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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市中央别墅区内的一栋华贵别墅。
杨森战战兢兢地走进了书房,首先看到的是一个苍老却依旧拥有着巍峨山岳般气势的背影。
这人,便是杨森的爷爷杨茂川,杨系的掌舵人,华夏政坛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小森,你的脚步声不像往日那么沉稳有力啊,看来你已经失去了信心。这一次你的事情,是彻底办砸了么?”杨茂川问道,却并未转身,依旧保持着临窗眺望的姿态。
“是的,我办砸了。”杨森叹息了一声。
事情到了这一步,杨森也只能承认他做的事情已经完全失败。
“你太自信,太自傲了,是因该受点挫折了。”杨茂川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杨家在军方的影响力是非常有限的。”
“这个我也知道,所以我之前做了很多功课。”杨森说道,“甚至,我都已经说动了汤峥虎那只老狐狸,谁知道这老狐狸居然临时改变主意,让我功败垂成!”
“既然你都知道汤峥虎是一只老狐狸,就应该知道这些老狐狸的决定都不是那么容易被左右的。亦或者说,他们总是在想办法为他们自己挖掘更多的利益。你的确做了很多功课,但是显然你的功课还未做足。”杨茂川这时候转过了身来,“不过,这一次你虽然失败了,但是机会并不只有这么一次。下一次,希望你不会再失败了。不过,我想知道,你的那个‘器官备用计划’是否真的可靠呢?这一次唐世渊差点殒命,让我也意识到自己老了,离鬼门关也是越来越近了。”
“爷爷,您老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不,百岁都还不够,你一定可以活几百岁的。”杨森连忙说道,“您是我们杨家的顶梁柱,我一定会用尽办法让您老长寿的。”
“你的孝心我知道。”杨茂川道,“我只是担心,跟你合作的那些米国人,他们的鬼念头多,他们搞出这么一个器官备用计划,显然是野心不小啊。”
“他们的野心我也知道。”杨森说道,“其实,米国人的心思根本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们根本就不满足于做什么世界警察,他们想要做的是世界霸主,是整个世界的统治者。所谓的民主、自由精神,都是狗屎!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真民主,所谓的民主、自由,都不过是奴役人民的工具而已。我知道,米国人之所以选择跟我合作,也是因为看中了我们杨家的底蕴而已。”
“说白了,他们就是要找一个未来在华夏的代理人而已,就如同米国人操控着高丽国和泥轰国一样。”杨茂川说道,“他们的心思,我清楚得很。不过,我是想再问问你,你觉得我们跟米国人当狗,值得么?”
“是代理人。”
“代理人,就是做狗。”杨茂川淡淡地说道,但神情之中却看不到任何的愤怒,“不过,我们历朝历代,除了当皇帝之外,谁都是做狗,所以做狗其实也无妨,关键是看对我们家族对我们自己是否有利。那么,你现在告诉我,跟米国人做狗,我们有什么好处,希望你能够说服我。”
杨森想了想,说道:“没错,米国人的确是不安好心,但是爷爷你必须要承认,目前就整个世界而言,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跟米国抗衡,无论是经济还是科技还是军事,对吧?所以,在我看来,整个世界迟早都会处于米国人的掌控之中。你想,就连前苏联那种巨无霸,最终都输给了米国,我们国家可能跟它抗衡么?所以,在这种事情发生之前,我们必须先一步做好准备,找好退路,免得日后后悔。现如今,国际形势风云突变,你看这世界上,一个一个地政权在米国的操控之下解体、分崩离析,谁知道究竟什么时候就轮到我们头上了呢?”
“继续说下去。”杨茂川道。
“一旦国际形势出现什么大的变动,我们这些手中没有掌握军权的政治人员,地位就会骤然下降。这一点,从现在的埃及、希腊就可以看出来。别看我们家族现在风光无限,但就像是军队中的文娱将军,没有实权,正所谓‘将军不带兵,说话都没人听’。到了那种时候,我们杨家很容易就被人架空然后踩在脚下的。”杨森说道。
“这一点我曾经想过,所以一直在想办法跟军方的人拉好关系,安插一些杨系的人进入军方。”杨茂川道,“本来我的安排是希望你和唐雨溪那丫头联姻,谁知道这件事情居然没成。说起来,都是你这小子,年少轻狂,太短视了一些。罢了,这些暂且不说,但是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华夏一定不能超越米国,站立在世界巅峰呢?”
