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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亲,从现在开始,我们全都会寸步不离保护你!”
青乐扑在李树紫怀里,紧紧抱着她。
“乐儿,发生什么事了?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李树紫心里涌起怜爱,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乐儿长得十分讨喜,不过这小丫头好似有通天的本事,不管什么都难不倒她,而且能飞能跑,不怕什么事儿。
更让她高兴的是,青乐十分懂事,还有金北煊也是,特别知道心疼她,这让她心里很幸福也很自豪,自己真有这么两个孩儿,这辈子值了!
“没什么,娘亲,爹爹没在,就由乐儿和哥哥还有绿洛叔叔他们保护你……”
青乐并不想让李树紫知道外面的那些人正在找她,而且进来时特意跟钱里生他们三个也嘱咐了一声。
“娘亲,你一定要快点儿恢复记忆……不然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金北煊这时从洞外回来,见到青乐在南宫紫怀里,真是羡慕嫉妒啊,娘亲的怀抱最舒服了,可那里现在已经没有它的位置了,不过让给妹妹也不亏。
“回去?回什么地方?上面吗?”
李树紫不明白金北煊的意思,抬手指了指头顶。
“不是!回……爹爹说要等娘亲自己想起来,等娘亲想起来就知道回什么地方了……”
金北煊正想说,却突然响起君御北的叮嘱,及时收住了到嘴边的话。
它不明白爹爹为什么要这样做,等娘亲想起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呀!
万一娘亲一辈子想不起来,那岂不是一辈子都不回去?
它们倒是无所谓,只要有娘亲在的地方就行,可爹爹和娘亲长期分开也不是办法,周围那么多男人都想将娘亲抢了去,爹爹要是不多露脸,娘亲要是跟别的人好了,爹爹哭都来不及……
“呃……好吧,我不问便是,乐儿,小煊,这是娘亲给你们绣的荷包,你们一人一个。”
李树紫见金北煊这样说,便也不想再多考虑,她记得上次头疼得晕了过去,要是再去回想,头肯定又会疼。
“哇!娘亲!这个小老虎是给我的吗?”
金北煊一双大虎眼闪闪放光,将那个小老虎头的荷包拿在手上爱不释手,张牙舞爪地上蹿下跳,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乐得不行。
“嗯,喜欢吗?里面放了一些安神的药材。”
李树紫瞧见金北煊的表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嗯嗯,喜欢喜欢!乐儿,乐儿,你的是什么?”
金北煊高兴地蹦到了青乐的身旁,想瞧瞧她的是什么模样。
“我的是……哎……”
青乐还没说完,手上的荷包就被夺走了,这只灵兽一点儿都不懂礼貌好么?
要是它不是她哥哥,她一定会给它一顿暴打。
“这个我喜欢,乐儿我们交换吧!”
金北煊见青乐的荷包上绣了一个“乐”字,旁边还点缀了青色的树枝,当下决定将其据为己有,这样以后看着荷包不仅能想起娘亲,还能想起乐儿,要是爹爹知道了一定会嫉妒它的,哈哈哈……
“不换!不换!快给我!”
青乐没想到金北煊竟然想换,她才舍不得呢,连忙起身想将自己的荷包抢回来,可即使她现在的速度快很多,但金北煊跑起来也不是她能够追上的。
“哈哈哈……追不到我,娘亲这个就是给我的!”
“哥哥,你无赖!快给我!”
一人一虎在不大的洞中你追我赶,看得李树紫眼都花了。
“不给!不换也得换!”
金北煊猛地刹住脚,将自己的老虎头荷包抛给了青乐,然后屁颠屁颠地跑了。
“娘亲,它欺负人……”
“乐儿乖,换就换吧,娘亲给这个小老虎再加点儿东西。”
——
天终于亮了。
“废物!全是废物!本尊养你们何用?!”
北溟绝听到回禀后大怒,昨夜身体内的墨御北并没有去城内,而是在闭关修炼。
他们协议,身体白天属于他,晚上属于墨御北。
墨御北说,只要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身体,便会离开他的身体,但他们短时间内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先找到那个丑女人,然后一步步完成他的复国大计,否则墨御北有一百种方法毁了这具身体。
昨夜损失严重,暗冥神宫的人不堪一击,这让他在墨御北面前十分没面子。
因为墨御北曾说过,要想凭着他手上的人马完成复国的计划根本不可能。
北溟绝却不相信,也一直不承认自己的人无能,可昨夜的事给了他狠狠一耳光,真没想到,他精心培养的人全都是些废物!
