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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上觉得,若是动手,我是否会成功?”,静和看他,平静的无声反问道,她与他在一起已有半载,两人虽说不上有什么深厚的夫妻情份,但两人关系曾那样亲密过,她想知道,他对她,能有多少信任?
如果在之前,她或许不会全然肯定,但一定会坚信他对她有着信任的,可是,在那芳淑仪之死后,再说这样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是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了。
但,霄王和卢美人要对她出手,她不知道他们会给自己设怎样的陷阱,可就在这一刻,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她伸手摸出了她藏在枕心许久的匕首,竟只是想知道,他会有如何反应?
“静和这是想要朕的命吗?”,萧君轩一动不动的看了她半晌,削薄的嘴角勾起不屑的冷笑反问道。
她初来燕国和亲时,他可是留了她一命,她竟然没有对他感恩戴德,反而还敢拿刀对着他,她以为,就凭她,就能伤得了他吗?痴心妄想。
静和一言不发地盯着他,清澈如泉水的美眸,此刻起了一层迷雾,里面蕴着深深的紧张和担心。
是的,她是在紧张,是在担心,而且很紧张,很担心,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竟然还有这样大胆的时候,怕是这一幕,她永生难忘!
她哪里能真的有本事伤得了他?她只是正在忧心霄王与卢美人会有如何的陷阱,她不知道他们怎样设计于自己,她怕的是,到时候这个男人会相信他们的陷阱,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用了这样大胆的方式来试探他的信任。
“无话可说了吧!朕还真没想到,朕的皇后还对朕有着深深的恨意!”,萧君轩嘴角勾起别有深意的轻笑道,“但是,朕还是会将你留在身边。”
他要与她把那个游戏继续下去,不管她是否恨他,至于游戏的最终结果如何,他不知道,亦不急于知道,他向来喜欢玩不知结局的游戏,这样才有意思,而这样的游戏,要找到一个陪他玩的人,也是不容易的。
而这个女人,聪明亦单纯,冷静亦笨傻,这才是游戏中最最有意思的,想到此处,他心中莫名兴奋,他日两国开战,两国对阵,她还能有此理智和简单吗?这个答案,到时候一定会很有意思的。
人人皆言他萧君轩冷很无情,当年初登基时,便大刀阔斧的让整个燕国朝堂和几大势力均翻了个新,更是御驾亲征,将那些胆敢在燕国边境骚扰挑衅的异族外邦,异国大军打了个一败涂地,从此燕国让所有人闻风丧胆,而他却从未过得快乐过,没想到,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子,倒是常能让他心情大悦,只可惜,她怕是未必如此想吧。
“乖乖地陪在朕身边,只要听朕的话,朕会让你过得很好。”,男人轻叹一声,一边伸手毫不费力的拿掉了她手中紧握的匕首,只听“噌”的一声,匕首便已扎进了殿内的石柱之上。
而另一只手,早已轻轻抚上了她迷人的俏脸,修长的手指在她细白如玉的肌肤上游移着,似带着无限的怜惜般。
“你真的就不怕我刚刚那一刻直接把匕首刺进你的心脏?”,她睁大了眼睛,微动着唇瓣问道,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还是说,你真的那么有自信,我就一定伤不了你?”
闻言,萧君轩凝望着她,许久,才又淡然一笑,“青悠怎么到此刻还不明白呢?你觉得我萧君轩是那么容易伤得了的,朕要谁死,谁便得死,可要朕死之人,怕是还没出生。”
“那你不怕我会伤你,害你?”,静和咬了咬唇,还是把自己的疑惑问出声,这个答案,她真的很想知道,她奋力扭过脸,避开他抚着她脸的手指,眨巴着清眸看着他,急切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她为何突然这样问?
手指猛然落空的萧君轩,疑惑的再次一手握着她的脸,与她对视,蹙眉道,“青悠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这样问?”
“我。。。。。。”,静和咬了咬唇,想起霄王和卢美人的对话,神色沉静下来,半晌后,才看着他,很是认真的伸出双手举在两人之间,小心翼翼的配合着动作和唇语道,“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真的把我当成你的皇后,在这里,任何一个女人,都是我礼让她们三分,这些对我来说都没关系,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哪天有人害我,我落入了别人的陷阱里,你会相信我吗?”
