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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宅。
华耀祖夫妻把身边的仆人都叫出去,将门关上,问道:“榉儿,快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官家怎么会突然册封你呢”
华榉自然不能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们,就胡编了一个故事,说徽宗今天微服出来游玩,突然昏到,恰巧他路过救了他。
“这就是他送我的扇子。”华榉把御扇递给华耀祖。
华耀祖当即准备跪下接,华榉阻止道:“爹,这是在家里,用不着这样。”
华耀祖正色说道:“这可是官家御赐之物,不可不敬。”
“这只是一把扇子,又不是当着他面,你给扇子下跪他也不知道。”
华榉也不跟父亲多说,直接把扇子塞到他手里,然后走到桌子前坐下,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喝。
华耀祖小心翼翼的拿着扇子跟妻子仔细看了一会,然后把扇子放在正前的桌面子上,双双跪下给扇子磕头。
华榉看爹娘像拜神一样虔诚的拜着扇子,摇了摇头,站起来说道:“你们慢慢拜吧,我回屋了。”
“慢着。”
华耀祖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说道:“你明天要进宫谢恩,是不是要给官家准备点谢礼?”
“谢礼!”
“是啊,进宫谢恩你不得带谢礼啊。”
华榉头回听说进宫谢恩还要带礼物,差点没笑出声来,说道:“爹,那可是皇上,你说咱家有什么能够入得了他的眼?”
华耀祖想了一下确实如此,人家是皇帝,整个大宋都是他的,那会看上他们小老百姓送的东西。
“那怎么办,难不成空手去?”
华耀祖皱着眉说道:“我认识的人中也没谁进宫谢过恩,想找个人问问都找不到,这可怎么办?”
看着老爹一本正经发愁的样子,华榉走到他前面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戏笑道:“爹,我发现你挺有喜剧天赋的。”
华耀祖没明白他什么意思,问道:“喜剧天赋,什么意思?”
“没什么。”
华榉本来想开开玩笑的,但后来一想还是算了,挥挥手走了。
“这说正事呢,你怎么走了?”华耀祖喊道。
华榉转身倒着往后边退边说道:“这事您就别管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你——”
华耀祖还想叫华榉回来,郑氏走到他身边说道:“榉儿大了,做事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就别操心了,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我是担心他年少不省事,万一把事情搞砸就麻烦了。”
郑氏倒是一点不担心,说道:“榉儿虽然年纪尚轻,但做事说话有理有节,他既然说知道该怎么做,那就肯定心里已经有数。”
华耀祖又何常不知道儿子优秀,只是作为父亲,他想尽量帮儿子想的周到点,毕竟华家好不容易出了个封爵的人,不想因为一些细节出错而被罢爵问罪。
看着桌上的御扇,华耀祖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说道:“真没想到这小子能封爵。”
华家是商人之家,社会地位低,见谁都得陪笑脸,还经常受到官差和地痞的盘剥,有苦难言。
现在家里有人封了爵位,以后就再也不怕那些人了。
郑氏说道:“当年给榉儿医病的道长不是说过吗,榉儿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大福大贵,你忘了我可没忘。”
华耀祖拍了一下脑门,说道:“你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位无名道长的确说过,这些年太忙我都忘了。看来那位道长不简单,没准是神仙下凡专门来点化榉儿的。”
