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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把烈火新鲜出炉的名字“二狗子”介绍给大汉认识。( !~
烈火立即黑了脸,恨不得把安然这个妖女给一巴掌拍飞。像他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倜傥的翩翩侍卫,怎么可能会有“二狗子”这般的俗名?
汉子一脸狐疑的看着安然,然后又看向烈火,半闭着眸子盯着烈火,半点没有让步的意思。
安然和晚霞在一旁干着急,总不能让烈火蹲在外面守着吧?
“大哥,你看看我家公子带了这么多银票来,不知道可以进你们的哪一等级的赌场呢?”
大汉突然眼睛一亮,被烈火变戏法般拿出来的一沓银票,看的眼睛都直了。随手一拿便是一沓,那他身上的藏有都是银票便可以想象了!
“公子请,您可以享受我们二级贵宾待遇,最多可以下注五十万两,五倍赔法,不知道公子可满意?”
大汉立即低下头,对安然是敬畏的如同他爹娘,甚至比尊敬他爹娘还要过三分。要知道,边城这地方虽是龙蛇混杂,往返在弦月和夜月之间的商人很多,但是在赌场里砸钱的人可是少数。像安然这种一来就可以享有二级贵宾称号的客人,他们是求之不得。岂会再把人往外赶之理?
“五倍?凑合吧!五十万而已,小意思!”
安然褒奖的看了烈火一眼,清了清嗓子,沉着声音应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粗狂,像男人。
“公子里面请,里面请,第一场‘与虫赛跑’就要开始了,你赶紧去下注。千万别错过了赚钱的机会!”
汉子领着安然进了赌场,一边走一边讲,那兴奋劲儿比安然这个下注玩心跳的人还要高兴!
大汉很快将安然领到了下注的区域,那里的三个人正热火朝天的数着银子。看见大汉领着安然进来,见她一身华服,立即咧开嘴笑起来,笑容浅浅的道:“我们现在一赔三,虫子嬴配一倍,奴人赢陪三倍,不知公子准备怎么买?又准备下多少注?”
安然瞟了一眼他们桌前的单子,好像今天全是单买虫子赢的,竟然连一个买奴人赢的客人也没有。
“五十万两,押奴人赢!”
安然立即应声,清脆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赌场都安静下来。不仅如此,记录的人激动的手一抖,墨滴落在宣纸上成了一个黑点。这男生女相的小子,今天摆明了就是来赔钱的啊!
“公子,你可说的是五十万?”
记录的人抹了一把虚汗,生怕自己听错了,声音颤抖的又问了一遍。
“五十万,不是二级贵宾么?五倍赔率,再加上三倍,再加只有我一人押注奴人,这赔率麻烦你帮我算算是多少!”
“主......主.......”烈火被晚霞堵住了嘴巴,叫了几声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成的话来,双眼瞪得老大,虽说主子的钱来的容易,赚的多,现在的银子更是不计其数,但也用不着如此衰败啊!
“公子,这赔率......”
“我看公子面生,想必是初次来我们这儿。为了交下公子这个朋友,我押五十万蛊虫赢。”
“老板!”两个记录的人立即起身,躬身颔首。
被唤作老板的人带着一张白玉的面具,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和一张嘴,只是看他下巴光洁的寸草不生,肌肤白希,岁数一个应该不大。他黝黑的眼睛笑看着安然,可是却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将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卷进了他深深的旋涡里。
“公子,若是你赢了,除了赌场该收取的百分之二十的佣金以外,你至少还可以得三百万两。是不是很划算?”
男子的声音浑厚深沉,像是古井里的水波澜不惊,却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迫感。他实在是好奇安然是哪路神仙,要不然他绝不轻易现身。
“嗯,是挺划算。”安然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应声道:“什么时候开始?”
“随时可以!”
“我依旧押五十万两银子奴人赢,只是,我想先看看那些虫子,听说他们外表是黑色的,而且跑的很快!”
玉面老板勾了勾最近,眼里的笑意更甚了,“当然没问题,请!”
安然跟着他上了看台,从特定的看台望下去,下面有一群黑色的虫子和一个已经吓得双腿发颤的奴人。她算是明白他们为何因五十万两这么激动了,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一傻帽。这奴人瘦的皮包骨头,跑不了五百米就会被虫子啃掉,必死无疑。而她也必输无疑!
