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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若瞳上街出去喝管家一起添置一些东西,可是没有想到的在路上就听到几个路人在议论。
“你知道嘛?左相府可是将那个左相夫人的尸骨从家冢里迁出来了呢。”
“对啊,我也听说了,这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这不是让人在地下难以安息吗?”
慕若瞳听到这些话,马上就联想到那天慕老太太说的话,原来他们真的可以这么决绝,做到这样的地步。
慕若瞳将手中的东西全部堆在管家身上,转头就往左相府方向走去。可是却在门口碰到了慕若依,可是慕若瞳就当是没有见到慕若依一样,径直要进左相府大门。
慕若依问道:“你确定你要进去吗?偿”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要救我母亲。”
慕若瞳被慕若依的声音给叫停住了脚步,语气有些不太友好,但是可以听出慕若瞳心中的焦急。
慕若依看着眼前已经有些失去理智的慕若瞳,很淡定地说道:“我来这里只不过是想提醒你一下,只要你进去了,你就将会失去你自己幸福的唯一机会,你的人生只能任由他们摆布,你真的愿意这样吗?”
慕若瞳非常艰难地抬起脚,迈出了那一直难以下脚的第一步,然后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能看到慕若瞳的嘴角轻微地抽搐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看着慕若瞳进去的背影,慕若依摇摇头,苦涩一笑:“我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帮你,慕若瞳,你就是第二个我。”
慕若瞳进去的时候,小厮就带着慕若瞳来到了慕家宗祠,而自己母亲的棺材就赫然地放在宗祠的正中央,慕老太太见到慕若瞳一来,似乎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底气,这招还是对慕若瞳有用的,不是吗?
“瞳儿,你也别怪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狠心,只不过你的确是不听话了一点,不过现在回来了就好了。回来了就是我们慕家的乖孩子。”
“我只不过是想问一句,是不是只要是牵扯到慕家的荣誉,你们就可以牺牲任何人,任何事?”慕若瞳眼神已经冰冷得犹如一潭死水。
两人自然听出了慕若瞳的语句中话中有话,有另外一层意思,于是面面相觑,相互看了一眼,左相爷最先开了口,问道:“瞳儿,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是你的亲人啊,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对啊,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啊,你和七皇子结合,绝对会比你现在和那谢家的毛头小子要要好的太多太多了。”慕老太太也赶紧附和道。
“是吗?”慕若瞳语气冷冷地反问道,这样冷的气场都让慕老太太和左相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心里开始有些胆怯了。
慕若瞳步步紧逼,一步步地往慕老太太的方向走去,边走还边说着:“奶奶真是贵人多忘事呢,难道奶奶忘记了自己之前送给瞳儿的碧螺春了吗?”
慕老太太看到慕若瞳的气场,再听到“碧螺春”这三个字,开始有些慌乱了,说话也变得不利索了:“你在说什么啊,那个东西不是皇后娘娘赐下来的吗?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去找皇后娘娘去,来问奶奶做什么?”
看到慕老太太这样的反应,慕若瞳加深了自己内心之中的肯定,原来真的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在乎的亲人在伤害着自己,慕若瞳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心里被一个利刃划开一个口子,疼痛地让人难以呼吸。
慕若瞳故作轻松,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说道:“你在说什么呢,瞳儿只不过是想说那个碧螺春特别好喝,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呢。”
“是……是吗?”慕老太太发现慕若瞳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于是就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是慕若瞳刚好就把这个动作给观察到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余光还看到自己的父亲也松了一口气,原来自己的父亲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啊。
没有想到的是,慕老太太一下子回到了事情的正题上:“今天我想和你说的话,和之前在谢家的没两样,只要你愿意嫁给七皇子,你的母亲照样可以下葬在我们的家冢里,如若不然,你的母亲就等着挫骨扬灰吧。”
挫骨扬灰?慕若瞳在心里冷冷一笑,自己的母亲究竟是犯了什么错误,居然在死后也不得安宁。母亲啊,你看看眼前这两人的嘴脸,这就是你一直爱着的男人吗?
