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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离走到客厅,喊了声“爸爸”,坐在左侧的沙发上。悫鹉琻浪
陆景豪将手里的书倒扣在茶几上,捏了捏鼻梁两侧的眼角,朗声道:“慕尧的身体怎么样了?”
陆清离眸子一转,低头回道:“恢复的挺好的。”
陆清离心中恨恨的想,活蹦乱跳的,还死不了。
陆景豪点点头,又问道:“bobo的名字你跟席慕尧商定好了么?这都多少天了?Bobo都快百天了吧。”
陆清离面上有些为难,轻声道:“爸,bobo起名字这事不急,不是有bobo可以先叫着么?”
“胡闹!”陆景豪瞪大眼睛,横眉冷竖,斥道:“我陆景豪的外孙,连个正儿八经的名字都没有!想什么样子!你们要是定不了,就我来定!给你们民 主的机会,你们都不珍惜!”
陆景豪斜了陆清离一眼,重新捧起扣在桌上的书,翻阅起来。
陆清离这才看清陆景豪看的是一本古诗词。
“柏舟,你觉得怎么样?”陆景豪的手停在某处,我觉得这个名字不错,柏舟,柏舟,席柏舟,这个好。”
“爸,”陆清离艰难的开口,低声道:“孩子不姓席。”
“什么?”陆景豪微微扬了扬下巴,眼睛却没有从书上离开,“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陆清离深吸一口气,提高了声音,“爸,孩子不姓席。”
陆景豪蹙着眉抬头,“你胡说什么,不姓席姓什么!”
陆清离坚决的摇头,“爸,孩子不姓席。我想让他姓陆,陆柏舟。”
陆景豪拧着眉,正要开口,却被陆清离打断,“爸爸,你先听我说。”
陆清离往前蹭了蹭,半个臀部坐在沙发上,挺直身子,目光直视陆景豪,“四年前,您叫我嫁给席慕尧,我嫁了。如今你又叫我嫁给席慕尧,我还是听了您的话。因为您是我的爸爸,我一生永远割不下的牵挂。”
“您知道么?结婚那天,我去了机场,如果不是想到您,我很有可能就直接离开了。可是我不能让您难堪不能让您丢脸,所以我回来结婚,嫁给席慕尧。”
“就这一次,您让我自己做主,我的孩子不姓席,好不好。”
陆清离的眸中满是乞求,却异常坚决,似乎什么也不能改变她的心意。
陆景豪看着陆清离良久,他显然不知道陆清离会这么想,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陆清离好,可是似乎是错的。
四年前,陆清离嫁给席慕尧,生活和谐美满,至少这是在他眼里看来,他给陆清离的果然都是最好的,他中意席慕尧这个女婿。
可想而知,当他知道陆清离和席慕尧离婚的消息,尤其这消息还是从报纸上得知的,他是有多么生气。
必须让陆清离和席慕尧结婚,保全陆清离的名誉,也保全他陆景豪的面子。
可是,陆清离似乎并不领情。
陆清离和席慕尧再婚后,他派人去调查过席慕尧。
这才得知是席慕尧先在外面有了小三,陆清离才跟他离婚。
他跟席慕尧谈过话,席慕尧对他做过保证,绝对不会再辜负陆清离。
男人嘛,谁没有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时候,陆清离也是太爱钻牛角尖了些。
把男人管好,只要男人的心在女人身上,不就行了。
男人的想法是这么想的,可是作为陆清离的父亲,女儿受了委屈,总是心疼的。
陆景豪沉吟良久,没有开口,陆清歌突然从楼上下来,高声道:“清离啊,你这孩子不姓席,难道真的像那些媒体说的,不是席慕尧的孩子?”
陆清离下意识的蹙着眉转头看了一眼清歌,在看着沉默良久的陆景豪,一咬牙,回道:“不是席慕尧的。我早就说过,不是他的。”
陆景豪猛地坐直身子,斥道:“别胡说,气话还能当真!”
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还怕什么,陆清离站起身来,硬声道:“我没有说气话,这孩子不姓席,他的父亲不是席慕尧。”
陆景豪难得冷静的坐着,自从陆清离离家出走的那一刻,清离这孩子就变了。
他已经不能命令她去做些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了。
陆景豪信了,没有哪个女人会拿自己孩子的身世;来胡闹。
“席慕尧知道么?”
