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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慧的脸色阴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宁胭把玩着淡粉的蔷薇，慢条斯理的回道：“字面意思，徐女士，做人不要太过自信。”
宋云柔攥紧了拳头，语气不悦：“我不许你这么说妈，你给妈道歉。”
“行了宋云柔，别在这拱火了，你和她什么深仇大恨，生怕我不把录音交给爷爷？”
宋云柔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旋即抿着嘴苦笑，“妈我这……”
徐文慧握住她的手，“没事，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咱们不求她，她喜欢告状就随她去。”
宁胭瞥了她们一眼，径直转身。
徐文慧心头有一丝慌乱，但还是强忍镇定的说：“我就不信老爷子会不顾及着伯昌和云辰云安。”
宁胭顿了下，转过身笑，“说您天真，您还真是天真的不行。”
“宋伯昌身边缺年轻漂亮的女人吗？你离开刚好，爷爷正好可以给他安排些年轻漂亮的女人。”
“宋伯昌虽然年纪大了，可到底掌权着宋氏，想嫁给他的人不计其数。”
宁胭顿了下，笑吟吟地问：“您觉得，您和宋先生这么多年的感情能不能经得起这样的考验呢？”
徐文慧脸色煞白。
先前她没有考虑过这方面，可宁胭现在一说她立刻就想到了这点。
老爷子的性格一向古板严肃，说一不二，若是她真的回了娘家，那能不能再回宋家还是个问题。
宁胭刚才说的那些事，老爷子绝对干得出来。
徐文慧甚至于不敢去想她最后抛出来的那个问题，她是为他生儿育女不假，可她已经不再年轻。
一旦老爷子发令，就算他真的念着这么多年感情，可又能维持多久呢？
在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面前，他又能保持着多久的本心呢？
徐文慧攥紧了拳头，手心里全是汗，瞥见她转身，她尖叫开口：“不能去！”
此刻的她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贵妇风范，双眼猩红，颤着身子重复，“不许去！你不许去听见没有。”
宁胭偏头笑，纤白的指尖捏着粉白的花瓣，“您是拿什么身份在命令我？”
“我是你妈！”徐文慧气急败坏，“你这个死丫头，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是吗？”
宁胭脸色冷下来，“你养过我一天吗？”
“你有什么资格冲我在这里叫，祸从口出这句话我想小孩子都明白，你这么大人连这么点道理都不懂吗？”
“你是为了你的好女儿说的这些话，跟我有什么关系？”
徐文慧身子一震，“你是在怨恨我们吗？”
“我不该吗？”宁胭握着蔷薇的手发紧，嗤笑，“我的亲生父母无视我，兄弟视我为仇敌，我不该恨吗？”
“如果当初真的那么心疼宋云柔的话，就不要把我接回来。”
皮肤被尖锐的倒刺刺破，鲜血浸湿了掌心。
宁胭犹若未觉，语气冷漠：“我没这么圣母，在你为了宋云柔伤害我后，我还要来给你善后。”
徐文慧僵在原地，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怎么，久久无言。
宋云柔心头有些不安，咬着唇开口：“你如果不满意妈的做法，我替她跟你道歉可以吗？”
宁胭打断她：“你没这资格。”
宋云柔红了眼不吭声了，双手绞着衣裙。
她低着头，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小声啜泣。
“呃…打扰一下。”
栏栅门外传来男人尴尬的声音。
宁胭顺势看过去。
蔷薇爬了一整个栏栅门，粉白的花瓣在路灯下格外漂亮，说话那人就站在门外，边上还站了个男人。
宁胭认出了说话的人。
就是那天开车撞到自己的齐正，她听许菲说过他的名字，他边上的应该就是当时坐在后座的那位。
宁胭的目光移过去。
那人穿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宽肩窄腰，眉眼被路灯的光晕拢着，显得寡淡，唇瓣紧抿着，透出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漠，丝毫没有偷听的窘迫感。
齐正脸色尴尬，手都不知道往哪处放。
他本来是跟谢总过来给宋老爷子送东西，谁想到刚到这就听到这么一出大戏。
他忍不住偷偷看向宁胭。
他先前那会儿觉得她是个和气好说话的人，可方才看着却又推翻了印象，强势又漂亮，像刚摘的玫瑰。
带着茎刺，却又让人无法忘记的美丽。
“宁小姐我们不是故意偷听的。”齐正回过神，硬着头皮解释：“我们来拜访宋老先生。”
“见爷爷？”宁胭应了声，转过身，“里面请吧。”
两人抬步进了院子往里走，神色寡淡的男人略微停顿了下，偏过头开口：“谢聿州。”
嗓音清冷低沉，出乎意料的好听。
宁胭意识到他在自我介绍，也回他：“宁胭。”
进了大厅，宁胭将手上的蔷薇花丢进垃圾桶，和宋老爷子说了下他们的来意，转身去了洗手间。
谢聿州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纤白漂亮，令他注意的却并非这些，而是掌心渗出的丝丝血迹。
应该是被蔷薇扎破的。
想到方才院里看到的一幕，女生眉眼稠艳动人，语气却冷漠的不近人情，和撞到那天的温和形成鲜明对比。
谢聿州垂下眸。
宋家新找回来的这个小丫头倒是挺有意思。
谢聿州和齐正在宋家待的不久，将谢老爷子送的礼物送到，客套说了几句话，两人就提出离开。
宁胭简单包扎好手出来后，人已经走了。
宋云芸第一眼瞧见她包裹的手，连忙问：“堂姐，你的手怎么了？”
宁胭不甚在意，随口说：“不小心被刺扎到了，没什么大事，放心吧，过两天就能好了。”
宋云芸放下心来，凑过来小声和她咬耳朵，“堂姐，你认识州叔啊？”
“叔？”
宁胭回想了下，那人生了副好皮相，看起来顶多二十七八的模样，应该不至于被喊成叔吧？
“你不知道？”宋云芸看着她的模样惊愕了下，很快回道：“看你带他们进来，我以为你认识他们呢。”
“我跟你说，谢聿州是谢家老爷子的老来子，才二十九就掌权谢氏，手段狠着呢。”
“他算是我爸那一辈，咱们爷爷和谢爷爷关系还不错，按照情分，我们这些小辈见着多少得喊声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