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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回今说的话可能在现代人耳朵里听起来没什么,可乌攸一听,就知道,丫要坏事了。
也不想想,哪怕这个朝代对女子的管束政策比较宽松,但也不应该对人家的老公堂而皇之地说“我看你老婆不错,一人一半儿吧”这种话,这等同于调戏妇女。尽管从某个层面来说,乔氏也没什么可调戏的。
果不其然,楚吾曦炸膛了,他一下子跳了起来,面目狰狞地冲林回今吼: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林回今还没有意识到楚吾曦为什么炸毛,他眨巴眨巴眼睛,反问:
“我为什么要再说一遍?你是我爹啊?”
不得不说,林回今气人的本事绝对是一等一的,还没等楚吾曦继续发作,乔氏也莫名其妙地爆发了贞洁意识,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上去就要用爪子挠花林回今的脸,还骂道:
“我教你这个下贱腌臜货!你敢对老娘XXXXX……”
乌攸根本没管林回今,泰然地坐在原地,看着乔氏满天生殖器飞舞地追骂林回今。
林回今,你自己惹出来的烂摊子就慢慢地自己收拾吧。
因为轻松地闪开了乔氏的爪子,林回今和乔氏隔着一张水曲柳桌子的距离,形成了对峙局面,林回今无奈地抱着胳膊,承受着乔氏的精神污染。
从刚才乌攸操起墨砚一记走你,拍到了楚吾曦的脸上,乔氏就意识到,这姑娘怕是有准备得,早就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了,于是,她最后一丝和平共处利益双赢的幻想也破灭了,这俩人显然不打算和和气气地把客栈交出来。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理可讲?
乔氏只好仗着现在自己有理,以及楚吾曦还在自己背后站着,量林回今不敢轻易动手,那骂人的词汇简直是层出不穷,生殖器出现的各种形式、密度,简直是空前绝后。
林回今终于从她密度极高的骂人话里提取出了零星的几句重点,搞明白了乔氏生气的原因后,他抓了抓脑袋,说了句差点气得乔氏吐血的话:
“我调戏你?你长得这么丑我干什么调戏你?”
林回今觉得自己真是个实诚的好孩子,可一旁的乌攸却忍不住扶上了额。
林回今,没想到你还挺会跟泼妇吵架的。
一般来说,对付这种骂起人来经验丰富、连个磕巴都不打一个的中年泼妇,你是无法从表面的言语上打败她的,她就胜在一个经验丰富上,在多年和其他人民群众的斗争中,汲取了大量凝聚着民间智慧的骂人语汇,所以你和她对骂,除非你比她经验更丰富,否则只能有脸红脖子粗的份儿。
即使你骂赢了,围观群众也只会觉得,这就是两只猴子打架,赢了的那方更不光彩,因为这要求赢方比输方更不要脸更粗鄙,所以,哪怕赢了,也是掉价。
可是,一旦这类的泼妇遇上林回今这样的招数,就有点儿吃不开了。
理由很简单,他一直在耐心地倾听乔氏的每一句谩骂,挑住一个重点就毒舌反击,话不多,但足以把对方的怒火越撩越高。
从常理上来说,一旦怒火达到了一个峰值,那么就该真人PK了。
可是,骂战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谁先动手,谁就输了。
林回今说乔氏丑,无异于往乔氏的怒火里浇了一桶油,乔氏哇啦一下子,跳得更欢实了。
在两个人两军对垒的时候,楚吾曦不停地用手擦着脸,强忍着内心的不耐,冲叉着腰骂得快要油尽灯枯的乔氏吼了一句:
“闭嘴!”
乔氏还是挺怕楚吾曦的,一句话撂下来,她立马收了声,只是还是满脸愤怒地瞪着林回今,胸口起伏不停。
但末了,林回今还是照例慢条斯理地送上了一记补刀:
“我就不明白绳子太长就会打结,而你的舌头却不能?啊,你不要误会我这句话的意思,我只是在夸你口才好。”
乔氏还是第一次骂完人之后被对手称赞,一时间更傻了,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楚吾曦,却发现楚吾曦也瞪着一双牛眼恶狠狠地看她。
瞪着我干什么?是那小流氓先调戏我的呀。
说实在的,自从知道楚吾曦在外头乱搞,乔氏的智商真是以一个泥石流滑坡的态势奔腾直下。不知道是年纪大了的缘故还是被楚吾曦出轨的事情刺激到了,她的某些做派越来越像胡氏,无脑且只会瞎蹦跶。
楚吾曦还觉得这事儿是有转圜的余地的,毕竟这楚阿攸话说得简单,可打理客栈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她肯定只是想在自己面前逞一下强,到头来还不是得求助于他们楚家唯一的一个长辈,也就是自己?
