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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明双手勾着窦泽的后颈,又说了一遍:“摸|摸我……”
窦泽吻着他,抚摸|他,伸手探入柔软的布料,触碰到那东西。
霍司明一瞬间激动起来,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奔涌到一处去,他必须用尽力气,才能压抑住自己想要蹂|躏窦泽的冲动。
窦泽又抬起头,一双眼睛像探索知识一样单纯又明亮,看着霍司明,问:“你还行吗?”
他无奈地、竭力克制自己、保持着风度问:“为什么不行?”
“你刚刚在卫生间不是已经……”窦泽的耳|垂又渐渐染上了红色,明明已经在做这样淫|荡的事,可他还是说不出口。
“只要是你碰它,它就行。”霍司明捧了他的脸要他站直,故意用低哑的有些性|感的嗓音问:“要不要我帮你?”
窦泽的手还放在他那里,摇摇头:“不用了。”却怕霍司明扫兴,为了证明自己也投入其中,动情地吻啜他脖子上幼白细嫩的皮肤。
霍司明不再坚持,两人就那样站在餐厅,拥抱着,完成了第一次双方自愿的、历史性的亲密接触。
以至于几十分钟后,窦泽红着脸去洗手,还羞耻的不敢抬头,他竟然替一个男人手|淫了……
霍司明还穿着那条留下了浊湿痕迹的裤子,拿纸巾蹲在地板上擦拭不小心溅到的液体。窦泽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说他:“好好检查一下,别一会儿被阿姨们发现。”又说:“以后别在楼下那个了……”
霍司明手里还捏着那张纸,抬起头含笑看他。
窦泽被他盯得不好意思,甩着手上的水上楼了。霍司明清理了楼下的痕迹,也跟上楼去,见窦泽窝在书房里看书,便走过去,叫他坐到自己怀里,双手圈着他的肚子,跟他一起看书。
窦泽有些不自在,说:“这本书你不是看过吗?”
霍司明脑袋埋在他颈间,用嘴唇蹭了蹭他的脖子,说:“温故而知新。”
窦泽被他蹭得笑起来,脖子向后仰,靠到他怀里,说:“我不想看书了。”
霍司明抱着他,侧过头轻轻亲吻他的早上刚刮干净的下巴,问:“那你想干什么?”
窦泽说:“这样坐着晒太阳也挺舒服的。”他微微阖上眼,鼻尖萦绕着霍司明的味道,又有些困了。
霍司明贴着他的耳朵说:“你刚刚弄得我也很舒服。”
窦泽一阵脸红,说他:“别再提那事儿。”他又低头去看霍司明的裤子,问:“你换过了?”
“嗯,也洗过了。”霍司明脸上的笑容很满足,好像怎么也亲不够似的,不停地用嘴唇触碰窦泽。
窦泽在他身上靠了一会儿,说:“我爸周一就要做化疗了。”
霍司明握着他的手说:“会没事的。”
“不用安慰我。”窦泽卸了身体的劲儿,完全靠到他身上,说:“我爸这段时间精神也不太好,说一会儿话就累了。”
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无可逆转,霍司明没什么好建议,只好岔开话题说:“南南的事倒是有着落了。”
窦泽硬质的头发蹭到他的脸上,说:“我姐跟我说了,明年春天之前,是不是?”
“最迟明年春天,得看对方的情况。”他的话有些无情。
窦泽深深叹了口气,没再开口。
他们窝在书房里耗了一整个上午。下午窦泽又要去医院探望窦爱国,原本上午就该过去,但情|事过后的霍司明太粘人,不舍得放他离开身边,又不能天天跟着他去看望家人。
送窦泽去医院的路上,霍司明揽着他的腰偷了无数个吻,甚至情难自禁拥着他没入公园的小树林里,来了一个短暂又*的舌吻。
窦泽撑着他的肩膀,说:“你再这样下去,我今天就到不了医院了。”
霍司明抚摸着他背后的肩胛骨,眼里溢出浓烈的爱意。
窦泽仰头向后,已经可以看出形状的肚子顶到霍司明,他笑着向后退了一步,说:“行了,你别再送了,我晚上估计不回来吃饭。”
霍司明只好放开手,像小学生似的规规矩矩地将手背在身后,陪着他走到公园的后门口。窦泽看着他那样子,忍俊不禁,捏了捏他的手臂,说:“你晚上自己吃饭,别等我,知道吗?”
