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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重山!?”
看到他的一瞬间,晏殊青和靳恒顿时僵在当场,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时隔一年,当初跟这人的恩恩怨怨,连晏殊青自己都快忘了,如今突然透过屏幕看到这张熟悉又让人厌恶的脸,他猛地拧住了眉头,“……当初他不是被赶出军部了么,怎么还有资本投靠亚希?”
靳恒冷笑一声,紧紧攥着拳头,目光泛起一片猩红,“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投靠,而是一直在为亚希办事,不过如果他就是我们找的军座,很多事情倒一下子解释的通了,还记得陛下当初把这只老狐狸发配到哪儿了么?”
晏殊青楞了一下,一时想不起这么久远的事情,沉吟片刻忽然瞪大眼睛,“……是阿尔法属地!”
靳恒沉着脸点了点头,阴厉的眯起眼睛,“我们和陛下还是太心慈手软了,以为这老东西没了军衔和军部势力,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没想到竟然是放虎归山。”
想起当初王重山在皇帝面前那副摇尾乞怜的样子,晏殊青露出厌恶的神色,“这老东西演技倒高,本来以为是个欺软怕硬的笑面虎,本事不大心眼还小,没想到内里是个卧薪尝胆的变色龙,呵,我们还真是小瞧了他。”
“看来当初陛下把他发配到阿尔法属地的时候,他表面一副哭天抢地的委屈模样,心里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子。”
靳恒冷嗤一声,“高兴倒不至于,毕竟在军部当上将可比在这穷山恶水的阿尔法属地强多了,不过情移事变,咱们逼得他在母星无路可退,他也只能认栽,否则就凭他当初在军部的势力,弑君是早晚的事,别忘了当初那只被你宰了的烈龙,它可差一点就杀了陛下。”
听完这话,再联想起当初王重山对自己毫无理由的针对,晏殊青只感觉背后一阵发凉。
难怪他堂堂军部上将要费尽心思针对自己一个小兵,甚至不惜代价要把他绑走,当初他不明白自己即便成了服从者,没法在前线服役,又何必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来对付他,如今想来才彻底明白,这哪里是“针对”分明是早有预谋!
王重山从一开始下手就是为了把他绑去亚希,可当时自己还是军部少校,不是随便乱动的人,王重山一面要隐藏亚希间谍的身份,一面又得想方设法得到自己的*基因,所以只能先用迂回的方法把自己逼出军部,方便日后下手。
谁想到一切都因为靳恒的出现而被彻底打乱,这才有了如今这么多的纷争和麻烦。
想到这些,晏殊青长长的吐了口气,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在不知情的时候,究竟躲过了多少阴谋和暗算,才能一直有命活到现在。
与此同时,屏幕那端的王重山仍然对着所有人狂妄的叫嚣着,用一副俯瞰众生的嚣张嘴脸,阴测测的笑着说,“想必正在看这段录像的人里有不少曾经的旧识,知道本座与贵国交情颇深,大概也能猜到本座此行的目的,但毕竟还有更多的人不认识本座,此刻一定在心里疑惑本座究竟要干什么,所以秉持着初次相见的礼仪,本座就先送各位一份大礼。”
说完这话他打了个响指,镜头瞬间切换,眼前突然出现两军交战的血腥画面,刺耳尖锐的嘶吼和刹那叫声响彻大街小巷。
无数苍剑民众被眼前的血雨腥风惊在当场,有眼尖的一下子就认出了眼前的画面,“这是我们的部队!好像是阿尔法属地的驻军,快看军服上的标志,真的是我们的驻军!”
