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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幕墙城中,哪怕是曾经的正牌城主,出去也很少会带着整齐的仪仗。
可我们的乔城主与众不同,走马上任的第一天,便带上了那久久没有出动甚至训练的仪仗队。
……
可现在已是凌晨深夜,本该是睡觉的时候。
乔城主却要求仪仗队以满规格阵容出府。可想而知,这仪仗队怎能没有怨言呢?
然而这些人,没什么办法,只能屈从于乔运弃的淫威,跟上便走了。
但是,让这样的一支仪仗队出去,能摆出多大的“威风”呢?
咱们的乔城主可不想这么多,他只想达到自己的目的。
乔城主之所以这么晚还要仪仗,无非希望向全城宣布一下新任城主的存在,顺便体现一下自己对燕弦的重视。
可当他真正进入到仪仗车队时,才意识到这是多么错误的抉择。
这仪仗队歪七八扭的在路上跑着,还以为这些人是在哪个夜店里喝完酒,排队兜风,或干脆是从地底下冒出的冤魂野鬼呢。
可既然命令已经下达,再让这些人回去,那不显得我们乔城主朝令夕改?
乔城主没有办法,果断叫停了仪仗队,然后亲自下来,为仪仗列队。
这群人听到列队命令后,本是不积极的,走的步伐稀碎,甚至还能听到许多不服、咒骂的声音。
乔城主当然不爽,冷冷问到,“怎么,今天难不成还有造反的?真觉得我治不了你们?”
看着乔城主眉毛已竖成了两把刀,下面碎话的声音才渐渐停了下来,不过这些人的步伐依旧磨磨唧唧,拖拖拉拉。
“我给你们说,原来那些城主的时代过去了,我不管原来他们怎么做的,但只要在我的时代,我要做什么就什么,你们都记住了!”
“如果有不服的,有种就过来打我,没那个种的,就别在我面前装样子,否则,把你们赶到外面的人类委员会!”
城主盛怒之下,下面列队的步伐终于快了些,不到几秒就列好了队,人人都是板儿正站着。
看他们列好队,乔运弃转问仪仗队的队长,“你们多久没训练了?”
“自王城主之后,没再训练过,徐统司也不贪城主之位……”这时,这仪仗队自知说错了话,赶忙停下,低下头后也不再说了。
乔运弃则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听完也缓缓点着头,“是啊,徐统司廉洁一生,终成其伟大,可我不一样,我现在需要你们,让这个城凝聚起来,你们如果列不出气势,那我只能说,小心你们的命!”
既然这仪仗队成了要命的差事,下面没人敢反抗城主了,那这些人只好抖着身子,冒着冷汗,再没什么不服、抱怨的声音了……
此时,真是应了那句话,“没人敢对魔鬼咆哮”。
“以后,你们每早五点去升幕墙城的旗,每天训练至少八小时,你们没意见吧?”
听上去像问,可乔运弃说完便扭头上车,之后,而这仪仗车队也识趣起来,尽力整齐地开到了燕弦家门口。
燕弦的家倒和这仪相配。
自燕弦进来后,徐治达没有亏待他,直接给了他一个豪华大气的别墅。
整个幕墙城,虽然财富极盛,可土地却少,里面只有统司级别的人,才配住这种古典的多层别墅。
而台下那些仪仗队,看着这豪宅也终于看出些门道,纷纷是站得更直了。
“就这么站着,我和你们一起,等这宅子亮灯,再进去。”
听到这个命令,那仪仗队的一群人全傻眼了……
里面住的是谁呀?这么横的乔城主都能等这人睡醒再进去吗?
而且,乔城主竟然也不在车里坐着,还要在外面同整个仪仗队直直站着,就等着里面那位睡醒。
也不知过了几时,幕墙城内也慢慢亮了起来,后面有几个看着任务要即将完成,终于松下来打了几个哈欠。
可这哈欠要了命,直接换来乔城主的死亡之瞪……
也不知乔运弃本身就有这样的气场,还是城主增加了他的气场,自他一瞪之后,还真是有效,后面的人个个又精神了许多。
之后,这些人就这样坚挺着,一直到太阳高高升了好多,都没再有小动作的。
然而,直到这时,这房子里依旧没有动静,这让许多人都头疼起来。
这个居住区,住的多是幕墙城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些人大多见过大阵仗,要是这种人看到这种仪仗,那不得鞋都不穿的就得下来接城主吗?
可就是巧了,城主陪着他那群仪仗,还真硬生生抗了许久,除了等来一圈驻足观看的人,这豪华别墅就眼巴巴地在原地站着,没靠近过一步。
这时,乔运弃也有些耐不住了,心里是痛骂诅咒燕弦,可鉴于后面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他也只能隐忍不发。
直到日中,终于有辆车若无其事地停在了这群仪仗面前,还没见车上下人,就听到车里连连打了许多哈欠声。
有个人公然如此无礼,你说后面那群人哪个不恼火的?
乔运弃就直直瞪着,偏要看看谁这么嚣张,好给他些颜色看看!
