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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梨落,你真是无法无天了。仗着父皇对你的宠爱,斩杀皇军,血染飘香楼,现在居然又对将军夫人痛下杀手。你是想造反么?”
“我杀痛恨之人也叫造反?”殷梨落反问道,却笑靥如花。
“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你不惜痛下杀手。”皇甫贤冷言问道。
殷梨落犀利的眸光,望向泪眼婆娑的殷曼松。
殷曼松躲闪的眼神,让殷梨落暂缓的怒火瞬间翻涌而来。
殷梨落掌间升起白烟,灼日下华光冽冽。
“你给我住手!”熟悉的怒吼声从天而降。
殷梨落听那声音寒毛乍起,抬眸望去。
“爹——”
“父王——”
“爷爷——”
在众人的错愕间殷翼天从天而降,缓缓飘落至殷梨落面前。
殷梨落怔怔地望着眼前风尘仆仆而来之人,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怎么会突然回京?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殷梨落被一掌扇的微微侧面,脸上的五个手指印顿起。
灼灼日光下,只见殷梨落缓缓回过头,略显冰冷的眸子望着面前发丝有些凌乱的殷翼天。
他前鬓的墨发上隐约可见一层薄薄的霜露,衣袂轻轻拂动,传来淡淡的青草香。很显然,他是一路骑马狂奔而来!
殷翼天犀利的眸子从她沾满血渍的身上扫过,眼神落在她紧抿的唇瓣,暗哑又不失威严的嗓音问道:“天允城军营内上百精兵是你所杀?”
“是!”
“啪!”的一声,扬起的掌心对准血红的面又是一掌。
众人膛目结舌,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惊人的一幕。
殷梨落轻擦嘴角的血渍,坚定的眸子回望着他。
“飘香楼数百人也是你所杀?”
“是!”殷梨落挺直脊背。
“啪!”又是一掌!众人凝神屏息,生怕做出一丝声响。
“翼王,您先消消火。”皇甫贤看着殷梨落双颊升起的红指印,连忙上前劝慰道。
“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如此胡闹?那是人命,一条条人命,几百条人命啊。是谁给你的胆子?说!”殷翼天苍白的唇微微颤抖,泛血丝的眸子有些湿润。
殷梨落看那憔悴的面,心头轻痛,鼻子一酸,泪水叭叭而下。
“你哭什么?快说是谁借你的胆,竟敢对天佑国的士兵和民众痛下杀手?”
殷梨落固执地别过头,深吸一口气,止住泪水,冷眸望着他,淡然道:“今日我非杀了他们不可,为冤死的春风报仇。”
殷翼天面色一僵,问道:“春风?她死了?怎么会死了?”
殷梨落眸子转向殷曼松,殷曼松惊慌道:“爷爷,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杀春风,爷爷,这中间肯定是有误会。爹爹,爹爹,您要为松儿做主啊!”
闻言,殷梨落转眸望向一旁的青衣人。男人三十有几,皮肤偏黑,五官端正略显刚毅,可见年轻时风华卓越,幽黑的眸子却发出一股淡淡的阴冷之气。
殷梨落淡淡的目光从他身上一扫而过,落到凌剑身上。凌剑幽深的眸子紧锁她面上的红指印,双唇紧抿。
“贱人,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
“姑姑,松儿并没有杀您的丫鬟春风,何来有罪之说。松儿知道,您一直看松儿不顺眼,您没落涯之前就曾时不时给松儿眼色看,因您是松儿的姑姑,所以松儿都忍下了。可是,今日您说我杀了春风,敢问姑姑可是有什么证据。否则,今日松儿誓死也要讨回一个公道。”说完,擦干脸上的泪迹,从地上站起身挺直脊背,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殷梨落。
殷梨落冷冷一笑,挥起手中的匕首,愤然道:“贱人,强词夺理。真是该死!”
“你给我闭嘴!”殷翼天一声怒吼,殷梨落耳边嗡嗡作响。
“是她将春风夏雨买入飘香楼,飘香楼的老鸨子又将她们买入军营充当军妓。我被玄鹰教的人给捉去送进了军营,碰巧撞见了夏雨这才将她救下。我若能早一步去,或许春风就不会死……爹……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她是被军营里的那些畜生轮辱至死……轮辱至死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殷梨落歇斯底里吼叫,脸上的泪晕湿了已干的血,一滴一滴滚落地面,如盛开的罂粟。
时间停滞,空气沉静的似乎一根针落到地上就能听的到。
殷翼天目光微怔,然而却道:“即使这样,你也不能将他们全全斩杀。他们是将士,皇上需要他们,国家需要他们,人民更需要他们。”
殷梨落偏过头擦干脸上的泪,狠戾的目光重新望向殷曼松。
“将军,您看看……您看看我这腿是不是要废了……落儿这丫头不问青红皂白就大开杀戒,妾身这条腿就是被她所伤……将军……”武雁雪见状,连忙对着殷里洪哭诉道。
殷里洪看着她腿上的伤,眸光一顿,蒙上一层阴冷,轻步上前扶起她,责问的眼神望向殷梨落。
殷梨落对上那抹寒光,淡淡道:“她说这些年若没有你们将军府,我翼王府早就被人给抄家了。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实在是有辱哥哥名声,所以我一怒之下才伤了她。哥哥有意见?”