陆清离点点头,“他知道,所以这个孩子只能姓陆,如果爸爸,您不同意,那他就没有姓。就叫bobo。”
陆清离这是将陆景豪逼到了绝路上啊。
陆景豪将书合起来扔到桌上,扶着腰起身,往楼上走去,唉声叹气道:“你们都大了,大了就不听话了啊!不听话了……随你们折腾去吧。”
柏舟不是席慕尧的孩子,席慕尧同意姓陆也是情有可原的,到时候对外宣称,柏舟跟母姓。
陆清离已经做好了承受陆景豪发怒的准备,结果陆景豪竟然异常平静的上楼休息去了,那几句唉声叹气的牢骚话是在是与她预想的情景差太多。
这是同意了?
陆清离和陆清歌同时在心里嘀咕。却是不同的心境。
陆清离大大的松了口气,没想到躲了这么久,拖了这么久的问题,竟然就这么轻易解决了。
陆柏舟,陆柏舟,真的是很好听。清离转过身子,一脸欢欣的对情歌说道:“姐,你出去啊?”
不等清歌回答,就欢欢喜喜的上了楼。席慕尧不知道bobo的新名字不姓席,他不会知道的,就算知道了,bobo的名字早已上了户口,哪有小孩还没周岁就改名字的?小孩子会长不大的。
清歌甩了甩手,看着清离欢欣样子,恨得咬牙切齿。同样是女儿,待遇永远这么不一样。
当初她带着沐子扬回家,老爷子可是好久没搭理过她们娘儿俩。
如今这么轻松就让一个野种姓了陆,偏心成这样,以后遗产还不得把一大半都分给那个小杂种么。
陆清歌捏紧手中的包包,脚下高跟鞋踩得“咣咣”的响,走出门去。
席慕尧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有人轻轻推他,“席总,席总?你醒醒?”席慕尧一把抓住捣乱的手压在脸下面。
张秘书猛地将手抽出去,贴在席慕尧的额头上,“果然发烧了,还不低。”
他抓着席慕尧的肩膀将席慕尧半个身子抬起来。
席慕尧终于挣开眼睛,发现扶着他的是张秘书,推了张秘书一把,将他的手甩开,扭身半坐在床头,捏着两侧的太阳穴,皱眉问道:“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张秘书微微弯着身子,回道:“我接到席总您的短信,说是您发烧了,让我来送您去医院。”
席慕尧用拳头砸了砸额头,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你来的时候房间里还有谁?”
张秘书回道:“没有,只有席总您睡着。”说着他还偷偷的环视着房间四周,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张秘书过衣橱随意拿了一套衣服出来,挽在手臂上,“席总,您还是先穿上衣服,我送您去医院吧。你伤还没好,又发着烧,不去医院不行。”
席慕尧接过衣服,手上发软,衬衣扣子扣了好久,连一个都没扣上,还是张秘书看不过去了,凑过来帮他将衣服穿上。
席慕尧下床往卧室外走去,步履虚浮,走了几步就要往前摔去,还是张秘书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才不至于摔到。
席慕尧固执的甩开张秘书的手,不肯让他扶着,好像自己多无能似的。
张秘书就在席慕尧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时不时的扶上一把,好不容易才将席慕尧弄进车里。
叫司机直接开往医院,等下车的时候,席慕尧早已又昏睡过去,张秘书找了医院的医生抬着担架将席慕尧抬回自己的病房。
接下来,好几个医生围着沉睡的席慕尧做了一系列检查,给席慕尧开方子,叫护士来给他输液。
几个医生出了病房门,还议论着,“现在的病人啊,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还病成这样,还偷偷跑出医院,发着高烧还要做 爱,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你小点声,这可是vip病房。住在这里的病人你惹得起么?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只要好好的从这里出去就行了。”
张秘书刚将门拉开一条缝,听完外面医生的议论,想了想,重新将门关上。
席慕尧一睁眼就问他,怎么是他,有没有在房间里看到其他人,这个在席慕尧的床上的女人难道是林叶嫣?好久没有听到林叶嫣的消息,去她家,家里也从来没有人。
林叶嫣就像一滴水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一样。
难道她是被席慕尧藏了起来?一定是这样。
张秘书重新走回席慕尧的病床前,试探道:“席总?席总?”
席慕尧紧闭着双眼,躺在病床上,被子裹得紧实。不知是否还清醒着,“嗯”了一声。
“席总,您见过林叶嫣了?”张秘书俯下身子凑到席慕尧身边小声问道。
席慕尧迷迷糊糊的又“嗯”了一声,翻了个身子向里。
张秘书直起身子,微眯着眼睛。林叶嫣对他避而不见,这是想过河拆桥啊?!
