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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您怎么不把首饰全带来,就带了这么点,这才能卖多少钱啊?”当看见艾亚亚就带了这么几样首饰进县城来卖时,阿离的眉头就挤了起来,全皱在一起像个小老头。
“哪能全拿出来卖啊,一看你就不是做生意的料。”艾亚亚光听阿离这么说,就知道阿离不是个经商的料:“那我还不得人家把价压得死死的啊!有句话说得好叫做物以稀为贵。”
“先拿出几样来,先去各家问下价钱,选出价最高的,再把咱的首饰卖给那家铺子,到时,他要多少,咱们就给他送多少。”艾亚亚早就打算好了,这也就是她所说的晌午她就能折回柳家的最佳方案。
“亚亚,你晌午就能回去啊,要不?”许强思索再三,这才拿下主意来:“我也陪着你跟阿离公子一起卖首饰吧,先不回村了。”
“也行。”听闻许强的话,艾亚亚也是赞同的频频点头。若是她要忙到傍晚时分的话,那劳烦许大伯再多跑一趟,艾亚亚也不觉得心里头有愧,可这次她进城卖首饰,撑死了晌午就办完事了。哪里能麻烦许大伯这么倒腾的来回折腾啊!
“那地里挖水渠?”听闻许强和艾亚亚的话,阿离不禁心头一喜,这样的话,那他不就能赶上,跟几家人一起去地里挖水渠了。
“挖水渠的事不急。等我们回去再挖也不迟。”果然,艾亚亚说出了阿离心心念念的事情。
“嫂子昨个儿出门前,你不是说要跟我聊聊挖水渠的事吗,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阿离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艾亚亚跟他详详细细地聊一聊挖水渠引水的事了。
“啊?那个,咱们回去,到地里看不是更好吗?”
噗——听完艾亚亚的话,阿离险些呕出一口窝心血来。他这位油滑的嫂子竟是要跟他讨论用挖水渠的理由把他引出了村,陪着她一起进县城,这究竟是要做什么啊?!
卖首饰,谁陪着卖不行啊,为什么一定要选他呢?阿离越想越想不通,越想越觉得这事情愈发的透着一丝古怪。直到后来,艾亚亚卖首饰时,阿离才知道艾亚亚执意带着他一起进城的原因。
艾亚亚等人才一进县城,艾亚亚竟是连犹豫都没有:“先去钱记。”就对许强发了话了。
“呀,这不是艾掌柜吗?进城发财啊?!”溜子见艾亚亚进了钱记,那嘴都笑弯了。赶紧走上去跟艾亚亚寒暄了起来:“艾掌柜您可来了,我家钱掌柜想您和柳相公都快想出魔怔了。”
“啊!亚亚,你可算被我给盼来了。”溜子刚一说完钱掌柜,钱掌柜就露面了,别的人钱掌柜连看都没看,许强和阿离完全被钱掌柜当做了空气来对待,钱掌柜迈大步,朝着艾亚亚就奔了来。简直比见了亲人还要亲。
钱掌柜的手紧攥着艾亚亚的胳膊,像是生怕一松手,就把艾亚亚给放跑了般。钱掌柜的视线越过艾亚亚直朝着艾亚亚身后猛打量:“那个,柳相公没跟着一起来吗?”原来钱掌柜盼的并非是艾亚亚,而是柳青城。
“没,青城他病了。”艾亚亚虽是不想把柳青城病了的消息再告诉其他人,让人担心,可钱掌柜询问起来了,艾亚亚也不能不说实话。
“病了?严不严重?啥病啊?溜子快你别闲着了,赶紧去请个郎中来,再雇辆马车,随我去看看柳相公去。”一听说柳青城病了,钱掌柜顿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掌柜的您也是都急糊涂了吧,您忘了,人柳相公自己就是大夫,还请啥郎中,瞧啥病啊!”溜子看自家掌柜的急得直犯迷糊,不禁在旁赶紧提点。
“是,是。瞧我这记性。”钱掌柜猛的用手一拍宽脑门。“那亚亚,你这次进城是来帮柳相公抓药的吧?柳相公有没有开方子来?要抓什么药啊,我这去柜里头取。”
“没,他已经好了,不碍事了。钱掌柜不用替他操心了。我这次来是来办事的。”钱掌柜这副诚恳的模样,一下就把艾亚亚给逗笑了。艾亚亚边笑边回的钱掌柜。
“哦,这样啊,那我这放心了。”自从柳青城跟艾亚亚来钱记,虽说就当了一天坐诊郎中,可钱记的生意自此后不知要好了多少,钱掌柜是早也盼,晚也盼,就盼着柳青城能再来,可谁知道,柳青城竟是病倒了。听到这一消息,钱掌柜哪还敢再提他钱记需要坐诊郎中之事。
“钱掌柜,您柜里还少不少坐诊郎中啊?”艾亚亚朝着钱掌柜的铺子里望了一眼,可能是时间还太早吧,来钱记抓药的人并不是很多。
“要,要。可,可柳相公不是病了吗?”一听艾亚亚竟是主动询问起,铺里还要不要坐诊郎中,钱掌柜连应了两声要。可转念又一想,柳青城不是病了吗?就算是病好了,也不能一下就来他铺里给当坐诊郎中吧,那?!