“嗯,不错,这奴人已经热身过了!”安然假意不懂,看着下面的奴人说道。
“嗯,我们进包间喝茶,等着结果如何?”
“那就再好不过了!”
“请!”玉面老板的嘴角更弯了。
“请!”
安然的笑容看上去更白痴了,完全就是一副懵懂的模样,只是转身的时候不经意的扬了扬手,抬脚随玉面老板朝着包间走去。
她本以为要逼上一逼才能见到这幕后老板,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五十万两银子而已,竟然就把他给钓了出来。不过想想也是,在所有人都押了虫子赢的基础上,事实上那奴人也必输无疑,却有一个傻帽背道而驰,故意跟人唱反调,拿着五十万两银子来砸他们,为了让赌场分到这五十万两的比例更大,他宁愿拿出五十万两来和她对押。
而赌场今日故意放出这个身材瘦小,又特意事前饿了三天的奴人博得看客一笑,回馈大众,放长线钓大鱼。可是安然却出现了,还押了五十万两银子,到时候,只要安然输了,安然的五十万两银子会根据他们的押注情况算赢得的银子。而他押了五十万两,这比例估计占了所有人的三分之二,至少能分得三是万两白银。这种赚法,纯属天上掉银子!
围赌的赌客也在一旁偷着笑,像安然这种傻帽实属罕见,竟然给他们送银子。他们在兴奋银子必输无疑的同时,却忘记去算他们在玉面老板下注五十万两后,他们一人还能分得多少,只怕最后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
“开始了,开始了——”
“死定了,他死定了......”
“哈哈,我们今日要发财了,发财了......哈哈哈......”
“今晚逛青楼喝酒去!”
......
各个看台上立即响起了欢呼声,这种声音混在一起,震耳欲聋。安然皱了皱眉头,这些人吵的她心烦,耳朵嗡嗡嗡的,不绝于耳!
“公子,请喝茶,今年刚采到炒好的雪牙!”
“多谢!”
玉面老板低头微笑,安然依旧是一副愚钝无知的模样。若是要装傻充愣,她安然绝对能够胜任。
“加油、加油、加油......”
“吃掉他,吃掉他.......”
“吃掉他......”
奴人和虫子都被放了出去,顿时人声鼎沸,声音震耳欲聋。他们追在虫子后面,跟着虫子出了赌场,一路追着跑去。
赌场瞬间就安静下来,安然觉得耳根子都清净了。她来是为了探风声而不是打草惊蛇的,她倒是要这位老板到底有多绷的住。
晚霞和烈火守在门口,晚霞一脸的清冷,烈火一脸的担心和焦急。
玉面老板势在必得,安然放长线钓大鱼,互不说话,各自心怀鬼胎,包间里的气氛瞬间就变得诡异起来,陷入了不寻常的安静当中......
**********
“寒殇,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属下查到,苗疆的圣女,也就是巫毒族长的女儿或是妹妹出现了,只是她从未露过面,活动的次数也太少太隐蔽,我们的人查不到她现在的具体位置。”
寒殇将查到的消息一一禀报给君莫离进行一个完成的分析。如今蛊毒泛滥,苗疆内部的情况一无所知,失踪了数年的圣女开始在江湖上活动,苗疆之人到底打的什么目的还不清楚。只是有一点很清楚,他们准备用蛊虫控制住天下的百姓,已经开始行动了。
“巫毒的圣女在年前已经出现了,她行踪诡异,没人见过她。只知道她作案之后,都会留下一朵腊梅的干花,留在受害人的身上。”
“是,但是这些门派的受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都是喜欢赏梅,所以,我们查到的消息,全都又回到了。”
君莫离揉了揉发疼的太阳xue,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暗星阁上三等的杀手都被人估计高价聘雇,去杀一个无中须有的人,最后任务没完成,却反被蛊虫攻击。他已经损了两名高手了,而且,还有三个人在逃跑过程中受了伤。这这一切,都是拜那神秘的圣女所赐!
“主子,今天还没看到夫人!”
寒殇见他的太阳xue隐隐跳动,故意分散了注意力提醒道。
“是啊,然儿去哪儿了。”君莫离起身,去隔壁找人,除了诸葛宇恒睡着以外,安然、晚霞、烈火一个不见!
“说是出去了!”
“出去了?”
