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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可是鲁先均现在一点都不想让韩玉静恢复记忆了,因为他害怕她记忆恢复后就会像现在这样,除了昏睡过去,就连靠近都不让他靠近。
“别可是可是了,赶紧让人将屋里的碎片全都弄走,磕得老夫的脚都疼了!还有,赶紧给她的脚上药!本来就虚弱的身子再这么流血下去,又会很难补回来的!”
无忧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从衣袖内掏出一个小瓶儿扔给鲁先均,而后便拿起开始放在桌上的酒,仰头喝了一口便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
“玉儿……”
他轻轻擦拭着韩玉静脸上的脏污,眼中满是柔情,可惜这一切韩玉静都看不到,在她眼里,他就是个恶魔……
“你忍着点儿,我给你上药,一会儿就不疼了。”
鲁先均将韩玉静轻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给她的双脚上药,好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谨小慎微,生怕弄疼了她。
可他不知道,韩玉静疼的不是脚,是心啊!
——
将军府。
“将军!王爷有请!”
谷梁于刚回将军府,正打算进屏风后面换上便服,一道人影便从房梁上慢悠悠地下来。
“风侍卫,好久不见,不知王爷找末将所谓何事?”
谷梁于认识来人,是北王爷的近身侍卫,轻功了得。
“这个……风影就不知道了,将军去了便知。”
风影将屋子仔细打量,发现桌子上放了一根十分显眼的红色腰带,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刚才谷梁于打算换衣服的时候从怀中拿出来的。
谷梁于有了女人?!
“既然如此,那末将更衣后便随风侍卫去拜见王爷!”
谷梁于一想也对,王爷想做什么咋会告诉一个侍卫,于是便转身往屏风后面走去。
“将军进来府里添了新人?”
“没有啊,风侍卫为何有此一问?”
谷梁于疑惑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
“噢,没什么,就是好奇而已,将军仪表堂堂事业有成,为何尚未娶妻?”
风影上前将那腰带拿在手中仔细打量。
此腰带做工精巧别致,布料上乘,绝非青楼烟花之地的女子能佩戴得起的,而且上面还绣有飞凤,霸气张扬,这可不是寻常女子敢用的花纹。
风影一寸一寸地揉捏过去,手中触感并无不妥,但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捏到一处便有东西朝前滚动,可却始终摸不到那是什么,他拧眉沉思,这腰带里面恐怕另有乾坤。
不过风影对这些方面不甚擅长,得将其带回去让暗影瞧瞧,他对于机关什么的比他在行。
“哈哈……风侍卫这个问题问得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把年纪了,你家王爷不也还是孑然一身吗?”
屏风后面的谷梁于动作一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来,恐怕是为了宫中那个女人吧,那个高高在上,从来不会将他当做男人的女人。
为了她的一句话,他默默守护着这座城,也是默默守护着心中潜藏了多年的感情。
“王爷毕竟还年轻嘛,将军您可得抓紧了,太后娘娘时不时跟王爷念叨,问谷梁将军成婚了没有,啥时候有了小将军就让你们父子俩去瞧瞧她。”
其实当年谷梁于对太后的感情他们都知道,但这种感情注定是不被祝福的,而且太后比谷梁于年龄要大些,还和先皇情投意合,这便更不可能了,却没想到谷梁于竟然一等就是这么多年,而且从来没有和其他女人有过任何瓜葛。
但风影可以肯定的是,这根红色的腰带绝对不是太后的,因为太后不会用如此艳丽的颜色。
“噢……那可能要让太后娘娘失望了,我这辈子就没打算成亲,一个人挺好的,也不愁什么,少了许多烦恼。”
谷梁于在屏风后面理了理穿戴好的衣衫,脸上的表情并不如口中说得那么轻松。
他只是不希望,当她一个人孤独地在宫里老去的时候,自己竟然还妻妾成群儿孙满堂,那她的日子该有多苦啊,他愿意陪她一起孤老,即使她有儿女子孙,他也不介意,因为他的世界只有她,守护着她和她在的这片天就够了。
“将军说得在理,咱们走吧!”
