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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班前几分钟,陆慈就与陶冶通了电话,表示今天还是自己去学校接朗朗。但是,话才说到一半,梁组长就朝这边走了过来,双手抱着胸看了一眼陆慈一眼,陆慈稍稍一愣,而后和陶冶说了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见到她挂了电话,梁组长才开口说道:“待会下班之后我们组的聚个餐。”
“是迎新吗?”梁组长一说完组里的另外一个女同事就有些激动的立马接道,在此之前,其他的组就有在员工上来的第一天就举行聚餐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组只有陆慈一个新员工的原因,一直拖到正是上班第三天,组长那还是没有半点聚餐的消息。如今突然说要聚餐,也着实让人兴奋,毕竟,聚餐是公费嘛,还能还吃一顿。
梁组长咳了咳:“就陆慈一个用得着迎新吗?我们今天聚餐的主要原因是钱好。”
“钱好?什么钱好?”有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组长无奈想要开口的时候,众人才想起来:“是不是特擅长家装的那个钱设计师?”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梁组长所说的钱好,是一个人的名字啊。
因为是陆慈第一天来组里的聚餐,她也不好意思开口拒绝。于是只得打了电话跟陶冶说明了情况,要她帮忙先照顾下朗朗。陶冶今晚上也没事做,很干脆的就答应了下来。顺道还叮嘱了她千万别喝酒,因为在陶冶的心里,陆慈喝醉酒的阴影一直存在那,那次记得也是陆慈第一天进入司雀,因为高兴于是多喝了几杯,结果回来纵火差点没把房子给烧了。
自那次之后,陆慈可谓是滴酒不沾,若是实在是无法推辞的酒席,那也都只是沾沾装装样子罢了。
他们所订的是一家家常菜馆,刚一坐下去,组里那几个男同事就纷纷的开杯畅饮。陆慈有些拘谨的坐在最角落里,偶尔会回答一两句别人对她的问题,一般情况下,她还是默默的吃着小菜。
直到中途有些人有点喝高了,就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
期间有一个人忽的就拉住陆慈的胳膊开口就问:“陆慈,你见没有见过温启年?”
陆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提问,心忽的就漏了一拍,颇有些心虚的定了定神之后摇摇头。梁组长一掌就拍上那人的肩膀,谩骂了一句:“什么温启年!叫温先生!”
那人有些醉眼微醺的连连点头:“得得得,温先生温先生,我说,你们女人咋都中意他呢?话说我们公司优质男多了去了,为什么只听到你们上班下班都离不开他!”这位同事秉着多位男同胞的意见问了出来。
其中坐在他旁边的那几个女同事不嗤的笑了几声。见到她们如此不屑,喝高了的那位有点气急摔着桌子就大喊:“你们知不知道温启年是离婚男啊?你们肯定都只看到了他表面!谁知道他背后对她老婆做了什么事,要不然他老婆能和他离婚吗?”
陆慈被他突然怒吼的举动有些吓到,梁组长一手将陆慈从那个人的身边拉了过来,倒了一杯白开水砰的一声放在那个男人的面前:“醒醒酒吧你,温启年就算是离婚也比你值钱!”梁组长嘴上一向不饶人,此话一出,似乎是戳中了那男人的玻璃心,竟然嘤嘤的倒在一个同事的胸前哭了起来,嘴里还不忘埋怨:“现在的女人为何这么现实?难道没有脸就没有春天了吗?!”
梁组长有些头疼的站了起来,正在这时候,一个光鲜亮丽的女人就推门而进,梁组长见状,立马收起那头疼的别扭表情,连忙迎过去将她介绍给在座的组员:“这是钱设计师,以后就在我们组了,你们得好好向她学习学习!”
钱好扬起一个美艳的笑容,目光掠过每一个同事,在看到陆慈的时候微微的停了一下,朝她挑了下眉头。
因为钱好是在座的设计师里资历最长的,据说是从尔本创立开始就已经在里面实习工作,至于职位为什么迟迟不升,那是她不屑。
见她比较健谈,很多人也忍不住纷纷开启了八卦之嘴,向着她打探温启年一些八卦小事。当然,他身上最值得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就是他的那个前妻。
很多人都抱着一种,到底是怎样的女人才能与这样的优质男离婚。在她们眼里,那个前妻肯定就是脑子有病。如果换做她们,供着都来不及,还能离婚?
“据说温先生的前妻出轨才离婚吧?还说什么在早几年前温先生有了钱之后还去过公司闹?是吗?”