“得过个几天吧,家里还几亩地没种,等把田种了,我就带着郎中来,到时您可不要绝了我的面子才好。”
“不能。柳相公肯再来我钱记当坐诊郎中,是我钱记的福气,我哪能?”艾亚亚一说,就把钱掌柜给说误会了。
“不是我相公。是我柳家的得意门生。”
“不是柳相公啊?”虽乍一听不是柳青城,钱掌柜脸上是难免的失望,可再一想是人柳家的得意门生,那自是也不会差:“那也行,只要不嫌弃我钱记给的银钱低就好。”
“怎么会呢?!”艾亚亚一听钱掌柜应的这般脆生,自是高兴不已。
“这位是?”跟艾亚亚商量好了铺里坐诊郎中的事,钱掌柜压在心里头的石头可算是落了,此时他才把注意力投放到跟在艾亚亚身后进来的两人身上,而阿离则是一下就把钱掌柜的视线给拉了过去。
钱掌柜虽是不认识阿离,可光看阿离的穿着打扮上,便一眼看出阿离绝非是种田人出身,这样非富即贵之人是怎么跟艾亚亚认识的呢?
“钱掌柜,这位您兴许还没见过呢吧,这位是……”艾亚亚刚要给钱掌柜和阿离做引荐,就见阿离上前一步。
“在下阿离,是柳青城柳相公的表弟。”
嘶——也就是艾亚亚知道阿离这爱说谎的毛病,要不艾亚亚肯定要被阿离给气得鼻子都歪了,竟敢冒充她相公的表弟。
相较于艾亚亚脸上扬起的淡淡笑意,许强则是嘴巴撑大,整个人都惊呆了。
“那阿离公子也像柳相公那样会医术吗?”喝,阿离一说他是柳青城的表弟,钱掌柜倒还真就信以为真了。赶紧追问了起来,不会眼前这位阿离公子就是柳家新出的得意门生吧。
“阿离天资蠢钝,不像我表哥那样在医术上惊人的造诣,阿离只懂些皮毛罢了。”
“这样啊。”当听闻阿离并不是柳家的得意门生后,钱掌柜不禁又是一脸的怅然模样。
“钱掌柜,可否让阿离到柜里看看啊?”阿离似是第一次进城的乡下人般,见什么都觉得新奇,尤其是钱记那成排铺开,几乎是绕铺围一圈的药柜,阿离的视线就在走进药铺时,已经围着那药柜足足转了三四圈了。
“行啊,溜子,你带阿离公子进柜里看看。”钱掌柜倒是十分好说话的人,阿离开口一说,钱掌柜便应了。
“钱掌柜,亚亚这次进城办事,想找您帮个忙。”目送溜子带着阿离去看药柜了,艾亚亚赶紧跟钱掌柜表明了来意。
“暗巷啊?”原来艾亚亚进县城直接来钱记是要跟钱掌柜打探租赁暗巷的事情。
“我家左侧便有一个。”钱掌柜一听艾亚亚要租赁暗巷,便把自家的暗巷介绍给艾亚亚。若是艾亚亚看着可心,他便要艾亚亚直接用了,也不打算跟艾亚亚要钱。
