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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
陆小凤拎着手上的那只兔子的两只长耳朵在手里滴溜溜的转了个圈。
那兔子的脖子上圈上了一个金色的铃铛,“……放下,铃铛……下来……取下来……”
兔子晃在手里,那铃铛随着也来来回回的晃着,一阵轻轻脆脆的叮铃叮铃的声响。
“好孩子……”
柔软又美好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甜腻柔软得像女人胸口的软帕子,又醉人得像是花园里携着花籽飘来的一阵美妙的花香。
再然后,只见墙角的狐狸一眯眼,腾地一下便忽然从旁窜了出来,张嘴一叼,便从陆小凤的手里咬下了那只兔子。
——……我讨厌狐狸。
陆小凤捏了捏手上的那一小撮的兔子毛,忽而转头看向了正端坐在一旁饮茶的花满楼,道:“方才……那兔子是不是说人话了?”
陆小凤心疑方才那阵似乎近在耳边然而却飘飘忽忽的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面色犹疑了片刻,磨了几下自己的下巴,随即却是懒懒地说道:“这便是苏折先前早就在寻的一只不是兔子的兔子?”
狐狸张嘴松了口,那兔子便从狐狸的口中腾地一下跳下桌,倏地一下便向客栈的门口蹿了出去。
到了门口,却是一只五指修长,纤白漂亮的手掌,一只柔软的,美丽的女人的手掌,那只手掌的五指轻轻地提住了那只兔子的脖子,再随手便将那兔子塞入自己的怀中。
只见一一身青衣的女子倚在门口,眉角一弯,笑了笑,却是伸手抚了几下怀中那只兔子的皮毛,道:“兔子说的自然是兔子话,又怎会说人话,公子莫不是在玩笑吧?”
女子踩着曼妙的步子轻轻巧巧地走至了那客栈之中,见人便笑,眉目婉转,清丽姣好,瞧着五官眉目年纪约莫双十左右,一举手一抬足之间却独有一种雅致成熟的风韵。
漂亮的女人大多数都是有毒的,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蚀骨的一种剧毒,眼前的这个女人无疑是很漂亮的一种女人,一种叫男人一见或许一辈子就忘不了的一个女人,她向男人瞧来的眼神虽然温柔,却透着一股子的疏离,她聪明的无时不在向自己周围的男人们展示着她虽然是个美人,却是个有毒的女人。然而,在于大多数的男人看来,有种女人美却是一种明知饮上一口是毒也难以抗拒一种诱惑。
陆小凤只瞧了一眼这个女人,便很快的垂下了头,他怕自己再看上这个女人第二眼的时候,他会忍不住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而他现在却还不是个想要找死的男人。陆小凤道:“若是旁人的兔子说了人话我自然是不信,但若说是苏折苏公子家的兔子何时张嘴说了人话,我却是半分也不会觉得奇怪的。”
那女人掩唇便笑,“你确实是个十分聪明的男人。”
怀里的兔子从女人的怀里落了地,兔子抖了抖身上的皮毛,耳朵软塌塌的垂着,陆小凤伸手比了比那只兔子的个头,道:“那兔子那日里从水阁里出来是不是……是不是忽然小了一圈。”
女人绾了绾鬓角的几缕青丝,竟是隐约能瞧见几根斑白的霜发,女人伸手拢了拢,将那几缕霜发再收拢了进去,这世上的女人对于自己的容貌总会十分在意的。
女人吃吃地应了一声,笑道:“吃了些不该吃的东西,回头又吐了出来,自然是该小上了一圈。”
陆小凤应和着说道:“兔子自然还是乖乖的吃草啃萝卜才好。”说完,陆小凤回头又忍不住问道:“那兔子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有时候,他总忍不住要暗暗唾弃几下自己不该的忍不住的好奇心,时常不该在某种时候出现的时候它却偏偏出现了。
那女人指了指自己,道:“它可是差点把我给吃了哩。”
女人在嘴角掩着帕子又是笑。
嘴角一弯,那唇边的,眼角露出的笑意分明是那么的柔软,像春日里携来的暖风一样的醉人。
*
客栈里小楼的后窗外面钻出来了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
“兔子,兔子,我给你吃萝卜好不好?”小姑娘拿着手上的一根长长的胡萝卜,拿着萝卜去戳兔子的嘴巴,小姑娘双手托着下巴,巴巴地瞧着那兔子,萝卜尖戳了兔子的三瓣嘴戳出了嘴里的兔牙。
小姑娘的眼睛大大的,又黑又亮,鼻子一皱一皱的,很小巧,五官瞧上去还没长开,却难得精致好看得很,说不得日后长成了又是个娇滴滴的漂亮美人。
——……戳你兔大爷啊……
小姑娘托着鼓鼓的腮帮子想了片刻,又黑又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嘴角一抿,便是抿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来,小姑娘从后窗子里蹿了出去,盏茶的功夫,小姑娘提着手上的一根竹竿子又回来了。
竹竿子上缠着根细细的长线,线头在竹竿子上缠了好几圈,垂下一摊手那么长的一段长线,尾巴梢上绑了个萝卜,那绑着线的萝卜便在兔子的面前来来回回的晃着。
——……
桌子上的兔子动了动耳朵,收了脚,转了个身,留着短尾巴的兔子屁股对着人。
那小姑娘鼓着腮帮子便道:“难道兔子不是都喜欢吃萝卜的吗?”