枪林弹火硝烟弥漫,惨烈的交战画面对大部分民众来说都是十分遥远的事情,可现在却如此近在咫尺的看到这些,很多人完全懵了,在根本来不及反应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画面中的苍剑军突然被天上砸下来的黑色子弹击中,下一秒就变成了一滩滩血水……
画面滚动播放,甚至特意把苍剑军中弹的惨状调成慢动作,放大十几倍让所有人慢慢欣赏,民众们眼睁睁看着自己国家的军人,重伤倒地,终端的部位化成血水,四肢还在空中不断的抽搐颤抖……
惨烈的景象,把民众都吓蒙了,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而王重山这时才缓缓出现,噙着好整以暇的笑容说,“想必各位朋友一定会喜欢我送的礼物,如果还没看够的话,本座这里还有的是,毕竟我军已经快把整个阿尔法驻兵屠尽了,你们的皇帝和军部还在对你们遮遮掩掩,粉饰太平。”
“既然诸位还被蒙在鼓里,本座就发发善心告诉你实话,我军已经研制出最新武器‘毒猎’,就是刚才视频中那些黑色的子弹,它其实没什么攻击性,也不会炸的到处大烟大火,最多就是接触皮肤的时候,会把人变成一摊血水,而且绝无治愈的可能,效果大家相信已经看得非常清楚,本座就不多做解释了。”
说到这里,王重山嘴角的阴笑更甚,浑浊的眼里露出狰狞的快意,“碍于有了新的玩具,总要跟大家一起分享,所以本座就借这个机会通知各位,阿尔法属地我们是玩腻了,近期会一路南下,直到苍剑的母星跟诸位会和,到时候想必大家一定能够亲身体会到‘毒猎’的威力。”
近乎挑衅的言论响彻街头巷尾,在一片恐慌之中,王重山慢悠悠的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镜头,像是透过屏幕看着什么人一般,一字一句道,“如果不想让我军挥师南下找各位玩儿,就让本座看到你们苍剑的诚意,否则血灵成河饿殍遍野就是苍剑最后的下场!”
说完这话,他嚣张的大笑起来,皇帝沉着脸关上回放,把终端扔到了一边。
十几个军部高层站在对面,身体绷得紧紧的,即便这已经是第二次看,仍然死死攥着拳头也无法遏制心中的滔天愤怒。
“现在民众什么反应?”皇帝揉着额角,沉声开口。
“……情绪很激烈,一直在闹抗议,有些激进的直接堵了军部大门,还说……还说如果不能给民众一个交代,就要废除君主,弹劾议会……总之闹得很厉害,但还不至于失去控制。”
听到这话,旁边一个军官直接忍不住破口大骂,“王重山这个狗=杂碎,当初怎么就没直接剁了他,他这完全是跟苍剑宣战,陛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皇帝看了他一眼,没急着开口,这些情况早在接到晏殊青和靳恒消息的时候他就已经料到了,就是因为“毒猎”看似吓人的威力太容易引起恐慌,他当初才下令封锁消息,没想到王重山竟然迫不及待把这件事捅了出来,看来真的是狗急跳墙了。
“查到信号来源了吗?”
“查到了,就在阿尔法属地,市中心那个大屏幕的操纵员在我们赶去的时候已经断气了,我们查了他近一个月的户头,有一大笔钱进账,来源也是阿尔法属地,想必他是被人收买了。”
“又是阿尔法属地?”皇帝冷笑一声,“看来这个王重山真的对毒猎很有信心,连后路都没给自己留啊。”
旁边几个军官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陛下,属下不明白这个王重山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只是为了跟我们宣战,他们在阿尔法属地已经动手了,又何必再多此一举特意告诉我们,难道就只是为了引起民众的恐慌吗?”
“还有他所谓的‘诚意’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这么狂妄的挑衅肯定意有所图,可他又不明说出来,咱们该怎么应对?”
“是啊,陛下,军部往阿尔法派出的援军已经不少了,可死伤实在太多了,那个‘毒猎’让人防不胜防,我们现在也没有可以抗衡的武器,要是再这样拖下去,属下怕……他们迟早有一天会打到母星来。”
“不会有这么一天。”
皇帝斩钉截铁的说出这句话,回身看着背后巨大的全息阿尔法版图,目光锐利的沉声开口,“现在说再多也没用,这一仗必须要打,而且一定要赢!”
