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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是什么意思?能看到因果又是什么能力?
不懂!
“不懂不要紧,只是阿九,将来做选择时,多问问本心就好。”
还是不懂!
看着快被他绕晕过去的谢九,丑衍无奈的笑一笑,小桃花树,招来的仅是些一时枭雄,一时豪杰,要你出家,就是为了免你姻缘,让这些人死了这条心,可是……天意不可违!
不可强求,顺其自然吧。
端起茶,丑衍对着阿九点点头。
端茶送客,还,还不行。
”大师,我还有事要说。“
“说来听听。”
克尔曼的头像就在城门口挂着,这些人早晚知道实情,“我们之中有一人被通缉。”谢九满脸忐忑,“住在这里,若大师觉得不便……”
“何罪?”打断,直接问理由,不是阿九,不是聂老,想来也知道是那个大个子。
”杀,杀人。“
”……杀的是该死之人吗?“
若胭脂只是偷人,算不得该死,可伙同奸夫意图杀害克尔曼不说,还想卖掉孩子……那绝对该死!
谢九点点头。
“知道了,安心住下吧。后面是山,那个傻大个力气大,往后劈柴挑水,打猎捕鱼就归他……你们自己吃,多余的可以……。”丑衍欲盖弥彰道,“嗯,那个臭豆腐是我命,可是见了……那个,我可以不要命的。”
原来是个酒肉和尚,不是,重点是怎么就这么简单的接受了?
瞧了瞧张大着嘴巴的谢九,丑衍以为自个儿吓着了她……但清茶淡饭实在是素,偶尔,就是偶尔改善一下口味也是人之常情嘛,那天和聂老头钓鱼是为了装一把,实际上以往,鱼,就是用来吃的……作为小辈也是可以理解老人家的这点隐秘爱好吧。
看着笑眯眯的大师,谢九赶紧的道,“知道了,克尔曼打猎是一把好手。”而且满身本事有了用武之地,克尔曼也不至于觉得自己是无用之人。“多谢大师。”
“嗯。”
一桩心事去了,还有另一桩心事。
大师能看到什么因果的,想来是个奇人,知道了老爹的身份不上报,也轻易的接受了克尔曼,想来心有沟壑,那旱情的事告知他,应该不会当作妖言惑众。
想找的官员都不在,谢九就想过,在京城之中把有旱情的事传播出去,可聂老头给了她当头一棒!
不要小看当今陛下领导下的大齐!
不要小看身挂绣春刀的锦衣卫的能力!
这样无凭无据,事关国家安稳的大事,若是敢在京城之中传播,会被当作是妖言惑众,陛下会先把传播之人抓起来,再顺藤摸瓜找到罪魁祸首……他们一家。
若真的找到了他们,依着皇家的人的思维,不会管旱情是真是假,只以为这是聂老头在报复皇族,他们这一群老小会被瓮中抓鳖不说,旱情的事也会延误。
……………………
但事关百姓的大事,阿九希望有个人能信她的话,“大师,您知道,我们这一路是从南向北来的。”
“如何?”
“我们走了上千里路,过了大大小小的村庄,发现这一路行来,庄家成熟的越来越早,大部分是好的,但有些谷粒小,瘪得多。我们大多宿在了山里,草木繁盛之际,竟然枯黄者众多,当然,越离京城近,这样的状况越不明显。”京城没有旱情预兆,所以没人在意。
“你的意思是?”丑衍的神情随之严肃起来。
“我爹说,可能有旱情!”
屋里霎时静寂,只闻呼吸声。
“阿九,可愿领人再去查看一番?”很快,丑衍就有了决定。
“愿意!大师信我?”
“为何不信!这样的大事,没人会拿来开玩笑,阿九,若是真的,你当立首功!”
功不功的无所谓,只要有人管这事就行。
能免黎民百姓,劳苦大众的苦就行。
………………
回头谢九回了聂老头,得了两个大白眼后默许了,定好十天后出发。
趁着谢九没注意,聂老头找上苦痴唠嗑,半日后,得了一大袋子药材,关上房门鼓捣了几天几夜,谢九临走那天清晨,聂老头带着黑眼圈,拿着包袋递给她道,”用法你知道……少了一根头发回来,绝饶不了你!”
“爹……”感动的泪汪汪。
“少来这一套,快走,快走!”聂老头连忙转过身,不让阿九看到他眼红的模样。
“爹,年前我就回来,定会陪您过年。”相依为命的五年,两人都是在一起过的年。
“苦痴,谢九就交给你了,她食量大,别为了省银子就饿着她,她睡觉实,可又爱踢被子,晚上的时候多起来看几趟……”
尴尬,谢九小小声提醒,“爹……爹,我是大姑娘了。”已经不小了,不能让个和尚半夜里起来给她盖被子呢。
也,也是啊,聂老头也觉得有点不妥,这不是,不是担心吗?