郑氏深有感触的说道:“榉儿长大了,以后他的事就别管了,我们只要管好家里的事,别拖他的后腿就行。”
郑氏一直以来都对华榉看的严,一是担心他在出事,二是怕他在外学坏。
但通过刚才他对尚进财这件事的处理,以及面对圣旨的冷静和应对杨戬的自如,她才发现华榉已经长大成熟,做事说话比他们做父母的还老练,不需要她再担心,可以放手让他去经风历雨了。
华耀祖点了点头,轻轻抚摸了一下御扇,感慨的说道:“是啊,的确是该放手了。”
后宅左侧,有一座小独院,那就是华榉的住处。
他这个院子很独特,共有前后两个院子,前院种着花草,还立有假山,树下还有石桌,闲时可以坐树下品茶读书,任谁进都能知道这是书生住的地方。
但院子却是另外一番景象,那里没有任何属于文人的摆设,而是放了一些习武人才会用到的东西。
左边靠墙依次整齐的摆着大大小小六对石锁、六个石担子,以及用圆木做成的一个两米半高的木架,中间用铁链悬挂着一个用牛皮制成的两米长,直径两尺宽,里面塞满了沙子的拳击沙袋。
右边竖立着八十一根碗口粗,两米高的木桩,木桩与木桩之间的距离刚好只能供人侧身而行。
这个后院只有华榉能进来,那些石锁、石担子、沙袋,还有木桩都是他平时用来练功用的。
当年他师父离开时,嘱咐他要每日勤练不可懈怠,所以他在院子里立了木桩,找来这些石锁、石担子,特制了拳击沙袋,每日早、中、晚都要勤奋苦练,六年时间,不管是酷暑还是寒冬从未间断过。
华榉推门进到后院随手把门关上,将外面穿的书生长衫脱掉,走到石锁前拿起最小的一对练了起来。
这六对石锁从大到小,分别为每个二十斤、四十斤、六十斤、八十斤、一百斤、一百二十斤。
最开始的时候,华榉只能练二十斤的,一年后就可以练四十斤的,又一年可以练六十斤的,到现又是三年过去,他已经能够同时练两个一百二十斤的。
当然,他能六年就练到一百二十斤的石锁,除了他自己勤奋苦练外,最大的功劳要归功于他师父留给的六粒增强力量的药丸。
这六粒药丸名为“虎力丸”,是他师父采集数十种珍贵药材反复提炼浓缩后,又经几十次工序制作的,服用后可以让力量变强。
不过“虎力丸”的药性很强,每年只能服用一颗,同时吞服两颗身体承受不住,而且需要循序渐进服用,并且每次服用之后,需在热烫的药水里浸泡六个时辰,借助药水的力量融合虎力丸的药力,否则也会有危险。
华榉每年服一丸,连服了六年,最后一丸是今年初才刚的。
正是得益于六粒“虎力丸”的帮助,他才能在短短六年的时间里把力量提升起来。
这些石锁,目前除了那对一百二十斤的他练起来略还有些迟缓费力外,其余都能轻松舞弄,尤其八十斤以下的三对,在他手里已经轻若无物,耍起来丝毫不费劲。
华榉从小到大依次把六对石锁都练了一遍,之后开始练石担子。
石担子跟举重用的杠铃很相似,只不过杠铃用的是铁片,而石担子两头用的是圆形石头。
这六个石担子的重量从小到大,依次为四十斤、八十斤、一百二十斤、一百六十斤和二百四十斤。
练石担子和练石锁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招式,就是尽量让石担子在手中运转自如,能坚持的时间越久,对提高力量越有帮助。
现在华榉除了那个二百四十斤的石担子练的时候还吃力处,其余的也都能轻松自如的挥舞。
练完石担子,华榉马上又走到拳击沙包前,对着拳击沙袋练了起来。
这拳击沙包有一百六十多斤重,里面先用三层粗布把沙装好,然后再在外面套上经过特殊方法处理过的牛皮,这样比较坚固耐用。
平勾拳,直拳,左摆拳、右摆拳,横踢、侧踢、后踢。
华榉不断加大力量,拳击沙包显动的越来越厉害,用来固定拳击沙包的木架也跟着“咯吱、咯吱”响起,好像随时要垮掉一样。
练了半个小时左右,华榉停了下来。
稍微休息了一下,他走到木桩那里,将身体侧着钻进木桩中间,在里面绕行。开始的时候他还转的比较慢,但越往后动作越快,身体却始终没有碰到任何一根木桩。
这是身法练习,他师父说过,只有身法灵活才能在对战中抢到先机,所以让他每日以此方法练习。
在木桩里绕行了数趟,华榉从木桩里出来,站在木桩前做了几次吐呐,等气息调匀后,他跳到了木桩上,开始踩着木桩绕行。
在木桩中间绕行练的是闪避身法,而在木桩顶上绕行,练的是稳,不管身体如何快绕、跳跃、急速折返,都必须保证身体平衡,不然就会掉下来。