可没想到,这下来的就是燕弦,他晚上压根就没在房子里住……
乔运弃见那人是燕弦,一改脸上的闷怒,转而开开心心地叫了一声燕弦。
燕弦被乔运弃叫住后,也是惺忪着眼转了过来,突然看到后面整齐站了一堆人,个个怒目圆睁,不免一惊。
在黄沙世界里,路上少有人群凑堆儿的时候,而今日这种阵仗,在黄沙世界可是有架要打的样子。
燕弦看到这些,难免露出恐惧之色,掉头就跑。
看着燕弦惊恐跑走,乔运弃也是一脸犯懵,也赶忙跟上。
只有后面那群仪仗被摆弄在原地,可还好,那些人在众目睽睽下也硬是撑着没人敢动,依旧死死撑着城主的面子,也生怕回去挨城主的收拾……
燕弦跑进房子后,正瞟着乔运弃在身后赶来,他赶忙把乔运弃拉近了屋子。
“怎么?外面那群人是来打你的?”,燕弦惊着大眼,慌张问着乔运弃。
“打……打?什么?”乔运弃可是在充满和平的幕墙城中长大的,自然对“打人”这个词有些陌生。
“那,那外面那群人是谁带来的?”
“啊,那是我的人。”
“你要去揍谁?”燕弦又看着那些人的目光全朝着自己的房子,直直打了个冷颤,“乔院长,我可没惹你吧?你是来揍我的?”
“不不……”乔运弃也慌地连连摇手,“燕教授,您这是说的哪里话?你别吓我呀……”
乔运弃也不知燕弦的脑回路里是些什么信号,更不知他说这些话是什么路子,也是又惊又慌。
“不是,那你带那么人干嘛?还都穿着那么红的衣服,走在路上看着……(怪瘆人的。)”
燕弦这时才从惊吓中回过神儿,这里是幕墙城呀,他不能用黄沙世界的思维去思考事情!
燕弦心里一凉,生怕身份暴露,忙由惊转笑了,“我只是困得有点懵,你带这么多人?来我家,是要?”
“啊,那些是仪仗,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仪仗”什么意思?对于燕弦来说,他可不知这“仪仗”是好是坏,只好面无表情地点头,再问到,“那你,找我做什么?”
“请您出任科技系统的统司,帮助我们幕墙城度过危机。”
危机?什么危机?燕弦也是连眨眼,不懂乔运弃的意思。
燕弦细细思考了两三秒,不知怎么回答,所以只好回绝掉了,“不行不行,你快找找别人吧,我没本事解决危机。”
这时,乔城主露出笑来,“燕教授,我就是怕你拒绝,今日才特地连夜赶来的,而且组织了这盛大的仪仗来请你的,你怎么能拒绝我呢?”
这话要是说给一个幕墙城人,多少会让人感动,可惜的是,乔运弃并不知道燕弦有另一套思维——黄沙世界的思维。
不过好在燕弦算得上激灵,他也感觉到了两个世界的不同,但是燕弦依旧不知乔运弃的意思,更不知该做什么回应,只是呆呆个眼睛,坐到沙发上,再继续发呆了。
乔城主见燕弦低着头,似乎开始深思考虑这件事情,终于觉得有些转机。
要挖掘燕弦这样的精英,现在可正是机会!
“燕教授,我也不装了,徐统司已死,你失去了这个靠山,也没有必要再想着他了,我现在是城主,你我绑定在一起,才是明智之举。”
燕弦听完这些,心里大吃一惊……
他昨天白天全在睡觉,晚上又去了物理研究院,所以根本不知道徐治达的事情,更不知乔运弃成为城主的事情。
可燕弦还是极度压抑了自己的吃惊,不断地点着头,之后,他又控制不住似的,嘴里冷不丁蹦出一个“是”字。
乔运弃看到燕弦这肯定的回答,自然是心中欣喜,可他还是面色沉痛地走到燕弦旁边。
“徐统司确实为了幕墙城做了许多,是该好好缅怀一下,我会为他举办追悼会的,你也不必太伤心。”
之后,乔运弃抓住了燕弦的手,“毕竟之后是我们的时代,要从沉痛中振作起来才好。”
燕弦愣愣地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正如悲伤之姿,也正应了乔运弃营造起的氛围。
而乔运弃觉得自己演的还不够,又沉痛地拍了拍燕弦的肩膀,之后竟是流下泪来,沉痛诉着——
“徐统司为了幕墙城,找我欲行断腕之举时,我至今也记忆犹新,还好我们最后拨乱反正,要不整个人类,都得坠入深渊啊。”
简单的一句话,对于燕弦来说太复杂了……
什么断腕之举?什么拨乱反正?怎么人类就坠入深渊呢?
对于没读过古文和成语的燕弦来说,这些词已经足够难以理解,更别说去透视出这些词语后面的故事了。
虽然迷雾重重,可有一个事,燕弦是能认清楚的,那就是,徐治达这种如魔如神的人都死了,那确实是发生了大事——
幕墙城要大变了。
而大事之下,前途未知,完卵难存,而燕弦现在第一反应,其实是怎么保护好自己,还有佳人。
所以,燕弦开始认真的和乔城主谈,表面是谈幕墙城的未来,实则为自己寻找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