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浪漫马奶节

香烟煨石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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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伯乐告诉骆老大,遫濮部落过马奶节,节前家家要宰羊做手把羊肉或全羊宴,还要挤马奶酿酒,近年来,随着汉人工匠的增多,又增添了包饺子、烙饼等美味。

    翠日艳阳高照,遫濮部落的“马奶节”盛大开幕,会场就布置在白沙河畔景色宜人一望无际的大草滩。

    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地上面,铺上防潮的狗皮褥子,支上长条矮几,就是勒姑比王爷浑然天成的观礼台。

    不时有蚂蚱之类的昆虫跳到盘中抢食,被王爷精准的屈指弹飞,一切是那样的和谐自然。

    每个牧民家都拿出最好的奶干、奶酪、奶豆腐等奶制品摆到盘子里,用以招待客人。

    马奶酒被认为是圣洁的饮料,当然要献给献给最尊贵的客人。

    传统的三大节目是骑射、摔跤、叼羊,包括董平在内的好几个镖师已经按捺不住报名参加,准备届时在花枝招展的遫濮妹子面前露一手,说不定还能抱得美人归呢,哈哈。

    勒姑比王爷陪着骆老大和康石几个马帮头领在观礼台谈天说地。

    “骆掌柜,今年陇西郡的庄稼长势咋样?我听说那里满山遍野收割后的豆垄比我们草原的牛羊还多,大片大片的高粱即将成熟,红的让人心醉丰收在望,真的是这样吗?”

    “的确是这样王爷,今年风调雨顺有没遇到大的天灾,老百姓肯定会有一个好收成。”

    “就是嘛,长生天开眼,今年特意给天下的牧民赐福,我们草原上也牛羊肥壮景色喜人。”

    王爷完全是一副悲天悯人的高尚情怀:“骆掌柜,你们说要是天底下没有战争多好啊,汉民们可以安心地种植麦豆高粱,牧民们可以自由自在的放牧牛羊,你们可以自由往来互通有无,这是一幅多么美妙的画卷啊。”

    “王爷,这是您们贵族老爷们应该操心的事情,我们小百姓何不想天下太平安稳赚钱。”

    “战争,可恶的战争,我想我们的单于和你们汉朝的官家脑袋肯定被驴踢了,打来打去为什么,你不看每一场大战下来,有多少年轻儿郎命丧沙场,有多少个家庭哭声震天,真特么造孽啊!”

    “可不是嘛,其他的我不知道,就说驻守陇西的安西军,两次漠南大战下来,那些原来熟悉的悍勇老卒十去六七,现在补充进来的都是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一旦遇到战事,这些毛卵子能顶球用啊!”

    “咳!咳!”

    九尾狐拼命的咳嗽,老大该不是喝多了吧,这事你咋敢胡咧咧!

    好在王爷识趣,不露声色的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些不痛快的破事了。

    哟呵,你们快看,董头领身手不错嘛,两轮骑射下来,竟然与我们的射雕手巴虎斗了个旗鼓相当。

    有兴趣没有,本王爷开盘,看看最后到底谁胜出,输家喝三碗闷倒驴,赢家陪一碗。来人,换酒。”

    好家伙,直接用茶碗盛酒,一碗足有三两,三碗就差不多一斤了,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

    “赌了,我押巴虎胜出!”

    “我押董平胜出!”

    “押巴虎!”

    “押董平!”

    “巴虎!”

    “董平!”

    霎时间,场面热闹起来,观礼台上遫濮部落贵族和陇西马帮的其他首领纷纷下注,力挺自家人获胜。

    “好了好了,都别嚷嚷了,巴虎为东家,押他酒碗放左手,董平是客人,押他酒碗放右手。”

    王爷一锤定音,很快定出了一目了然的规则。

    汉文化的影响默化潜移,不知不觉已经深入周边部族和小国的日常生活中,即便是到了两千年以后,依然能找到它深深地烙印。

    于是乎,大伙都关注起场上紧张激烈扣人心弦的第三轮骑射比赛。

    这是每年马奶节的压轴大戏,前两场赛事已经结束,叼羊大赛王爷府的护卫胜出;摔跤比赛,董平败给了来自松西草原的勇士巴虎。

    眼下骑射第三轮比赛乃是最吸引人眼球的射活物——兔子。

    只见远处的草滩上,早有人守候在几个笼子旁边,里面装了提前从野外下套抓获的野兔;董平和巴虎在百步开外勒缰驻马蓄势待发。

    一个主持比赛的大汉一挥手中的令旗,兔笼打开,十几只看到一线生机的兔子窜出笼子,短暂懵逼之后,立马避开人群四散奔逃。

    一白一黑两匹战马争先恐后齐头并进,就像两道闪电一样在草尖上飞翔,直插广阔的猎场;一左一右,两个意气风发的勇士弯弓搭箭,数息之间已经“嘣!嘣!嘣!”连发三箭,眼见几只倒霉催的兔子被利箭钉在了草地上!