“落儿说的可是实话?”殷里洪闻言脸色顿变,突然松开她的双臂,她没有重力相支,扑通一声朝地上栽去,止住的鲜血再次往外翻涌,痛得她嗷嗷直叫。
殷梨落目光落到他冷漠的面上,心道原来他也是个无情绝冷之人!嘴角笑意加深。
“将军,你不要听她信口雌黄……我怎能……怎能说出对老爷子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不信……不信你问柏儿。”武雁雪急的扯开嗓门叫道。
殷小柏吓得在一旁连连点头,道:“爹,娘确实没说过,没说过。”
一个冷眸望向身后的众位侍卫,侍卫也连连摇头,齐声道:“将军,夫人确实没说过,没说过。”
殷梨落冷笑出声,不予辩解。寒戾的眸子望的武雁雪心里发虚,忙转过头不去看她,脸上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殷里洪看那泪水,似乎动容了,寒气退去,对殷梨落道:“不管那丫头是不是松儿所杀,但她终究只是个丫鬟,实在不易小题大做。落儿,你太冲动了!”
“丫鬟就不是人吗?”殷梨落逼问道,眸里的寒气顿起。
殷里洪望进那冰冷的眸子,双唇轻抿,脸上有些不悦,道:“难道就因为一个丫鬟,你就要杀了你嫂嫂和侄女?”
“胆敢伤害我身边的人,不敢那人是谁,我都照砍不误。除非……我死!”
微风拂过被血染过的长发,阳光下闪着妖艳的猩红,眸光里的坚定不觉让人心头一颤。
“落儿,这件事还没查清楚,你怎么就知道那丫鬟是松儿所杀?”殷里洪追问道。
殷梨落视线在众人间游走,突然眸光乍寒,惊叫道:“夏雨!夏雨!”然而并无一人应她。
“你这个贱人,你把夏雨藏到了什么地方?快说!”话落,殷梨落单脚挑起地上的长剑对着殷曼松刺去。
殷里洪接住直逼而去的剑,只听“嘭!”的一声,长剑被他一劈两半,脸色愠怒道:“落儿,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口出狂言,哪里还有一丝将军风范?”
殷梨落怒瞪着他,闭口不言。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火爆的脾气即使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也不会有丝毫改变,曾经因为这脾气还差点被踢出警局。
殷梨落目光怔怔地望着,光华粼粼碎石漫成的地面,十指紧握成拳,身上突然而来的疼痛让她轻哼出声。
殷翼天冷漠的目光望着他,幽深的眸子似有所思。
“翼王,将军,陈公公来了!”一个侍卫惊慌慌地走进府中传告,目光落到面前的血影身上,一脸惊骇地转移视线,连忙退了下去。
殷翼天和殷里洪意味深长地对望一眼。
陈公公远远便看见院中的一抹血影,心中一寒,还是壮着胆走上前。待看清眼前站立如松的血影,面上一寒,担忧的眼神望向殷翼天,犹豫再三,还是缓缓地开口了。
“传皇上口谕,若是抓到女魔头先送到刑部大牢,他日再行定夺!”
话落,只听众人一阵深深的长吁声。
殷梨落微微侧面,犀利的眼神依旧紧锁泪流满面的殷曼松。
“落儿,还不跪地接旨?”殷翼天怒道。
殷梨落恍若未闻,淡淡的眼神扫过陈公公,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陈公公面露难堪,道:“梨落将军,还是接旨吧。可别难为奴才。”
“刑部大牢?去就去,前面带路!”殷梨落不等陈公公回话,率先走向门外。
众人一脸错愕地看着渐去的血影,她……她居然肯乖乖地去蹲刑部大牢了?这是闹哪般?
殷曼松水眸目送渐去的血影,纤手轻轻扶了扶发髻上低垂着的翠玉簪子,如同一抹泉水发出泠泠声响。
只见她红唇微启轻咬,十指紧握丝帕,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
殷里洪对着殷翼天道:“父王,我们这就进宫求见皇上,我想皇上定会手下留情。”
“不去。凌剑,回府!”殷翼天冷言道。一声令下,猛挥衣袖,举足轻点,飘向空中。
凌剑向殷里洪作揖告别,紧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