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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对于这种死不认账的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求助的看向自己儿子,赵甲只好站出来说:“那按照你的说法,赵平没有告诉你他还要回来,你才会和他起争执的,对吗?”
赵元明连连点头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那好,现在就让你排在赵平前面碾菜籽,但是打人是你们先动手的,所以还是需要你给汤药费。”赵甲话音刚落,赵元明气的跺脚,这汤药费躲不掉了是嘛。
赵甲看向鼻青脸肿的赵平问:“让他排你前面,你同意吗?”
赵平现在全身疼,哪有力气去收拾菜籽立马同意了。
赵美传提着灯笼扶着老大夫来到了晒粮场,后面跟着提着药箱的赵南星。
老大夫和村长还有赵甲打过招呼以后,抬眼一看鼻青脸肿的十几个人没忍住开玩笑说:“看来今晚来大活了啊!”
赵元明听到这话心里像被锥子扎了一下,他想起来上一个公开接受惩罚的人好像都还没有兑现完,就对村长说:“村长,我家不富裕,况且我们自己也受伤了,我实在是一下拿不出来那么多汤药费,能不能像赵全的鞭子一样,先给我们记着。”
这摆明了就是不想给钱,赵全还剩四十鞭没打,但是他已经受了更大的罪,村长一直没有提起这件事也是因为这一点。
赵全被废这件事基本就是他们村子里人尽皆知的秘密,身为村长也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戳人的痛处吧!
于是村长又向自己的好大儿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赵甲简直没眼看,他都想问问自己老爹到底谁才是村长?
没办法他站出来接赵元明的话:“赵全的事情主要是征求的他娘子的意见处置的,他娘子王氏作为受害者到现在也没有要求继续这个责罚,所以我们现在还留着那四十鞭,若是哪天王氏要追究了,我们还是会执行的。今天你要是能让挨打的的受害者放过你,汤药费你也不用承担。”
“怎么能这样算呢!村长您说话就应该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好了让他每个月受二十鞭子的,如今没打完就这样替他找理由。现在我确实是没钱,你们却不肯通融,这就是在针对我们家啊!”赵元明大声的说着,就是想有村民一起来附和自己,以此躲过赔偿。
但是赵全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是门清,若是今天让赵元明一家躲过去了,以后这种事就没办法说理了,挨欺负了也只能自认倒霉,村民们心里都有自己的算盘,他们才不会跳赵元明挖的坑。
村长觉得赵元明质疑自己的决定就算了,怎么能质疑自己好大儿呢?他严肃的说:“那我也通融你,汤药费分三次给,每个月给一次,行了嘛?”
赵元明心想这样也好,后面自己不给就行了,赵家村的人都知道在老大夫那赊账从来没有被追过债。
他还抱着侥幸心理说了一句:“那要从下个月开始算,我现在没有钱。”
村长看向正在给赵长江看伤的老大夫问:“风藤,你同意吗?”
老大夫看了赵曼宁一眼,笑着点点头说:“好啊!”
赵元明高兴的都压不住自己扬起的嘴角,他还不知道自己后面被赵曼宁追债追的多么的痛苦。
老大夫确实心善,也从不去为难穷人,只是这种欺负别人,还想着逃避责任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就像赵全家他每次去看诊都会收钱,因为赵全在他眼里也不算是个好的。
给大家看完伤天已经黑透,村民们有家里人举着火把来接,也有借着月光直接回家的。
赵美传举着灯笼要送老大夫被拒绝了,她就跟着自己家人回家去了。
赵平跟在他们后面,由于都受伤了菜籽也挑不动,就全部放到赵长江的牛车上一起拉回去。
十几个人走在路上,时不时就能听见“哎哟哎哟”的痛呼声,还有疼的抽气的声音。
赵立杰被打得流了鼻血,鼻孔就被老大夫用棉花球给堵住了,想起赵曼宁的身手还是想问问,他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那位妹妹是哪里来得啊?身手这么好!”
赵曼宁扶着赵安成听见了赵立杰的话回答道:“我是京都来的。”
“哦!难怪!”赵立杰感叹了一句全身疼的厉害他就不再说话了。
回到家里,赵美传端着晚饭上桌,看着自己肿了半边脸的老爹,忍不住调侃:“爹,你这样吃饭都疼吧!”
赵长江捂着脸不好意思的说:“系啊!”脸太肿,别说是吃饭了,话都有说不清楚了。
赵美传再看看鼻青脸肿的伯伯同样没好气的说:“你们两位加起来都有一百多岁了,怎么还和十几岁的小孩子动起手来了呢!”
实在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冲动了,两个老头都不说话,张慧在拉架的时候也被撞青好几处,忍不住就跟着女儿一起数落:“你们呀!看清楚情形再出头啊!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你们也敢上。”
赵曼宁拍了拍胸口说:“奶奶,你放心,以后有我在,我看谁敢动我的两个爷爷一根手指头,门牙都给他打掉。”
张慧立马不赞同的说:“那怎么行,你正当年纪,还要许人家的,可不能因为出手打人坏了自己名声,我们曼宁这么漂亮可不能耽误了婚事。”
赵曼宁尴尬的笑了笑,收起了刚刚豪情万丈的模样,她知道自己身为女子肯定是要嫁人的,可自从来这里看到赵美传以后,自己也有了不成婚的想法。
她心里明白这条路很难走,赵美传困在家里十几年不敢出门,还被传成了傻姑才躲过去。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能不嫁人,所以一直都没说出来,还好自己爷爷并不热衷于给她找婆家。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因为两个老头脸疼吃的慢,又不舍得浪费一点粮食。吃完饭赵美传给两人洗了脸,拿出师傅的药又给上了一遍,身上的伤就让他们两个老头子自己回屋抹。
这一夜打架的双方都没睡好,躺在床上都觉得浑身疼。
鸡叫三遍的时候,赵美传醒了,她照例起床洗漱好了以后才叫赵曼宁起床,等吃完早饭她和赵曼宁又去了药庐,在她和赵南星的影响下,赵曼宁也认识一些基本的草药了。
一到药庐就看到了一个人拄着拐杖来了,赵美传和赵曼宁不认识他,老大夫和赵南星则是看到他就有点头疼,来的人正是赵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