风影见谷梁于在屏风后并没有什么动作,知道戳中了他的痛处,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提醒道。
“好。”
——
北王府。
“谷梁将军,好久不见。”
君御北一身玄色蟒袍,剑眉星目,那睥睨天下的气势让人心生折服。
“末将见过王爷。”
谷梁于毕恭毕敬地行礼。
她的儿子十分出色,他愿意听令于他。
“将军不必多礼,本王找你来有要紧事。”
君御北瞧见谷梁于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其实若他母后不是太后,他倒是可以撮合谷梁于和钟其容,但身份地位年龄悬殊摆在台面上,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君御晓和陆轩倒有点儿像他俩的情形,不过却刚刚相反,因为君御晓喜欢陆轩,事情便好办许多。
“王爷尽管吩咐,末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揽月王朝将要面临重大的威胁和灾难,其严重程度,可能连整片大陆甚至人间都无法幸免。”
“什么?!”
谷梁于惊讶了,他没想到君御北找他说的事竟然如此重大,他活这么久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但他相信君御北绝非危言耸听,一国王爷担当的是整个国家的安危,北王爷绝对不会用这样的事跟他开玩笑。
“近来天有异象,百虫出洞,百鸟离巢,人心惶惶不可终日,这便是灾前的征兆,本王已经另外派人马准备其他事宜,你要做的就是带领手上所有的人马誓死守卫揽月城。”
君御北语气冷冽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请王爷放心,末将一定不负所望!”
“这次来的并非是普通士兵的攻击,而是十分歹毒的阴气,这东西玄乎不已,本王会到青光寺找和尚多写一些驱邪的符箓,到时候或许可以派上用场。”
阴气肉眼难见,而且极易入体控制人的心神,这比隆国的“苴子”还让人防不胜防!
“阴气?!世上真的有那种东西?!”
谷梁于是彻底惊悚了,他知道钟其容不信神佛,所以在这方面也爱屋及乌,对神佛鬼怪什么压根不信,但君御北刚刚说的话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几乎没有一丝心里准备。
若是真刀实枪地打一架他还觉得痛快,可若是和根本就看不见的东西斗,他没有丝毫把握。
“的确有,以前本王也不信,但真正经历过了之后才知道,世上有的说法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不过将军不用担心,符箓制好后,本王会命人分发给每个士兵。”
“如此甚好,多谢王爷费心。”
“将军不必客气,这是本王的手谕……你进宫一趟吧。”
北溟绝想到钟其容头上的白发,再看谷梁于已经不年轻的面容,突然觉得有些事强求不来,但也不应强行阻止,谷梁于真的算世间少有了。
当年他禁止谷梁于进宫,那是因为那个时候他还是对感情一窍不通的年轻小子,认为谷梁于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经历了和南树紫的种种,君御北的思想也发生了若干变化,倘若这一劫大家都躲不过去,他不希望谷梁于留下遗憾,若真的喜欢,就去试试吧。
“这……王爷……”
谷梁于不敢置信,不明白君御北为何会让他进宫,因为曾经就是君御北亲自给他下的秘令,除了上早朝,不准他在宫中任何地方逗留!
那意思明显不过,就是不能让他有机会见到钟其容。
他以前心里不是没有怨过,可最终那些怨都化作了无尽的思念和力量,他要守好这座城,只愿她平安快乐。
“这算是本王的谢礼,母后孤单久了,若你可以让她开心,本王许你以后得空便可去瞧瞧她,这块手谕你收好吧!”
君御北起身,亲自将手谕交到谷梁于手中。
后宫之中外臣不得入内,有了这块手谕,谷梁于便可以想什么时候去便什么时候去。
“多谢王爷!末将一定不辱使命!”
谷梁于激动非常,握着手谕的双手都在颤抖,差点儿就老泪纵横了。
他都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钟其容了,也不知她变成什么样儿了,以前太子成婚时本以为可以远远地看她一眼,奈何当时她以身子不适为由并未出席,而且几乎所有大型的活动她都未参加,若不是知道她确实还安好,一般人都几乎忘却了还有这么一个太后娘娘的存在。
——
慈月殿。
钟其容头疼得厉害,却也不肯吃药,可把桂嬷嬷急坏了,以前鬼针草那药汤也是苦的,太后二话没说就喝了,不知怎的,最近她头疼病一犯便说什么也不愿喝药。
“太后娘娘,奴婢求您了,您就喝一口吧。”
桂嬷嬷手上端的药都已经热过好几次了。
“哀家不想喝,桂嬷嬷,你不要逼哀家,哀家的头疼得快炸了!再说了,那药喝了也没用!”
