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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不经酒力的矮人托尼已经倒在桌上,伊格纳兹喝得大醉,一会儿抱着柱子不停亲吻,嘴里说着‘亲爱的我对你永远不离不弃’的话,一会儿又在地上来回打滚,口水流了一地。
西多声称自己肚子不舒服,拉着还在吃面的库洛出了门。
屋子里有些安静,静的连伊格纳兹的呼吸声都一清二楚。
夏娜用手杵着下巴,俏脸通红,眼睛有些迷离,不愧是八百金币一瓶的白葡萄酒,劲头比外面的酒还要高,喝的时候尝不出来,这才过了半个小时夏娜便觉得头晕晕的,眼前的阿蒙也由一个变成了两个。
阿蒙还很清醒,给她递了一杯温水:“喝点水。”
夏娜结果水杯,喝了一口:“怎么还是酒的味道?”
阿蒙静静的看着手里的水杯,微微叹息,顺手接过夏娜手里的酒,将水杯塞到她的手心……才一松开手,水杯就滑落下来。
夏娜抓着他的手,声音慵懒:“你喂我。”
阿蒙看她实在醉得厉害,便扶起她的身子,好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这一靠不要紧,一直没有地方依靠的夏娜顿时找到了被窝一样的感觉,两只手牢牢抓住了阿蒙,顺势倚在他的怀里。
阿蒙一只手端着水杯,一只手被她抱在怀里,整个人僵在原地。
怀里的女子身上有着好闻的香味,她闭着眼睛,半个身子靠在阿蒙肩上,一阵如兰似麝的温热呼吸,湿热的贴着颈部,明明是醉的迷迷糊糊,却还是不肯松开怀里的手,抱着抱枕一样把手臂放在胸口,微微抿着红润的唇。
她睡着的样子十分好看,细长的睫毛,安静优雅的侧脸,有些细碎的红发落在额前,阿蒙忍不住帮她拢了拢头发,露出的皮肤光洁白皙,她突然皱了皱眉,似是在梦里遇到什么,好一会儿才舒缓。
大抵是酒劲上来了,夏娜有些热,贴身的秘银软甲十分碍事,她自己撕扯了好一阵子都没有找到拉链,胸口又热得难受,在阿蒙怀里不断扭动。这一来可要了阿蒙的命,本来怀里坐着的女人就已经让他感觉心头直跳了,肌肤摩擦带来的触感,顿时让他方寸大乱。
“真是的,明明不是很能喝,还要喝这么多酒。”阿蒙抱怨着拿开她的手,想给她解开衣领……
恰时,门开了。
西多与库洛目瞪口呆的看着正在给夏娜解开衣服的男人,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纷纷有些难以置信。
西多指着他:“阿蒙,你……”
阿蒙有些头疼:“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
“大家都是男人啦,你不用和我解释,不过……这种事情不应该去房间里吗?三楼是套房哦,提供各种vip服务……库洛你还愣着干嘛!快把这两个碍事的家伙抬走!”西多说着就扛起了伊格纳兹,笑眯眯的看了一眼阿蒙:“我们回公爵府了,你们继续,继续!”
啪!
门又被关上了。
阿蒙愣在原地,许久,方才回过神来。
“嘤咛!”
怀里的女子发出低低的呻吟,眉头紧蹙,双手牢牢抓着秘银软甲,看起来十分难受。
阿蒙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一直传到手心:“怎么会这么热?”他急忙撸起夏娜的袖子,果然出现了细细的红斑点。
严重过敏引起的高烧!
