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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船上的渔夫叫黄村山,也是前寨的村民。今年有四十多岁,打十岁起就跟着自己老爹出海,也是个老渔夫了。
看到黄村山的渔船突然被漩涡吸住,邢五急忙将自己的渔船撑到了安全的位置。
“老黄,你那怎么了。怎么突然有暗流了?”邢五冲着黄村山喊道。
“不是暗流,是漩涡!突然冒出来的漩涡!”黄村山对着邢五吼道。
“老黄,赶紧弃船,要不一会就来不及了!赶紧跳!”周围的渔民喊道。
黄村山的船刚刚被海底的漩涡吸住,整条船还处在漩涡的边缘。这个时候跳船,十有**没事。
“不行!我船上还有咱村里的药!”
黄村山的船把式在前寨的渔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他船上放的药非常贵重,仅次于邢五船上的。
“人命要紧。药咱不要了!以后还能买!”田佩佩大声说道。
“你等等,还来得及。”黄村山咬着牙,将自己船上的药抛给临近的渔船。
“不要药了!下船,赶紧下船!”周围的人喊道。
听到这么夺人喊,黄村山干脆不再理周围这些人。瞪着眼,咬着牙,用尽全力把船上的药向周围的船抛去。
小船离漩涡的中心越来越近,打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咔吧”一身,船后的尾舵被汹涌的漩涡给卷走。
黄村山这时也把自己船上的药品转移得差不多了。可是等他准备跳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船已经接近漩涡的中心了。船的周围都是极速打转的海水,根本没有他跳船的机会。
这时黄村山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机会逃出去了。他跪在船上放声大哭:“爹、妈、娃娃,我对不起你们啊!”
黄村山家里有一对六十多岁的父母和七岁的男娃。由于穷,他媳妇在孩子刚刚过完半岁生日的时候就溜走了。剩下黄村山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家,十分辛苦!
站在船头的黄村山突然停止了哭泣,跪倒在船上,朝着周围的渔船都磕了个头:“众位兄弟,看在我老黄这条命也是为了村子的事交待的份上,麻烦你们帮我照顾一下我的父母娃娃。”
周围的渔民无不动容。
千礁海风高浪险,每年都有渔民死在海上。可是一般都是一个人出海打鱼,遇到风浪死了。像黄村山这样死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还没有。更别说黄村山本来有机会逃走,可是为了村里的药品才没有及时逃出去。
“老黄大哥,你放心吧!只要有我们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饿着叔叔婶子还有大侄子的。”周围的渔民说道。
“那我谢谢各位了!”黄村山说完,就定定地坐在船头,仿佛认命了一般。
“哥哥你坐船头,小妹妹我岸上走,只盼太阳它落西山沟,让你亲个够!”坐在船头的黄村山突然唱了起来。
邢五也忍不住抹了一把泪:“没想到老黄还记得这首歌。这是他结婚时候放的,他说他爱听。可惜自从他媳妇跑了以后就再没听他唱过了。”
“五哥,你让一让。”站在邢五身后的赵小军突然说道。
“小军,你这个样子是去干吗?”邢五一回头,发现赵小军把固定船的绳子绑在自己腰间。
“老黄是个真汉子,纯爷们!我赵小军佩服。我要去救他!”赵小军说道。
邢五一把抓住了赵小军:“小军,不行!现在只是老黄一个人。要是你过去,那就是两条人命了!”
老黄船的尾部已经挨到了漩涡的中心,船头也开始翘起。老黄现在也不唱了,闭上眼睛等死。
“是啊,小军!你不能去。”
看见自家男人要犯傻,赵大芬也急了。她一把抱住赵小军的腰,不叫他动弹。
“大芬,听话。”赵小军轻轻切了一下赵大芬的脖子。赵大芬立刻晕了过去。
“五哥,帮我照顾好大芬。”赵小军将赵大芬交给了邢五,整个人合身一纵,向老黄的船扑去。
“小军!”邢五双手抱着赵大芬,没法阻止赵小军,眼睁睁看着他跳向了老黄的船。
坐在船头闭目等死的老黄只觉得光线一暗,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太阳。等他睁开眼睛,看见赵小军就好像一只雄鹰一样落到了他的船上。
跳到老黄船上的赵小军也不和他解释,双手拽着老黄的脖领子将他拖起,脚下一用力,猛地把老黄朝邢五的船上扔去。
“嗵”的一声,老黄重重摔在船上。他现在已经安全了!
可是老黄的船本来已经有三分之一没入漩涡中心。刚在被赵小军在船头一踩,现在有三分之二也没入了水中。剩下的三分之一也笔直竖起,迅速朝水里沉去。
赵小军两只脚踩在船沿,就像一个不倒翁一样左摇右摆。
“小军!”
“小军!”
“小军!”
田佩佩、孔月英和何琳都发现了小军的现状,纷纷喊道。
赵小军猛地用力,想从船头跳到邢五的船上。可是船的五分之一已经没入水中,漩涡吞噬小船的速度突然加快。赵小军没有防备住,发力只发了一半。整个人落到了漩涡的边缘。
落入水中的赵小军立刻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漩涡中心传来。赵小军立刻运转真气抵抗来自漩涡的吸力。
可惜在大自然的面前,赵小军感到自己的真气不足以支撑。
突然,赵小军感到腰间有一股大力传来,拖着他朝漩涡边缘走去。
赵小军朝前望去,系在腰间的绳子已被邢五拉住。邢五的后面,好几个渔船排成一字,每个渔夫都站在船头,手里握着绳子。
“大伙加把劲,把小军拖上来。”邢五喊了一嗓子,众人一起用力把赵小军往前拖。
赵小军只感到一股大力顺着绳子传来。乘着这个力道,赵小军猛地一踩水,顺势脱离了漩涡的引力范围。
被拖到船上的赵小军只感到全身乏力。
他以前不是没有面对过死亡的威胁。但那些死亡的威胁都是人力造成的,他都有破解的方法。在大自然的面前,赵小军才真正感到了自己的无力和渺小。
【作者题外话】:三更完毕,就这么有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