    “好!”

    会场上滚过雷鸣般的喝彩,一群放浪形骸的妹子更是上蹿下跳扯开嗓子尖叫。

    另外两个骑士催马出动,到原野上搜寻战果,不一会就各自高举着三只被利箭穿透死翘翘的兔子,从观礼台下飞驰而过。

    三比三,平局!

    主持人与两个选手经过短暂商议以后,催马来到观礼台朗声向王爷禀报——

    最后的决赛将采取点射,目标就是王爷给出的彩头——悬挂三丈高木杆顶端系吊雕花宝弓的细麻绳,砂锅石头水猜先,一人一箭,直到从百步外射落为止。

    比赛继续,巴虎占先第一个出手。

    一道黑色的闪电从草原划过,弓弦响处一支肉眼难以捕捉到的利箭流星赶月般飞向靶标,肯定碰触到了细麻绳,只见雕花宝弓剧烈的晃动起来,但麻绳并没有断裂,巴虎功败垂成。

    马蹄翻飞,一匹白色的精灵风一样刮过草原,乘风破浪的骑士弯弓搭箭,施展一招拉风无比的回头望月,响箭已经破空而出。众人焦急的转移视线,可惜老天爷也讨厌装逼犯吧,董平的利矢与垂线擦肩而过射了个寂寞。

    “嘘!”

    无数遫濮部落的汉子毫不留情给装逼犯献上了喝倒彩的大礼包,观礼台上也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

    两人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相互挥拳示威以后,开启了新一轮的角逐。

    “来我们一起喝一碗,给比赛的勇士加油助威!”

    勒姑比王爷兴致勃勃,发起了倡议,众人纷纷附和,一饮而尽。

    赛场上的气氛已经达到了高潮,呐喊助威声一浪高过一浪,兴奋无比的妹子们展示优美的魔鬼身材跳起了欢快风骚的舞蹈,骚胡(公山羊)一样围着她们打转的巴郎子,褪下上衣系在腰间露出黝黑坚实的胸膛,扬起酒囊开怀畅饮,毫不掩饰的向喜欢的妹子求爱。

    紧张刺激的骑射,终于在第四轮尘埃落定,陇西马帮董平侥幸夺魁。

    这家伙挥舞着刚刚获得的雕花宝弓,在会场上来回狂奔嚣张无比,所有人都向他大声祝贺。

    勒姑比王爷宣布马奶节比赛结束,狂欢开始。

    征得王爷的同意,董平用雕花宝弓与巴虎交换了两匹黑色的骏马,两人各取所需欣喜不已。

    两个家伙从人群中挑选了两个最亮眼迷人的妹子抱上马背,手扶车灯驰向草原深处,洒下一路令人无限向往的浪笑;

    其余猴急的巴郎子也纷纷效仿,拽着心仪的妹子进了附近的树林,剩下没牙的老巴郎们东一堆西一堆凑在一起斗酒,哈哈。

    秋天的草原春风荡漾,不受季节的限制随时随地可以繁衍生息,这是上苍赐予人类最优厚的福利;有播种就会有收获,明年的马奶节肯定会有无数的天赐儿呱呱落地,使遫濮部族后继有人,前途更加光明未来可期。

    马奶节更像一场盛大的自由组合的集体婚礼,只要巴郎子和心爱的姑娘看对眼就能牵手成功,天大地大那里都是洞房。

    遫濮部落的妹子未婚生子如同天赐,那可是一件无尚光荣的事情,会成为无数巴郎子眼中的抢手货,走路都会展示别样风情;反之,就像草原上不会下崽的牛羊一样被魔鬼诅咒,这样不祥的妹子即便是有一副再好的皮囊也无人问津,直到被许多巴郎子轮耕能生长庄稼才会看到希望。

    日奶奶滴这是何等的自由浪漫,哪像两千年以后被房子车子票子累弯腰的苦逼少年,想攀登妹子的高峰是何其艰辛,比西天取经还难!

