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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彦焕这两年实力大增,地盘扩大了,兵将也多了,其情形已远非雁荡山成立之初可比,但这摊子越大,问题也就越多,其中最头疼的就是兵将的粮草问题。
周彦焕手下兵将二十多万,战马五万多匹,每天消耗的粮草就是一个不小数的目。但周彦焕盘踞的地方,土地贫瘠,粮食产量很低,当地百姓糊口倒还凑合,若要供给这二十多万大军的粮食,那真是为难他们了。
这些郡县的守军原本都是靠周彦浩从外边调集粮草,现在成了周彦焕的地盘,周彦浩又不傻,怎么可能再往这边运粮草。相反,人家很聪明,他统治西北这么多年,哪块地方下蛋,哪块地方不下蛋还不清楚吗?
周彦焕占据的地方再穷不过了,要啥没啥,鸟不拉屎的地儿。‘你不是穷吗?你不是缺粮食吗?那我就严禁各地与你互通买卖,尤其是粮草、布匹,一旦发现杀无赦!’
周彦浩的经济制裁还是很管用的,周彦焕自己地盘产的粮食不够吃,在外边又买不着,只能暗中联系一些胆儿大的商贩,从他们手里高价买粮。
常言道无奸不商,商人们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与周彦焕买卖,看重的无非是个利字,这一来二去的,粮价就翻番了。
价格高点倒也罢了,最可气的是,花好钱还买不到好东西。刚开始时,商贩们还能保证粮食的质量,可越往后质量越差,你要嫌弃,人家还不卖了!遇到这样的情况,周彦焕只能哑巴吃黄连,谁让他们没粮食呢?
每每看到花两倍钱买回来的陈粮,糙粮,周彦焕心里就憋气,他周彦焕虽然有钱,但也不是这么花的!
周彦焕琢磨了一段时间,对周彦浩的粮食重地——恒河洲,起了染指之心。这恒河洲是周彦浩的产粮重地,西北三分之一的粮食都产自恒河洲,其战略意义可想而知。最重要的是,只要能拿下恒河洲,他就再也不用看那些奸商的脸色了,所以说饥饿的推动力是巨大的!
周彦焕有着狼一样的行动力,他既然盯上了这块肥肉,不吃到肚里是绝不会罢休的。一天晨议时,周彦焕就把这事儿讲了,由于他并没有和旁人通过气,冷不丁这么一说,倒把一干臣属给吓得不轻。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王爷是不是想粮食想疯了?
恒河洲是周彦浩的心头肉,无论是人员配备,还是城池建造,都是一流的,可以说是除了王城,恒河洲的防卫算是最好的,这样一座城池,不说固若金汤也差不多,岂是那么容易攻打的?
周彦焕的提议一出,就遭到了大多数人的反对,第一个站出来的就是柳先生,“王爷,恒河洲与我们相邻之处一面是悬崖绝壁,一面是固若金汤的城墙,易守难攻,绝非一时半刻能拿下的。恒河洲乃是周彦浩的产粮重地,我们一旦攻城,周彦浩绝对不会坐视不管,一旦他们援兵到来,我们想要拿下恒河洲就难了。再者我们实力初定,正是需要稳定政权,增强军力的时候,现在攻打恒河洲,为时尚早啊!”
柳先生刚说完,谭大勇便接着道:“王爷,恒河洲守将名叫段渊,是周彦浩手下有名的常胜将军,这些年他一直经营恒河洲,据臣下所知,城内少说也有十几万的兵力,其实力不可小觑。我们军中一半以上是刚招的新兵,平时虽不辍训练,到底临战经验欠缺。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就算举十万大军攻打,胜算也不大,还望王爷三思啊!”
……
总的来说,大部分人都反对周彦焕攻打恒河洲,当然也有少数热血沸腾的想支持他,但都被柳先生等人批得灰头土脸,没了声息。
周彦焕也不说话,任凭下面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这帮子臣子的话他算是听明白了,直白点说就是恒河洲不好打,你在雁荡山老老实实呆着得了,就别去瞎折腾了,小心你王位不保。
周彦焕看着下面一群唧唧喳喳的臣子,第一次觉得有些头疼,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以前。那时候他还是谭大勇手下的一个小将官,天天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每当遇到难题,只要他提出方案,陈文东总会给他分析利弊成算,哪像这些人,只知道泼冷水和洒鸡血。
周彦焕将目光转向角落里的陈文东,见他正在低头修闭口禅,不尽有些懊恼,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竟到了这一步?
周彦焕想也未想,便脱口问道:“小东子,你觉得呢?”
周彦焕这一问,有些突兀,正在议论的臣下不禁一愣,就连陈文东也有些愣怔。他无品无级,在朝堂上无非是个摆设,这里哪有他说话的资格。
陈文东朝周彦焕施了一礼,这才惶恐道:“王爷,这等军机大事,小的不敢妄言。”
周彦焕看着一脸惊慌的陈文东,心里隐隐有些失望,又有些心酸,“你但说无妨!”
陈文东沉思了片刻,缓缓道:“王爷,依小的看来,诸位大人的话不无道理,雁荡山政权初定,确实需要稳定实力,操练军队,以图将来大业。但王爷的提议也并非没有可行性……”
还未等陈文东说完,谭大勇便厉声斥道:“黄毛小儿,你懂什么!就敢在王爷面前胡说八道,企图误导王爷!”