“尊主息怒!尊主息怒!昨夜真是太邪门了!属下们进去后根本就没有见着一个人影儿,到处都是蛇和老鼠!而且还有人直接被一个孩子扔出了城,属下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彪悍的孩子,一定是蛇妖鼠妖作祟!”
那人狠狠吐了口血,捂着胸口迅速地为自己声辩。
北溟绝刚刚那一掌可不轻,他五脏六腑都传来抽疼。
其实不是他们无能好嘛?而是对手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他们能活着回来就已经是祖宗保佑了。
“黑白无常呢?怎么没见着他们人影?!难道他们二人殉职了?”
北溟绝一身的阴煞气尽出,凌厉的阴眸扫着地上跪着的残兵败将,并没有看到黑白无常的身影。
要是他们两个真的死了,他真的恨不得将这些废物全都灭了!
现在他受到墨御北的影响,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心底涌出的几近抓狂的杀人冲动。
更何况如今他与冥鸠失去了联系,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让他心底有些许慌乱。
魂契一破,冥鸠生死未卜,自己如今身受限制,手下的人一个比一个没用,前方的路不是一般的难走,不过为了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就算再难他也不会放弃!
“禀尊主!属下昨夜并没有见到左右护法。”
“禀尊主!属下也没有见到……”
“尊主!属下见过!开始的时候两位护法和属下们在一起搜查城内的人,后来右护法说有事和左护法商量,但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商量,属下和其他兄弟们并不知道!不过黑白无常两位护法应该并没有在城里了。”
跪在后面一个满身泥土的黑衣人举手,小心翼翼地说,生怕尊主下一掌就是赏在自己身上。
“马上去找!没找到就不要回来!”
“属下遵……”
几人正准备领命去找,还没说完的话被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报!”
一人匆忙从外面跑进来,也是灰头土脸的,身上全都是泥沙,还有污泥,一手还捂着脑袋。
“说!”
北溟绝脸色黑沉,浑身的冷气几乎可以冻死人,眸光冷冽地瞧着狼狈不已的暗使。
“禀尊主!属下发现了有个人很像左护法,但那人没有戴面具……他……”
虽然黑无常平日都带着面具,但他的右手手指比常人多了一根,左护法有六个指头的事几乎每个暗使都知道,所以他才推断那人是黑无常。
“他怎么了?再支支吾吾本尊要了你的狗命!”
北溟绝失去耐性,直接上前一把掐住来人的脖子,也不顾他颈子上还有泥巴和杂草。
“他……他和一个女人……被人吊在了树上,昏迷不醒,衣服……衣服还被扒……”
那人被掐住脖子,挣扎着开口,一双眼睛通红,捂在头上的手松开,原来是个红肿的大包。
他妈的!
昨夜被那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变态扔到了城外一个泥潭里面,虽然没受什么伤,可天黑地瞎的,他往上爬的时候,在一块石头上撞到了脑袋!
疼得不行迷迷糊糊地往营地走,居然发现了两个被扒光衣服的人被吊在了树上,其中一个人身上围了一些树叶,另外一个人身上的小鸟红肿得不行。
他好奇心作祟,走进一看才发现,那居然是他们暗冥神宫的左护法和一个女人!
他们二人的身上被蚊虫叮得全是疙瘩,看得他都痒痒,可他们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他脑袋当即当机,他们一直以为左护法好男风,和右护法二人情投意合,却没想到如今左护法竟然和别的女人乱搞?!
不知道右护法看到会多么伤心啊!
于是他连忙跑回来报信,没曾想尊主已经成了炸毛的杀神,不过他笃定尊主不会杀他,因为他现在知道尊主要找的左护法在什么地方。
“前面带路!本尊倒要看看他们是如何丢人现眼的!”
——
啪!
啪!
“小黑!来人啊!将左护法给本尊打醒!”
北溟绝虽然没有见过白无常长什么样子,但却见过黑无常的相貌,就算不看他的右手六指也能认出黑无常。
黑无常的功夫并不低,但北溟绝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狼狈地被人吊在树上!
色字头上一把刀!黑无常竟然会如此不识大体,也是活得不耐烦了!
“是!”
有人上前,左右开弓,狠狠地扇到黑无常的脸上,这种机会可不多啊!
平日里左护法可是拽得跟什么似的,跟他说话都不搭理,没想到如今竟也有这么一天!