“这个巷子太窄,又太短了。不够我用呢。”艾亚亚早前也注意到钱掌柜家铺子边的暗巷了,可今个儿她仔细的看过,这巷子比她要的那种窄太多,不单窄,且短,不能用来开小吃巷。
“要宽些的,长点的,有吗?”艾亚亚把她心中想要的那种暗巷又跟钱掌柜描述了一番。
钱掌柜仔细地斟酌再三,还真有一个:“有,不过这暗巷是属于人洪家的,就在洪家酒楼边上,那暗巷不单长,且宽也够,只是……”
钱掌柜想不透,艾亚亚租不租店面竟是租暗巷,这是要干嘛?“那暗巷两侧都是商家,右边是人洪家酒楼,左边是间卖东西的大商铺,所以那暗巷平日里猫不去,狗不理,鸟都不往里飞。”
“行,就它了。我看挺合适。猫不去狗不理鸟不飞,我就要它了。”艾亚亚把钱掌柜的夸张描述连起来,觉得念得到是朗朗上口得很呢。
“狗不理馅团子。哈哈。哦,对了。”笑过之余,艾亚亚不忘了转过头去,跟许强叮咛了一声:“许大伯,等会咱们回家时,您可得提醒我别忘了买馅团子回家。”
“行。”许强觉得艾亚亚前面念叨那个什么,好像叫狗不理馅团子吧,倒是挺有意思的。狗都不理,那馅团子能好吃吗?!
“阿离走了。”端午节那天,艾亚亚曾来过钱记问过钱掌柜,县里都有几家大首饰铺,分别都哪几家,可那时艾亚亚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就没记太全,这次她又跟钱掌柜仔仔细细地打探了一遍,记清楚了,临出门前招呼了阿离一声。
“嗳。”阿离边应边往出跑。
带艾亚亚等人离开后,溜子跟钱掌柜询问了起来。
“掌柜的,那阿离公子真不是柳家新收的徒弟吗?”
“不是。”艾亚亚亲口说的,那还能有假。“咋了?”钱掌柜问溜子。
溜子作答:“那位公子懂得可不比柳相公少。”
“是吗?”钱掌柜眉头紧拧。
AAA
“公子,您看?那是谁?!”要说艾亚亚进趟县城可是真不容易,好几家人巴巴的盯着她。
钱记的钱掌柜盼艾亚亚那是不假,可有一个艾亚亚意想不到的人,也是巴巴的盼着艾亚亚进县城来呢,这人是谁啊?不是别人,正是聂县令家的公子——聂天明。
聂天明上次不单投井陷害艾亚亚不成,险些因艾亚亚一句话,他把半条小命给搭进去,这回儿,他可是巴巴的指着盼着,就等着艾亚亚再进县城,他好报仇雪恨呢。
这下可好了,报仇的机会来了,李全眼尖的冲着那坐在牛车上的女子一指,聂天明的眼睛都能冒出火星子来了。
那牛车上做的还能有别人吗?那不就是他踏破铁鞋无觅处的仇家——艾亚亚吗?!