此刻,他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她无法推开他,也无法逃离他的桎梏,两人呈现着男女间最亲密的姿势,那他们本该最亲密,最信任之人,可是静和知道,他们的身份早已决定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信任,所以,她怕。
望着急切想要得到自己肯定答案的一双美眸,以及内里毫不掩饰的迫切,萧君轩的神情渐渐冷冽下来,姿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便轻轻地放开她,慢慢从*上站了起来,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袍。
“看来,青悠今日思绪不宁,那好好的冷静冷静!”,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寑殿。
静和以为,他就算不会因为她这样不敬的举动而大发雷霆,但至少也会回答她一句假意的话也好,可她终于还是失望了,原本她以为无论他何种反应,她都会守住自己的心,可是,很快,她便发现,她又一次错了,原来,她是如此在意他的回答,而他的无视,则让她痛得几乎不能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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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总管安德路亲自带着一众侍从到凤仪宫传来旨意,“皇上,今夜传皇后娘娘到乾清宫侍寑,请娘娘早作准备!”
听闻旨意,静和一阵愕然。
她本以为,他并不会把她昨晚所做之事放在眼上,却原来,他并不会轻易放过她,否则,怎么会今日有这么一出。
她进宫这半年来,一直都是他到她的凤仪宫中来,除了那次雨夜,她直接被他带去了乾清宫,但也只是住了一晚,次日便让她回来了,可是今日,他却让公公来传旨,第一次传她如宫中其它嫔妃一般,让她到乾清宫侍寑。
他,这是让她和宫中其它女人一样了吗?
送走安公公后,巧音马上安排侍婢们为她准备晚膳和洗浴打扮,这去乾清宫侍寝,有专门的规矩,无论是皇后贵妃,还是美人淑仪,都会像件物品一般,被洗漱干净,送去皇上的龙*,等他*幸,何其可悲,但后宫女人却偏偏对此趋之若鹜,早已忘了她们自己是谁。
静和始终如一个木偶般,任由侍婢们摆布,脑中却在飞速地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想着他为何这么做?
若他如之前一般到她的凤仪宫来,她可以完全做自己,不用这样任人摆布,可是如今,他却是传下了旨意,要她侍寑,她就该跟其它女人一样,洗干净上赶着去等他吗?
可若是抗旨不去,那此事定然会让整个后宫人尽皆知,消息很快会传到所有关注萧君轩,关注她的人耳中,甚至会传遍整个皇宫都城。
那便是,陈国的和亲公主,竟然拒绝侍寑,倒是燕国的朝臣百姓会怎样想,其它诸国又会怎么想?此事若传扬开来,父皇和皇兄又会怎样想?而这完全可以成为燕国发兵陈国的导火线,那后果又会怎样?这是她不敢想象的。
虽然犹豫不决,但思前想后,静和终究还是心中思绪豁然开朗,不禁面露一丝苦笑!
她怎么又忘了?从她决定和亲的那日起,她便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再也没有资格和权利顾及个人的感受与想法,她不再属于她自己,她惟一的身份便是陈国和亲公主,她活着的惟一意义便是不辱使命!
无论她现在跟他之间有着什么隔阂怀疑,无论他今日此举意在何为,既然她是他的皇后,是他的女人,那她就没有资格凭着自己的爱恨喜恶,拒绝他的*幸,拒绝她所应做到的一切?
望着镜中洗浴过后的娇颜,静和弯了弯唇角,为自己悲哀一笑,明明他对昨晚自己的大胆不敬和问话起了怀疑,所以才传了她去乾清宫侍寝,而不再来凤仪宫,怕是担心昨晚之事重现。
他,果然对她是不信任的,尽管,他明知她昨晚并未真的想要伤害她,可他,还是疑心她了,也罢,就这样吧,她脸上渐渐的恢复了往常的恬淡与沉静。
她慢慢地站起来,转过身,轻轻的对着巧音点了点头,便带头向门外走去,巧音和梦竹等人跟着走了出去,而梦兰则留在了凤仪宫主持凤仪宫事宜。
凤仪宫的宫门外,一抬精美的粉红色轿辇正候在那里,八名抬轿的年轻公公正立在轿旁等候,他们是敬事房的内监,专门负责每晚接送侍寝嫔妃的。
原本皇后所住的凤仪宫离皇上巨著的乾清宫离的距离是最近的,就算步行,也用不了多久,可萧君轩竟如平日召嫔妃侍寑般派敬事房的轿辇来接人,看似隆重其事,可静和看着,却觉得眼角一痛。
侍寑一事,宫中原本就该一切按规矩来办,功夫做得很足,除非是皇上格外*爱的妃子,否则,就会像个物品一样被送过去。
既然如此,她也该按部就班,将此事做足做好才是,扶着巧音的手步上了轿辇,缓缓坐下,这轿辇乃是燕国皇上召寑妃子的轿撵,很是奢华艳丽。
坐于这只有纱帘遮挡的轿辇内,静和任由夜风将她沐浴后散落的一头青丝轻轻拂动,心中暗暗劝慰自己:没关系的,所用皇宫的女人都该是这样的,你就算是皇后,也只是后宫女人中的一个而已,对他来说,并没什么例外,今夜之事,并没什么不妥的!