君莫离眉心跳了跳,心上隐隐觉得漏了一拍,他有种预感,安然觉得不可能单纯的出去了。
“走,去赌场!”
赌场?
寒殇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但是君莫离速度太快,话音刚落,矫捷的身影已经到楼下大厅了。
“不知公子是哪里人氏,在边城可住的舒服?”
两人已经无声的喝了两盏茶,玉面老板这种老狐狸是一点也不想多和安然废话,只等着属下回来禀报,他在这里等着收银子。而他只所以请安然进包间坐着,还亲自坐在这儿陪着,他怕这么轻易得来的银子因安然输不起而飞了。
“夜月国人氏,本公子姓御!”
姓御?夜月国?他心里一惊,难道今天他是遇到财神爷了?御氏这个姓氏在夜月国可是皇室贵族。
“不知老板姓什么?”短暂的一顿,安然又道:“老板这面具不错,不知在哪里做的?”
玉面老板忽然冷了光芒,双眼直视着安然,目光冷冷的打量了安然一番,但只从她眼里看出了简单的好奇外并未有其他,是他自己多心了,才缓缓的道:“鄙人姓白,这面具祖传的!”
姓白?祖传的?
她记得在小镇的时候,那鼠老大也是自称白某人,怎么会如此之巧?难道二人真的是同一个人,还是两人之间有很亲密的关系?
安然借着喝茶的功夫,把整件事情都连起来在心里过了一遍。这白老板,肯定跟那白面书生有关系。两人又都会研制蛊虫,那两人很可能又和苗疆有关系。苗疆内部到底出没出问题,现在根本不清楚,现在关键是如何进入苗疆的城门去找辰亦昭。
她心里的感觉很奇怪,总觉得辰亦昭出了事,他们必须赶紧去救他。但是她又觉得自己多心,一个巫毒的族长,无论是蛊还是毒,都无比擅长,再加上他武功高强,谁能轻易将他制服?
“老板,老板......”
忽然,一个又急又喘的声音渐渐靠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中还带着一抹惊慌。
白老板隐隐有些不悦,但又以为是那奴人被虫子吃掉了,奴仆来禀报的。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安然,见她毫无异色,心里才放松下来等着奴仆进来!
“老板,老板......虫子没追上奴人,反倒所有的虫子都死了!”
奴仆吓得不轻,刚一推开门,嘴巴就像倒豆子一般将事情全部给说了出来。实在是太邪门儿,那些虫子怎么可能跑不过那个饿了三天的奴人,还全部死在了半道上。他们现在输了,得赔一个天价给眼前的人!
“什么?”
白老板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双凌厉的眸子刮着奴仆,他周围的温度陡然下降,身上的低气压压得人喘不过起来。这怎么可能?
“真的爆冷门儿了?感谢老天爷把所有的运气都给了本公子啊!”
还不等输钱的人从震惊中回神,安然又像一个愣头青一般惊叫起来,满脸喜悦,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白老板现在恨不得一爪子掐死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赢走了赌场一半的银子。要知道,他这些银子赚了多久,而她只用一局便全部让他赢走了。即使运气好到爆棚,也不该出现这种必输局面翻转为赢。
这小子,怕不是只有御家皇族那么简单,他定是有问题!
“不知公子现在在何处落榻?想请公子留下一个凭据,等我们的人算出公子该得的银子之后,便会亲自送上门来!”
白老板压制住心里愤怒的大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问道,只是白玉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脸,只能看见他微微勾着嘴角,看不透他真实的情绪。
“悦来客栈,二楼,天字号房!”
“那好,请公子先回去,银子算出来,立即为你送过来!”
“好,那本公子便告辞了!”
安然也不啰嗦,转身告辞。她的目的本就不在这天价的银子上面,也不怕这赌场少了她的银子!
安然带着烈火和晚霞离开,白老板便立即一掌拍在桌子上,露出他心里的真实情绪来。
“怎么会这样?知不知道要损失多少银子?”
“主子,我们也不知道,那些虫子在奴人后面追着,突然就不动了。属下鼓足了胆子去查看,一条条的虫子全都死了!”
奴仆不敢隐瞒,那虫子真是突然就死了,连挣扎的痕迹也没看见。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来,摊开在桌子上,里面包裹的正是虫尸。
虫子死的很蹊跷,柔软的身体僵直,黑色的身体表面上好像布满了一层寒霜,再仔细一看,又觉得没有什么。白老板皱了皱眉头,必须带回去让他们看看,这虫子到底怎么死!