霍司明点点头,叮嘱道:“早点回来。”
窦泽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忍不住转身回头,发现霍司明还在那儿看着他,在那条他们已经走过很多个来回的小径上。恍惚间,他有种可能要走一辈子的感觉……
病房里还是老样子,窦爱国的精神越发萎靡,他似乎早已了解到换药就是化疗,因此对这个词有种预感性的生理排斥。老人家拉着窦泽说了半天这样那样的不舒服,末了问:“能不能不换药?”
窦泽笑着看他,说:“您怎么像小孩儿似的?还怕打针啊?”
“不是怕打针……”他说了一半,又不说了,提起窦源:“你姐怎么周末也加班?”
窦泽只好胡乱搪塞过去:“据说他们老总要收购什么公司,这几个月大概都有的忙。”
窦爱国这才作罢,说:“昨天夜里都那么晚了才回来,你|妈已经睡着了,我还醒着,听见她在外面窸窸窣窣半晌,今天早上也不见人影,倒是比以前更忙了。”
谢小南刚刚做过透析,因为窦源不在,刘青便去普通病房陪她了,留下窦爱国一个人。
窦爱国年轻时是个安静的人,生病到此刻,忽然开始怀念曾经的青葱岁月。他拉着窦泽说起年轻时的往事:小时候读书,参加一场考试,走了很远的路,夜里也没有睡觉的地方,就与同伴一起在路旁的破庙里睡觉……
他的思绪已经有些混乱,窦泽听着他前言不搭后语的描述,嘴边带着笑意,心却一直哀伤的向下沉。
窦爱国忽然说:“小泽,我真想喝一口二锅头。”
窦泽伸手为他掖掖被角,说:“等病好了再喝。”
窦爱国轻声说:“那就喝不到了……”
窦泽听到,差点红了眼圈,垂下眼,悄悄咽回去。窦爱国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小泽,等我走了以后,你就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人了,好好照顾你|妈、你姐还有南南,别怨你姐,她也不容易,我们不是偏心她。”
“爸,您说什么呢?”窦泽笑着劝他。
“我们这样的人家,也没有什么遗嘱可立,我只有好好跟你说两句话了。你|妈在屋里的时候,我不说,我一说,她受不住,就要哭,你是男人,你不要哭。”他欠身从床头抽了纸巾给窦泽。
窦泽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流了满脸的泪:“爸……”他叫了一声。
窦爱国的语调慢悠悠地:“你小时候,爸爸经常打你,是为了要你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别动不动就哭鼻子,不要哭。”
又说:“爸爸对不起你,临走还给你留了这么多事。以后好好生活,跟你姐一起,把债还了。”
“霍先生是个好人,人家嘴上虽不说,我们却要记在心里……我是等不到你结婚生子了,以后不要嫌你|妈烦,好好孝顺她……”
窦爱国的话句句都像临终遗言,待说完,已经是暮色时分。窦泽哭红了一双眼,看着老父亲因为疲倦,一边说话一边歪着头慢慢睡着了。
刘青领了谢小南从普通病房过来,见窦泽肿着眼,丢了外孙女的手,过来擦窦泽的眼睛,问:“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听我爸说了点儿年轻时候的事。”窦泽挤出个笑,揉了揉眼睛,问谢小南:“晚饭想吃什么?舅舅去给你买。”
谢小南刚做完透析几个小时,还有些眩晕感,摇摇头,说:“医生说要多喝水。”
窦泽摸了摸她的头,嘱咐刘青道:“以后还是叫南南住这边吧,省得你两头跑,不能老叫我爸一个人待着。”
“你姐说……”刘青懦懦地提起窦源。
“我去跟她说,你们先歇会儿,叫南南再躺一会儿,我去买饭。”窦泽出了病房,才敢懈了肩膀,又揉了揉眼睛,给霍司明打电话,叫他安排床位的事。
