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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恒没吭声,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接着拽着他的手就往前走。
这会儿晏殊青的脑袋完全是乱的,被他牵着走出去好远才猛地回过神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现在都凌晨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一下子问出一串问题,一开口声音沙哑,还带着些许的鼻音,靳恒脚下一顿回过头来,这才注意到他发红的眼眶,当即眉头拧了起来,“你这是……哭了?”
晏殊青身形一动,赶忙抬手在脸上胡乱的抹了几把,“谁、谁哭了,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见我什么时候哭过。”
他这么一揉搓,脸上花里胡哨的痕迹更加明显,偏偏他还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倒是你,别转移话题哈,先回答我的问题。”
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靳恒沉默了,只是用那双仿佛与夜色融在一起的黑色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此刻的晏殊青眼睛通红,眼眶里湿漉漉的带着些水光,脸上有胡乱抹掉的泪痕,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猛地看上去活像一只刚受了伤却不愿低头服输的小豹子。
见惯了他洒脱骄傲的样子,如今突然对上这双带着泪痕的眼睛,靳恒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一只手不受控制的抚上他的脸颊,沉声说,“你要是没哭为什么眼睛红了?”
他的指尖带着温度,贴上皮肤的时候,温热的触感一下子就钻进了心里,晏殊青哆嗦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靳恒这张死鱼脸看了许久,顿时脸上一热,赶忙伸手挥开他。
“还不是今天的风太大,害得我总是迷眼,你别少见多怪。”
说着他胡乱的揉了揉眼睛,把本就红肿的眼睛揉的更加通红,再配上那副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意外地有些可爱,于是靳恒的嘴角用旁人不易察觉的的弧度轻轻的向上勾了一下。
“哦?今天风很大么,可我在外面呆了一夜,怎么连点风声也没听见。”
谎言被一下子戳破,晏殊青顿时泄气的撇了撇嘴,“你这个人懂不懂什么叫看破不说破啊,心里知道不就完了还非得……”
他没好气的吐槽了几句,结果有什么东西突然从脑海中滑过,让他倏地瞪大了眼睛,“等等,你刚才说你在外面呆了一夜?你不是早就走了么,怎么大半夜的还在我家附近转悠?”
本想逗弄一番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靳恒,一听这话身形顿时僵,立刻闭上了嘴,再也不说一句话,只是头也不回的拉着晏殊青继续往前走。
如果晏殊青细心观察,一定能看出他的步伐僵硬的比以前更像块行走的木头,甚至连笼罩在夜色中的耳朵都可疑的红了起来。
看着他一本正经逃避问题的样子,晏殊青不知怎么突然有点想笑,忍不住凑上去用手指戳了他一下,“哎,你这人怎么回事,三棍子也敲不出个响p,没听见我问你话呢。”
可靳恒像是打定主意不接他的话似的,始终目不斜视,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晏殊青不禁“啧啧”两声,“你不说话难道是害羞了?还是说你其实是怕我被你的钻戒吓得连夜卷铺盖走人,所以才躲在我家门口严防死守?”
“……”
靳恒仍然抿着嘴不说话,顶着一对红得更加厉害的耳朵,脚下的步子却越来越快,一副完全不合作的样子。
盯着他冰疙瘩似的脸,晏殊青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想象了一下靳恒顶着那张面瘫脸,先是甩下他牛b哄哄的转身就走,接着再暗搓搓的回来躲在他家附近偷窥的样子,不知怎么就被戳到了笑点,觉得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身上有种意外的反差萌。
“你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没想到靳大上校也做亏心事的时候,要不是早就知道你的德行,我还真以为你一直在暗恋我,心里巴不得赶快跟我结婚呢。”
“你说够了没有。”
靳恒脚步陡然一停,晏殊青差一点就撞在他身上,笑得越发不怀好意了,“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盯着他发红的眼角和唇角勾起的弧度,靳恒的呼吸一窒,僵硬的偏过头,笑什么笑,不许笑了,再笑我就——
死死地盯着晏殊青的嘴唇,上面嫣红的颜色让他眸色愈深,很想就这样直接吻上去堵住他该死的笑容。
“你瞪着我干嘛,明明是你不跟我说实话,难道还不让我自己脑补了……喂喂你干什么!”
晏殊青正准备趁着大好的机会再调xi上司一把,结果靳恒却突然捧起了他的脸,让他全身的汗毛瞬间炸开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靳恒的眸子让晏殊青心里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自己的一张脸就被他使劲揉了起来。
“草!疼疼疼,你他妈干嘛捏我的脸!”
