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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中王娇娇的尸体,已经被王里正指挥人搬进了王家的院子。
另一边那个村民正结结巴巴,向围上来的村民述说着事情的经过。
今早他吃过饭后,扛着锄头想到驼峰山山脚挖点野菜,在山脚下遇上要进山的王家父子。
他眼看着王家父子到了山脚却没有停下来,一副要上驼峰山的架势。
因前天衙差才来过告诫村民近日不要上山,他还好言相劝了几句,却反倒被王老二父子臭骂了一顿,嫌他多管闲事。
那村民劝都劝了,对方不听也只好作罢。
只是王老二父子进入驼峰山,还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传来了阵阵狼嚎。
其间还有王老二父子的呼救声,喊着山上有好多,好多狼。
今天天气较昨天还要冷一些,所以进山的人寥寥无几。
听到山上有狼群他吓得腿脚发软,赶紧跑回来报讯,并一路通知遇到的村民。
“王老二和王富贵,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要是群狼下山,咱村都得遭殃。里正咱赶紧报官吧……”
中年村民说完后,仍心有余悸地补了一句。
王里正面色灰败,此时报不报官,已经由不得他了。
他差人去老杨家,让他入太和县上报衙门,吩咐下去后正准备开口安排村民进山。
本来还在嚎哭的王婆子,听到自己最宝贝的孙子和儿子都出事了,生死未卜。
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冲到王正面前:“老大!老大,快叫人上山去寻。老二和富贵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话罢,又大声呵斥在场的村民,“你们愣着干什么,我家老二和富贵还在山上呢。你们必须得去救他们!”
王老二父子吃过早饭后,就和王婆子吵嚷着要进山。
一来是想继续去陷阱捡漏,二来是压根就不信秦箬真的懂得捕狼。
父子均觉得秦箬不过是瞎猫遇上死耗子,撞运了而已。
昨晚得知一辆载满物品的驴车,进了秦家的院子,心里颇是不服。
秦家小丫头能捕到狼,肯定是狼自个掉进陷阱里,受了重伤才捕获的。
就算她吹破了天,王老儿父子是一个字都不信。
他们对那二两银子,着实是眼热得很。
虽然被衙门罚去了五两银子听着挺多,好像王家不差银钱一样,但家里的财政大权,都牢牢掌握在王里正和王婆子手上。
平日家里头虽说吃穿不缺,但他俩手上却没有几个现钱。
偶尔从王婆子手中哄得一些银钱,转头就花了个精光。
父子俩迫不及待想要去捕狼,弄点银钱花花。
王老二父子要进山,王婆子甚至是劝都没有劝,就由着他们去了。
王婆子想的和王老二父子差不多,对于秦箬自述,如何捕狼的经过不以为然。
坚定认为,对方就是撞了运气。
这会王婆子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她就拦着不让他们进山。
只是这会,说什么都迟了。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谁都没有开口。
王里正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中,转头指着秦若恶狠狠地开口。
“你不是会捕狼吗?你去!还有家中有青壮年的都跟上,务必将王老二和王富贵带回来。”
王里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秦箬看着就想笑。
“我阿爹三年前山中失踪,我们秦家上门求你组织村里人帮忙上山寻找,你当时是怎么说来的?”
“我若没记错的话,你说我们秦家是凭本事吃这口饭的,如今出了事就是命。你让我们认命,说村民哪有捕狼的本事?那不是让人去送命吗?”
“后来是我阿奶挨家挨户,去央求父老乡亲上山。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这道理我懂。昔日帮过我们秦家的人,我都记在这呢!我可不记得王家有人出过面,包括王里正你。”
秦箬这话让在场的村民,大部分都心虚地低下了头。
“刚才你家王娇娇,还诬陷我家丫头杀人,叫嚷着要将我家丫头抓走呢。还好老天有眼遭报应了。现在你家王老二和王富贵一出事,又想让我家丫头去送死,你还真敢想!我呸!”
“我家怀征出事那会你装聋作哑,现在倒是安排得利索,你脸咋这么大?”
秦老太指着王里正的鼻子,脸上肌肉因为气愤不断地抽动着。
王里正被秦箬和秦老太轮番的话语,臊得满面通红。
想要摆出往日里正架势,却发现根本没有人理他。
有村民大着胆子说:“里正那是狼群啊,要不……咱还是等衙门的捕快来了再说吧。”
虽然往日不好得罪王里正,但和自身性命对比,那就不值一提了。
有一个开了头,后面的村民就陆续跟着开口了。
“里正,那天衙门的差爷就告知我们了,没啥事轻易不要往后山跑。”
“就是!你们家王老二爷俩,怎的就喜欢和差爷对着干啊?”
“你们都听清楚了吗?那是狼群啊!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不去谁去?那是两条命啊?你就不怕遭天谴?就算我家娇娇,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那娇娇现在已经不在了。你还不满足吗?”
王婆子指着秦箬,歇斯底里地哭喊道。
“那是狼群,不是野鸡群野兔群!我日头虽是打猎为生,但我是人不是神。若不想白白送命,最好等衙门的人来了再说。”
秦箬这话是对长合村在场的村民说的。说完,她就不为所动漠然地站在一旁。
凭她现在的本事,她当然能进山。
但是,她为什么要进山,要去救两个本来就该死的人?
能救,她也不会救。
像王婆子这家子事不关己时,对方就选择高高挂起,事关自身利益又马上想道德绑架。
做人,还是不能太双标了。
原主秦秋喜在秦怀征出事那天,被秦老太带到王家。
跪求王里正出面时,王婆子当时可不是这样的。
她幸灾乐祸将秦老太和原主兄妹几人,直接赶了出去。
让她们要哭丧就回家哭去,别脏了她王家的地。
若真要遭天谴,那也是王家先遭天谴。
村里的人陆续在王正家里这边赶来,听到后山狼群可能要下山,个个惶恐不安。
又闻言老杨已经赶去太和县衙门了,干脆拖家带口过来,等着县衙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