钟其容也不知怎么就落下来头疼的毛病,最近是越来越厉害了,头发也掉了许多,这一点儿她还没敢让桂嬷嬷知道,否则那老妈子又得絮絮叨叨了。
唉!
年纪大了不得不服输,就算天天吃美容圣品都没用。
“太后娘娘,奴婢知道您难受,喝了药就好了,这药是上次无忧大师在宫里的时候给您开的,应该比李御医的药管用。皇后娘娘如今已经有些起色了,大师的药一定能药到病除,将您的头疼病症治好的。”
桂嬷嬷循循善诱,希望钟其容能勉强喝两口。
“真的?!”
钟其容将信将疑,她对自己的病情十分清楚,一般的药根本没法子,李治清已经将能想过的法子都想了,她的体内都有一定的抗药性了。
“当然是真的,世上除了无忧大师,哪位大夫有这能耐?”
“那倒也是……”
咚咚咚!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不多时便来到床前不远处。
“启禀太后娘娘,有位大人手持王爷手谕,已在殿外徘徊多时。”
古凤垂头低声禀告。
她知道太后娘娘头疼病发作,也没有太大声以免吵到太后休息。
“大人?可知是什么身份?”
钟其容眉头微微蹙起,君御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让外臣进宫来找她?!
“这……来人自称谷梁于,想必是大将军谷梁于。”
古凤有些为难,自她跟在太后身边,还不知道谷梁将军和太后娘娘有什么交情,虽然她瞧见谷梁将军手持的手谕的确是王爷的,但也不敢贸然让谷梁于进来。
“谷梁?他怎么来了?”
钟其容心中一个咯噔,心里恨不得将君御北那臭小子大卸八块。
女人的直觉何其准确,她当年知道谷梁于对她的心思,但她已经爱上了先皇,况且谷梁于比她小那么多,她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
虽然以前将他当弟弟看待,可谷梁于始终过不了那个坎儿,于是她便尽量减少出宫的机会,也不参加什么祭祀大典,就是为了让谷梁于将她淡忘,却不知君御北这小子突然是抽什么疯,以前他不也十分反对谷梁于进宫吗?
“奴婢不知。”
古凤低眉顺目,心中惊讶,太后和谷梁将军真的认识?
“既然他来都来了,就见见吧,这都多少年没见了,不知道他还能认得出哀家这个老婆子么?”
说起来钟其容还略为有点儿伤感,想当年初见时,她是妙龄女子,他是翩翩少年郎。
如今她已两鬓斑白垂垂老矣,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太后娘娘容颜常驻,将军怎会忘记。”
桂嬷嬷在一旁难得地打趣道。
“桂嬷嬷,还说什么风凉话,哀家什么样儿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啦,赶紧给哀家洗漱一番。”
钟其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好似头也不疼了般,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娘娘,还是先喝了药吧,万一待会儿又疼了,被谷梁将军瞧见……”
桂嬷嬷用手指探了探碗身的温度,不烫不凉,正合适。
“这……好吧,古凤,赶紧准备好蜜饯!”
“奴婢遵命!”
——
“末将谷梁于,叩见太后娘娘……”
“谷梁,快快请起!”
钟其容梳洗一番后气色好了很多,在慈月正殿接见的谷梁于。
“谢太后娘娘!”
谷梁于低头行礼,不敢抬头看凤座上,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如今就在不远处,只要他一抬眼便能瞧见。
听见她叫他“谷梁”,他的心莫名颤抖,世上只有她这样叫他,每一个字都能撼动他的心神,她的声音比之前多了一种无上的威严,却还是如记忆中那样好听。
“哎!你不用这么拘谨。好久没见了,你就不能跟哀家说说话,像以前那样?”
钟其容摒退了其他人,殿内只有他们两个,这样自在一些,因为她可不想端着架子说话,那样真心累人。
“末将不敢。”
谷梁于是真的不敢,她现在贵为一国太后,他根本没有资格了。
“什么敢不敢的,君御北那小子叫你来干什么?”
