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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宜臻领着卡尔走回之前休息的树下,语气温和道:“卡尔,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阿尔文。”
卡尔目光微微躲闪着,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才跟他握了握。
这时,他隐约感受到一丝迎面而来的寒意,怀里的阿白也颤抖了起来,紧闭着眼,一副惊恐的模样。
方宜臻不露痕迹地揪了把墨水下腹部小小的命根子,它浑身一紧,没有再释放冷气,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分分钟变成粘人的无脑蠢猫,不停地蹭着他。
方宜臻看向卡尔怀里的小狗,问道:“你的灵兽?”
卡尔点点头,抚摸了一下小狗的头:“叫阿白。虽然它只是只灵兽,但是我很喜欢它。”
说到这,他想起阿白刚刚的遭遇,眼底掠过一抹痛色,失落道:“可是我太弱了,我连自己的灵兽都保护不了。”
方宜臻沉思片刻,道:“我也许有办法可以帮你。”
卡尔眼睛一亮:“真的吗?”
“你相信我?”
卡尔毫不迟疑地点头。
方宜臻笑了笑:“我会尽力的,如果结果不如人意……”
卡尔连忙道:“没关系的,事实上你肯站出来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你了,”他低下头掩饰面上一闪而过的红晕,“谢谢你,阿尔文。”
“不用客气。”
卡尔很快注意到另外两个虽然戴了衣帽遮住面孔,但却有种无形的震慑气场的男人,但因为跟方宜臻还不太熟,所以没有问出口。方宜臻问起他跟比伯的龃龉,他神情难掩忿然,将原由道来。
原来在三日前的城外历练中,他被随机分配到了比伯的队伍里,做为战力最差的一个,队长比伯一直对他诸般挑剔刁难。在历练的第二天,比伯不顾队友劝阻,仗着自己有几分实力想深入森林,却十分倒霉地遇上了一只神级虎兽。
即便是神子,在神兽面前也不够看的,所以比伯很有自知之明地打算撤退。虎兽玩儿似的追了他们一段,比伯以为它是生气有人类进了自己的领域,于是把卡尔的灵兽抓起来扔给老虎塞牙缝。卡尔当即睚呲欲裂,幸而那只虎兽并无恶意,拨弄着小狗玩了一会儿就百无聊赖地离开了。
然而回到学校后,比伯却恶人先告状,甚至以历练未达五星的理由肆意欺辱卡尔。
方宜臻见他眉眼间满是失落,忍不住拍拍他肩膀安慰道:“别自责。以你的年纪这样的实力是很正常的。”
卡尔点了点头。今日被比伯在大庭广众之下□□践踏,已经在他心底留下了愤恨仇视以及极度渴望变强的种子,无需灌溉就自发破土生长。
方宜臻看到他眼中熊熊燃烧的不甘与斗志,笑了笑,心想,最好他的想法真的能成功。
过了不久,约瑟夫就回来了,看到卡尔的时候疑惑地看向方宜臻。
“这是卡尔。在正式开始上课前,就跟我们一队吧?”
卡尔连忙点头。
他厌烦透了高傲自大的比伯,也不想跟自己同城的伙伴在一队。虽然他理解他们不愿得罪比伯,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伙伴同时抛弃了他这件事还是让他忍不住心寒。
约瑟夫简单地说了个好,并未多加追问:“阿尔文,我带你去办入学申请。”
“好的。对了,能先帮金毛和灰机找个住处吗?他们应该不能进学院吧?”
约瑟夫一拍额头:“是的,学校只提供灵兽的统一住处,灵兽以上的级别学校会专门安排独立的住处的,但是像金毛大人和灰机大人这样的神级,跟圣兽住在一起也太掉档次了!”
一路与三只神兽同行,约瑟夫现在形容曾经钦羡的圣兽的用词都变成了“掉档次”,卡尔一脸迷茫地听着,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口齿不清地问道:“神、神级!?”
他满目震惊地看向那两个刚才起就令他分外在意的男人。他猜到他们身份不一般,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竟然是神兽!