“来人,我要回去一趟,这里交给你们好生打点!”
“主子放心,银子不会送出去一个子儿的,定让他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觉!”
屋里突然出现的人影儿应了一声,又如鬼魅般的消失在屋子里。放佛刚刚根本就没人来过一般。
白老板迅速的把虫的尸体包好,隐了去!
出了赌场的大门,烈火一直在安然耳朵边上吵吵嚷嚷的,听的安然直皱眉,她倒是首次晓得烈火这个人有多么爱财!
“你们两个别去给我办点事儿,回赌坊给我看着那些家伙的一举一动。银子肯定不会给本公子送来了,去给我截回来!”
哼,他们敢黑吃黑,她便比他们早一步动手,到时候让他们遭受双倍的损失。
“小姐,那你呢?”
“我?君莫离都来了,我还能往哪儿去?”
安然话落,人群中便钻出两个人影儿来。君莫离和寒殇这种亮眼的人物,无论把他们丢在什么样的人堆儿里,她也能一眼认出他们来!
“是!”
晚霞见君莫离怒气冲冲的走近,转身就走。烈火也学聪明了,再不走是蠢货,一溜烟儿的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然儿,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你可知道本王有多担心你。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你让我如何是好?”
君莫离一走近,便喋喋不休的念叨。神情像个糟老头子,一副愁容。
“对了,赌场的毒蛊莫名其妙的死了,是不是你暗中冻得手脚?”
他们刚刚从那边过来的时候,便听人说了。寒殇挤进外三层里三层被围的水泄不通的街道去看了一眼虫尸,那虫尸布满了寒霜,一看就是突然被冻僵后死亡的。能有这种本事的,除了安然,在他们认知的范围之内,再无他人!
“走,去城门口守着,我们今晚便混进苗疆的城里去!”
“今晚?”
“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吃点东西,等着虫子带我们去!”君莫离和寒殇一惊,但安然的神情又不像说谎。看来,安然已经找到混进苗疆的办法了!
君莫离是怕极了安然的孕吐,她一吐,他觉得自己胃里也翻江倒海的想吐。只要她平日里不吐,他也没有一点那种感觉,奇怪的不得了。
若是君莫离知晓这种情况是因为他过渡紧张和心疼安然造成的,很可能在以后直接突然出来,不知道他会做什么感想!
“遭了,小姐的酸梅还在我身上!”
晚霞突然驻足,一脸愧疚。她刚刚怎么就忘记把怀里的酸梅给小姐呢!
烈火看着晚霞手里的酸梅,咂吧了两下嘴,道:“你赶紧给那妖女送去,待会儿小主子若是想起来折磨她,她又惨了!”
“嗯,你送过去了立即回来!”
晚霞点了点头,脚下生风的离开,追着安然他们的脚步而去。烈火发现他们自己是一个人了,无精打采的朝着赌坊走去!
夜幕降临,安然三人在城门口的茶楼上已经续了三杯茶了。她亲自坐在窗口盯着下面的一举一动,只为等待那个身影!
她很确信白老板今晚会回苗疆城,除非他真的是拥有《蛊经》人。即使他拥有《蛊经》,他也不可能知道杀死这种毒蛊的方法,只能黯然自伤。可是,即使白老板一直表现的很镇定,但是她也从他眼里看到了几分惊慌。
“来了!”安然轻声道。
君莫离和寒殇顺着安然的视线看去,远处行来一匹马车。朴素的很,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安然她并非看到了白老板这个人,而是马车的右上方有赌场的标记,是一个元宝图案,心叹看来他们很缺钱啊!
“走,跟上去!”
三人丢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从茶楼的另一个窗户跳了下去,窗户下是一条僻静的巷子,藏着三匹马,避人耳目很方便!
马车很快出了城,三人也骑着马尾随马车而去,一直远远的跟着马车。只是,马车里的人中途便下马车换上了早就准备在半路的骏马,翻身上马,绝尘而去。三人不敢再耽搁,拍马跟上。
三个时辰的功夫,他们终于到达了苗疆的城门口,那匹马已经驶进城门了。他们三人被迫停下来,翻身下马,远远的看着守卫森严的城门,面面相觑,现在要怎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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