待他买饭回来,霍司明已经办妥了这事。窦泽守着刘青她们喝了碗粥,又拿着谢小南的病历去办了换病房的手续。等他去普通病房里收拾了谢小南的东西过来,窦源也回来了,特意在工厂那边收拾好了才回来,倒也还是一副都市精英的模样,坐在那里一边吃晚饭,一边听刘青说换病房的事。她倒没有反驳,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窦泽,窦泽也不开口。
等一家人收了餐具,姐弟俩才默契地一起去了楼梯间。
窦泽说:“爸今天已经开始跟我交代身后事了。”
窦源两眼望着窗外没吭声。
窦泽继续说:“他不想化疗,我也有点动摇了……”
窦源回头看他:“你别糊涂,胃癌中期,要是治疗得当,还能再续五六年的命……”
窦泽抿了抿嘴,轻轻叹了口气,没再提这件事,而是说起谢小南:“我叫南南还搬回这儿了,爸这几天状态不好,不能老叫他一个人待着,妈又得两头跑……”
窦源这次却没反驳,而是点了点头,道:“我这段时间也忙,没时间照顾南南,叫她搬回来也好。”
窦泽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见她这么好说话,倒是有些诧异,窦源一脸平静,看着他笑了笑,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都要跟霍司明过日子了,我还有什么可矫情的?”
窦泽问她:“工厂里累不累?”
“还好,有盼头,也不觉得特别累了。”窦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段时间你帮我多盯着这边,辛苦了。”
“没事,不过明天下午我准备去产检,你上次说要一起去,现在还有时间吗?”
“跟老板说一声就行了,没什么。”窦源又看了他的肚子一眼,说:“慢慢就显怀了,两个月以后可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窦泽说罢又自嘲地笑了笑:“我这几个月,就指着这句话活了。”
窦源伸手撸了撸他脑袋上的毛,硬硬的扎手,却叫人安心。“看开点儿,心理负担太重对孩子不好。”
窦泽点点头,叫她早点休息,这才回家。
霍司明早早候在公园门口,一眼便看出了窦泽哭过的痕迹,问:“怎么哭得眼睛都肿了?”
窦泽一边走一边跟他交代了医院的事,生老病死,本是件无解的事,霍司明也只好安慰几句。两人回到家里早早洗漱睡了。
窦泽第二天照旧到医院服侍病人,下午与霍司明一起去郊区接了窦源回来,三人一道去了私立医院为窦泽产检。
窦源跟完了整个检查流程,直到亲眼看见b超显示器上那个活泼好动的小胎儿,她才敢确信,这竟然是真的……她看着那影像发了会儿愣,回过神,问医生:“男人生孩子会不会有什么风险?胎儿健康不健康?”
医生看了霍司明一眼,才答:“女人生孩子同样有风险,谁也不敢打包票,只能说目前来看,大人和孩子都很健康。”
窦源便知这是有风险的事了,可觑着窦泽的表情,也知他现在是绝不肯放弃的,她自己看见那小胎儿,也舍不得,那可是她的亲侄子。
霍司明小心翼翼地扶着窦泽下了诊疗床,两人一脸恩爱的样子,窦源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叮嘱窦泽:“你自己在爸妈面前也小心,别什么时候漏了馅儿。”
窦源请了一下午假,陪窦泽做完产检,一个人回了医院。
霍司明开着车却没回家,而是载着窦泽去了商场。“宝宝也快出生了,怎么能一点儿准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