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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紫”见管家来找南宫凌,本想从一旁悄悄溜走去找韩玉静,可她还没走几步,就耳尖地听管家说“大公子回来了”!
她心底高兴不已,因为从很久以前她就喜欢上了英俊挺拔的大公子,可她只是个身份卑微的丫鬟,一直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近他,跟他说说话~
每次大公子回来的时候,她也都只能远远地看他几眼,或者假装没看见他故意撞在他身上然后匆忙逃离……
如今,上天真是待她不薄啊!
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近他了!
等等!
如果她刚刚没听错的话,管家前一句说的是:夫人出事儿了?!
老天!
意识到什么后,她脸色大变,尖声叫道,“夫人出什么事儿了?!”
“老爷……这位是?”
祁富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红衣蒙面女子,她为何对夫人的事反应如此大?
老爷将此女带回府中是何意?
这……
夫人刚疯了老爷就带了一个女人回来,难道是因为老爷要纳妾室,夫人才疯掉的?
“管家,我是卢~三小姐南宫紫!你快告诉本小姐,我娘她怎么了?”
“南宫紫”慌乱之下,差点儿说出自己的真名卢儿,这名字还是当初夫人将她买进府的时候亲自取的。
她内心惶恐,如今夫人可不能出什么事啊!
她以后能不能享受荣华富贵,可都指望着夫人能将她的脸修复好呢!
“三小姐?”
祁富用疑惑的眼光看了一眼红衣女子,再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南宫凌,待看到南宫凌点头之后,他才放下心中的疑虑。
“老爷,三小姐!夫人回来后不知为何变得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如今已经完全认不得人了!就连大公子她都不认识了!”
祁富脸色沉重,发生这样的事令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以前天天担心夫人会刁难的丫鬟小厮们甚至偷偷高兴,因为再也不用担心被夫人无故惩罚了。
“什么?”
南宫凌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她为何会变成这样?
他以为管家说的出事是她摔了一跤或者被什么伤了,却没想到竟然是疯了?连南宫翰都不认识的话,还能认出他吗?
“天啦?!”
“南宫紫”一听,差点儿一口气缓不上来,夫人难道真的疯了吗?她该怎么办?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请大夫瞧了没有?”南宫凌深吸一口气,不知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
“钟大夫束手无策,已经派人去请城里的谭大夫了,如若实在不行,只有去药神谷请二公子的师傅无忧大师出马~”
……
“啊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夫人!夫人你别砸了!”
“娘!我是翰儿啊!娘!你快把东西放下,别伤着了!”
南宫翰站在旁边进退两难,那个抱着东西就砸的不是敌军奸细,而是生他养他的娘,他不能伤了她,可这样老砸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地上到处都是碎片,而韩玉静却光着脚。
他不知道自己这次回来家里怎么几乎全都变了模样,他娘竟然连他都认不出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能拿的东西全都搬出去!”
“是是!大公子!奴婢遵命!”
卧房内乱作一团,价值不菲的花瓶和首饰全都被韩玉静胡乱扔在地上,吓得一干丫鬟四处躲闪,边躲偶尔还捡起几样,这些东西以前都是夫人十分宝贝的,要是全被砸坏了,夫人清醒了之后不得要了她们的小命?
她们一开始知道夫人疯了的时候心里还偷着乐呢,可现在毁了那么多东西,说不定以后都要怪罪到她们的头上,哪个的心情还能好起来?
可疯了之后的夫人身手不是一般的敏捷,一旦她们想要去将什么东西提前搬走的时候,夫人就飞速地上前将那东西抢在了手中,然后砰地一声扔在了地上,这也是为什么大公子那么生气的原因……
“翰儿!”
南宫凌走到卧房外的院子里就听到了屋内的声音,他控制住自己想落荒而逃的双腿,有些事终究要面对。
“爹!您终于回来了!娘怎么会这样?”
南宫凌在门外还没有靠近就听到砸东西的声音和丫鬟们的尖叫,他脸色凝重地看了一眼凌乱不堪的屋子和旁边战战兢兢的丫鬟。
“你们都下去!”
“奴婢遵命!”
丫鬟们各自手里拿着东西,陆续地退下。
“翰儿,爹也是回府时才知道你娘她……”
南宫凌边说边走到门口,抬眼便看见了像个疯婆子的韩玉静。
她发丝乱糟糟的,脸上用胭脂抹得乱七八糟,衣服也破碎不堪,听到他的声音后立即害怕地缩在桌子下面去,一只手上还抓了一把花盆里面的泥巴。
他已经想过千种万种从今以后和她如何相处的方式,可唯独没有料到,她出去一趟之后,回来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爹……”南宫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先出去,我想和你娘单独待一会儿。”
南宫凌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并没有看南宫翰,而是紧紧盯着那个躲在桌脚下满脸惊慌的女人。
“那好,孩儿一定会请天下最好的大夫,娘不会有事的。”
南宫翰转身离开,现在他在这里也没多大用处。才刚走出花园,一个惊喜的声音阻止了他的脚步。
“大公……哥!大哥!呵呵……你回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
冒充“南宫紫”的卢儿高兴得不知所以,差点儿兴奋过头直接叫南宫翰大公子。
她三步并作两步到了他跟前,距离近得差点儿直接贴在他身上,这是她渴望了好久的男人,他身姿笔直挺拔,她简直做梦都想触碰他,闻闻他身上的气息。
“你……你是?”