陈文东此话一出,不光谭大勇,就是柳先生等人,脸上也不太好看,个个眼神不善的看着陈文东。
陈文东也不惊慌,他只是定定的瞅着周彦焕。
半晌,周彦焕才道:“诸位爱卿稍安勿躁,不妨让小东子把话说完。”说着,周彦焕冲着陈文东点点头。
陈文东见此,才接着道:“王爷的用意,大家都明白,恒河洲乃产粮重地,有了它,则粮草无忧。恒河洲虽然不易攻打,但是,眼下却是攻打恒河洲的最佳时机。
从周彦浩的兵力部署来看,他的兵力主要分为三大部分,第一部分在北方边境,用来牵制胡人,这部分人马是动不得的;第二部分集中在恒河洲附近的百十郡县;第三部分就是王都的兵力,这是也周彦浩的主要兵力,此时多集中在新城,正与朝廷大军对抗。
我们先来算一笔账,周彦浩没有反叛朝廷之前,号称西北百万大军,但实际算起来不足九十万。这里面有三分之一的郡县守军,北方边境一带最少也要有十五万人马驻守,也就是说恒河洲和王都兵力合起来最多四十五万,这还是与朝廷开战前的数目。
诸位大人都知道,但凡打仗,必有伤亡,每次大战最少也要折损数千人,这几年周彦浩与朝廷大战上百场,折损人马少说也得三十万。就算他补充丁男二十万,现在恒河洲和王都也就三十五万人马。
现在新城外,朝廷有二十万大军,周彦浩要想与之抗衡,最少也要在新城,王都一带留二十五万人马,也就是说,恒河洲一带不足十万人马,分散到各个郡县,数量只会更少。
从恒河洲的位置来讲,它离雁荡山近,离王都远,形似一座孤城。如果我们攻打恒河洲,周彦浩必然来援,但是从消息发出到他调集人马过来,最少也要一个半月的时间,只要我们在这段时间内拿下城池,以后的事情就好说了。
周彦浩与朝廷胶着,兵力又不充足,一时半刻肯定无暇顾及我们,我们正好趁此机会在恒河洲打下根基,等到周彦浩有心力顾及我们时,恒河洲已经是我们的囊中物。
从王爷以后的发展来看,攻打恒河洲只是早晚的事情。现在王爷的疆域向西已与楼西相邻,向南已到达朝廷的地界,向北即将与胡人相接,王爷若想扩大势力,只能向东发展。
现在王爷坐拥二十万大军,每天的开销肯定不小,兵卒们聚集在雁荡山周围,即便日日操练,到底比不过战场上的真刀真枪磨练人,王爷鸿鹄之志,不打造一支钢铁之军是不行的。再者说,东部富庶,人口较多,也更容易扩充军队。”
这时,柳先生忍不住打断陈文东道:“你说的样样都轻松,就是不知道这恒河洲固若金汤的城墙能不能让你轻松的往里走,莫说一个月,就是半年能拿下恒河洲也算你的本事!”
陈文东冲着柳先生粲然一笑道:“先生所说甚是,这恒河洲城墙固若金汤不假,但若要攻打恒河洲,却不一定非要过那城墙,需得出奇兵才行呢。”
说到此处,陈文东神采飞扬,周身带着一股洒脱劲儿。
柳先生又问道:“不知你这奇兵怎么个出法?”
陈文东瞅瞅周彦焕,又瞅瞅周围,为难道:“先生,这不好说吧!”陈文东的意思很明白,既是出奇兵,你大庭广众的说出来,那还叫什么奇兵?
陈文东看着面色尴尬的柳先生,谭大勇等人,挑眉一笑,心中顿时舒畅了不少,哎呀,好久没有这么畅所欲言了!这几个死老头平时对自己成见颇多,经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今天可算能光明正大的损损他们了,简直是大快人心呀!有木有!
柳先生给陈文东噎得够呛,到嘴边的斥骂最终没有说出口,他还真猜不出陈文东这话是真是假。陈文东素有怪才,很多时候能够出人意表,反其道而行之,说不准他还真有这本事。
周彦焕满意的点点头,知我知小东子是也!但随即,他就愣住了,有多久,自己没有这种感觉了?他看着神采飞扬,一改往日沉闷的陈文东,有些眼热,这才是他熟悉的小东子啊!
看着这样的陈文东,不仅周彦焕有些愣神,就是其他人也愣了一下,尤其是刚刚归顺的将官。他们原本对陈文东很不待见,一个无品级的奴才,仗着跟随王爷多年,居然敢在军中指手画脚,想来王爷对他也是不太满意,不然怎会让他一直做奴才?
今天,陈文东的一番分析有理有据,让很多人对他刮目相看,起码觉得,他这个人还是有些才能的。
散了会以后,周彦焕留下一干心腹人员,又开了个小型会议,这次,陈文东自然在其中。
柳先生冷哼道:“这回你该说说怎么出奇兵了吧?”
陈文东两眼一翻,无所谓道:“我怎么知道,就是那么一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