慕若瞳狠狠地看着左相爷,眼中泛着悔恨的泪花,说道:“如果真的可以重来的话,我希望母亲从来都没有遇见你,我也希望我也不要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
“我……”左相爷忽然间嘴里本来有着千言万语,可是直到现在,却被慕若瞳堵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慕若瞳心里回想着慕若依的话,的确,只要进来了,没有交出自己的幸福是不可能从这里全身而退的。慕若瞳长吐了一口气,下定决心。
“我同意你们的要求,但是我也有两个要求,你们必须答应我。”
“好好好,只要你同意,什么要求我们都答应你。”慕老太太听到慕若瞳的答案已经是急不可耐了,所以也没管慕若瞳具体提出什么要求,就立马应允了下来。
左相爷也是马上点头,慕若瞳才慢慢将自己内心想好的两个要求都给说了出来:“第一,我希望你们可以尊重我的母亲,让她可以安然下葬。第二,我希望给我一天的时间处理我自己的事情,处理完我自然会回来。”
“这……”
慕老太太有些犹豫,慕若瞳有些怒不可遏,声调也稍微提高了一些:“我的母亲现在都在你们的手上,我还能不回来吗?”
两人斟酌了一下,发现慕若瞳说得似乎也有道理,自己可以一次用这个办法,自然可以用第二次第三次,于是慕老太太答应了慕若瞳的请求,但是最后还是有些略微担心地补了一句:“我们可以同意你的要求,但是也希望你可以遵守你的诺言。”
“放心,我并不是什么言而无信之人。”
慕若瞳转身就离开了左相府,走出左相府,慕若瞳忽然间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殆尽,蹲在一旁的大树下,开始痛哭起来。
忽然间感觉有人来到自己身边,慕若瞳抬眼就看到眼前的一抹白色丝帕,来人说道:“擦擦吧。”
原来这个人还是慕若依,慕若依没有离开,一直在门口等着慕若瞳出来,见慕若瞳没有反应,手在她眼前动了动:“擦擦吧,然后将所有的委屈都尽数哭出来吧。”
慕若依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那样的刁蛮任性,身为人母的她身上似乎多了一丝成熟的气质,做的事情也渐渐开始成熟起来了。
慕若瞳感激地接过那方丝帕,说了句:“谢谢你。”
慕若依也慢慢蹲了下来,在慕若瞳身边轻声说道:“我们身为女儿身,不管你的身份有多么得高贵,你都只能是他们用来获得权力地位的工具而已。”
慕若瞳苦涩一笑:“我当初真的是太傻了,没有想到的是,原来这一切全是骗人的。”
“可是你还有谢煜寒不是吗?”
慕若依久违地在脸上扬起了一丝笑容,慕若瞳有些感慨,自己是有多久没有看到慕若依的笑脸了呢,难道自己以后也会像慕若依那样吗?
“你知道吗?现在的你就是第二个我,刚刚我真的好想和你说,你就和谢煜寒一起远走高飞吧,什么事都不要管了,可是按照你的性格,应该是不可能吧。”
慕若依不说话了,于是两人在沉默中相处了许久。
慕若瞳告别慕若依之后,就回到了谢家之中,管家急冲冲地从里面跑了出来,迎上慕若瞳,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刚刚找了你许久了呢。怎么一声不吭地就掉头离开了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慕若瞳扬起嘴角:“我很好,刚刚在路上看到了一个熟人,我就跑过去,两人叙旧了许久,让你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管家双手合十,说道:“没事就好,要是等会公子回来,找不到夫人的话,我可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呢。”
慕若瞳并没有说话,但是管家还是一脸担忧地看着慕若瞳,问道:“夫人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刚刚是哭过了吗?”
慕若瞳掩饰着揉了揉眼睛:“你看错了吧,怎么可能,可能是刚刚沙子进了眼睛吧。”
“沙子进了眼睛也不知道好好处理下,快进来,为夫帮你弄一下。”谢煜寒从慕若瞳的身后走了出来,语气十分柔和。
慕若瞳高兴地点点头,就这一天,让自己尽情享用谢煜寒的温柔吧,也许以后两人再也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吧。
“阿寒,我想你了。”慕若瞳走到谢煜寒身边,勾起谢煜寒的手,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
谢煜寒被慕若瞳这样一撒娇,也愣了下,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居然开始和我撒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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