“走,跟过去,看本公子这次怎么跟这贱妇报仇雪恨的。”聂天明照着他也不知是从哪个摊位上掠来的桃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把那没吃完的桃子随意的往身后一抛。便带着李全等几个家奴快步撵赶了上去。
“公子,他们像是进洪家的首饰铺了?”李全眼见着,许强把牛车一套,停在了洪家首饰铺的门前。而艾亚亚等人下了牛车,全进了洪家的首饰铺里,这一进去,竟是半晌的没个动静。
“嘶——”看见这情形,聂天明不禁凉凉的倒抽一口气,若是艾亚亚去的是别家,那聂天明肯定后脚就跟进去捣乱了,可这洪图却是洪君轩开的,聂天明不禁在心中掂量了起来。
“公子,怎么办?要不要进去看看?”李全也不敢冒冒然的往洪家的首饰铺里冲,只得守在聂天明的身后,等着聂天明发号施令。
“再看看。”聂天明按下耐心,带着李全等几个家奴就蹲守在洪图的外面守起艾亚亚来。
AAA
“伙计,过来。”乔掌柜借着要伙计给艾亚亚等人上茶的功夫,招了伙计来:“去,把咱家公子喊回来。”乔掌柜上次办了错事,这次得想法设法的弥补回来。
“掌柜的,公子不是才从咱铺子查账刚走吗,这还不足半盏茶的功夫,若是喊公子回来,咋说啊?”伙计一听掌柜的竟是要他把东家喊回来,这下伙计可是傻了眼。
要说洪君轩跟艾亚亚也真是有缘无分。洪君轩这才从洪图查完帐离开,还不足半盏茶的功夫呢,艾亚亚便带着许强和阿离进门了。
“就说公子找的那位姑娘来了。”乔掌柜这一说,伙计这才注意到艾亚亚。
这次跟着艾亚亚来的男人不同,伙计没认出艾亚亚来,可他家掌柜的眼力好。一下子就把这位姑娘给认出来。
“嗳。掌柜的,我这就去。我去找公子,您可得把人留住啊。”伙计应了声便往出跑,只是洪君轩查完洪图接下来要去哪家,完全是看洪君轩本人的意愿了,伙计没有法子,只能在县里头所有的洪家铺子里,挨家挨户的跑了。
“来。三位先喝口茶。”支走了伙计,乔掌柜只得自己给艾亚亚等人上茶了。
“掌柜的,还真是客气呢,这么大的铺子连上茶这等小事难不成都要靠您亲自打点的?!”艾亚亚还记得她上次来的事,虽说她跟青城只看不买,确实很是差强人意,可洪图的首饰当真是卖价太高,不是她这样的穷人所能消费得起的。
艾亚亚本不想来洪图跟洪家谈首饰生意的,可奈何前面几家,出价实在都无法另她满意,价格低得还不似直接卖珍珠来得快,艾亚亚只得横下心意来洪图再赌赌运气了。
“啊,这个啊!哈哈!”乔掌柜不好意思的憨憨一笑。“姑娘莫不是还记得上次的事情呢?上次的事情,还望姑娘莫怪,姑娘来我铺子,只看不买,这确实,可这次,姑娘想必绝不是空手而来的吧?!”乔掌柜也算是有眼里的人了,不然他又岂能当上洪家铺子里的掌柜的。
“掌柜的也算是慧眼识人了。”艾亚亚此话一出。乔掌柜不禁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这位姑娘并不算是不好说话之人。
“今日,我来是有几样首饰,想要掌柜的帮忙看下,要您帮我估个价,要是价格满意,我便把首饰让给您柜里卖了。”艾亚亚边说边取出布包来,只从里面捻出一支簪花来。“您看这个能卖多少?”
艾亚亚把簪花往出一掏,就见乔掌柜的眼睛一亮。这簪花上嵌的可是珍珠啊。而且竟是这么大的一颗,光是这珍珠价就……
乔掌柜不禁抬起眼皮,瞄了一眼艾亚亚挽在手里的布包,似是在估算着艾亚亚布包里的货物数量。
“姑娘想卖多少?”喝。要说这乔掌柜的倒是真挺会做生意,竟是要艾亚亚开价,他再按照艾亚亚的出价决定是压或是抬。
“单单这一颗珍珠,就得这个数吧。”阿离伸出五根手来给乔掌柜笔了笔。
“是。”乔掌柜万万没有料到,艾亚亚身边竟还带了个懂珍珠市价的行家来。“可这是京中的价格,若是在咱们县城,有哪几个人能认得出这珍珠了,怕是卖不上大价钱。”而且此人竟是对京中的市价如此的了如指掌。
果然,乔掌柜很会做生意,说让艾亚亚开价,可艾亚亚价还未开,他便压起价格来了。
“可据我所知,洪图是咱们县里开得最大,卖得最好的首饰铺。洪图若是能把这批珍珠首饰的生意做大,那在咱们县,我敢保证,没有第二家,敢跟洪图争这珍珠首饰的生意。”
嘶——乔掌柜会做生意,可今天乔掌柜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会说话会办事不行,这竟是来个女子叫他要把目光放长远呢。
“当然,我们也确实不该拿京中的价跟县城了的价来做比较,可这批首饰若是能贩到京中去,我想价格肯定不会低,更不会让洪图吃亏。”
艾亚亚又从包里掏出一支按照阿离和柳青城所画的图纸打造出来的簪花,递送到乔掌柜的手里。
“这支簪花的样式几乎与皇后娘娘寿宴时戴过那支是同一款。只是皇后娘娘雍容华贵只有金器才能配得上,而我家这个却是木器。可这两颗珍珠想必该是我家的珍珠要稍大一些不是吗?”