    那个吴啥凡和啥美竹两年前啪啪了一回,现在又是起诉又是曝光闹得沸沸扬扬路人皆知。

    鸟去窝在,又何必端起碗吃肉喝汤,放下筷子砸锅骂娘,简直不讲炮德嘛!

    骆老大喝多了,端着酒碗有点摇摇晃晃,但他还是叫嚷着让遫濮部落的老爷们履行赌约。

    两个镖师牵着两匹董平赢来的战马来到观礼台显摆,大伙围着它评头论足。

    两匹黑色的乌骓浑身没有一根杂毛,乌黑的皮毛就像缎子一样光滑,它头面平直扁长,短耳长鬃,四肢修匀,骨骼坚实,肌腱发达,一双冬枣般的大眼睛炯炯有神,海碗大的蹄掌蹬踏有力,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格外舒服。

    赛伯乐围着它赞口不绝:“这肯定是大宛汗血和北地胡马杂交的后裔,从身高、体态、骨骼都完美传承了二者的优点。”

    勒姑比王爷哈哈大笑:“好眼力,没辜负赛伯乐的名头。十年前右贤王巡视河西到遫濮,大宛种马是他带来最珍贵的无价之宝。这两匹乌骓就是它与松西马交配后的三代改马,董首领赚大发了。”

    高贵血统的种马和优良品质的种子,只要脱离了原序列,如果没有高科技辅助,都会面临品质退化的问题;但相对于本地胡马而言,三代改马,依然具有不可替代的优势。

    骆老大醉眼迷离胡言乱语道:“这家伙到了陇西郡,还不把那些骑南方驴子马的一班老**羞死!哈哈,到时候老子专门要骑着它到军营门口溜两圈,你们说那些**会不会恼羞成怒揍我呀!”

    额滴神,这可是安西军难以启齿的疤痕,你在这些人面前揭开它好意思吗?

    两次大战下来,安西军军马折损不少,最近从关中补充来了一批战马,半数竟然是和小毛驴差不多的南马,安西将军气的差点把押运马匹的军官当场斩杀。

    后来这批难堪大用的南马被发配进了后勤营,日常买菜驮粮总行吧。于是乎,这些南马成了陇西郡街头一道亮丽的风景。

    九尾狐康石急眼了,连忙指使陈杰等人架着老大离开:“王爷,衷心感谢您的热情款待。您看骆老大不胜酒力喝醉了,我们也该告辞回去休息了。”

    “哈哈哈哈!”

    勒姑比王爷心情大好:“你们酒量不行啊,这才哪儿到哪儿!不过你们连日旅途劳顿也情有可原,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们接着再来!”

    别看勒姑比王爷一副粗犷憨实的外表,可执掌这么大一个部落,在群狼环伺的草原经久不倒,说他憨实你信吗?!

    老狐狸今天收获不错,悄眯愣登就得到了自己急于想要的信息——

    汉地今年的粮食丰收了;

    安西军新兵过半战力大不如前;

    安西军急需补充可堪一用的战马。

    其实勒姑比王爷早就掌握了这些情报,只不过现在两相映证实锤而已。

    对面的陇西郡北地郡,遫濮部落同样派遣了许多暗探潜入侦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是一个合格对手应有的姿态。

    投篮进不进另说,姿势一定要帅,这就是为啥小学生库里球迷多的最根本原因。

    一夜无话,至于多少妹子夜不归宿直播装货,那年头木有智能手机,实在没办法分享,骚瑞。

    日上三竿,董平才趾高气昂的回到马帮驻地,脖颈上明显看到许多斑驳的牙印,看来这家伙昨天遇到了一匹调皮的小母马,一番调教下来也伤痕累累。

    这家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就像获得了军功章一样显摆,这就有点过了撒。

    大伙相互打趣捉弄一番,董平答应回陇西郡牡丹园请客一条龙服务的承诺以后,才饶了他不提。

    吃过午饭不久,勒姑比王爷就带人到驻地来看货,准备商谈今年的交易,这可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最大宗的商品就是粮食,颗粒浑圆的青豌豆白豌豆、修长饱满的小麦燕麦等品种,这都是草原牧民不可或缺抵御严冬的急需物资,谁也不敢和老天爷打赌今年冬季没有雪灾不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