“去清点军部如今究竟能出动做少机甲和战舰,武器装备的型号和数量各有多少,一个小时后朕要看到数据,你们先下去吧。”
一众军官面面相觑,猜不透皇帝此刻的心思,但此刻听到“开战”的消息已经足够让人振奋,于是纷纷退下,赶忙去执行命令了。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空了下来,皇帝揉了揉额角,抬手让所有侍从也跟着退下之后,敲了敲桌面,终端立刻在对面的墙上投下影子,晏殊青和靳恒的脸出现在眼前。
“刚才你们已经听到了,那朕也不必再多说,先告诉朕现在阿尔法属地的情况如何。”
靳恒和晏殊青对视一眼,两人脸色凝重,“不好,亚希的攻击越来越密集,战舰和机甲严重缺乏,本来以我们的火力足够跟敌军抗衡,可就因为毒猎,现在我军非常被动,几乎处在只守不攻的境地。”
皇帝拧着眉头,沉默了片刻低声说,“明天新一批援军就到了,到时朕会安排一艘秘密战舰,你们两个不要再留在阿尔法了。”
一听这话,靳恒变了脸色,“陛下,您让我们撤退?”
“不是撤退,而是以现在的情况,你们,尤其是晏殊青非常的危险,刚才的话你们都听到了,王重山现在就在阿尔法,你们必须回来,这是皇命。”
皇帝一瞬不瞬的盯着晏殊青,一双精明的眼睛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晏殊青这时却突然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果然陛下也猜到王重山那老东西所谓的‘诚意’是什么意思了吧。”
皇帝脸色一变,沉声说,“不过一只走狗的话,朕不会放在心上,你现在是皇家的人,朕不会允许你冒这个险。”
这话一出就等于默认了,晏殊青自嘲的笑了一下,“陛下不该不放在心上,毕竟这老家伙的目的是我,他绕这么大圈子,还特意搞得母星人尽皆知,其实就是为了给您施压,逼着苍剑在舆论和死伤面前,不得不交出我这个‘筹码’,而这就是他所谓的‘诚意’,对吧?”
这话说完,连靳恒的脸色都霎时变得无比难看,他死死攥着拳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虽然极力排斥,可是却不得不承认,这是唯一能说得通的解释。
一时间他心里无比的惶恐,一双冰冷的目光露出防备的神色,他真怕皇帝会妥协,答应王重山的条件。
这时晏殊青张了张口,刚要说些什么,靳恒却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把他挡在身后,阴沉地说,“舅舅,你应该知道把晏殊青交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您应该比我清楚。”
皇帝看着靳恒锋刀一般的目光,没有动怒,过了半响反而露出一抹老谋深算的淡笑,“靳恒,你当朕没这么想过吗?现在交出晏殊青,或许能缓解一时的燃眉之急,可一旦他们用他的基因改良了‘毒猎’,我苍剑就再无任何取胜的机会,朕还不至于办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正因为亚希想要的是晏殊青,朕才命令你们必须回来,一旦你们在阿尔法被王重山找到,整个帝国就真的完了,朕不念舅甥情谊,也不会拿国家安全看玩笑,你们必须回来。”
听到这话,靳恒微微松了一口气,旁边的晏殊青却低声开口,“那我和靳恒一旦回了母星,您打算怎么解决阿尔法的危情?”
提到这个,皇帝眯起了眼睛,“自然是宣战,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狗吠之徒,拿着鸡毛当令箭,就真以为我苍剑受制于他,只要你俩不在亚希的眼皮子底下,朕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那陛下听没听过一句话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晏殊青坚定看着皇帝,一字一句道,“如果王重山那老东西知道我和靳恒在阿尔法,早就出兵来抓了,不会大老远特意跑到母星去耀武扬威,这说明他觉得我不会在这种时候冒险跑到阿尔法来。”
“况且,你不打算把我交出去,王重山不见得预料不到,他这次已经倾尽所有破釜沉舟了,肯定留有后招,如今母星指不定被他安排了多少眼线,一旦我和靳恒回去,很可能正中他的下怀。”
听到这话,皇帝的瞳孔陡然一缩,不由自主将晏殊青重新上下打量一番。
虽然通过猎鹰考核和沧澜山一役,他已经很认可晏殊青的能力,可是却没想到他的思虑如此周全,这一番顾虑甚至连他这个当皇帝的都没想到。
一时间他沉默了,过了片刻才低声开口,“你刚才说的‘倾尽所有破釜沉舟’似乎意有所指,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晏殊青点了点头,“臣以为王重山之所以这么嚣张到这种程度,其实很可能是他心虚了。”
这话让皇帝一下子挑起眉毛,“哦?怎么讲?”