乔掌柜万万没想到,艾亚亚竟是这般的底气十足。乔掌柜捏着那簪花凝眸屏息地打量了半晌。
倏地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皇后寿宴时,头上戴的那支簪花可是由冯家的巧匠亲手打出来的,那件簪花的图样只有冯家和他们洪家有,其实那生意本是洪家的,可洪家由于珍珠不够大,便被冯家夺了商机。
这可是属于商业机密了,洪家和冯家该是都不会透露出去给外人的,为何这位姑娘拿来的首饰竟会与那图纸上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呢。
只是,乔掌柜也算是见过市面的,皇后娘娘寿宴所带的那簪花图他是见过的,而这簪花虽是看着像,可有一处却是不一样,是后被什么人给改过的,这簪花被这么一改后,竟是比皇后娘娘寿宴上戴的那一款,看着要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多。
“姑娘该不会是只卖簪花吧?”光凭艾亚亚掏出的这两支簪花,尤其是这后一支上,乔掌柜便觉得这笔生意有的可谈。
只是东家您要的这位姑娘,我可是给您留住了,您可得快点赶来啊。不然乔掌柜真怕他的庙小,留不住像艾亚亚这么大的一尊活佛。
乔掌柜的怕都怕艾亚亚喊价了,艾亚亚喊了价,他是应还是不应,压价还是不压价啊?若是压价,他该怎么往下压啊,压太低了,人姑娘嫌弃走了,可这珍珠首饰确实是洪图现在极缺的一门生意。要价太高,他又做不了主儿可咋办啊?
能多拖延会儿是一会儿,乔掌柜的再打探起艾亚亚的包裹来,这位姑娘如此会做生意肯定不会只放了这么几支簪花来卖。
果然艾亚亚又从布包里取出了几样别的,喝,样式倒还挺全,甚至连姑娘用的绣花荷包都有。当然上面更不可少的便是珍珠。
“掌柜的,您自己看。这种束带,想必您也该是见过吧。”艾亚亚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原来这种男式佩戴在腰间的束带,洪图的首饰柜里就挂着一件呢。艾亚亚笑的便是这个。那束带上的珍珠还不抵艾亚亚掏出这支束带上嵌的一半大。
“额。”乔掌柜羞窘得直想扶额。
“敢问掌柜的,您柜上的那束带卖价多少?”
乔掌柜似是早就料到艾亚亚会这么问了。正准备答话呢,就听见屋外有人张扬跋扈道:
“二十两银子。怎么,你那条不会也想卖这个价吧?”