“晓得了!聂施主放心就好。”苦痴轻轻一笑,被这父女俩逗乐了。
……………………
这次出发,手续齐全,是可以走官道的。
沿着官道向前走,走了二个时辰,到了中午时分,正好看到了一个八角亭,谢九和苦痴便打算在此休息。
进了亭子,谢九和苦痴的脸全变黑了。
“就这么不待见我吗?”故作伤心的慕文昭西施捧心状,“小猫,咱俩好歹还有同床……不是同车之义,怎能如此待我……哎!”
听这幽幽一叹,鸡皮疙瘩全出。
苦痴上前一步,谢九退后一步,身形全被挡住了……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口花花,大胡子未免太不挑嘴。
“你为何在此?”苦痴皱眉。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打断,苦痴催促。
“好吧,简而言之就是丑衍大师不放心你们,让我陪你们走一遭。”
丑衍“……”老衲没这意思!
丑衍大师的本意是好的。
旱情的事事关重大,若想国库出银子抗灾,必须百官相信旱情的事实,当然,除了有实在的证据,还必得有一个有份量的人出来主持此事,便修书一封给慕文昭,有谢九带路,让他派个臣子跟随。
这件事慕文昭是重视的,可就算是再重视,也不该一个做皇帝的白龙鱼服,微服私访吧!
但慕文昭就是这么一个不按理出牌,任性的皇帝。
他先是对外称病,然后悄悄溜出宫,丢下惯用的小印章,留书一封给慕文暄,说拜托了,国事先担待着,有怨气的话等哥回来再出。
可想而知,在宫里的慕文暄现下是个什么样子!!
……………………
拿着信的慕文暄怒气滔天,自家皇兄的做法简直不可理喻,你是一国之主呀,怎么能扔下政事说走就走呢!
好吧,走就走吧,还只带苏喜,连护卫也没带一个,若被有心人看出了真身,加害与皇兄怎么办?!
还有,皇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他早就说过不想接触国事,就算是亲兄弟,也得避嫌啊。
被拉下水的林纾看着不停变脸的慕文暄,小心的提醒道,“殿下,您先别生气,现下最要紧的是赶紧的把形形色/色探病的人拦住,要是被人发现陛下不在宫里,那就,就出大事了。”
“知道了!去请施太医过来,让他对外说,皇兄昨夜贪嘴,多食了一些鲜虾,现下发了疹子,不易见外人。”深吸几口气,慕文暄道,“去请严伯高来。”有这个首辅在,政事上应该不会出乱。
“是,”林纾略一犹豫,道,“太妃娘娘那里,还是您亲自去说吧。”
“不必理会,我现下暂代朝政,她只有高兴的份。”
“殿下,我说的是,您还是嘱咐娘娘一声,现下宜静不宜动。”瞥了一眼慕文暄,林纾意有所指的道。
他们知道陛下是假病,可太妃不知道啊,万一被人怂恿出了昏招,送个加了料的吃食给陛下,或者穿件加了料的衣服来探病,妄想着要陛下病上加病,最好一命呜呼,那可就出大事了。
事后,宣王肯定会替太妃隐瞒,可宫里,陛下的心腹有多少不知,哪些人是陛下的也不知,所以此事早晚会传到陛下耳朵里。
太妃加害陛下,宣王却隐瞒不报……就算是再好的兄弟,也会生嫌隙的。
“应该不会吧?”慕文暄有点迟疑的问。
“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太妃那人说好听了是女人心性,所以意志不坚,不好听了那就是耙耳朵,方家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现下方家的处境艰难,方大人还算冷静自持,可方夫人就……略蠢,略蠢!偏偏太妃接触最多的就是方夫人这个狗头军师,所以臭招不断,老是扯宣王后腿。
“你说得对。”慕文暄揉揉额头苦笑,皇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
“于是,我们这一路就要同行了。”扬了扬丑衍大师的信,慕文暄得意的道。
雏鹰总要展开翅膀飞翔,可阿暄却一直在他的庇护之下长大,这样不行!
方家的事慕文昭想交给慕文暄处理,在他走后,自有人把证据交给他,就看阿暄要怎么做了。
慕文昭本可以替他处理,可是这个天下早晚要交给阿暄,若他现下连处理房方家的果断和勇气也没有,以后如何君临天下。
所以阿暄,别让哥哥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