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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付春藤,没人觉得刘风列席有什么不对,付大壮一直把刘风当子侄看待,而同是读书人,付春柏跟刘风也有许多共同语言,更不要说付春松始终作为刘风的主治大夫,俩人关系一向要好。
在这些人看来,拒绝给县令大人做妾,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如今这事迫在眉睫,急需尽快解决,正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而且刘风这人怎么说年龄在这些孩子里都是最大的,还做过行商见多识广,说不定能比在场之人更有见地。
“大家说说吧,咱们拒绝了县令大人,要不要出去躲避段时间?”付大壮首先开口,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他再没见识,也知道当官的是很忙的,他还不信那杨县令有时间整天盯着他们一家。
付春松皱皱眉,“我觉得不必这么紧张,那个杨县令不像那种□□熏心之人,不至于因为咱家拒绝春棉给他做妾,就做出那等灭门之事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杨县令就见了春棉一面,就遣人前来要春棉做妾,丝毫不顾及春棉还是他儿子救命恩人这事,能是什么好人!”付春柏表示了反对,他并没有见过那个杨县令,但是单凭他做的事,就让付春柏对其完全没有了好感,还读书人呢,还进士出身呢,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满脑袋的男盗女娼!
“我同意二哥的想法,”付春藤支持付春柏,“我开始还以为这县令和善是个好人呢,好人怎么会让一个好好的良家姑娘做妾呢?”在付春藤朴素的价值观中,妾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好人家的姑娘怎么能自甘下贱去做妾呢。更让人付春藤讨厌的是,这个县令还不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得前来提纳妾之事,纳个良妾还以为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我呸!
“而且,他是县令,咱们坪山县最大的官,都不用他亲自动手,只要交待一声,就有的是人替他为难咱们。阎王易挡小鬼难缠,咱们家又没权没势,拿什么跟对方争?”付春柏紧抿双唇,神情严肃,双眼中似乎也多了几分迷茫。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庄户人家,既不惹事也不闹事,怎么就好好地灾祸就上门了呢?难道就因为他们没有权势?不考举人、不考进士的想法,难道真的是错误的?
付大壮忧心忡忡,“可不是么,要不咱们还是赶紧躲出去避避风头,我先带着小棉和小藤走,小松和小柏你们——”他目光扫过了刘风,赶紧问道:“小风啊,你怎么看?”怎么说也是生活奋斗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怎么舍得说抛下就抛下。
刘风笑得淡然,“依我之见,付大叔你们大可不必如此紧张。那位杨县令固然是一县之主,但毕竟才刚刚上任,能有几个自己人,连自己那一摊子都没能捋顺搞定,否则怎么可能逛个坪山镇集市就把自家孩子丢了?既然他自身位置都还没坐稳,又怎么可能有时间精力来为难咱们一个小小的庄户人家?要知道,对于他们这些官员来说,妾也只是个玩意儿,这家姑娘不行自还有下一家,没必要为了这等鸡毛蒜皮之事,坏了自己的名声。毕竟,咱们家可是清白人家,而且还是个出了秀才的人家!咱们也不是软柿子,若真的闹腾起来,春柏告上知府衙门,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还能不能做都两说!”
话语之间,刘风竟似有股睥睨之态,让付家一家人都瞪大眼睛盯着他。刘风像是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咳嗽了几声,又恢复了以往那病弱的模样,“咳咳,付大叔你们鲜少在外走动,故而不知这当官的其中也有各种弯弯道道,我在外行商几年,总是见得多了些。”
付大壮倒也没怀疑什么,倒是付春松和付春柏对视一眼,两人却什么都没说,那边付春藤则过去给刘风拍拍后背,敬佩道:“看不出来啊,刘大哥,想不到你这么有见识!听你这么一说,我反而一点儿都不担心了。那么,咱们是不是不用跑了?”
刘风笑笑,“可以观望段时间,不过也最好做两手准备,毕竟,民不与官斗。”
“好,就听小风的,咱们先不跑,先观望!”付大壮做下最后决定。
却说这天那媒婆到达县城天已经擦黑了,就是满肚子的火气,也被那坑坑洼洼的农家道路颠簸没了,只想回家倒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解解乏。而且看这天色,实在不宜登县令家的大门。
第二日,媒婆好生打扮一番,就去了府衙后院,求见县令夫人。县令夫人穿金戴银,让媒婆好生羡慕,心中直骂那付家不识抬举,这些金银首饰、绫罗绸缎,恐怕那些泥腿子一辈子都没见过,还好意思说什么“宁做穷□□,不做富人妾!”我呸,就是一帮没见识的家伙,她就不信,若是那姑娘见识了这县令夫人的穿戴,能够不动心!
媒婆添油加醋地把付家拒亲之事交待完,又数落了一番付家不识抬举,县令夫人始终面带微笑,柔声细语地劝了媒婆,还给了不菲的赏钱,才让小丫鬟把媒婆送走。
媒婆刚一走,县令夫人就换了颜色,一拍桌子,怒道:“不识好歹!”
屏风后传来一声轻笑,杨县令从屏风后转出来,执起自家妻子的手,“夫人息怒,小心手疼。”
县令夫人娇嗔地看杨县令一眼,“怎么,你这是来笑话我的?”
杨县令笑道:“天地良心,夫人是真误会为夫了!再说,夫人也是对为夫一片真心,我要敢笑话夫人,那才真的是不识好歹呢。”
县令夫人一肚子气,“你说一个小小的庄户人家,他们怎么敢?我以良妾之礼聘请,还不够郑重?”
杨县令轻抚县令夫人的后背,“庄户人家,懂得什么,他们能娶个媳妇就了不得了,做妾只怕在他们眼中跟卖女儿没什么两样呢。我早跟夫人说过,那付家宁愿自家唯一的女儿吊死,也不让其给那镇上的地主少爷做妾,可见那付家把做妾视为耻辱之事,怎么会因为我地位高一点儿,就弯下了脊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