神兽是什么概念?一座主城里都只有两三只,而且都被供养在宫廷之中,寻常人根本无法得见,连战力稍次的神子也不敢妄想拥有一只神级的契约兽。
阿尔文身边怎么会有神兽,还一下子就是两只!?卡尔有种世界变得玄幻了的感觉。
约瑟夫一时口快,这才想到还有外人,连忙捂住了嘴。
方宜臻摇摇头示意无事,然后问金毛和灰机:“你们觉得呢?”
金毛道:“我们不挑地方。”
灰机轻哼了一声:“别让那些傻逼来惹我们就行。”
金毛谴责般地瞥他一眼,似是不喜他的语气作风,灰机朝他呲牙咧嘴,还亮了亮锋利尖锐的狼牙:“再看,趁你睡着给你放放血信不信?”金毛摇摇头,不与他计较了。
约瑟夫带着方宜臻去办理了入学申请,推说有事耽搁了没来得及报名,校方检测了一下他的能力级别,确定了他是通兽语的御兽人,于是申请很快就被批下来。
约瑟夫看着检测报告,傻眼了:“阿尔文,你、你竟然不是神子!?”
方宜臻眨了眨眼:“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吗?”
约瑟夫哑口无言。天哪,哪有御兽人这么逆天的,身边竟然跟着两只神兽?他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受到了严重的冲击。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能将神兽驯服地妥妥帖帖的竟然跟自己是同样的体质!
“我先去住宿部了,晚点联系。”
“好、好吧……”
除了个别神子,入学者全是与方宜臻一样的体质,所以校方并没有任何重视的意思,随便给他安排了个手下有空位的导师。
他的导师名字叫安德鲁,是个面相有几分凶狠不善的中年男子,领着方宜臻前往住宿部的时候,方宜臻清晰地听到他的嘴里在抱怨着学校又把没人肯收的学子塞到他的手下,语气中诸多不满。
方宜臻跟着他走进了住宿部,在楼道里拐了几个弯,在一扇房门前停了下来。
“巴奈特学院的学生都是单人单间的,生活非常方便,如果有问题可以随时去问住宿部的负责人。平时也可以跟同层的人联络一下感情,以后要经常一起出城历练的,关系不能僵。”
“我知道了,谢谢。”
安德鲁瞥了眼方宜臻怀里的黑猫:“你的灵兽?”
“是的。”
“灵兽有专门的住处。”
方宜臻问:“可以跟我住一起吗?它有点内向。”
安德鲁点点头:“也行,别惹麻烦。”
安德鲁走后,方宜臻关上了门。房间内空间很大,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地干干净净的,衣柜里挂了院服和便装,简直不能更贴心了。方宜臻不由感叹,人少地方大就是好,这么大的寝室就他一个人,比他大学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墨水跳到地上,转瞬间就变成了人形,方宜臻这才反应过来,啊……好像不是他一个人……
他突然有点后悔了,刚刚应该把陈水墨送去灵兽住处的,现在这样孤男寡男昼夜相对的……他想为自己点根蜡。
果不其然,陈水墨一恢复人形就不像猫形那样安分了,压着方宜臻躺在床上肆意欺负了一番,方宜臻本来还有丝理智的,很快就被他亲的目眩神迷光顾着享受了。如果不是这时敲门声正好响起,方宜臻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办了。
“有人敲门……”
陈水墨依依不舍地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然后变回黑猫的形态,蜷缩在床被上。
方宜臻连忙把胡乱敞开的衣服穿好,拍拍脸,起身去开门。
是卡尔。
“卡尔,有事吗?”
卡尔道:“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想着你可能刚来不适应,所以……”
方宜臻笑了笑:“进来说吧。”
卡尔略微有些拘束,小白狗跟在他的后面,似乎也畏手畏脚的。方宜臻很快想到原由,于是道:“卡尔,你不必有距离感,我跟你一样,不是神子的体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卡尔点点头,神色间还是有些不自然:“阿尔文,我知道我好奇心过剩,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你怎么会……”
“有两只神兽?”
