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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的VIP厅里,周安弼揽着齐子恒,让他把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人舒舒服服地躺在宽大得恍如一个小包厢的皮质大靠背椅上欣赏着美国大片,时不时交换一个甜蜜的亲吻。
正看的起劲,周安弼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连紧靠着他的齐子恒都感觉到了,小声地提醒他:“有电话。”
周安弼摸出手机一看来电人是妈妈,便接起了起来,压低了声音说:“妈,我和子恒在看电影呢,没啥要紧事的话,晚点我打给你……”
电话那边的赵婉珏提高了声音,显得着急又慌乱:“安弼,先别看电影了,快出来。老爷子知道了你和子恒的事情,现在叫我们都过去大宅那边,他要问话。”
周安弼收了线,齐子恒也听到了一点点,直起腰身,侧过头对着周安弼,一脸忧色地问:“没什么事情吧?”
周安弼捉住他的下巴轻快地亲了一下,说:“还真有点事。好了,乖,这下子电影看不成了,我要赶去大宅那边一趟。”
周安弼拉着齐子恒出了电影院,去停车场取了车出来。
齐子恒心里忐忑,又怕耽误周安弼的事情,催着他说:“你有要紧事就赶紧去,我打出租车回家。”
周安弼捏捏他的手,说:“我先送你回家,什么事也没你要紧,出租车不安全。”
周安弼将车开上大路之后,又开启手机蓝牙,一边开车一边再打给妈妈问问具体情况究竟是如何。
那边,赵婉珏已经上了车,在赶往大宅的路上,碍着前排的司机,她压低了声音含糊地说:“具体是怎样我也不知道,有可能是安澜捣的鬼,不然还有谁那么缺德呢?”
周安弼磨了磨牙,心里有了主意,还是先载着子恒回家再说,他一脚油门踩下,风驰电掣般往家的方向开去。
因为心里装着事,同时手上又开着车,周安弼几乎是一路无话,弄得副驾驶座上坐着的齐子恒心里像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
周安弼一回家就直奔书房,钻进去拿钥匙开保险柜,拿了一叠文件出来,装进包里。
这才注意到齐子恒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周安弼微笑了起来,用力抱了抱他,用爽朗而无羁的声音说:“没事的,宝贝儿不用怕。大不了老爷子也把我赶出来,反正我早就不在那边住了,无所谓的。”
齐子恒心里满不是滋味,虽然预料到了自己和周安弼的恋情可能会有种种波折,可是,真遇到了,却还是难受得想哭,真不愿意他在家人和自己之间取舍啊,为什么就不能有两全的好事呢?
齐子恒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脸上,黯然地说:“你不会走了就不回来了吧?”
周安弼失笑说:“怎么会呢?我还要回来睡你呢。宝贝儿,一会儿洗干净了在床上乖乖等我。”
这没正经的话驱散了齐子恒心里的怅然失落,他不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你一天不调戏我,就像是过不得了一样!”
周安弼拖着子恒的手亲他的唇角,深邃的眼眸似乎要望进他的心底深处:“回来是肯定要回来的,只是,很可能回来之后我就只是周律师,却不再是周公子了,你怎么想?”
齐子恒听懂了这句话,这是为了爱情要舍弃家产的节奏咩?
感动之下,齐子恒仰起脸,不假思索地回吻了回去。
唇依恋着唇,舌交缠着舌,热情洋溢。
一吻既了,齐子恒直直地凝视着大律师俊朗的脸,心中的爱意如潮水,眼睛灿若星辰,话语不由自主地从被吻得嫣红的嘴唇里吐出:“哪怕你什么都不是,我也爱你,只爱你。另外,我还可以养你。”
周安弼哈哈大笑,说:“那敢情好。我想起来了,你上次说的要请我吃软饭的嘛。不过呢,我想了想,还是继续当律师比较好。虽然吃软饭出卖体力我很得行,但是就长期来说,还是出卖脑力比较好听比较有面子。”
齐子恒踢了他一脚,说:“快走吧你。”又问:“你刚才往包里装的什么?”