光滑柔韧的皮肤在掌心滑过,他湿漉漉的眼睛,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张嫣红柔软的嘴唇,在他的手经过的时候一张一合,就像是在亲吻他的掌心。
靳恒脸上没有丁点表情,可眼里却流露出些许满足的征服欲,直到晏殊青挣开他的手,忍不住破口大骂的时候,他才淡定的收回手,故意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方巾,一边擦着手一边露出冷静又嫌弃的表情,“你一直喋喋不休也就算了,还顶着一脸眼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顺手帮你擦擦。”
“……”
晏殊青被狠狠呛了一下,不禁冲天翻了个大白眼,他刚才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靳恒这人渣可爱!
“你这家伙——!得得得,我谢谢您了,手帕给我,我自己来。”
说着他伸手去拿靳恒手里那块沾着他“眼屎”的方巾,靳恒却无比自然的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面无表情地说,“你想自己处理也行,但是我的方巾已经被你弄脏了,你先给我去飞行器上洗干净了再说。”
说着他不由分说,也不管晏殊青愿不愿意,更不再追问他之前发生的事情,拽着他就上了自己停在不远处的飞行器。
皇帝外甥的私人飞行器,自然跟普通人的不一样,以前晏殊青只坐过驾驶室,从没有去后仓看过,如今一看才知道军部那些他以为已经很豪华的飞行器,跟靳恒的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偌大的机舱里,淋浴、沙发、冰箱……一应俱全,俨然一个小型卧室。
晏殊青从没见过这么豪华的飞行器,如今一进来感觉自己就像个土包子看西洋景,忍不住在心里大叹一声:土豪的大腿果然粗啊。
这时靳恒拿出一块毛巾扔给他,硬邦邦地说,“先擦擦脸,鼻涕眼泪的脏死了。”
嫌脏你刚才还捏的那么起劲儿,晏殊青撇了撇嘴,抬手接过毛巾却一下子愣在了当场。
这毛巾是热的……
也就是说在他刚才到处乱看的时候,靳恒这家伙不仅给他准备好了干净毛巾,还特意用热水烫过了?
毛巾的温度像是顺着指尖一点点的流进了心里,让他已经冻得麻木的心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暖意,再抬头看着靳恒跟他错开视线时下巴勾勒出的那抹坚毅的弧度。
晏殊青突然有些明白过来,其实这家伙早就看出他有心事,所以才故意做这么多来分散他的注意力吧?
愣怔的看着毛巾,他垂下头,过了许久才低声说了声“谢谢”。
靳恒顿了一下,目光挪过来瞥到了他低头时露出来的那截白净的脖子,“嗯”了一声之后才艰难的挪开视线。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晏殊青用热毛巾捂着发胀的双眼,过了许久才突然没来由冒出一句话,“今天……王重山的人到我家里来了,我爸他们知道我基因变异的事情了。”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听起来还有些混乱,甚至等他说完都没搞懂自己为什么要跟靳恒说这些。
靳恒之于他是同学,是上司,是情敌,但就不可能是他可以倾诉的对象,但他可能脑袋进了水,这一刻竟然那么想跟这个人说点什么。
就是这么一句混乱的话,靳恒却一下子听懂了。
抿着嘴唇看了晏殊青许久,半响他突然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包坚果,没有多问一句,更没有任何安慰,只是把零食塞到了他手里。
提到养父,晏殊青的眼眶又有些酸涩,可一看到零食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是干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还拿这些玩意儿哄我。”
说着他随手拆开袋子,里面装的的大枣、花生、桂圆和莲子,一时他嘴角的弧度又大了几分,看不出这死鱼脸平时竟然喜欢吃这些东西。
靳恒低咳一声,端起一杯冰水掩饰自己的紧张,故作随意的说,“反正咱们结婚的时候也用的上,就先提前准备着。”
晏殊青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递给他的哪里是零食,分明是一袋子“早生贵子”啊!
想到这层含义,饶是他脸皮再厚也禁不住老脸一热,手指在零食里搅来搅去,过了许久才突然没有任何缘由的冒出一句话,“那个……之前关于结婚的事,你让我考虑三天,那我要是提前答应了,这事还算数吗?”
“咳……咳咳!”靳恒一口水呛在气管里,不敢置信般倏地一下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