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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半天的打斗,刚刚还扬言要取梁冲狗命的罗明瑛已经躺在地上,累得是筋疲力竭,满头大汗,颇有些狼狈,可这并不影响她的眼神依旧凶狠。梁冲懒得跟罗明瑛计较,将龙啸插回了兵器架上,走回石桌前。司马棋玉替梁冲倒了杯茶。
梁冲浅尝一口,对罗明瑛讥道:“就你这点本事,怎么报仇?”
罗明瑛咬牙切齿,道:“既然我杀不了你,那我就自杀,反正今天不死就是我亡。”
梁冲轻笑着摇摇头,将司马棋玉的凤鸣取下,扔到了罗明瑛面前,道:“那来吧,这把剑锋利无比,吹毛断发,你下手要是快点,可能都不会觉得痛苦。”
罗明瑛在地上翻了个身,双手撑坐而起,拿过凤鸣,毫不犹豫的就要拔剑出鞘,可是一用力却发现根本拔不出来,她咬着牙关又使了两次劲,依旧不行,当即恨恨的将剑掷于地上,怒视梁冲道:“你耍我!”
司马棋玉走过去将凤鸣捡起,当着罗明瑛的面,单手握剑,只用拇指轻轻一推,便已出鞘。罗明瑛见状,大为惊奇,但是转念一想,这不明摆着欺人太甚吗。
司马棋玉蹲下,看着罗明瑛,道:“你哥杀杨成的时候曾对杨绣说过‘各为其主’这四个字,意味着乱世之中没有对错,只有输赢,所谓狭路相逢,成王败寇,便是如此了,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书写历史,而失败的人注定只能成为历史。”说着站了起来,绕罗明瑛缓步而行,继续道:“我知道你哥对你来说很重要,但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在他心里的位置又是如何呢,你的命可是他拼死保下的,你就这么不知珍惜吗?”
罗明瑛冷哼一声,撇过头去,问道:“如果今天死的是他,“指向梁冲,”你可还会说得如此轻巧?”
司马棋玉反问道:“我信命,你信吗?”
罗明瑛不解的看着司马棋玉,这句话太玄了,她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司马棋玉转了一圈又回到罗明瑛身前,道:“换句话说,就这样死了,你甘心吗?”
罗明瑛皱起眉头,轻咬嘴唇,低头不语。
司马棋玉微微一笑,道:“不要着急答复内心的想法,或许时间会给你个更好的答案。”说着,拍了拍罗明瑛的肩膀,道:“回并州去吧,那里还有关心你的人在等你。”
罗明瑛拜别司马棋玉,带上麒麟牙,骑着白鬃龙驹,出北都城时,回首望了眼城楼,目光深邃,片刻后,扬鞭一挥,快马返回了并州,暗想:哥,你在天上保佑我,复兴家族的责任妹妹来帮你抗。
将军府内,司马棋玉跟梁冲喝完了壶茶,突然心血来潮,想下一盘棋。梁冲略显意外,因为他从认识司马棋玉来,就没看她下过,如今倒是很想见识一下,于是便命下人拿来棋盘。梁冲执黑先行,中规中矩的下。司马棋玉一手撑着脑袋,慵懒而随意,好似在无聊消遣而已。
棋下一半,司马棋玉突然开口道:“昨夜我观星象,南方将有兵乱要起,应该在七月中旬左右,听闻宇文习的夫人已经怀胎九个多月,算算时间,差不多就在那个时候出生,会是一个男孩,白虎煞星托世,命主征伐。”
梁冲挑眉道:“兵戈一起,就是宇文习跟张彻的宿命之战了吗?”
司马棋玉摇摇头道:“这是张彻的死劫,贵为帝星,却无相星辅佐,大事难成,陈禹的潜龙在渊还好破,但张彻的龙困浅滩随时都有送命的可能。”
梁冲落子,问道:“怎么,玉儿你可是想出手帮忙?”
司马棋玉落子,看似轻飘飘的一下,却是将梁冲整条大龙给斩断了,道:“我想趁此除掉张彻。”
梁冲心头一跳,不敢相信的看着司马棋玉。
司马棋玉解释道:“三星聚顶,天下会乱很久,你也应该不愿看到生灵涂炭吧,再者说,如今我们已经站在了丞相这条船上,就必须在其位而谋其事,若是放任从之,将来必成大患。”
梁冲担心道:“张彻命脉极高,我怕你万一失手的话,会损了自己的气运。”
司马棋玉道:“还不至于,若真让他给逃了,那也只能说是天意如此,”看着梁冲,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不会乱来。”
院外传来一道欢快的叫声:“玉儿姐姐。”说着,已经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乃赵正小女儿、当今丞相夫人、司吾君赵琳儿。
不等梁冲跟司马棋玉起身行礼,就见赵琳儿一把扑到了司马棋玉的身上,道:“好久没见玉儿姐姐了,你这几天都不在宫里,没人陪我玩,无聊死了。”
司马棋玉笑道:“夫人也说宫里闷了,趁着没事,自然是得出来透透气,还有啊,夫人您已怀有身孕,可得注意点行走,要是刚才那样被丞相看到了,少不了还得训你几句。”
赵琳儿委屈道:“这才几日不见,玉儿姐姐就开始夫人长夫人短的了,可真是见外。”
司马棋玉一脸无奈的苦笑,不过她还真是打心底羡慕赵琳儿能够这样的无忧无虑,陈禹确实把她保护得很好。
赵琳儿拉着司马棋玉的手,楚楚可怜的请求道:“玉儿姐姐,你带我出去走走,可好,我从来到北都就一直待在皇宫里头,都没看过它长什么样,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玉儿姐姐就陪我去玩玩吧。”
司马棋玉笑问道:“丞相可答应你出去啦?”
闻言,赵琳儿当即就耷拉下了脑袋,话说她今天要不是告诉陈禹是来将军府的话,都别想出门,于是摇摇头,道:“他就是太小心了。”
梁冲开口对司马棋玉道:“要不玉儿你就带夫人出去走走吧,夫人怀有身孕,整天闷着对胎儿也不好,透透气倒也有益身心健康,我会让雀翎军在暗中保护你们安全的。”
司马棋玉背过右手,于身后掐指一算,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此行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