所以说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约莫打了半刻钟,负责抽耳光人手都麻了,黑无常的脸也肿了,却也还没醒,倒是一旁的白无常先醒了过来。
脑袋和四肢传来疼痛,身旁不远打耳光的声音将她惊醒,身下泥土的湿热提醒她,特么的!
她现在身上还没穿衣服!
正想蜷缩身子,发现自己关键部位还好被挡住了,听到打耳光的声音,她心底一疼。
黑哥,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
此刻白无常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看这架势只要她不开口,应该还没有人认出她,她一定不能被认出,否则以后就没法儿混下去了!
她动了动手指,发现又恢复了行动力,只要趁人不被,逃跑应该不成问题,不过……
她眼角余光扫到一个让她汗毛倒立的身影。
尊主!
天!
这下完了,就算再修炼个几年,她也不能保证可以从尊主手下逃掉,这回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尊主!那个女人醒了!”
“给她一件衣裳,带回去好好审问!”
——
天微亮。
宫中某废弃的角落。
一道身影站在阴影中。
“主子。”
“如何?”
“已经将庞府翻了个底朝天,没有。”
“没有?!本殿下的消息不会有错,一定被他们藏起来了,继续找!”
“是!娘娘她已经派人去庞府了……”
“做好你份内的事,其他本殿下自有安排。”
“属下遵命!”
——
相府。
秋菊一夜辗转,最后还是决定将“南宫紫”没有回来的事向南宫凌禀报一声,否则真出了什么事,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可担待不起。
“祁管家,请问老爷在吗?”
“你找老爷什么事?”
祁富正在书房外面将一些花草进行修剪,以前他就是规规矩矩地当个挂名管家,如今一来好似成了这相府的半个主人,哪里有花草长得不顺心顺眼的,他便用个剪子修剪成他想要的模样,反正这些南宫凌也不会在意。
“就是……有关小姐……”
秋菊有点犹豫,不知道这事该不该给管家说,管家这人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方的,如今别说对府里的下人横眉冷对,就是对“南宫紫”和小少爷南宫钰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只不过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
“你活得不耐烦了?老爷最近心情不好,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打扰他,他已经在书房连续待了两天了……”
祁富看了一眼身后的秋菊,接着转头专注到自己手上。
南宫凌如此反常定然是因为鲁府那个像韩玉静的女人,可是鲁府看起来并不简单,好似跟江湖上的人走得近,那些人就算你是皇帝老子都不会买账,更别说一个丞相。
“可是,这件事也不是小事,要是追究下来,责任可不小,奴婢担待不起……”
秋菊知道祁富说得在理,可她觉得就这样放弃,实在心中难安。
“行,什么事,你说吧!等老爷出来我会跟老爷禀告!”
“小姐在宫里失踪了。”
“失踪?你不是和她一起去的吗?你一个人回来了?”
祁富眉头皱得死死的,对于秋菊如此不懂规矩,十分不喜,就算“南宫紫”如今不受老爷喜欢,但毕竟也算是个主子,一个小小丫鬟竟然敢擅自离开主子身边,那就是对主子不忠!
“祁叔,谁失踪了?”
正在这时,南宫翰提着一个包袱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少爷,您回来了?是三小姐!”
祁富立即换了一副脸色,和颜悦色恭敬地向南宫翰行礼。
在这个府上,他唯一认的主子就只有南宫凌和南宫翰,南宫辰不常回来,基本没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三小姐?她又怎么了?”
如今南宫翰对“南宫紫”没有什么好感,再加上自己马上就要成亲,并不希望和她有什么瓜葛。
“这是三小姐的贴身丫鬟,大少爷有什么话就问她吧,老奴先告退了!”
祁富对于“南宫紫”的事并不感兴趣,因为她是死是活并不会影响到他的利益。
“行,祁叔,你先下去吧!”
“老奴告退!”
南宫翰看了看周围地上被修剪掉的树叶,再看了一眼祁富远去的背影,沉默一阵后,转头看着面前的丫鬟,“你说说具体什么情况?”
