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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谢斓所料,赵雨柔母女果然去了宋府。
她们偷偷溜出谢府后,先是找了一处客店落脚。谢采薇让人用老法子联系宋檀,给他送信。梅娇就是那时溜回谢府的。
之所以谢太太一直没有发现谢采薇与人思想传递,竟是因为谢府里有内应。对方花银子买通了给厨房送菜的小厮,看着不起眼,传递起消息却十分便捷。谢府上百口子人,新鲜菜蔬日日都要往府里送上几回。谢采薇就靠此人与对方联系。
结果梅娇刚溜回去就被扣住了,谢采薇不敢再让人潜回谢府,就另想办法。她让人去国子监堵宋檀。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谢采薇一手紧紧攥住领口,一手扶着桌子,额上青筋绷着,几乎将牙关咬碎。
“小的去寻宋公子,说姑娘和他的事已被人察觉,现在姑娘又有了身孕,指望着公子去看一眼。”
“他怎么说的?”
“宋公子说我讹人,无稽之谈,他从未和什么姑娘有染,若小的再胡说八道,就要扭送官府,治小的一家子的罪。”
听着下人哭诉遭宋檀冷遇,谢采薇只觉天旋地转,好歹被人扶住,这才没一头栽倒。
“好,好你个宋檀,好一个守礼君子。我若不把你宋家闹个天翻地覆,不如一头碰死!”
母女俩一合计,都说他定是怕了,不敢承认;要么就是谢太太捣鬼,逼着不让他承认,还想让他娶她的女儿!
谢采薇怎能让他们如愿?
母女二人就这样带着与宋檀来往的书信跑去宋府找他。
等谢太太接到信,带着谢斓赶去的时候,赵雨柔正抓着一脸茫然的宋檀大骂。谢采薇则站在旁边,哭得像个泪人。
宋檀的母亲宋太太起初也摸不着头脑,对方先是来到宋府,自称是姑老爷的亲戚,要来拜访她。等人进来之后,又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宋檀理论。恰好宋檀刚刚回府,进到内宅给她请安。
谢采薇自见了他就哭个不停,赵雨柔干脆一头撞向宋檀,撒泼哭叫着要让他好看。
等赵雨柔说完,宋太太这时候才明白或味来。
儿子这是惹事了!
竟然把人家的女儿肚子搞大了!
现在人家寡妇带着独女打上门来,打算讨一个说法。
“这是怎么说的?好好的这样丢人现眼!檀儿呀,你可对得起你父亲的一片苦心!”
宋太太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一会骂儿子,一会骂自己命苦,姑妈家的亲戚都敢惹!人家好歹也是官宦之家的女眷,也是有头脸的,这事弄不好见了官,儿子这辈子的仕途就算毁了!
此时,宋檀也急了,他挣开赵雨柔的手,大声道:“这位夫人,从来没和你女儿私会过,什么孩子的不孩子的,我根本不清楚!你们若是再胡闹下去,我就去衙门告你们讹诈!”
宋檀这话一出,连宋太太都愣住了。她这才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儿子的性情她还是了解的,有股子“耿”劲。如果他说没做过,那就是真没做过。
莫非真的是陷害不成?
想到此处,她也有了些底气。
宋太太一抹眼泪,挡在儿子身前,瞪着赵雨柔母女说道:“你说这孩子是檀儿的,可有证据?若是血口喷人,我们宋家可是不惧!”
赵雨柔哭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把信纸来,摔在宋太太脸上,恨恨的说道:“你看看这些信不是你那宝贝儿子写给采薇的?”
宋太太和宋檀捡起来展开细看,宋檀立刻说道:“这根本不是我的字迹!”
宋太太也是读书识字的人,对儿子的字迹并不陌生,这一看也松了口气。
她当即叫来下人,吩咐将赵雨柔母女按住。
她指着手中的信件,说道:“你们也听见了,这信上的字迹根部不是檀儿的。你们摆明了来讹人。你们听好了,檀儿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作出这等伤风败德的事来。”
谢采薇闻言,哭得更狠了。她双手捂着肚子,跳起来就要寻死觅活,幸好被手快的仆人们死死按住。
赵雨柔想去撕宋太太,无奈活动不像刚才方便,被人死死抓住动不了。她大声哭道:“不是你儿子又是谁,我女儿还能看错人不成?没准是你儿子怕人认出来,找人代写的也未可知!”