南宫翰对于突然靠这么近的红衣蒙面女子有些抵触,脸色微囧,她叫他“大哥”?
难道是义妹南宫紫?可她突然靠这么近是干嘛?
“大哥,我是紫儿啊~你不记得了么?紫儿好想你!”
卢儿见南宫翰一副身体紧绷的样子,简直恨不得扑上去亲两口啊,她一把拉住了南宫翰的胳膊,身体紧紧贴着他。
“紫儿?你快放开……这样成何体统?”
南宫翰脸色沉下,用力将她拂开,快速往前走了几步,心跳得不行,慌乱的步子泄漏了他的紧张和尴尬。
上次回来的时候她不是这样的,这次怎么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居然说很想他?他为何觉得这个想不是兄妹的那种想?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累了么?渴了么?饿了么?紫儿给你做吃的?”
卢儿又上前,亲昵地拉着他的手,心里高兴得乐开了花,他的手好大好温暖,好想一辈子不放开……
啊啊啊!受不了了!
卢儿你这辈子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不仅能享受到太后的待遇,还能靠大公子这么近,还能拉他的手,简直就要幸福死了!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当钱家少夫人了,有钱有什么用?
有钱也比不过能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啊,和不爱的男人在一起只不过是一种交易罢了~
以前只想着过有钱人的生活,可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考虑,也不想当王公贵族家的夫人,只想能做南宫翰的娘子啊……
话说,唯一知道她是假的“南宫紫”的夫人现在已经疯了,她以后在府里就是真正的南宫小姐,只要她想,她随时都可以去找南宫翰!
“三妹,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南宫翰说完便挣脱她的手,逃也似地往外走去,脸颊都不由得热了起来。
这个南宫紫简直太热情了,对于他这个常年生活在军营中的人来说,简直就招架不住啊。
“哎~大哥……紫儿还没说完呢!”
……
南宫凌缓步走近屋内,在旁边唯一一把还完好的椅子上坐下,他茫然地看着不知名的角落,屋内沉默了一阵,韩玉静竟然也不再哭闹。
“静儿,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既然你回来了,我一定会请大夫来将你治好……”
南宫凌打破沉默,他不知道韩玉静此刻能不能听进去,但有些话他还是要说。
“以前是我不对,是我太自私了,我向你道歉,过去的事咱们就一笔勾销,希望你一定要好起来,不要让钰儿担心~”
“对了,南宫紫回来了,她的脸毁了,说是你有办法,不过如今你这个样子,恐怕也不能帮她什么……”
“还有,辰儿来过信了,他在江南也见到了南宫紫,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同时有两个,但此事你一定清楚~”
“我本想等你回来问个明白,但现在你也不能给我一个答案,就看辰儿能不能下得去手了,以后的事就让它顺其自然……”
……
济世药房。
此时病人并不多,学徒薛峒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谭济世送走最后一个病人便到柜台整理一下病历和药方。
“谭大夫在吗?”
一个略带焦急的声音和急促的步子猛地在门外响起。
“在!”
“谭大夫,我是丞相府的,烦请您去相府一趟,呼呼……”
来人喘气不匀,不难猜测他定然是一路狂奔到此地。
“相府?”
谭济世见他确实着相府仆役的特制衣裳,不由得有些惊讶。
一般情况下韩玉静不会如此公开地让人来叫他去府上,那不是一般情况的话,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是的,相府,丞相府!赶紧的啊~我家公子说了只要你能治好,给多少钱都可以!”
“这位小哥,不知府上什么人需要看诊?略微了解一下情况在下也好有所准备。”
他压下心中的惊讶和隐忧,边说边整理着药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来人四下看了看,用手挡住嘴低声道,“这……谭大夫,此事可不能声张,是我家夫人,她好像疯了~就连小少爷都不认识了……”
此人正是送南宫钰去学堂的梧桐,他回来时前脚才刚跨进府门,立马就被大公子叫来请大夫了,一大早简直忙得脚都不带歇气的,气都喘不上不说,到现在连饭都还没吃呢!
他见谭济世如此问,认为对大夫也确实不能隐瞒病情,要是到时候耽误了治疗,那罪过他就担不起了,于是便和盘托出。
“什么?疯了?”