一个八卦的女人贴在钱好的身边一直追问着,钱好优雅的摇了摇手指:“温先生的前妻是嫌弃之前温先生没有钱,为了追求更好的品质生活于是离他而去的。不过她大闹尔本的事情,确实发生过。”
“真的?说来听听…”听到资深的老设计师都这样说了,众人纷纷觉得这里面有□□,于是好奇的都追究起来。唯独陆慈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扒着碗里的饭,那些话,她听了,只觉得很荒唐。
荒唐到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别人嘴里贪图富贵自私自利的坏女人。
钱好见到陆慈对自己的话提不起一丝的兴趣,心里不禁有些不满,索性就闭上嘴巴直勾勾的盯着陆慈。
“陆慈!”梁组长见到钱好不高兴了,连忙叫唤陆慈。
正在这个时候,陆慈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而来电人,是她没有想到过的人——温启年。
他的声音,即使有五年没有听见,只要发声,她还是能够立马的反应过来。或许是结婚的那段时间的交流都在电话里头,所以她能够轻易就分辨出来。
按照他说的,陆慈从饭局离开,来到饭馆的外面。
***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春日的天气还有些凉意,她扣紧外套的扣子,往电话里所说的方向走着,直到在路的一边看到那辆黑色的轿车,以及那张柔和的脸。
她不禁放慢步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走到副驾驶的旁边开门坐了上去。
车厢里片刻的沉默让两人都尴尬无比,见他迟迟没有开口,陆慈才忍不住的扭过头率先开口:“好久……不见。”
“嗯。”从他微启的薄唇里吐露出短短的一个字,他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来,但是一看到陆慈那张波澜不惊的脸,那些话就统统都堵在了嗓子里。最终只汇成了一句简单的问候:“近来如何?”
就如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突然来的一句问候,令陆慈始料未及。她顿了一会,试图去抚平自己忐忑的心,强迫自己松开之前紧紧拽着包带的手,点了点头应道:“还好。”但是无论如何,那颗跳动的越来越强烈的心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她,离开多年的温启年又回来了。
陆慈说不清楚自己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忐忑不安,甚至脑海里会突然的冒出当年自己母亲怎样对温启年,那些尖锐的句子一遍又一遍的反复敲打在脑海,逼迫的她直想逃避。
等待片刻依旧没有听到温启年开口,车里又沉默起来的气氛几乎要令她窒息。只见她在心里暗自的吸了一口气,伸手打开车门:“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饭馆了,他们都还在,你……走好。”
他还来不及伸手挽留,她的身影迅速的就从车子里面走出。
温启年顺势也打开车门,叫住了欲要走的她:“陆慈!”
虽然陆慈很不想折回去,但是刚走几步就看见从前面餐馆里陆续出来的同事,心里一咯噔,竟然心虚的折了回去。快速的又打开车门,半低着头伏在车里。
一脸疑惑的温启年也看到迎面走过来的一堆人,看清几个眼熟的面孔后,才回过神来,上车启动了车子。
“梁组长,你瞅,那不是温先生吗?”被人搀扶着的钱好眯起眼睛,指着正在倒车的轿车说道。梁组长两眼一亮,迅速的看过去,立马挥起了自己的手:“温先生!温先生!”
温启年的车子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组里的人不禁罢手说道:“哎,组长,肯定不是温先生,这时间点他来这破地方瞎晃悠什么。喝高了,你喝高了哈哈哈……”
“闭嘴!”梁组长气哄哄的打掉那个醉男的手,盯着那辆轿车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车子在道路上平稳的行驶,陆慈看着路边一晃而过的霓虹,见到不远处的地铁站,才开口:“在前面停下就可以了。”
说完这话的陆慈将目光转移到正在开车的温启年身上,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没有停的意思,她不知道温启年叫她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但如果要一直呆在这样尴尬的气氛里,她心里很难受。于是她不由的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的叫了他的名字示意他停下车:“温启年!”
温启年眉目微动,一个反手就将车子快速的停靠在路边,还未等陆慈下车,他便将心底呼之欲出的话开口:“你……怎么会来尔本?”
陆慈放在车门上的手忽的一怔,身子微僵的顿了一会才解释说:“公司的推荐,之前并不知道你在这里。”自从离婚之后温启年带着温母离开了A市,陆慈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任何关于他的消息。即使他最近几年成了知名的设计师,或许她在某个设计网站浏览过他的名字,但她都没有刻意去关注。
她一直认为,现在的温启年,应该在某个地方很好的生活着。温家的事情影响太大,按照他的性格,应该是不会再回来,所以陆慈从来就没有抱着他会回来的心。但此时,他却出乎意料的回来了,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