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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总，我有点事要给你说。”
金梅在众星，把严思凡拉到一边悄悄说。
走到公司门外，她小声说道：“安总在公司已经借了不少钱。”
“有多少？”
“一万多。”
“好，我知道了。”
严思凡并没有马上表态，这下他终于明白陆小武为什么成天穷得叮当响了。
回到办公室喝了一杯咖啡，他拨通了江彦的电话，让她到众星来一趟。
江彦接到这个电话，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个凡总想干什么。
出发前她还特意问了一下陆小武。
“没事，去了再说。”陆小武显得很轻松，他觉得凡总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江彦来公司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到众星，除了金梅她认识，其他人都很陌生。
毕竟心中有鬼，到了公司自然有些紧张。
“凡总。”进了办公室，她低着头打了声招呼，之前被严思凡看了个通透，终归非常难堪。
“来啦，你稍微等我一会。”
严思凡对着电脑屏幕，好像在忙些什么，实际上他正在网上回帖和人吵架。
让江彦等，也是故意为之，是让对方感觉更紧张。
过了几分钟，他才停下手机的活儿，问：“江彦，你知道我找你过来干什么吗？”
这又是折腾人的话，鬼知道你想干什么？想开除人呢，还是想劫色？什么可能都有。
“不，不知道。”江彦回答。
“你和陆总的事，放心，我不会拿出去说。”
严思凡压低声音。
“哦，谢……谢。”江彦的脸蹭一下红了，实在不知道回什么话好，只能道个谢。
“不过，你有麻烦了，知道吗？”
麻烦，是肯定有的，只是不知道有多大。
江彦还是点点头，表示这些问题自己不是一点都没有想过。
“你觉得，要是安总知道了这事，必须让你走，会怎么样？”
“那我只有走了。”江彦没有办法。
“然后呢？你和陆总还会不会继续下去？”
“呃……真的不知道。”江彦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在这个世界里，好像很多事情自己都无能为力。
“想听听我的想法吗？”
“凡总，你说。”
“你看我的年纪，和你也差不多，男欢女爱之事我是理解的。
只可惜你这个事情又要复杂一些，安总是你闺蜜、也是上级，所以你很被动。
但，对于公司来说，我觉得你来的这些日子，工作干得还是不错，我是不想让你走的。”
严思凡说话慢悠悠的，江彦听得云里雾里，看似在夸奖自己，但又怕是对方是开除人前的安慰之词，最后突然来个转折。
所以她只能不搭话，安静地听下去。
“我现在就想问问你，你到底想不想走？”
这就是严思凡狡猾之处，又把球抛给了江彦。
“我？我当然不希望没有工作，但好像由不得我做主。”
“也不一定，我问过陆总了，你猜他怎么说？”
“他？不知道。”
江彦还是没有信心，她不知道陆小武对她只是一时新鲜想玩玩，还是怎么回事。
当然，陆小武也并没有和严思凡商量过谁去谁留的问题。
“他不希望你走。”
这让江彦心里稍许安慰。
“不过。”转折来了，“你们的事迟早会暴露，你们三个迟早会面对，到时候为了公司的发展，你和安总之间我一定会二选一。”
说了半天，仿佛什么都没有说，江彦说：“我明白，到时候要走的还是我。”
因为营业执照上的法人代表就是安汐月，什么时候也轮不到她一个小职员说话。
“你知道我管理公司的理念吗？”
什么理念，江彦更不懂了，不就是你一个人的想法嘛。
“我在公司用人的原则是，能者多得，多劳多得。不管你是什么学历，和谁有什么关系，都要以前面的原则为主。”
似乎每个公司的老板都会对员工这么说，但在具体实行过程中是不是那么回事就不一定了。
“如果说你过去在公司干工作能得到60分的话，那么我说句实话，安汐月连10分都没有。因为你也看见了，她都不来上班的。”
江彦听到这里，眼睛亮了。
她不是笨人，凡总拐弯抹角的说了这么多，最后才透露出真实的想法：其实他并不喜欢安汐月。
自己还有机会！
严思凡拿起杯子，把咖啡喝完，暂时没有说话了。
江彦看了他一眼，站起来说：“凡总，你还喝吗？我再给你倒一杯。”
“哦，行，谢谢。”
江彦拿起杯子，把杯子洗了个干净，然后又小心地冲了一杯咖啡，捧着放在严思凡的办公桌上。
“凡总，其实……我和陆总是有感情的。”
江彦小心地说。
“嗯，那就好。我说过，在公司里，万事以工作为主，至于大家的私事，只要不影响工作，我无权过问。”
“但我也希望你不要以第三者插足的眼光看待我。”江彦说。
“嗯。”
“因为陆总和安总的关系并不好。”
“这个……我似乎也看得出来。”严思凡附和道。
“陆总私下给我说过，每次他想见她都很难，就跟下级见领导似的。”
严思凡装作很惊讶的表情：“有这种事？他怎么没给我说过？”
“你是男的哈。”江彦也没了刚才的紧张，继续说：“这些事情要对异性说好一些。”
“唉……想不到小武总这么辛苦的。”
“凡总，有些话不知道我能不能说。”江彦也是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试探。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其实安总，不只陆总这么一个男朋友……”
“什么？”严思凡站了起来，很意外的样子，“有这种事？这个安汐月就有点过分了啊！当初找到我的时候，说是为了帮陆小武一把，打算投资开公司，原来是把我兄弟当做提款机了！”
见到凡总有些激动，指节在桌子上敲得啪啪响，江彦心理安稳了许多，劝道：“凡总，你也别太生气，陆总不是还有你么？安汐月是过分了一些，但公司始终是你的，所以我才敢给你说这些话。”
严思凡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又变得沉稳起来，认真地对江彦说：“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始终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心思。
“我觉得她实在有些过分，玩弄感情不算，还一直挥霍别人的钱。只是……我也没有办法。”
江彦又把皮球踢给了对方，意思是我没有办法，你总有办法。
“这我知道，我不怕给你透露个底，安汐月在公司也借了不少钱出去花，仗着总经理身份一直挂账，估计也不会还，这事说严重一点就叫职务侵占，我不会让这种事一直发生。”
严思凡这才说了真心话。
原来凡总和自己是一边的，江彦从刚进公司的忐忑，直到现在已经完全打开了。
“那凡总，你说怎么办？”
严思凡又恢复平静，摆了摆手，说：“不慌，公司的事我自然知道怎么处理，你回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其实，钱倒是小事，我就是心疼我这个小武兄弟。他过去一直单身，后来又遇到安汐月，可以说从来没有遇到个真心的人。
如今有你，不管你们结局如何，至少我希望你能真心待他，不能再像安汐月那样了。”
这话一说出来，江彦甚至有些感动，凡总居然没有嫌弃自己是离过婚的人，反而对自己表示了鼓励，真是十分开明。
“今天我找你过来，也是为了和你谈谈，为小武总把把关，说实话有点自作主张，操了不该操的心，你不要见怪。
今天就到这里，安总的事我再想想。你回去认真工作，加油！”
严思凡握紧拳头，做了一个加油手势。
“好。”
江彦心满意足地走出公司，觉得今天的阳光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