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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九皇子妃,奴婢们可算将您盼回来了。”
两个穿着翠色衣裳的丫鬟来到月流铃跟前,面上瞧着高兴,但不知这高兴有几分真假。
月流铃眸色微微一扫,是她两个陪嫁大丫鬟浅黛和醒墨。
素心只是二等丫鬟,她们二人才是一等,但是当初自己被赶入庄子,她们二人一个腹痛一个头痛皆消失不见。
思及此,月流铃眸色黯然。
浅黛一张鹅蛋脸,眉目虽然寻常些,但笑起来带着浅梨涡,于丫鬟中也是姣好的姿色。前世此时,她应该是爬上墨擎的床了吧。
而醒墨下巴瘦尖,只是普通姿色,发上多了一支银簪,瞧着样式精致,恐怕是月姵裳赏赐的吧。
月流铃了然,原来醒墨早早的就成了月姵裳的走狗!
如今再见这二人,月流铃唇角微弯,眸中流转着丝毫不带隐藏的冷漠。
她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垂着脑袋的丫鬟,“当真许久不见。”
就在两个丫鬟准备起身时,月流铃的声音再次响起,“也不知,你二人对我可还衷心。”
她的语气中满是寒霜,两个丫鬟心头一紧。
醒墨弯曲膝盖,将身段放得极低,以表示自己的决心,“皇子妃说笑了,奴婢对主子自是衷心不二。”
浅黛也深吸一口气,赶紧附和,“奴婢对主子衷心不二。”
月流铃盯着她们浑圆的后脑勺,半响后,才一声轻哼,转身出了主屋,“起来吧。”
阔袖从二人身前拂过,带过一阵风,醒墨和浅黛两人身子微微一怔,无形的压力才消失了。
起身后,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跟着主子进了院子。
月流铃品着茶茗,陪着玺宝玩耍。
没一会儿屋里就传来了争执。
“这些年来,你照顾主子辛苦了,但是在这府里面,主子的东西一直都是我在管,你且交与我便是。”是醒墨的声音。
素心正在收拾小姐的东西,但是醒墨争抢着来,她心里不是滋味。
她伺候小姐那么久,对小姐的习性最是清楚,哪会轻易将小姐的东西交给他人,她叉着腰,丝毫不让步,“你都四年没有伺候过小姐了,你知道小姐有哪些习性么,这些东西,不能给你。”
“府中规矩,主子的东西,皆由大丫鬟掌管,而你不过是个二等丫鬟,胆敢越矩!”醒墨挤开素心,伸手就去拿主子的东西。
听到两人对话,月流铃心下一冷,她本打算先放这醒墨一马,谁知她自己作死欺负素心,那便如她所愿!
月流铃重重磕下茶盏,牵起玺宝,将孩子肉肉的小手儿递给素心,柔声道,“素心,你带玺宝出去玩。”
“是,小姐。”素心横了醒墨一眼,牵着小主子出去了。
月流铃紧紧盯着眼前的醒墨,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方才你说对我衷心,可是……如何才能表达你的忠诚呢?”
对上主子阴冷的双眸,醒墨竟觉眼前的人十分恐怖,身子一抖,赶紧垂下头福身,“只要主子一声令下,奴婢定当万死不辞。”
月流铃倾身覆在醒墨耳边,轻声道,“既然你衷心,那我把你的名字改成二花,可好?”
月流铃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听到“二花”两字,醒墨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这是她被卖入府以前的名字,这两个字,让她想起了曾经的不堪往事。
不,她不!
醒墨不自觉地摇头,可她突然想起来,月流铃为何会知道“二花”这个名字。
当初是姵裳小姐将她买入府中又给她改了姓名,赐予她浑然不同的人生。
难道自己和受命姵裳小姐监视她的事都被她知晓了?
“怎么不愿?”月流铃冷笑,这股子阴寒已经渗出面皮。
“奴婢愿意,奴婢愿意,奴婢就叫二花。”醒墨急忙跪下磕头。
见醒墨如此“乖巧”,她勾唇冷嘲,就是这幅乖巧模样下面,却藏着一颗阴狠的内心。
她听看守嬷嬷说,弟弟寒杉的眼珠子,就是在月姵裳的吩咐下被醒墨活生生挖出来的!
想到前世那双红白相渗的眼珠,就那样直直盯着自己,好似弟弟在哀求她为他报仇,月流铃恨得全身发颤,愤怒在胸腔燃烧。
袖中的素手捏得泛白,她咬紧牙关忍了又忍,几乎要咬碎了牙槽。
下一刻,月流铃收回眸中流转的恨意,素手在醒墨滑嫩的脸上轻轻拍了拍,抚着她的下颚将其带起身,“二花,你跟在我身边那么久,我自是信任你。我记得陪嫁中有支兰花玉步摇,你快帮我找找。”
醒墨心里一惊,她偷拿的东西有几样,这步摇不会就在其中吧。
面上也只能佯装赶紧翻箱倒柜地找,自然是没有。
“如何,找到了吗?”
“回主子,奴婢无用,没有找到主子的玉步摇。”
醒墨起身,来到月流铃跟前,她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就听得月流铃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是你没有找到,还是偷了藏起来了!”月流铃坐回石凳上,素手重重拍在石桌上,朝着一旁命令道,“来人,醒墨敢偷主子的东西,将其杖毙!”
“皇子妃,没有,奴婢没有。”醒墨满脸地不可置信。
月流铃平日里为人宽厚,一心只有九皇子,从来不会对下人奴婢如此严厉,她离开京城的这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醒墨是府中的一等丫鬟,一旁的下人犹豫着不敢上前。
“还愣着做什么,本妃的命令都敢不听了吗?”月流铃扫了眼众人,脸上仿若冰霜,没有任何温度。
下人们再不敢犹豫,拉着醒墨放在刑凳上,笞杖落于肉身,瞬间皮开肉绽,腥红的血渗出布料,滴落在青砖上,很快便溶于地面。
醒墨惨厉的叫声划破天际,笞刑持续了整整一刻钟。
直到醒墨毫无生息,月流铃才叫停。
她放下茶盏,来到醒墨身旁,从她身上抹了一把猩红的血,转身擦在浅黛脸上。
浅黛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早就吓得没魂了,此刻血腥味入鼻,她双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
对于浅黛的反应,月流铃十分满意,也不和她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为我办事,我让你当上姨娘。”
“皇子妃……什么意思?”
这还是第一次,浅黛觉得这个女人如此恐怖!
“自从你爬上墨擎的床,他便将你抛之脑后,你无名无分隐忍至今,当真甘心?”月流铃自是清楚浅黛的心思,若能让其成为自己的一颗棋子,她日后办事,也能方便得多。
听到这句话,浅黛犹豫了,她不甘心!
她不愿意一辈子当下人,她要成为主子,眼里欲望无限放大。
“我愿效忠于皇子妃。”片刻后,浅黛跪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以表衷心。
“若你背叛我……”
“那我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