眼珠子再一转,又有了主意。
兔子耳朵很长,起码看起来比寻常兔子的耳朵还要长上那么一截,伸手轻轻地摸上那两只兔子耳朵,再一揪,兔子便被高高的提在了手上,小姑娘道:“你的耳朵那么长,我可以把你的耳朵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吗?”
把两只兔耳朵穿插着在头顶上打了个肉色的蝴蝶结,再用红色的头绳系住绑上,小姑娘放下了手上的兔子,拍手叫道:“看!兔子!兔子!”
——……
兔子一落地,后腿一扑棱,便要向着那小姑娘的身上扑过去,红红的兔子眼眼瞧着连眼白的地方都已经漫上了一层红红的雾气,竟是忽然口吐人言道,“咬死你!”
“兔子说话了!”小姑娘忽而大声惊叫道。
随后,房中竟是忽然传来一阵几近前仰后伏的愉快好听的笑声来,方才还空落落的屋子里竟是忽然出现了一个女人,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女人放肆地大笑着,那笑声听着是极为放肆却又是十分妩媚的,她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一样愉快地笑过了。
那女人道:“我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你这般有趣的小丫头了。”
小姑娘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道:“我已经不是一个小丫头了。”
女人拎着手里向着小姑娘龇着牙咧着嘴的兔子,往自己的怀里一塞,眉角一弯,却是笑道:“你若不是个小丫头,莫非我还是一个小丫头吗?”
小姑娘道:“你知道这客栈里住着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穿着白白的衣裳,总是笑得很好看的一个男人吗?他叫花满楼。”
那女人便笑道:“我知道他叫花满楼。”
小姑娘随即便挺着还是很小的胸脯仰头说道:“他是我大侄子,我的侄子都已经那么大了,我自然应该已经不是一个小丫头了。”
那女人又低低地笑了几声,那笑声听着又清脆又好听得很。“我是青鲤,青白一色,江中锦鲤。”那女人抬眼柔柔地看向了那小姑娘,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姑娘便道:“我叫上官雪儿,复姓上官,上官雪儿的雪儿。”
女人又笑,道:“那确实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上官雪儿道:“我方才听见那只兔子说话了,那本来是我表姐的兔子。”
青鲤道:“这是我家公子的兔子,你家表姐若是唤上了那兔子一声,那兔子可会应吗?”
上官雪儿道:“兔子又怎会应人?”
青鲤便道:“我家公子的兔子却是会应人的,瞧,所以这该是我家公子的兔子,本不该是你家表姐的兔子。”
上官雪儿道:“你说的确实不错,是这个道理不错的。”
上官雪儿又道:“你家公子的兔子当真会说话?”
青鲤笑道:“你方才莫不是已经听见了吗?”
上官雪儿又问道:“你何时进了这房子里的?我方才怎竟没有瞧见你?”
青鲤掩唇便笑:“我可是一直都在这房子里哩。”指了指台上正用香烛供着的一黑色的漂亮的骨灰坛子,围着一圈沾着清晨新鲜的露水的杨柳枝,青鲤吃吃地笑道:“喏,可不一直就在那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