杨森叹道:“我知道爷爷您的想法,其实我也跟你有一样的想法,就是希望华夏能够超越米国,成为世界的老大。那样的话,作为华夏的特权层,我们也就处于这个世界的金字塔顶端,高枕无忧。但是,冒昧地问一句,您老觉得光靠我们国家的这些官僚,能够让华夏成为真正的世界第一么?”
杨茂川沉思片刻,说道:“你说得对,我们这帮人成天就想着怎么窝里斗,想着怎么捞政绩往上爬,将别人踩在脚下,想着封妻荫子,这样下去,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世界第一。”
“看来爷爷您是认同了我的观点。”
杨森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为自己挑好退路。最差的退路,就是在国外存一笔钱或者黄金,然后将老婆儿子都移民到国外。但是,就算是金山银山,也有吃空的一天,所以这条路只是最差的退路;中等点的退路,就是让子女在国外发展做生意,然后在国外建立起新的势力。只是,国外的生意不像国内这样只要有权力就能够轻松解决,所以没那么容易成功的。而且,就算是有钱了,手中无权,最终也难免成为别人砧板伤的鱼肉;上等的退路,就是跟米国的强权人物合作,成为他们的代理人,就算华夏真的出现了什么大变故,我们也可以利用米国人的影响,摇身一变,成为这片土地新的特权层。而且,只要我们小心经营,步步为营,掌握了足够的实力之后,未必不能将控制我们的人取而代之。用个粗俗点的比喻,就算是当狗,有时候也能够将主人咬死的。”
“你分析得没错。”杨茂川道,“我们是应该高瞻远瞩,提前为家族找好退路的。现在我们杨家的确是风光无限,但将来谁说得清楚呢。所以,我会全力支持你的事情。你要做的,就是为我们杨家铺好一条退路,但凡是阻挠你的人,都可以铲除。另外,关于我的器官备用待遇,你要做好十足的准备,不能出现任何的差池,虽然我年纪大了,但如今的日子过得这么舒坦,我还想多活一阵子呢。”
“爷爷您放心,我早就为你准备着了。”杨森道,“你的备用器官,早就在太平洋上的‘牧羊岛’上准备好了,随时需要随时取,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而且,我可以保证,基本上不存在所谓的移植风险,他们的医术已经非常成熟了。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这一次我在国内的计划失败了,恐怕他们会对我有些意见的。唉,真没想到,那个小子居然打乱了我的计划。”
“放心好了,这一次你的计划虽然失败了,但是他们也不会对你怎样的。”杨茂川肯定地说道,“爷爷我对医术虽然一窍不通,但是在权术方面,却自信不输给任何人。这一次,你和那个叫杰瑞的回到华夏,名义上是执行他们的计划,但是‘计划’不过是说得好听而已,其实你们不过是他们用来探路的棋子而已。我可以感觉得到,他们对华夏的某些势力还心存顾忌,要不然的话,他们的势力早就已经延伸到华夏来了,何必还需要你这么一个代理人呢?”
杨森一听,顿时感觉一股凉意从头延伸到了脚板心。
“还有什么势力能够让他们忌惮?”杨森说道。
“这个问题,你要自己去弄清楚答案了。”杨茂川道,“我只能告诉你,你们两人都是棋子。唯一不同的是,那个杰瑞只不过是一枚无足轻重的小棋子而已,而且他已经完成了探路的使命。而你,则是一枚更有价值的棋子,但终究也是棋子而已,他们才是下棋的人。”
杨森并不怀疑他爷爷的判断,像杨茂川这样的人,权力斗争、政治手腕都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权术上的修为已经到了巅峰,看问题自然比杨森更加透彻了。杨茂川说杨森和杰瑞这一次只是他们用来探路的,那这种判断便错不了。而且杨森仔细一想,似乎的确如此,如果组织的人真的是强大到可以横扫一切的存在的话,哪里还用等到现在。
“总之,我已经给你点明了,以后该怎样做,你自己掂量着。”杨茂川道,“不过,我们杨系拥有的资源,我会给你一些,让你可以在华夏干许多事情的。比如,干掉你所憎恨的绊脚石。”
杨森想了想,说道:“现在不急,我打算先去一趟加州,我要想办法跟他们的高层接触一下,弄清楚一些东西。就让那绊脚石再得意几天,多给我研制点药方,等我回来的时候,再慢慢收拾他也不迟。”
“你自己做决定吧,反正对我们杨家来说,那小子不过是一只跳蚤而已。”杨茂川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