“奴婢和小姐进宫参加百花宴时走散了,小姐一夜未归,奴婢担心她会出事……”
秋菊见南宫翰回来,心里松了一口气,毕竟南宫翰与“南宫紫”是名义上的兄妹,他应该不会袖手旁观才是,如今自己算是禀告给了一个大头,到时候出什么事可不要怪罪到她身上就行。
“走散?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南宫翰剑眉紧蹙,面部线条紧绷。
“小姐途中身子不适,让奴婢前去御花园禀告一声,可御花园的禁卫不让进,奴婢回去找小姐的时候发现她没在原地了,四下也找不见人,于是奴婢便先回府查看,谁知小姐一夜未归。”
秋菊将来龙去脉说了出来,隐瞒了“南宫紫”因为肚子痛半途方便的事,这种事说出来有失体面。
“身子不适?究竟什么地方不舒服?”
在南宫翰看来,“南宫紫”的身体倍儿好,不会出什么问题才是,她虽然看起来瘦弱,其实身体比一般小姐要好,在他印象中几乎没有生过什么病。
“呃……小姐这两天腹泻不止……”
秋菊没想到南宫翰会刨根问底,只有如实回答。
“她吃了什么东西?为何会这样?没有请大夫?”
若真是腹泻,这丫鬟前面说二人分开行动便有了合理缘由。
“大夫看过,但没有效果……”
“行了,我会托人去宫里打听,要是明早还没有消息,就赶紧去官府报案!”
“奴婢遵命!”
此刻,在不远处有一道小身影隐藏在柱子后面,听到南宫翰和秋菊的对话后小眉头皱皱,紧了紧已经冒汗的小手心。
三姐,是你自己走丢的,可不关我什么事……
——
今日一大早,庞府外面热闹非凡,许多赶早集的人发现庞府外面的道路被堵得满满当当。
十几二十辆皇家车驾,全是一车一车的绫罗绸缎,金银首饰,那排场之大,让人直开了眼界,这跟当年皇上迎娶德妃娘娘的阵势差不多大。
难道庞府又要出一位妃嫔了?
“御史大人家只有一位千金小姐,这庞小姐真是有福气啊!”
“切!谁知道是福气还是什么,听说这是二皇子的提亲礼,二皇子!”
“啊?就是那个……脑子……那啥的?”
“不然你以为呢?”
“那庞小姐算是跳了火坑了,虽然年龄大了些,但嫁给二皇子着实委屈了这位千金大小姐……”
“太后懿旨,御史大人就是想不收提亲礼都不行,不过这么多提亲礼,也足见贞妃娘娘对此事的重视!”
“对对!至少没有亏了御史夫妇嘛,一辈子能生个这么赚钱的女儿,不管怎么说也值了……”
“可不是嘛,要是贞妃娘娘一分钱都不拿,庞大人也还是得嫁女儿,哈哈哈……”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却丝毫没有干扰到在外面等待开门的人,宫里的婚事有专门的婚礼司打理,每个流程都有专门的人,此次出面提亲的是官媒之首——宓姻。
宓姻年过半百,是宫中为数不多的女官,皇帝和皇后的婚事都是她亲自操持的,可以说资格非常老了,此次二皇子的婚事由她亲自出马,可见宫中几位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时辰到了,叩门!”
宓姻穿着简单的服饰,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她身上的气韵不减当年,自有一股威严。
皇家的婚事都是有讲究的,去提亲的时辰不早不晚,叩门的时间必须在卯时末辰时初的这个点儿,否则会被视为不吉利。
咚咚咚!
咚咚咚!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可门内没有一点儿动静。
约莫等了片刻,还是没反应,负责叩门的人回身,“宓姑姑,没有响应。”
“继续!”
“是!”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叩门的人加大了力气,这个时辰一般人家的门房都已经起床了,其他下人们起得更早,这么大声不可能没有人听见。
“来人!将门砸开!”
宓姻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扇门,耽误了时辰可不行,太后亲口赐婚,这庞府以为能逃得掉?
嚯!
周围的人傻眼了,还能这样?
不开门直接砸?!
待门被撞开后,撞门的人全都傻了。
“宓姑姑!大事不好!”
一人大声叫道,将所有人的好奇心全都勾了起来。
“放肆!今日是二皇子和庞小姐的大喜之日,你这乌鸦嘴竟然胡说八道!来人啊!掌嘴!”
宓姻没想到将门撞开后听到的第一句话竟然这么不吉利,看来今日想要顺利完成贞妃交代的任务是不可能了。
啪!
啪!
有人二话不说上前就将那人扇了耳光。
“宓姑姑,小的冤枉……”
被打之人捂着脸颊小声地嗫嚅了一句。
他不过就说了句实话而已,至于这样吗?
“所有人在外面待命,老身去会会这御史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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