光听着声呼喊,就引得艾亚亚不悦地一蹙眉头,不看长相,光凭声音艾亚亚就能认出这人来。
“大上午的都落不着个清净。”艾亚亚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眼皮连抬都不抬,从聂天明盯上她的那一刻起,艾亚亚就已然察觉到了。
艾亚亚料准了聂天明肯定会来找她的麻烦,只是她以为,聂天明自从上次挨了板子后,会或多或少的学聪明些,至少会选在她离开洪图后再找她的麻烦,结果不成想,这傻蛋的板子真是白挨了,竟是学不会聪明,选了这么个当不当正不正的时候进来。活该他倒霉,他不被讹,谁被讹。
“你说什么?!”很显然,聂天明见艾亚亚那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真实写照,聂天明一看见艾亚亚就觉得他的屁股还生生的撕痛呢,他恨不得把艾亚亚拖去县衙,也让艾亚亚挨一顿皮肉之苦,哪里有会学乖,做不去招惹艾亚亚之事。
“没说什么啊。我只是说若是聂公子买得话,那我定是不能卖那么贵!”突的话锋一转,聂天明头一次见艾亚亚竟是如此的好说话来。
“是吗?!跟我竟还敢说要卖,我还以为上次你惹得我挨了顿板子,至少会送我几件首饰也让我开开心呢?!”聂天明油腔滑调道。
直到今天聂天明才算用正眼打量过艾亚亚,艾亚亚长得跟聂天明见过的村妇大不相同。艾亚亚长得不得不说不像个村妇,倒活像个大家闺秀出身,模样很是清秀呢。
这女人比他从街上掠回家的民妇都长得美!
聂天明跺着方寸步,走到艾亚亚的身边,伸出手去,便要去勾艾亚亚的下巴。也好方便他仔细打量。
谁知,赶巧了,正赶上艾亚亚想起身,似是看他堂堂县令家公子都站着,她也不好意思坐着似的。
咚的一下,艾亚亚的头整装在聂天明的鼻梁上。
“哎呦。你眼瞎啊,往哪踩呢。”聂天明才刚看出艾亚亚好来,谁知,艾亚亚不但撞得他鼻子险些喷血,竟还狠狠地踩了他脚面一记。
踩就踩吧,竟还狠狠地蹍了不止一下,她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聂天明生气的正准备抬头去骂艾亚亚的不是呢。
谁知道,艾亚亚竟是上赶着好心的往他身前凑,还一脸的愧疚,陈恳道:“聂公子,对不起啊,我实在是有眼无珠,这是想着起身给您行礼的,却不曾想……”
许强和阿离听见艾亚亚的话,当场没给艾亚亚跪了,反常真是太反常了。阿离从艾亚亚的话里话外竟是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聂天明见眼前的女子含羞脉脉,竟对他还有些丝丝愧疚之情,聂天明就算有气,也不好发作了,也许她真不是故意的也说不定。
“公子,她可是曾让您挨过板子的。”李全在旁小小声地提醒起聂天明来,生怕他家公子见色起意而忘记过往的种种教训。
“嗯。”一想到曾经因艾亚亚险些丢了半条小命,聂天明忽的又对艾亚亚警戒了起来。“这座是让给我的?”
可说是这样说,但聂天明也不知他今天是怎了,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了。以前看艾亚亚吧,聂天明是怎么看艾亚亚怎么觉得这女人不顺眼,可今天,聂天明怎么看艾亚亚就觉得艾亚亚怎么那么清秀,怎么那么漂亮。以至于,他想防备艾亚亚,都不知道该怎么提防了。
而艾亚亚呢,则是充分发挥了她身为女人的优势,聂天明不就是想听好话,想让人哄着他吗?那她今天就捡聂天明喜欢听的说,怎么说好听就怎么说,实在不行再用强硬手段。
“是。聂公子没看见,民妇这都站起来跟公子您回话了,那椅子自然是让给聂公子的。”
艾亚亚卑躬屈漆的娇柔作态在聂天明面前还真好使呢。
聂天明想都没想,就噗的一下坐了下去。李全想提醒聂天明注意一下椅子上是否有东西会遭算计都来不及。
只能说,那椅子幸好是人洪图铺子里家具,要不艾亚亚真敢往上面卯上几颗大头朝上的钉子。来让聂天明一次‘坐’个痛快。
“聂公子,刚刚进门时,好像是看上我家的东西了,不妨看看?”艾亚亚不单把被聂天明盯上的束带往聂天明的手里递,还把她带来的簪花啊,绣花荷包啊也一并的往聂天明面前摆。
“嗯,我看看。”聂天明眼光那叫一个高,别的东西拾起来,看看也就放在一旁了,独独三件,让聂天明拾起来就不愿撒手,一个就是艾亚亚早前递给乔掌柜过目的高仿的簪花,还有就是聂天明进铺时说的那个束带,另一件是艾亚亚从包裹里新拿出来的珍珠青铜项链。
“李全,你看件公子我戴如何?看着搞不高贵,这两件呢,这件配我娘,配不配?!”