宋太太冷笑道:“这种龌龊事难道还要让人捉刀不成?不是谁都像你女儿那般不知廉耻的下作!”
“我,我今日就跟你拼了,若我不死,就去衙门告你家!
“随你去,告到天王老子也不是我儿子做的!”
眼看事情要闹个没完,谢太太及时出声,将众人喝住了。
她走到赵雨柔跟前,冷笑道:“赵氏,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呢。你可真是教导出了一个好女儿!”
宋太太着才回忆起眼前这个略有些眼熟的女人是谁,走上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冷笑道:“你当年没能嫁给我们姑爷做贵妾,怎么现在也想让你女儿给人做妾了?还真是亲母女呢!”
谢太太情知此刻不是双方斗气的时候,低声和宋太太说了两句,又转头对赵雨柔说:“你们母女是我招来的,这件事就由我做主。”
“你待如何?”
“如果查证之后,谢采薇肚子里怀的确实是檀哥儿的孩子,我就让宋家用八抬大轿把你女儿风风光光地娶进门,嫁妆也同样由我来出,这样可好?”
赵雨柔没料到她会如此大方,呆了一呆,问:“你怎样保证?如果你出尔反尔怎么办?”
谢太太当即举起手指发誓:“如果我做不到公正,就不得好死!”
赵雨柔虽则半信半疑,但女儿肚子里的那块肉还是给了她些信心。
赵雨柔头一次很硬气的说道:“那你可要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赵雨柔母女就这样重新被接回了谢家。
宋太太不放心,也跟着过来了。她问小姑谢太太:“你就对你侄儿这般有信心?”
谢太太笑道:“我打小看着檀儿长大,怎么会不了解他的性子?嫂子放心把,谢采薇那种货色就算给檀儿做侍妾都污了宋家的地。”
宋太太迟疑道:“可她们母女平白无故的,为什么非要抓着檀儿不放?”
这是她一直没有弄明白的地方。
赵雨柔母女再不堪,也不会连女儿的奸夫都没弄清就上门闹。
谢太太道:“这件事总归有个来由。嫂子别急,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一时下人来报,谢采薇嚷嚷着肚子疼,要看大夫。谢太太嫌恶的说:“她要看就去请,多找几个来,别让人家以为咱们是要害她肚子里的野种!”
谢采薇在隔壁听见了,又哭又骂,掀桌摔椅,闹个不休。谢太太也任由她闹,只是嘱咐家人不许乱嚼舌头。
大夫们诊治过后都表示母子平安。又开了保胎药的方子。
谢采薇接过药就都倒进痰盂里了,生怕谢太太趁机下毒打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谢太太得知,只是一笑,也不理会。
谢太□□顿好了这对母女,就开始着手调查起了谢采薇的“奸夫”究竟是谁。
谢采薇这边只要审问了梅娇就能知道她每一次行踪。宋家则把往日常跟宋檀出门的小厮送到了谢府。两下分开审问,各自写下了主子们的行踪,然后拿到谢老爷面前一对,立时分明。
谢太太冷笑说:“看来真的不是檀哥儿。”
谢斓道:“这样是说服不了谢采薇的。她如今已是没有回头路,说破釜沉舟一点都不过分。想要说服她,除非咱们能找到真凭实据。”
谢太太点头:“只有找到真正的奸夫才能证明檀哥儿是无辜的。”
谢老爷看了半天双方的口供,眉头微簇:“此人胆大包天,不是纨绔,必是匪类。”
谢斓想了想,说:“女儿认为,可以从那日龙舟赛查起,看是谁定的酒楼包厢。还有梅娇提供的相会的地点,都可以派人去暗暗打探。单看那人送给谢采薇的簪子,必定有些钱财,而且还要熟悉咱们两家的情况。此人很有可能和表哥有些交往。”
谢老爷同意女儿的说法。
“若是匪类必是巨匪,若是纨绔那必定背景深厚。”
谢太太一心想为侄儿洗脱嫌疑,谢老爷则想得更深一些。
“但愿不要因此招惹什么祸端吧。”
谢老爷长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