周安弼将包里的文件拿出来给齐子恒看,解释说:“听妈妈说这次是周安澜在背后捣鬼。哼,说老实话,我忍他很久了,只是念着一点兄弟的情分没和他怎么计较。这一次既然他对我下手,我也不是软柿子随便他捏。他有我的把柄,我也有他的短处。今儿索性一股脑儿端出来,请老爷子吃一顿‘锅里乱炖’!”
齐子恒粗略地翻了翻文件,吃惊地瞠大眼睛,说:“周安澜可真敢啊,超级大蛀虫啊,公司快要被他搬空一半了!”
周安弼冷哼一声,表示对大堂哥的无限蔑视,又催促齐子恒说:“快点给我,我得赶时间了。”
齐子恒连忙将文件交还给他,说:“行,你快去快回。”
周安弼轻笑着说:“知道了。你要等着我回来出卖体力的嘛,保证一会儿就回来喂你。”
齐子恒简直拿他没办法。
※※※※
到了周家大宅,赵婉珏已经到了,正低垂着头挨老爷子的训,旁边正襟危坐的是大堂哥周安澜和周大伯父。
周大伯父看见侄子终于来了,跟看见救星了似地,忙说:“安弼,这也不知道哪里捕风捉影来的消息,非说你包养了个大学生,还把爷爷给你的产业拿去贴补人家,真是胡说八道!你快给爷爷解释解释!这都谁造的谣啊?”
周大伯父其实人很好,对这个兄弟的独子一向是看得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捧着护着的,可惜他是个没多大能力的人,唯父命不敢违,很多事情做不了主,反正全听老爷子的调派。
周安弼微微一笑,镇定自若地说:“倒不全是造谣。”
赵婉珏猛然抬头,望向周安弼,面色苍白,咬了咬唇,又低下头去。
儿子已经表态了,现在抵赖无用的话,就大大方方承认吧,反正她是横下心要和儿子儿媳站一条战壕了。赵婉珏掐着手心,暗自下了决心。
周大伯父一副茫然失措的样子,“哎呀呀”地连声叹气,说:“怎么会这样呢?安弼你一向是个乖孩子啊?一定是安洵那混账带着你跑偏了是不是?等我把他叫回来教训。”
周老爷子的眸光蓦地变厉,盯着周安弼。
周安澜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周老爷子用眼神示意赵婉珏边上呆着去,然后将手里的一张印着照片的纸扔在地上,怒声道:“安弼!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的,才放心让你在外面住!没想到你也闹出这等丑事来!”
周安弼弯腰拾起那张纸,看了看,原来就是之前的那个帖子,上面还是那一副他为子恒整理衣领的照片,温情脉脉。
周安弼唇角勾起,对退到一旁的妈妈说:“子恒很上相,这张照片照得很好。”
又扭头对周安澜说:“大哥,你一定有原版吧?等会儿拷贝给我一个怎么样?”这句话等于是戳穿了周安澜在背后捅刀子的事实。
周安澜尴尬地假作咳嗽。
赵婉珏轻蔑地瞥了周安澜一眼,低声骂道:“两面三刀!”
周大伯父则沉下脸来,呵斥说:“安弼要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底下悄悄和他说,干嘛捅到老爷子那里?老爷子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
周安澜狼狈不堪,幸亏有周老爷子不耐烦地开口,连珠炮般地发问:“别东拉西扯的!安弼,你这是亲口承认吗?难道你真的在外面包养大学生?就是这个叫齐子恒的男学生?”
周安弼正色说:“没有。”
周老爷子刚刚松了口气,却听见周安弼下一秒又说:“我没有包养子恒,我只是爱上了他,想和他过一辈子,不离不弃。”
周老爷子觉得自己又要出现中风的前兆了,怎么一个二个地都这么不省心?后人不继啊,硬是要叫他死后都闭不上眼睛吗?
周老爷子冷声说:“安弼,你现在是大人了,说话之前先要掂量掂量再开口。你知道你这话意味着什么吗?”