轿辇在乾清宫门前停了下来,静和下了轿,在安德路亲自引领下缓缓走入乾清宫的寑殿。
大半年来,她虽然从未被召来此处侍寝,但静和知道,他以往都是召嫔妃来此处侍寑的,但这里却并非是他的寑室,那晚,她来乾清宫,住的是旁边的殿内,她感觉,哪里更像是他休息的地方,而不是这里。
原本,作为皇后,安排侍寑一事也是她的职责之一,可她这个皇后,却对后宫之事,知之甚少,更别说这些细枝末节了!
在殿门口时,安德路便行了礼,让她独自进去,他则是关上门退了出去。
寑室内,暖红色的烛火明亮而暧昩,静和暗吸一口气,才抬步进入,将自己这一路上脑子里所有的思绪都清空。
此刻,萧君轩正身着白色便衣,披着一头墨发坐于一张案桌,他没有抬起头,目光仍停驻在手中的一册书本上。
见状,静和只是一言不发的静立门边,她已经依照他的旨意来到乾清宫侍寑了,至于他到底要做什么,她并不知晓。
良久,萧君轩终于放下手中的书本,缓缓站起来,俊魅的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凤眸微挑看向她。
静和却是装作看不到他的表情,目光毫无焦点地看向前方地面。
他抬起脚步,慢慢走到了她面前,低沉着声音道,“一日过去,不知道青悠的思绪冷静好了么?”
闻言,静和便想起他昨晚离开时留下的那句话,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指,但很快又放开,仍旧面容恬淡,默然不语的站在那里。
“怎么,这是在耍脾气!在给朕脸色看么?”,见她始终看着地面,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萧君轩嘴角的笑意瞬间敛下,一步上前,一把掐起她下巴,不悦道,“朕什么时候开始,还要看你的脸色了吗?”
说完,他松开她的下巴,一手拦腰拎起她,几步来到*边,毫不怜惜地将她扔*去!
“唔!”,虽然*上有柔软的被褥,可她仍被他扔得身上微微吃痛的痛呼一声,却因为不能说话出声,只能自己忍着,她是真的不知道,他这又是发什么神经,她哪里又惹他生气了?
可他却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完全如饿狼般扑了上去,不由分说地含着她的樱唇一阵亲吻,好一会儿后,他才抬起头,盯着她的双眸,挑眉道,“怎么,青悠今日没有带你的匕首来么?”
闻言,静和一愣,下意识的紧闭了一下双眼来平复自己心底痛意,他果然是不会给她一点信任的。
是啊,他又凭什么要信任她呢?昨晚,他没有因此而惩罚她,已经算是宽容了,她又怎么能奢求他的信任呢?
不知为何,静和觉得自己很悲凉,这一刻,她真的不想在他身下婉转承欢,这样的两个人,如何再去做那些亲密之事,如果是以前,她会觉得这是她的使命,可现在,她失了心,她可以坦然冷静的面对他,可是,与他亲密,她真的做不到了。
她记得,姜毅哥哥之前就已经确定,当初在和亲路上刺杀他们的便是他派的人,目的是想借机向陈国发难,可后来,她就算来了陈国,他也可以寻找一个杀了她的机会,直接挑起两国之间的事端,可为何,他偏要给她这半年失去心的时间?
在之前,她还能够想着父兄,想着陈国让自己保持平静和坦然,如今,形势未明,她还偏偏失了这份冷静了,那么,一切的代价和痛楚都该她自己默默承受吧!