“配,配,配!”李全马屁拍的那叫一个响,一连应了三个配。“那公子,这不是还剩一件呢吗?”不知怎的李全突然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而事实证明李全的感觉确实没有出错。“这件,你看配艾姑娘可好?”
聂天明一句话,洪图铺里的几口人下巴险些没脱臼的砸地上,当然艾亚亚除外,艾亚亚已是倒足了胃口,可这也是艾亚亚早已料中的效果。
“聂公子真会说笑,这件配我,我哪配得上这么高贵,奢华的首饰啊。倒是聂公子不如拿回去孝敬聂夫人,或是送给您府上的少奶奶做礼物好了。”艾亚亚说这话,她自己都觉得牙快倒了一片了。聂天明要是能有媳妇,她艾亚亚把脑袋割下来双手奉上,哪家会这么不开眼的把好好的女儿嫁给他啊!
“公子,艾姑娘说得是,不如公子把这个首饰送给……”李全记得老爷曾经说过,给他家公子说了一门好亲事,若是他家公子愿意,不如把这首饰拿去送那户的千金,这样老爷也就少操些心了。
“我觉得这首饰送艾姑娘刚刚好。跟艾姑娘确实很配!”可也不知道聂天明是脑袋里哪根筋答错了线,就非得要把这珍珠青铜项链送给艾亚亚,且是非送不可了。
“公子?”李全的五官挤在一起都快要哭了。
“这怎好好使得?”艾亚亚一再推辞,若是这项链真被聂天明送给她了,那她还怎么讹聂天明银子,怎么做这笔珍珠买卖啊!该不会,聂天明把她的手段给看穿了吧。
艾亚亚不禁担心起来,可看聂天明这样痴痴傻傻的,真不想是个聪明人,能看穿她手段的样子,只是,防备之心不可无,艾亚亚还是留了一手,以备不时之需。
“艾姑娘若是再推辞的话,那本公子可就要生气了。”聂天明眉头紧蹙,瞬间便摆出一副要发火的架势来。
“哪能让聂公子发脾气,这礼物我就收下了。”艾亚亚顺理成章的把聂天明递来的珍珠青铜项链给收进了手里。
“公子,您这是咋了?”李全揣摩不透聂天明的心意,便猛扯聂天明的袖口,跟聂天明低低地询问起来。“公子,您不是说要收拾她吗?怎么反过来还送她东西,这……”
“你懂个什么。滚到门外凉快去。公子我何时说过那般对艾姑娘无礼的话了。”聂天明口风一转,顿时竟是一点也不像个纨绔的官家子弟的样子了。
公子该不会是真看上那个村妇了吧?!被聂天明喝退到洪图门口的李全不禁在心里头直犯起嘀咕来。
只是谁也没料到,前一秒还喜笑颜开好说好商量的聂天明,扭脸一下竟变得尖酸刻薄唯利是图了起来。
“我送了这么重的一件礼物给艾姑娘,艾姑娘总该不会为这两样赔钱的烂货跟聂某算银子了吧?!”原来聂天明竟是打了这样的主意,这才故意送首饰给艾亚亚的。
而艾亚亚呢,则是早早就防备着聂天明这一手呢。“聂公子,谁告诉你,我卖的首饰是赔钱的烂货了?聂公子若是觉得亏的话,那好啊,就不要一开始就嚷嚷着买啊!”
要说聂天明脸色变得快,那艾亚亚比聂天明脸变得更快,前一刻,艾亚亚还跟聂天明,聂公子您长您短的说着客套话呢,这会儿,艾亚亚直接就把您换成了你,而客套话更是不见了,艾亚亚的话完全是横着出来的。
“就知道你这贱妇没那么乖巧!”而聂天明早早就料到艾亚亚不会待他这么好,艾亚亚没往他坐的椅子上卯钉子已经算是够对他客气的了,又怎会待他那般的热络,分明就是刻意的恭维。不定是落了个什么套,等着他往里钻呢。
“聂公子不要口口声声的一口一个贱妇的唤我,我不抵不上聂公子您,没钱买果子就讹果子吃,没钱买首饰就讹首饰戴的。真不知道,这一口一个贱的喊着,究竟是再喊谁贱呢!”