周安弼浅浅地笑着,说:“知道。意味着我将和安洵哥一样净身出户,被褫夺继承权。”
周老爷子的老眼眯成一条线,盯着周安弼看了很久。
空气都似乎冷凝了起来。
周老爷子的声音慢慢地响起,里面充满了疲惫和沧桑,道:“希望你和安洵将来都不会后悔。你们现在是一时冲动,却不知道天又多高地又多厚,就这么乱来。哼,你去问问你的母亲,她为你操了多少心,现在看你这样地为了一个男孩子自毁前程,你妈妈心里该有多痛!你身为人子,不能光想着你自己过得暂时快活就行,还要想想你肩膀上的责任!你爸爸当初是怎么护着你来!”
被提及深切怀念的亡夫,赵婉珏泪盈于睫,却抹去眼泪,对周老爷子说:“爸爸,您是没见过子恒那孩子,要是您见过了,您就知道安弼为何喜欢他。唉,我当初原也是一心为着安弼打算,恨不能叫他们俩个一刀两断才好。后来冷眼观察着那孩子一年多,确实是性格好,做事也好,可以说是万里挑一,又偏巧安弼就喜欢男的,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姻缘……”
周老爷子怒声打断她的话:“你疯了?还是在发高烧说胡话呢?说自己的宝贝儿子和一个男的天造地设,真亏你说得出口!有你这样撺掇和纵容儿子乱搞的妈妈吗?亏得老二当年那么对你,你却是这样教育孩子的,真是‘慈母多败儿’!”
周安弼怒气上涌,正要说话,赵婉珏却用眼神制止他,然后挺直腰板,扬起脸,说:“老爷子,我对我的教育满意得很,对我儿子也满意,对儿媳妇更满意。不过,您要是因为子恒是男的实在不赞同就算了,我和安弼也不指望您的那一份家产,反正,现在安弼和子恒都有了事业基础,您给,是人情,是锦上添花,不给,也没什么,他们俩个又不是吃不起饭非要仰仗家里。总之,我是想通了,‘千金难买心头好’,只要孩子们过得舒心快乐就好,家产也好钱财也好,都是身外物。”
周老爷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瞪着眼睛,胸膛起伏不定,半天,才冒出来一句:“婉珏,你好糊涂!就算你和安弼都不在乎家产,可是你想想,养儿育女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传承血脉吗?可是,现在,老二的血脉要从安弼这里断了呀!还有,你百年之后有安弼给你上坟,那安弼呢?他百年之后就没有子孙了!”
周安弼忍不住说:“爷爷!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好吧?现在科技发达,完全可以请人代孕,我早就和妈妈,还有子恒都商量好了,再等几年,我们的事业和家庭都更加稳定的时候,我会和子恒各代孕一个小孩,整一个儿女双全,根本不要您操这个心!”
周老爷子又被堵住,暂时找不到话说,最后叹了口气,说:“这……不和女的生孩子,总不是个事儿啊。你和安洵都怎么回事啊?好好地怎么会喜欢上男的?”
周安弼面不改色地说:“不光是我和安洵哥,安澜哥以前还不是有过?那个小男孩还被大嫂划破了脸呢,爷爷你忘记了?当时还是我去给他们张罗,花了一千万才把事情搁平的。”
周安澜脸涨成猪肝色,辩解说:“我和你们一样吗?我只是玩玩而已,根本没认真。”
周安弼冷笑着说:“是,你是对那男孩子没认真,其实,你是对任何人都没认真,你对大嫂认真过吗?哼,你呀,就是对钱认真,一直在很认真地挖着咱们周氏企业的墙角!我忠告你一句,别再挖了,底下挖空了,就整个儿垮了!”
周老爷子眼中精光大作,虎视眈眈地盯着周安澜。
赵婉珏和周大伯父的目光也调转向周安澜,眼神的意味各各有别,赵婉珏是轻蔑,周大伯父则是震惊、痛心加不敢相信。
周安澜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却强作镇定地说:“你……你……你别胡说了,你还律师呢,知不知道有时候说话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这属于是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