思绪间,男人早已迅速的扯掉了两人身上的衣物,健硕坚硬的身体,覆上娇柔婀娜的她,他极尽亲吻爱抚,薄唇沿着她优美的颈脖、精致的锁骨,一路到了诱人的胸前!
熟悉的吻,熟悉的肌肤相亲,再次迅速唤起了她身体里的记忆,尽管心中是满满的伤心、满满的苦涩,可身体感受到的欢悦,却穿透心中的痛意,诚实地蔓延开来!
他的薄唇,沿着她的胸口、颈脖、下巴,轻触游移,回到了她的耳边,低魅轻语,“果然,还是青悠比较合朕的口味!”
说着,他突然立起身,像拎着一个布偶般,将她光 裸的身子反转过来,整个人快速的覆在了她身上,开始一场绝对强势,刺激,却又让他如此惬意的欢 爱。。。。。。
她还未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健硕的身子便已贴了上来,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双手紧紧抓住了被单,终于,身体上强烈的欢愉,让她暂时忘记心中的痛与涩,让她忍不住随着他的肆意低吼,想要轻吟出声,最后却只能微动着唇瓣,喘着粗气。
当一切归于平静,他仍伏在她身上,边喘息着,边在她耳边轻语,“青悠昨晚的所作所为,难道只是为了在今夜故意这么诱 惑朕的吗?让朕因为昨晚之事,白日好一直想着你,嗯?呵呵呵。。。。。。”
身体的快意已迅速消失,只余心底苦涩依稀,听着他故意歪曲的言语,肆意的轻笑,静和只能默然伏于枕上,让自己的呼吸和身体慢慢平复下来,如果她能说话,她一定会大吼一声辩驳,可她,是个哑巴啊,她已经被他折腾得没有力气去做什么了。
突然,身上一轻,他已迅速离开她,下了*,尚未想到他将有何举动,她便听到了宫女们鱼贯而入的声音。
“请皇后娘娘起身回宫。”
静和清晰的听到了宫女清冷的声音,果然是他宫里的人,那话都能冷得能结出冰来,而此刻,她仍趴在枕间没有抬起头来,身上仍留着他的温暖湿热,而他宫里的婢女们便突然闯进来,如同在她依然温软的身上浇了一盆冷水,让她瞬间跌入冰窟。
她们如一道冰冷的墙,立于*榻前,手中捧着她的衣物,眼神冰冷地看着她曼妙伏于*上的光裸身子!
没有多说一句话,没有多停留片刻,静和大方地起了*,漠然张开一双玉臂,等待着他的宫女将纱衣披于她身上,虽然心中羞涩不已,但是,她要习惯这一切,她要像所有的宫中妃子一样,忽略宫女们的存在,甚至于,从容地在宫女们面前承受君王的雨露恩*,这些宫中的规矩,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可是,是谁曾在很小的时候,便告诉自己,将来有朝一日,她一定不会让他的夫君有别的女人,她一定会找个爱惜她如珍如宝的男子,不会像父皇对待宫中的妃子们那样无视她们的感受,因为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羞辱。
来了燕国后,他对她再坏,也不曾这样对待过她,甚至让她曾经一度觉得,他其实,还是有那么点爱惜她的,因为他对她比其它任何女人都多了那份尊重,但是,他再次亲手打碎了她心底最后的安慰,何其残忍!
萧君轩披上一袭白色轻衣,缓缓走到案桌前,端起一怀已经微凉的茶水慢慢饮着,情 欲之色已然消褪的一双凤眸,似有意又似无意地看着她,眼神冰冷!
此后,萧君轩隔三岔五便召静和到乾清宫侍寑,而她不再徒劳反抗,也并不刻意对他展露笑容,费力讨好,好似一切又回到了她当初刚进宫的时候,她只做着自应做的本分,任他折腾摆布。
转眼一个月过去,燕国最严寒的东日过去,春天已经来临,天气舒适而温暖,让整个御花园都相继繁花盛开。
“呕,呕。。。。。。”,刚从御花园回来,静和便突然爬在门框上,无声的干呕了起来,很是痛苦。
“公主,你没事吧?”,梦兰焦急的轻抚着她的背,忧心道,“该不会是这两天都在御花园里赏花,受风着凉了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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