“你……姓艾的。”聂天明被艾亚亚气得,直接喝出了艾亚亚的姓氏。
“对,没错,公子总算叫对了我一次姓氏,我姓艾,那敢问公子一声,公子可是姓贱名人啊?!”
“你!少他娘的给我卖弄你那能说会道的舌头,总有一天本公子会把它给拔下来。”这也就是在洪君轩的铺子里,若不是在洪君轩的铺子里,聂天明早就让人把这铺子和艾亚亚一并给拆了。
“想拔我的舌头,也要看你有没那这个本事,忘记你前一顿板子是怎么挨上得了?这才几天啊,没想到,聂公子竟是这么健忘。除了嘴巴不好,没想到脑子也是这么的不好使!”艾亚亚可不怕聂天明的威胁,别人兴许会怕聂天明,可艾亚亚却不怕,今天艾亚亚可是带着护身符一起出行的。
“他娘的!”聂天明急得差点把手边的桌案给掀了,两个家奴忽的一下朝着艾亚亚就围了上去。
可一见有人围住艾亚亚,许强坐不住的猛地站了起来,许强不愧是庄稼汉出身,他一个人,一个块头就顶两个家奴的,许强往艾亚亚前面一站,当即就把两个家奴嚣张的气焰给盖了下去。
“你,你干嘛?”一见自己带来的家奴不好使,当即聂天明的气势就弱了下去。
而此刻,忍着半天没开口的乔掌柜也似是看不下去的张嘴替艾亚亚说起了公道话来:“聂公子,敢问您是否要买这位姑娘的货物,如果不是,还请您出去,我洪图还要跟这位姑娘做这笔珍珠买卖呢。”
这批货,乔掌柜都已经仔仔细细的看过了,全是他洪图急需的货物,而且珍珠的品质全是最上乘的,虽是木料和布料的材质差些,可光凭珍珠和款式一样能卖上不少的价钱。
再者,艾亚亚可是他们东家要见的人,乔掌柜拼尽气力也要把艾亚亚给护住了。不然他这洪图的掌柜的位置到今天也就算到头了。
“我……”被乔掌柜这样一问,登时聂天明被问得哑了口,聂天明不是没带银子来,可聂天明就是不想掏钱给艾亚亚。只是眼下,掏不掏银子出来,可不是聂天明能说得算的。
“怎么?聂公子该不会是一开始就是打算来我洪图闹事的吧?”乔掌柜算准了聂天明是冲着艾亚亚来的,而乔掌柜则是护定了艾亚亚,所以才故意把洪图的名号搬出来,想要压死聂天明。
可聂天明呢,虽然说掏不掏银子他说得不算。可有些事,还得按照他聂天明说得来:“哪能啊!我当然是来洪图买首饰的。这三样首饰多少钱?”
聂天明早在外面听见了艾亚亚跟乔掌柜的谈话。艾亚亚虽是跟乔掌柜谈了这笔买卖,可是价还没订,不是吗?
若是他聂天明把这批首饰的价格压到最低,他倒要看看这个贱妇还怎么做这笔赔本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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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亚亚真的会做赔本的买卖吗?
且看下回儿农家千金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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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你走吧,我一个残废,会拖累你的!”
女儿说,“娘,你是不是嫌弃悔儿吃太多了,如果是,那悔儿以后都不吃了,你别撵悔儿走,好不好?”
都说女儿是赔钱货,教的再好,将来也是夫家的,不值钱,她偏不信,一定要把她的不悔教的千家聘,万家求,还求之不得!
听说男神就住在隔壁。
听说男神家财万贯,金山银山。
听说男神丰神俊朗,玉树临风,谪仙容貌迷倒万千少女。
隋缘眉轻蹙,眼微眯,嘴微抿。
面前这个没经过她允许,睡她炕上的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