“叩叩叩”,护士敲门进来,将配好的液体挂在输液架上,用止血带绑住席慕尧的小臂,选好血管,冰凉的针头又快又准的扎进皮肤,席慕尧闭着眼睛动了动,便安静下来。
护士数好液滴控制好速度,对张秘书说:“液体已经输上了,等差不多快完的时候你按护士铃,我过来换下一瓶。”
张秘书点点头,送护士出去,直接坐在病房里的沙发椅上,靠在椅背上,左腿搭在右腿上,脚尖一点一点,看着输液架上的输液瓶,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清离在婴儿房给bobo喂过奶,bobo在她的怀里都睡着了,陆清离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姿势,抱着bobo发呆。
柳妈从楼下上来,推开婴儿室的房门,看到陆清离出神的模样,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姑爷中午吃东西了没有?这都下午三点了。一会儿又该送晚饭过去了。”
陆清离回过神来,将怀里早已睡着的bobo放回婴儿床内,趴在婴儿床的护栏上,头也不回的说道:“柳妈,你说bobo要多久才能长大?”
柳妈回道:“孩子啊,在母亲的眼里永远长不大。”
“这话说得,他成人了不就长大了么?长大了就不用我牵挂他了。”陆清离摸着bobo的小手,轻轻晃着。
柳妈走过来,将洗好的小衣服叠好放进bobo的衣橱中,回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就算他长成大小伙,二小姐也放心不下。他在你肚子里的时候啊,你不担心自己吃的好不好,吃的饱不饱,却会担心自己吃的不够多,害怕小孩的营养达不到。孕妇的特征性动作,就是双手捧着肚子,那就是对”
“等他好不容易出生了,你又要担心自己的奶水够不够,他吃不吃得饱,如果是配方奶,选什么牌子好?安不安全?他的衣服够不够柔软,会不会擦破皮肤?睡觉该用什么姿势才不会让小脑袋长歪变扁?”
“等他会跑了,你就担心他会不会摔倒。等他上学了,你就担心他学习怎么样?在学校里会不会受人欺负?等他进入社会,开始工作,又担心他离开了你,在外面应酬会不会太多,是不是总不按时吃饭,是不是喝酒太多会伤到胃。就算你老了,bobo已经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小孩,你也会担心他的压力会不会太大,身体怎么样?”
“为人双亲,尤其是母亲,那是一辈子的事情,孩子永远是长不大的,永远要被母亲牵挂的。”
陆清离沉默着,晃着bobo小手的频率也慢了下来。
柳妈悄悄的带门出去,该说话的时候说话,该离开的时候离开。
陆清离需要安静的思考自己的心里的问题。
陆清离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也不知道席慕尧怎么样了?张秘书有没有送他去医院?会不会烧坏脑子?
这么一想,陆清离有些坐不住了。
她起身打开玻璃门走到阳台上,双手撑在大理石栏杆上看着外面的风景,萧瑟冷清。
光秃秃的树干,枯黄的草坪,灰绿的绿化带,环顾四下里都见不到一个人影。
别墅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那种公寓式住宅呢?
就算死在家里,也不会有人发现。
陆清离咬咬下唇,身子顺着栏杆滑下去,蹲在地上,心里甚是纠结。
席慕尧刚刚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她心中恨着,却又忍不住担心席慕尧的死活。
还是别去了,张秘书应该已经从那里将他接走送去医院了。
要不,还是去吧。万一张秘书没去呢?
陆清离挪了几步,终于下定决心,小跑着下楼,d对柳妈喊了一声,“柳妈,看着点bobo,我出去一趟。”
陆清离连忙喊了司机老张出车送她去医院。
到了医院,陆清离跑到护士站,问道:“603的病人回来了么?”