“第一,不管王重山是为了攻打我国,还是逼着您交出我这个‘肉票’,他完全可以直接攻打母星,即便母星兵力充足装备强大,可帝国到现在还没有对抗毒猎的办法,他只要大规模的往母星投放毒猎,我们根本束手无策。”
“可他却没有这么干,偏偏选在阿尔法属地这么偏僻的地方开火,而且这地方一大半驻兵都已经是他们自己人了,之前在第一次交火的时候,这些叛徒还都跟他们跑了,只剩下很少一部分苍剑军,他在这种情况下才选择用毒猎攻击,说明了什么?”
皇帝眯起眼睛,瞳孔闪烁了几下,“……你是怀疑他们的毒猎根本就不够?”
“没错。”
晏殊青笑着翘起了嘴角,“正因为如此王重山那老杂=碎才会特意去母星虚张声势,搞得苍剑人心惶惶,用舆论逼得我们不得不跳进他们设下的思维模式,以为只有交出我这个‘筹码’才能暂保平安。”
“不瞒陛下,当初臣被泽隆绑架的时候,亲耳听他说毒猎还只是实验品,即便为了这次行动特意赶制了一些,也绝对不够攻打我国,否则他们要真的手里攥着这么厉害的宝贝,早就灭了母星了,还会在这里跟我们废话么。”
听完这话,皇帝眯起了眼睛,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半响之后才开口道,“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可毕竟没有确切情报,一切都只是猜测,你有几成把握?”
晏殊青犹豫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头,“……最多一成,多了显得像吹牛。”
皇帝一愣,接着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再抬起头的时候,灼灼的目光落在晏殊青身上,“好,反正这一仗迟早要打,死马当成活马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朕姑且相信你的猜测,你们可以暂时不回来,但要隐藏好身份,明天朕会调集母星和各个附属星球的全部兵力支援阿尔法。”
“殊青既是身中毒猎唯一能活下来的幸存者,这次就由你来领兵,靳恒担任副指挥,朕就赌你这一成的把握。”
听到这话,晏殊青和靳恒愣了好一会儿才陡然回过神来,半跪行礼,大声决绝道:“臣领命,多谢陛下!”
***
次日,苍剑的援兵秘密抵达了阿尔法驻地。
这一次,苍剑几乎出动了举国全部精锐部队,最精良的武器装备和战舰依次排开,远远望去犹如一排神龙,只看一眼就让人感到震慑。
晏殊青虽然只是少校军衔,不该在上级在场的情况下领兵打仗,可如今他身份成迷,又是皇帝御口特批,所以化名为“安青”,即便是李上校也没有对此提出异议。
亚希似乎勘察到沧澜山上他们的动向,几个小时之内频繁的调兵遣将,所有人都知道大战一触即发,一行人在战前开了最后一次部署之后,各自回到帐篷休息,为明天的大战做最后的准备。
夜深人静,挺入云端的沧澜山上只能听到呼呼地风声,一眼望去白雪皑皑,细密的雪凌子夹杂在风中,被月光一照,犹如漫天飘零的银色碎屑,美得有些不太真实。
整个营地所有人都睡了,晏殊青看了一眼身边睡得沉稳的靳恒,悄悄起身,披了一件棉衣走出了帐篷。
风雪拂在脸上,让他的脑袋跟着清醒了许多,虽然已经是凌晨,可他却毫无睡意,明天这个时候或许一切都将尘埃落地,而他心中却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沉着冷静。
他把一切分析的有理有据,连皇帝都被他说服,让他亲自领兵,可实际上他心里却很清楚,即便这一场仗能赢也只能换来短暂的太平。
毒猎只要还被掌握在亚希人手里,帝国就永远没有太平的日子,要想永绝后患,只能斩草除根,而苍剑很显然在短时间内不可能研究出破解的办法,所以他只能赌。
赌王重山足够丧心病狂,赌自己能逼出亚希全部的毒猎,然后他就可以……
“殊青。”
身后突然传来靳恒的声音,晏殊青垂下眸子,缓和一下眼中决绝的神色之后才抬起头来,正好看到靳恒那这一件军装冲他走来。
“你大晚上不睡觉跑这儿来干什么?一回身没找这人,我特么差点被你吓死。”
他的口气仍然暴躁,听起来非常不耐烦,可是却细心地帮他裹上外套,无比自然的坐到帮他挡风的位置,抬手把人搂在了怀里。
晏殊青早就习惯了他的口是心非,抿嘴笑了笑,这次没有回嘴反而非常顺从的靠在了他的怀里。
靳恒浑身下意识一僵,明明是他先伸手搂住的晏殊青,这会儿自己却红了耳朵,神色不自在的游离了几下,干巴巴地说,“……干嘛,你今天怎么这么小鸟依人?”