最初练走桩的时候,华榉不知道从上面掉下来多少次,甚至前两年还偶尔有掉桩的现象,也就这两年越发熟练后才没有再掉下来。
走桩练毕,华榉在桩上做完吐呐呼吸,从桩上跳下,拿起脱下的衣服回屋把门关上,也没有点灯,直接上床盘好腿开始打坐做气息吐呐。
这种气息吐呐也是他师父传授给他的,不过并不是什么功夫,只是用来调节身心,让心平和的。
一夜过去,新的一天又要到来。
天不亮,华榉就起来开始练功,等到练完功天刚好全亮。
休息了一下,他去洗了个澡,跟着去跟父母一起吃早餐,然后就在前堂等着杨戬派人来带他进宫。
这期间,华耀祖夫妻二人反复的交待他到了宫里说话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冲撞了官家。
“知道了,我又不傻,那可是皇上,我怎么会去冲撞他。爹,娘,拜托你们别再说了,再说我都被你们搞紧张了。”面对父母轮番的唠叨,华榉很无奈的说道。
“我们还不是担心你出错吗,这可是见皇上,半点马虎不得。行行,你不爱听我们不说了。”
华耀祖夫妻走到座位上坐下,但人就像是走了魂似的心不在焉,不时向外张望。
大约到了九点左右,顺子匆匆跑进来说道:“来了,来了。”
华耀祖夫妻站起来走到门口向外张望,只见另一个仆人领着一个人走来。
“请问哪位是华县男?”那人问道。
华榉走过去说道:“我就是。”
“小的是杨太傅的手下,奉太傅之命来引县男大人去皇宫的。”
“有劳了。”
华榉跟父母示意了一下,跟着那个人到外面坐马车走了。
华耀祖夫妻把华榉送走以后,立刻到祖宗牌位前跪下,祈求祖宗保佑华榉能平安顺利回来。
皇宫门口,华榉从马车上下来,看到杨戬带着四个人正等他。
“文山来了。”杨戬满面笑容说道。
这老贼挺会笼络人的,如果不是华榉知道这是个祸国的奸贼,还真会被他这副伪善面孔给骗了。
“有劳太傅大人久候了。”华榉一边往前走,一边拱手笑道。
现在他还没有势力,也还没在皇帝面前站稳脚,所以还得跟这老贼虚以委蛇,免得他从中使坏,等什么时候的力量大了,第一个就把这老贼给除掉。
“官家正等着你了,进去吧。”
两人一起往宫里走,皇宫的守卫全认识杨戬,所以一路通行无阻。
“文山,一会见到官家,要尽量顺着官家的话说,官家要问你民间之事,你也要往好的方面说,千万不可说出让他不高兴的话,否则性命不保。”
杨戬、蔡京、童贯、高俅等一伙奸贼把大宋搞的明不聊生,强匪横行,峰烟四起,却整天在徽宗的面前粉饰太平,把快要坍塌的大宋王朝说成四海升平,国泰民安的样子。
这老贼很担心华榉在徽宗面前把真实情况说出来,所以特意给他打招呼。
华榉明白老贼的真实意图,但他没有说破,点了下头,说道:“多谢太傅提醒,晚生记住了。”
“你的字写的如何?”老贼又问道。
“还行吧,古往今来但凡能叫的出名字书法家的字,晚生都能写出来,虽不敢说以假乱真,但差不多也能鱼目混珠。”华榉说道。
也许是华榉的话说的太狂了,老贼停下来看着他,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问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你最好说实话,老夫好帮你在官家面前说话,否则欺君可是大罪。”
华榉神态傲然说道:“晚生从小就喜爱书法,从三岁开始便学习各大书法名家的字,十几年从未间断过。如太傅不相信尽可让人找纸笔来,晚生当面写一幅字给大人。”
说到书法,这还真不是华榉夸口,他还真有这个本事。
穿越前他就特别喜爱书法和画画,从小学到大学,拿过不少书法和画画大奖。
穿越过来后,他虽然没有获得什么惊人的特殊力量,但却拥有了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和惊人的书画能力,不管谁的字、谁的画,只要看上一遍,就能仿写、仿画出连原作者都很难分辨真假的字和画来。
因此,要说书法和绘画,当世恐怕还真难找出能跟他相比的人。
“你随我来。”
老贼显然对华榉说的不相信,所以想亲自验证一下,要不然在皇帝面前出了错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