谭济世站在柜台后的身子几乎趔趄了一步。
他没想到韩玉静去见了一趟鲁先均,回来竟然疯了?!
那个男人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是啊!夫人现在连小少爷都不认识了,那不是疯了是什么?谭大夫,您快跟我走!去晚了还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梧桐见谭济世的反应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毕竟大夫这些他接触得不多,不知道他们对于病人的病情第一反应如何。
“好好~劳烦小哥前面带路!”
“不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梧桐疑惑地看着两手空空,急忙从柜台后面走出来的谭济世。
“呃~你稍等,我交代一下药童随我一起去。”
谭济世正要往内堂去找找薛峒,如今他一走薛峒一个人根本无法看着药房,要是有病人来了岂不干着急?
于是他便决定带薛峒一起去,可却半天都没见着薛峒的身影了。
那小子跑哪里去了?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师父!”
“你小子上哪儿了?还想不想学医了?不想学就趁早走人!”
谭济世听到韩玉静疯了的消息心里本来就窝着一股火,如今见薛峒竟然跑到外面去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师父!徒儿错了!刚刚听到外面布告,徒儿好奇就出去瞧瞧,官府悬赏五百两捉拿盗女童的恶贼呢!”
“你有本事去捉那贼人?”
那么多个孩子被偷了,定然是团伙作案,别说五百两银子,就是五千两银子也不一定能全数将盗贼抓完。
“呃~没有……”
“没有还去凑什么热闹!还不快收拾东西,我们去丞相府出诊!”
谭济世一脚踹在薛峒的屁股上,真不明白这孩子整日里不好好看医术,脑子里想的都是些啥?
……
江南。
当众人(灵)正在全力支撑的时候,一股阴冷的风突然袭来,接着就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环绕在四周。
“看来本尊来得正是时候啊,哈哈哈哈……”
“来者何人?”
无忧见四周不时地晃过一个黑影,速度之快连他都看不清。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此人功夫恐怕还在他之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如此强大的对手了,如今治疗和弹奏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要是在此时被打断了,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无忧、青阕都在啊!阵势还挺大,不过本尊的名字不是谁都配知道的……”
黑影停了下来,站在不远处将周围的人打量了一圈,视线在无忧和青阕身上停留了稍长时间。
“你们两个老家伙身体倒是还不差~”
“你是哪里来的不知好歹的小子,大白天戴什么面具?不敢见人吗?”
无忧见黑衣人不仅能叫出他们的名字,而且还用如此无礼的口气说话,气得简直就像直接干一架,可现在他还要引导药气进入阵中,不能擅自乱动,只能逞逞口舌之快~
“听闻无忧大师不仅一双手能活死人肉白骨,而且一张嘴更是不饶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本尊没时间跟你唇枪舌战一番,这次主要是来取样东西,取了就走~”
话音刚落,黑影就急速上前,直往阵法而去。
“护阵!”
五灵早有准备,首当其冲的是白龙,立马与其交上了手。
“哼!区区几个小将,如何能挡住本尊?”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阵法不远处交缠,身形移动之快,像南宫辰和已经醒来的淳于琛这种不会功夫的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什么,只见到地上泥土沙石四处飞扬。
“白龙!”
灰苜靠近白龙,见白龙被黑衣人一掌击退,连忙上前和黑衣人打了起来。
五灵全副戒备,这个人类不简单,白龙在他手上竟然过不了十招!
没有参战的灵兽心底也都不由得凝重起来,除了绿洛,它们没有把握能比白龙坚持得更久。
“小心!”
“灰苜大哥!”蓝苏失声尖叫。
绿洛连忙上前接住被打飞的灰苜,狭长蛇眸紧紧锁着黑衣人。
“阁下到底想如何?”
对方的实力着实强大,它们五灵联手一起上都讨不到便宜,不是怕硬碰硬,而是现在要是一打起来,势必要破坏阵法……
况且要是它们五个都受伤了,再来什么劲敌的话,阵法被破,姑娘被反噬,它们就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本尊不想伤人,你们乖乖把惊鸿琴交出来,最好连阵法内弹琴之人一起,本尊就不会为难你们……”
“你休想!”
“吾等誓死保护姑娘!”
五灵全数挡在阵法前面,个个脸色坚毅,就算毁了道行,它们也会保护南宫紫的安全,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施主,请稍安勿躁!”
青阕见此往前走了几步。
“有话就说,本尊没有那么多时间。”
北溟绝虽然没有正式跟青阕打过交道,但是对青阕了解得并不少,这个和尚的本事不是一般大,不是特殊情况,最好不要得罪。
“江南瘟疫严重,无极天音阵是用来救命的,此刻正处于关键时刻,倘若现在打断,所有得了瘟疫的人不仅不会好转,而且会性情大变,失去理智,这世道就要乱了。”
“世道乱不乱与本尊有何干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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