护士查了一下,说道:“嗯,回来了,正在输液。”
“输液……”陆清离喃喃道,“病的还挺严重。”
她悄悄推开病房门进去,张秘书不知跑去了那里,席慕尧正安静的躺在床上,输液瓶中的液体还剩一小半,席慕尧的面色发红,看来烧还没退。或许是太热,胳膊从被子里挑出来,裸露在外面,被子滑到胸部。
席慕尧的额头满是汗珠。
陆清离小心翼翼恩恩抬起他的胳膊放进被子里,将被子给席慕尧盖好,转身去了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洗毛巾,拧干,给席慕尧擦着额头上的汗。
不仅仅是额头,脖子里,身上都出了一层粘腻的汗水。
陆清离犹豫了下,终究还是细致的给席慕尧擦着汗。
正当她掀起被子一角,给席慕尧擦上身的时候,张秘书突然低头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手机。一副刚刚打完电话的样子。
张秘书看到陆清离显然吃了一惊,他还以为席慕尧偷跑出病房,消失了那么久,陆清离应该很生气对席慕尧不管不问才对。
可看这样子,就跟没事人似的啊?
难道陆清离根本不知道席慕尧不再医院的事?
不对啊,那会儿回到病房的时候还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保温桶呢。他见过,是陆清离给席慕尧送饭用的那个。
张秘书小心翼翼的陪着笑,喊了声:“夫人。”
陆清离早已冷静下来,淡淡的应了。
张秘书也不敢多问,陆清离还站着,他也不方便坐下,就这么傻愣愣的站在一边看着陆清离给席慕尧擦身子。
陆清离被后面两道视线看的浑身不自在,胡乱的擦了擦,就扯下席慕尧的病号服,将被子给席慕尧盖上。
陆清离故作淡定的转过身来,道:“你们总裁病成这样,以后你记得每天三餐按时按点的给他送来,要不就去找个护工,在医院的食堂吃也行。”
张秘书小心翼翼的开口,“那您不来给席总送饭了么?”
陆清离避开张秘书的目光,回道:“哦,那个,我最近还有事,来不了了。照顾他的事你多费点心,加薪的事好说。”
看来这是两个人又闹矛盾了,林叶嫣果然好本事。正室重新上堂,林叶嫣还能把两人闹腾成这样。
张秘书笑着点点头,“夫人,您哪里的话,照顾席总的私生活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指责。”
陆清离点点头,“该赏就要赏,你还不了解你们总裁么?这是他的原则。”
张秘书还要开口再客气几句,陆清离直接摆摆手,截断他的话头,“行了,我没时间了,就不在这儿耽误了,我先走了,你照顾好他。”
看着张秘书点点头,陆清离回身随意的看了一眼席慕尧,额上没了汗水,目光瞥过输液架上的输液瓶,发现输液瓶中的液体已经到了瓶口,估计还有五六分钟就快输完了,陆清离几步跨过去,在席慕尧的床头按响护士铃,喊护士过来。
护士小跑着拿着液体进来,连忙将液体瓶换了,又是弹输液管又是挤输液瓶,折腾了半天,席慕尧的手臂上海回了血,好在来的及时,没有将空气注射到体内。
陆清离偷偷拍着胸口,松了口气,不放心张秘书,却又不想再在这儿多待,只好恐吓着斥责了张秘书几句,“张秘书,你仔细着点,打电话在病房里也可以,小声点别吵醒他就是了。看刚才多危险啊,那一截气体输到体内,你们的席总就完蛋了。还有护士啊,我们是vip病房,花了大钱住进来的,你们也上点心,时不时的过来看看,别总在办公室里窝着聊天。要是病人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医院脱不了干系。今天早上病人失踪,你们怎么都没有发现?”
张秘书和那个小护士连连应着,陆清离这才闭了嘴。
陆清离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把平时不说的话攒到今天一股脑的全说了。说到底,陆清离还是不放心。
她火急火燎,忧心忧肺得在这儿担心着席慕尧的安危,席慕尧又是怎么对待她的?想到这儿里,陆清离心里就是一阵寒凉。
陆清离叹了口气,靠在电梯的壁上,微躬着身子,面色疲惫。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陆清离疲惫的抓好包包往医院外走,在老张停车的地方看到了一辆玛莎拉蒂,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看到了玛莎拉蒂的车牌号.
“沐文树的车?沐文树来医院干什么?”陆清离蹙眉,心中暗暗不解。
她抬头环顾四周,也没有找到沐文树的身影,只好在这里等着。
沐文树从门诊部出来,一手捂着唇微微弯腰,似乎是在咳嗽,一手里拿着一包药。
当他抬头看向自己的车时,发现陆清离正站在自己的玛莎拉蒂旁边,便加快了步子,赶过去。
“清离。”沐文树微微笑着喊了一声,却忍不住捂着唇别过头去重重的咳嗽几声。
陆清离看看席慕尧又看看小护士和张秘书,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