“呃……王爷让末将……逗太后娘娘开心……”
谷梁于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大男人说这些话着实有些难为情,再说了,他来之前想了很久,根本就不知道如何逗钟其容开心,只是想来见见她。
“哈哈哈……好一个逗哀家开心,那事情就简单了,逗哀家开心就是要听哀家的话,哀家让你抬起头来便不能低头,懂?”
钟其容笑两下觉得脑仁儿有些疼,本来还想笑,可最后还是强行憋住了。
“末将遵命!”
谷梁于终于抬头,映入眼帘的还是她的样子,只不过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当年巧笑言兮女子却永远活在了他的记忆中。
“怎么啦?哀家老得你都认不出来了?”
钟其容瞧见谷梁于失神的模样,心里有些忐忑,那么多年没见,再见时她变成了一个老太婆,也不知谷梁于的心里能不能承受得了。
不过这一切都已成事实,她也无能为力,老天就是这样捉弄人呢!
“太后娘娘天人之姿,末将不敢亵渎。”
在他心里,她永远都是圣洁高贵的代名词。
“哈哈……多年不见,你的嘴倒是挺会说的。”
钟其容明知道这话从其他人口中讲出来无可厚非,但不知怎的,谷梁于说出来便觉得特别有意思。
“太后娘娘谬赞,末将不敢妄言。”
谷梁于不知怎的,心里竟然有些紧张,好像应付皇上问话一般,除了公事公办的口吻,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你……你这个榆木脑袋,哀家不是让你不要紧张吗?”
钟其容走到谷梁于面前,对他一阵仔细打量,发现他的额头上竟然都有汗水了。
至于么?
她又不是吃人的母老虎!
“末将……末将……”
谷梁于见她走到近前,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儿更加紧张了,说话都说不利索。
“你以前叫哀家什么?”
钟其容用手戳了戳谷梁于的肩膀,肌肉紧实,这家伙这么多年都往死里锻炼了吧?
“末将……”
谷梁于被她那么一碰,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却又不敢躲,完全僵住不知如何办了。
他这辈子是真真儿没碰过女人,心里想的女人如今已经上了年纪……
“咋的?还忘了?”
“末将不敢。”
“那叫什么?哀家忘了好像……”
钟其容若有所思的样子,她是真的不记得了,不过她隐约记得以前两人的关系还是挺好的,就跟普通朋友没什么区别。
“呃……容……容姐姐……”
“对对!就是容姐姐,来来来,多叫几句!很多年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
钟其容兴奋异常,听到他叫“容姐姐”,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岁。
“呃……”
谷梁于有些窘,没想到她会因为自己的一句“容姐姐”而这么开心,但是如今他们都不再年轻了,叫她“容姐姐”总觉得有些奇怪。
“快叫!否则哀家生气了,哀家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钟其容见他支支吾吾地犹豫半天,不由得沉下脸来。
“容……容姐姐……”
谷梁于知道,这样叫太后是大逆不道的,可还是叫出了口。
其实在心里,他多少次呼唤都是叫她“容儿”,不过这决计是不能叫出来的。
“哎!小谷梁,你用膳了没有?和容姐姐一起吃饭吧?”
钟其容高兴地答应,并且一把将谷梁于拉住。
小谷梁?!
他现在都成老谷梁了,她竟然还叫小谷梁!
谷梁于僵住,她待他如亲弟弟一样好,以前都是这样,她对每个人都十分有亲和力,连什么时候撩拨了别人的心弦都不知道。
“怎么?不愿意?”
“噢,好……”
——
阴灵教地宫。
一只黑鸟如到无人之境,轻易便飞了进来。
“冥鸠,可是有喜来报?”
鬼昊天虽然待在聚阴球中,但对外界的感知异常敏锐。
“教主怎知冥鸠不是来报忧的?”
冥鸠并未化成人形,在地宫上空盘旋。
“本教不管你报喜还是报忧,只要你来了,事情就好办,那件事本教答应你,你需要本教如何配合?”
鬼昊天开始还没有那么强烈的**,可自从上次被墨御北扼制之后,他心里想要变强的**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随便一个过气的鬼差都能将他制住,他在这聚阴球中根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他要出去!
他要统一天下!
他要让所有的人都诚服在他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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