想着,楚吾曦便把乌攸刚才的一切行径归结为“小孩子耍脾气”、“因为父亲死了太过悲痛”,所以他作为大人,是不会和小孩子计较这种事情的。
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楚吾曦也不顾自己现在还是一脸乱糟糟不忍叫人直视的样子,摆出一副“我不跟你一般计较”的样子,对乌攸说:
“阿攸,我知道你爹去了你心里头不好受,可这生老病死不是人能够决定的,你也不用太伤心。现在我和你婶婶也算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有什么事儿不用强撑着,我们可以替你们解决的。”
别说,楚吾曦和楚吾晓之前都是读过书的,他玩儿起情真意切那一套来也不是那么难,就比如说现在,楚吾曦说这话的时候那张脸简直是自带佛祖圣光,可是他的话落在乌攸耳朵里,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
“阿攸,你爹去了这简直是太好了,他要不挂这客栈我管谁要去?你也不用太伤心了,现在你就我们俩亲人了,你还能依仗谁呢?这客栈你搁着也不会管也是浪费,就给我们吧。”
可别说乌攸带着有色眼镜看人,这楚吾曦和乔氏已经自黑过无数次了,在乌攸心目里,他简直比乌攸泼他那一脸墨还黑。
乌攸冷笑了一声:
“真不用,我们不麻烦你们,我们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大伯大婶,哭完了早点儿回去吧。要不然赶不上回家的二路汽车了都。”
楚吾曦虽然没大明白乌攸所说的“二路汽车”是什么梗,但他心下明白,这意思就是没得商量了。
既然没得商量,那我还客气个蛋蛋?
于是他干脆地变了脸:
“你这孩子,明明是跟你讲道理你怎么讲不听呢?”
乌攸歪着脑袋,笑笑:
“我就没打算跟你们讲道理啊。你觉得我泼你一脸墨是在表示对你的友好?泼水节还没到呢,如果到了我肯定泼你们一身开水。”
楚吾曦这下算是彻底被惹毛了,看到自己老公的脸色,乔氏也意识到,看来今天的事儿是没有办法和平解决了。
在意识到这点后,这对夫妻党终于联袂发飙了:
楚吾曦:“真是给脸不要脸!我是家里的老大,这客栈理应有我一半!”
乔氏附和道:“就是,你们凭什么独吞!”
乌攸看着他们终于暴露出来了的嘴脸,心下松了一口气。
乌攸还真挺担心他们一下子突然转型变成五讲四美尊老爱幼的道德标兵,那样等待会儿围观群众渐渐多起来之后,就会显得自己很泼妇。
现在好了,既然对方先绷不住了,那就终于可以对泼了。
乌攸霍地一下站了起来,一呼噜把桌子上能扫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
“有你一半?你脸还真够大的,说中文听不懂是吧?这里一砖一瓦哪里和你有关系?你叫它们它们答应么?你特么这些年来来我们这儿磨磨唧唧绕圈子死活不说人话,不就是冲着我们家客栈吗?现在我爹去世了,你们就觉得机会来了?觉得哭两嗓子,我就能被你们感动然后乖乖把客栈的房契地契拱手送你们家里去?你们放心好了,你们就算是把自己搞成段延庆和女版段延庆,我也不会同情心泛滥的,老娘天生缺的就是同情心,你们马上给我滚!不滚的话我拿凳子拍你们出去!”
乌攸一浪三叠的气势弄得楚吾曦和乔氏有点儿懵,但没关系,人脸皮厚,怎么会因为一点儿恐吓而退缩。
楚吾曦索性耍起了无赖:
“你不过就是个姑娘家家的,这客栈说白了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爹生前有立下字据遗嘱说把留给你们的么?这客栈必须得儿子来继承,我跟你商议只是给你这个长女面子,你也别在这儿给我甩脸色,你叫阿岳出来,我跟他谈!”
的确,楚吾晓只是说过要把客栈平均分给仙儿、自己和阿岳,并没有立下什么遗嘱。他正当壮年呢,突然离世,之前哪里做过这样的准备,这下也算是被楚吾曦捏住了一个把柄。
当然,在乌攸眼里,这完全不算把柄。
开玩笑,没有遗嘱,就该你接手这个完全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的客栈?你们早分家了行不行?楚吾曦,你平时都在看一些什么糟糕的东西啊,你的逻辑思维能力真是卧槽卧槽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