这话要是让晏殊青平时听见,一定抬腿给他一脚,这会儿却低低的笑了一下,“谁让你体积大,拿你挡挡风不行啊。”
靳恒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嘴角却不易察觉的翘了起来,紧了紧手臂问道,“你还没说大晚上跑出来干什么,明天……你很紧张?”
“哪有的事,咱俩都‘老江湖’了,不过就是打仗罢了,还能紧张到哪儿去。”
晏殊青失笑一声,摇了摇头,“我只是有点想卷卷了。”
“咱俩本来答应他几天就回去,现在眼看都半个多月了,他这么久看不到咱俩也不知道会不会哭。”
靳恒点了点头,“放心,我爸已经把卷卷接进宫了,现在有专人保护他,你不用担心。”
晏殊青翘了翘嘴角,“这个我当然不担心,不过这小胖子以前从没离开过我半步,天天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贴着我,那时候他还不会说话,就已经会咿咿呀呀的撒娇,把我给烦的,恨不得把他送人算了,可现在这么久没见他,我倒是先没出息的惦记上这小兔崽子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一直带着笑,整齐修长的睫毛却盖住了眸子中的神色。
靳恒沉默了一下,直接拿出自己的终端,“想儿子了就联系他,宫里二十四小时有人待命,你马上能见到他。”
晏殊青赶紧摇头,“别,小胖子这会儿都睡了,把他拽起来保准哭给你看。”
“哭就哭呗,反正你烦了就挂断。”靳恒不依不饶。
晏殊青抬头瞥他一眼,盯着他紧紧抿嘴的嘴角,忍不住偷笑起来,“那你怎么不打?你是不是觉得直接说想儿子很丢脸,所以才把这事推给我?”
“让你打就打,哪儿这么多废话!”靳恒又忍不住暴躁了,一双耳朵却红的更加明显。
晏殊青知道说到了这家伙心坎里,笑着按下了终端,信号始终连不上,试了好几次都是这样,最后他叹了口气把终端还给了靳恒,自言自语道,“反正你回去还能见到他,这会儿打不通……也好。”
靳恒的关注点全都放在了前半句,刚想强调自己一点都没想那个兔崽子的时候,晏殊青点开自己的终端,投影出一段卷卷的视频。
小家伙撅着屁股在床上像个小乌龟似的爬啊爬,嘴里咿咿呀呀的笑个不停,视频里晏殊青故意那一个奶黄包逗他,说站起来就给他吃,小家伙信以为真,像个肉球一样滚了好几滚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冲着爸爸就笑着扑上去,结果刚迈出一步就栽了个屁股蹲儿,笑得晏殊青前仰后合,还极其恶劣的把手里的奶黄包自己吃进了肚子里,气的小家伙挥舞着小拳头,一脑袋钻进了被子里。
靳恒盯着全息投影中仿佛真实在眼前的卷卷,深邃锋利的眸子变得柔软起来,过了很久才低声说,“殊青,等这场仗打完之后,咱们就辞职吧。”
“找个山清水秀的小星球,带着蠢儿子,就咱们一家三口,买个小别墅,不用太大,够住就行,不过你要是喜欢大的咱们就买个大的,钱你不用担心,我有的是,你就把自己带好就够了,当然你要是愿意给卷卷再添一个弟弟也不错,当然妹妹更好,这样也算儿女双全。”
“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算了,不管你喜欢什么样的都无所谓,但必须得有游泳池,我们还没试过在水里做……”
靳恒七七八八地念叨着,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出来的话几次让晏殊青翻白眼,可难得看到这家伙面瘫以外神采飞扬的样子,他又不忍心打断,过了一会儿才垂下眸子笑着点了点头。
“好。”能跟你在一起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