他急忙抱起夏娜,醉的迷糊糊的女子没有一丝反应,好在有服务员小姐告知他们账单已经记在了夏娜名下,又好心的告知酒店三楼有医生,阿蒙道了声谢,连忙背着夏娜跑到三楼。在经过酒店医师的诊断治疗后,服用了一些过敏药,被告知没有大碍,休息一晚就好了。
从医护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想着公爵府的门应该关上了,阿蒙在酒店开了套房,将夏娜安置在床上。
服过的药里有助眠的成分,夏娜躺在床上的时候,脸色虽然还很烫,睡的却十分安稳,阿蒙给她脱去穿着的软甲和皮裤,换了一身睡衣,这才放她在床上睡觉。
他自己不放心,每隔十分钟给夏娜换一次热毛巾,半小时量一次体温,摸摸额头,过了大半个夜,夏娜的呼吸声渐渐缓慢下来,脸色也不似方才那么通红,阿蒙摸了下额头,果然已经退烧了。
夏娜睡觉不安稳,阿蒙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透过台灯昏黄的光,坐在床边的男子适才放下心,擦擦头上的汗,长长舒了口气。
早就嘱咐过她,体内还有寒气没有祛除,不可以一直待在外面,她居然还是去了冰霜溪谷,那么冷的天气,万一寒症在体内复发了怎么办,还好只是过敏引起的发烧,等她醒来真的该好好教育一番。
阿蒙心想,依夏娜的性子,应该也不会听自己的吧,嘴角不由勾起一丝笑意。
他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她这一次回狄克王国,把长久以来的波浪卷拉直了,细长的红发一直垂下来,在远东很少见到这样耀眼的红发,像巫女一样引人注目。阿蒙不由得伸出手,小心抚摸女子的长发。
指间沾了淡淡兰香,看着女子可爱的睡脸,他不由得又戳了下她柔软的脸蛋,这一举措蓦然让他想起了四年前的冬天。那个冬日,她也是这样安稳的睡在床上,阿蒙守着她,一直等到她醒来,这个女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要强,又固执的要命。
“什么时候你才能学的乖一点,逞强有什么好的,吃亏的还不是自己,你啊!唉……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阿蒙小声的说:“不知不觉,已经和你度过了三年多的时间,偶然早上醒来的时候,看不见你的身影,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希望能多住一会儿……”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是见到了你,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嗯……可能真的像西多说的一样,我其实是很怕你,不过这样也挺好,有个人会让我感到害怕,会让我担心,就像亲人一样,是一种很难得的感觉。”
“以后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还有我一直想和你说,这里的饭菜真的好贵,我和西多在外面住着的时候,一年都花不掉这么多金币,虽然大家都很高兴你请客,但是也不能这么花拼命挣来的钱,也要爱惜一点啊!”
阿蒙细碎又啰嗦的说着平日里不曾说过的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真的会很关心这个女子,看到她受伤生病就紧张的要命。
夜那么长,昏黄的灯光映着阿蒙的侧脸,他就守在夏娜的床边,一夜不曾合眼。
第二日。
大抵到了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床上睡着的女子睁开了眼睛。
先是头疼欲裂的感觉,然后发觉喉咙干涩,口渴难耐,宿醉的感觉真的难受:“……水……要水……”
果然递过来一杯水。
夏娜结果水杯咕咚咕咚的吞了杯水,还没等回味过来,先是一呆,然后目光由水杯移到了床边的人身上,在低头看着自己穿着套房里的睡衣,脸色由白变青,由青变红……啪!水杯掠过阿蒙的脸砸在窗户上,夏娜怒视着阿蒙:“你对我做了什么!”
阿蒙看着她,似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坏坏的笑了笑。
“孤男寡女,又喝得大醉,在宾馆里过了一晚,你说我做了什么?”
“你!”
夏娜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你,你竟然……”眼角泛出了泪花。
阿蒙一看不对劲,连忙道:“我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要当真。”
“你不要和我解释!我什么都不想听!”
“不不不,这是个误会啊,我……”
“哪个女孩子被人脱了衣服放在床上,和一个男人睡了一晚上,还会傻傻的认为什么都没发生,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你是什么坦荡君子?我告诉你,今天你不要想走出这个门!”
话音未落,一阵砸门碎地的爆破声响起。
“喂喂喂,有话好好说,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就在你床边坐了一晚上。”
“你不要掏匕首啊,大家坐下来谈一谈,把事情说明白了好不好?”
“哇呀!救命啊,杀人啦!”
门被硬生生撞开,金发的男人抱着枕头从屋子里跑出来,身后追着一个穿着睡衣,满脸怒容的红发女子。
“恶贼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