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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王爷种田忙,决定(一)
她只知道,无论是对楚轩,还是对自己,又或是对楚睿,最好的结果便是一早儿分清楚的好。舒悫鹉琻
楚轩今天能来,上官盈隐约已经可以猜到,他必然是在皇上或是在朝中掌了势,所以他才可以没有顾忌地出现在这里。
可以想像得到,他离自己想要的结果已经相去不远了。上官盈在替他高兴的同时,却不能不顾及楚睿的感受。
先不说她心里清楚,随着楚轩离权力的顶峰愈近就会离她愈远。就冲着已经贬为庶民的楚睿,她也不能再在他心上动刀。
那对他而言,太残忍了罘。
直呼楚睿的名字,并没有相像中那么难。
大家都是明白人,无论是楚轩还是楚睿,心里都明白她那一声“楚睿”意味着什么。
如果早些儿挑破这层窗户纸,可以让大家都清楚自己的位置,那么早些儿挑破它,没什么不好欤。
楚轩狠狠地望着她,眉心突突地跳着,嘴角却越抿越紧。
上官盈故意不去看他,却迎向欣喜着望来的楚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楚睿眸子一缩,嘴角瞬间大大地张扬开来。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大哥还真是个有口福的。这新鲜摘下来的瓜我们还没来得及品偿,倒叫你赶上了。”
楚睿将寒瓜在手中掂了掂,回头冲着楚轩笑嘻嘻地说:“大家别都在这傻站着,赶紧地回去尝个鲜才是正经。”
说完他率先往前走去。
静香也接茬儿说:“是呀,这大热的天,王爷,还请回屋里说话吧。”
楚轩缓缓将目光自上官盈身上收回,点了点头,沉默地跟在楚睿身后往前走去。
上官盈顿了顿,也赶紧地跟了上去。
回到庄子里,上官盈吩咐静香将瓜洗净外皮,又让她拿来三个小瓷碟儿,将寒瓜去皮之后分装在瓷碟儿里,再让他们用竹签儿挑着吃。
余下的寒瓜她便吩咐下去,说是赏了庄子里那些下人。
静香答应着高兴地去了。
或许是上官盈挑选的土质更利于寒瓜生长,再加上合理的栽培,这种出来的瓜,才一切开便清香扑鼻,吃在嘴里更是香甜可口。
楚睿试过一小块便赞不绝口。
就连本来没有什么心情的楚轩,在吃过之后也忍不住挑了挑眉,难得地夸道:“你们种的寒瓜倒是比起番外进贡来的更要清爽,也更要香甜一些。父皇要知道了,必定会很高兴。”
“会吗?”
楚睿神色突然一暗:“我长这么大,好像还没做过什么让他高兴的事。”
“别这么说。父皇平日虽然在人前不怎么提你,但几个儿子中,他最心里最挂念的也就数你了。”
望了一眼沉默下来的楚睿,楚轩顿了顿,又说:“有好几回,父皇跟我商讨国事,说着说着,便怔怔地不发一言。老半天后,他才会叹息着喃喃自语‘睿儿,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父皇他,真这么说?”
楚睿小心翼翼地问得不太确定。
楚轩将瓷碟儿往几案上一放:“大哥还骗你不成。”
楚睿不再出声,只低着头,一径地用竹签儿挑着寒瓜往嘴里送去。他不出声,楚轩也不是个多话的人,屋子里突然变得异常安静起来。
一室的沉默中,上官盈抬头望向楚睿,不意间看到他眸子一闪,隐隐中似有湿意。
到底是父子,不管楚睿面上表现得有多么的不在意,他心里终究还是希望可以得到皇上的认可。皇上再怎么高高在上,终究还是顾念着这点血亲的。
更何况他打心里就知道,楚睿这次被贬为庶民,完全是代人受过。对于这个命运坎坷的儿子,皇上心里有所亏欠,那也是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上官盈心里一动:难道,这就是楚轩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既然皇上也觉得是亏欠了楚睿,如今事过境迁了,他这是要补偿楚睿了。
上官盈越想便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如果皇上存心要补偿楚睿,那么早稻若是丰收,对楚睿而言必然是个契机。而楚睿,只怕心里也是盼望着可以回到从前的吧。
就算他再怎么不喜欢宫中那种氛围,王爷的身份到底比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庶民要强。
这事,说到底对楚睿而言是桩好事。其实在此之前,上官盈也曾想过要顷己之力帮助他回到从前,然而如今有可能既成事实了,她心里又隐隐有些怅然。
在她堪堪才觉得楚睿或许是个可以相伴一生的良人时,这个意料之外的结果,多多少少让她有些纠结。
“想什么呢?突然整得这么凝重!”