“对。”
“缘分而已。”方宜臻故意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只有薄薄一层的肌肉,调侃道:“你看我这身板,怎么也不像是能打得过他们的样子吧?”
卡尔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了,来说正事。”方宜臻坐下来,神色从容:“之前我与你说的能帮你,并不是一时无心之言,既然我们彼此认识了,你也肯相信我,那我也不必藏着掖着。你把阿白留在我这里一天,明日,我还你一只神兽,怎么样?”
卡尔闻言,不由张大了嘴,眸中除了震惊还流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怀疑:“……真的?可是兽族不是无法进阶的吗?”
阿尔文身边跟着两只神兽的事实已经令卡尔不敢消失他了,但是要他一下子相信阿尔文还有替兽族进阶的能力,他却不得不抱以质疑的态度。只因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和对兽族所有的了解都切切实实地告诉他,兽族就像人类一样,级别在一出生就注定了,往后只能在后天的努力中提升战力,永远无法提升级别。
方宜臻只是笑了笑,并未多加解释:“我也说了,你若信我,便这么做。无需多问。”
卡尔沉吟片刻,再抬头时眼中只剩坚定:“阿尔文,我相信你。”
方宜臻颔首道:“好。”
送卡尔出门时,卡尔突然目光忽闪着从他面上掠过,欲言又止,方宜臻下意识抹了把脸:“我脸上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卡尔面色微红,有些难以启齿的感觉:“嘴巴……”
方宜臻抹了下嘴唇,又热又肿,心下暗恼,也不知道陈水墨是不是故意的,咬着他嘴唇又是噬咬又是吮吸的,很快他就镇静道:“被猫咬了。”
卡尔看向黑猫,心想这只兽族应该是灵兽了,他没有感觉到威胁感。如果阿尔文身边的不是两只神兽而是三只的话,他估计下巴都能掉下来,不仅是他,说是震惊全人类也不为过。
毕竟科诺主城也只有十几只神兽而已,哪有人一下子就独占三只的?说出去可怕根本没人会相信,还以为痴人说梦呢。
他恍惚间想,如果阿尔文真的有帮兽族进阶的能力,那岂不是想要几只神兽就能来几只?
这个想法太过疯狂,卡尔真觉得自己是魔怔了,越发看不懂阿尔文这个人了。
卡尔离开后,方宜臻抱起小白狗放到桌上:“阿白,会说话吗?”
阿白乌黑的眼珠子不安地转了转,小声说:“会。”
“好,乖。”方宜臻揉了揉它柔软的头。
他向来喜爱小动物,神色间也柔和下来:“我给你找床软被,啊对了,你想洗个澡吗?”
阿白受宠若惊,目光飘忽间看到端坐在大床中央,正冷冰冰地盯视着它的黑猫,心下一颤,连忙道:“不、不用了,谢谢……”
方宜臻了然地瞥眼墨水,它故作镇静地移开目光看向窗外。
入夜。
方宜臻安顿好了阿白,自己再去洗澡。
洗到一半就感觉到有具高热的躯体从后贴近,同时,两条手臂环了过来,以强势的姿势将他整个人纳入怀里。
湿热黏稠的呼吸喷在耳边,泛起一阵痒意。
热水*地洒在两人的头上、身上,方宜臻有些透不过气:“阿白还在……”
陈水墨隐隐有些不满,低头,嘴唇在他的后颈和脖颈处留下一串吻痕,含糊道:“已经催眠了,声音再大也吵不醒。门也锁了。”
“……”
准备得倒是够周全的。
方宜臻被他撩拨地已经情动,没有了顾忌后就开始迎合他。
陈水墨把他摁在冰冷的墙壁上略显急躁地做了一次后,胡乱地将他身上水渍擦干,抱回床上又忍不住来了一次,这回他有足够的耐心了,直把方宜臻折磨的哭爹骂娘的。
一直到凌晨,天际泛白之际两人才相拥而眠。
入睡前,方宜臻一想到这样的日子可能还要过好久,顿时有些生无可恋。
他怕自己提前肾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