正想着心事,楚睿不知什么时候将头凑了过来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呃……”
上官盈一怔,随即胡乱搪塞了一句:“我在想,如今这瓜既然产自我们大夏,再叫寒瓜似乎有些不太妥当。”
“是不妥当。”
楚轩略为沉吟后便反问道:“这瓜是你们费尽心办培育成功的,你们倒是替它取个名好了。”
“这瓜虽然是我们培植成功的没错,不过它到底产自西方。依我看,就叫西瓜好了。”
楚睿随口接的茬,倒是让上官盈又是一怔。
没想到楚睿无意间倒是跟她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见楚轩询问地望向她,上官盈浅浅一笑:“不错,这瓜就叫西瓜好了。”
楚轩张了张嘴,终是不再说什么,只是神色一暗,眸子一沉,敛了眉眼,不再出声。
屋子里的气氛,突然又变得尴尬起来。
不过这种尴尬的气氛倒是一点没影响楚睿的好心情。从上官盈那声楚睿之后,他的心情便豁然变开朗了。
因为他明白,在坚持了这许久之后,上官盈总算是在楚轩跟他之间做了选择。
现在对他的附和,更象是在楚轩面前某种执拗的坚持。
这个女人的举动,让他高兴的同时又如坠云雾一般飘飘然地不怎么坦实。
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简直让他难以置信,如果不是碍于楚轩在场,他几乎现在就想向上官盈证实一下,刚才的一切,不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美梦。
可是没办法,一旁的楚轩失意得太明显,楚睿只好强行按捺下自己心里翻涌着的种种情绪,只是用灼灼的目光追随着上官盈的一举一动。一旁的楚轩无意间将楚睿的神情收入眼底,几乎是突然地,他心里闪过一丝绝望。
尽管他知道,在楚睿执意为他背这个黑锅时起,上官盈心里的天平已经开始向他倾斜了。
尽管他的父皇也在选择了他,却又觉得亏欠了楚睿之后,不惜将上官盈当成一个可以安抚他的工具赏给了楚睿。
然而,在楚轩的心里,他始终坚信上官盈爱的是他。
凭她当初不顾一切地去见常氏,凭她不计后果地去见丽妃,凭着她为了他不计一个女人的名节跟清誉的举动,楚轩没有理由不坚信上官盈对他的感情。
所以,就算他的父皇心意已决了,就算上官盈也好像接受命运的安排了,但是楚轩心里却一直不曾放弃过。
听到她亲口答应他的父皇好好照顾楚睿时,有那么一刻,楚轩感觉他整个世界都毁了。
从农庄回到京城,他将自己关在府中整整三天没有出门。
过渡酗酒跟整夜整夜的失眠,一度让他骨瘦如柴,像个风都可以吹倒的纸片儿人似的。
这事最终没能瞒过他那英明睿智的父皇。
在重重地赏了他一巴掌之后,那个素来高高在上的皇上用轻蔑地眼神望着他,冷冷地警告他:”如果上官盈这个女人会成为你们兄弟阋墙的祸端,那么,不管她有多么特别,多么优秀,朕也不介意毁了她。“
那一刻,楚轩感觉有一只冰冷的手紧紧地扼制着他,让他无从反抗。
所以,当他的父皇俯着头,轻若无声地问:”你一定要逼朕那么做吗?“
他摇头了。
因为他没有选择。
在她的生命存亡之间,他只能选择退出。
”你最好记住你今天答应了朕什么,否则,朕会亲自提醒你的。如果你有信心可以挑战朕的耐心,你尽可以不放在心上。“
当他的父皇用不屑而冷漠的语气警告着他时,生平第一次,楚轩痛恨自己竟是这个冷血无情的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