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江澜终于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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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来的妯娌,处处透出诡异。

    宁祯本就是个很谨慎的人,她不可能假装看不到这些不同寻常。

    “夫人,叫人去调查她吗?”曹妈问。

    宁祯:“我想的,却又怕落入圈套。只能找孟爷帮忙,可我没什么能还孟爷人情。”

    “您是督军夫人,将来肯定可以还人情的。叫孟爷查一查。”曹妈说,“督军和程参谋长都不在,您只能找孟爷。”

    宁祯想了想,还是得防患于未然。

    哪怕是她敏感、多心,也不损失什么,好过跌一跤。

    宁祯叫曹妈去给孟昕良送信。

    与此同时,宁祯吩咐家里的佣人,尤其是“衣食住行”这几块上,不可叫二少爷和二少奶奶为难。

    “老夫人放了话,谁敢刁难二少奶奶,就打发出去。”宁祯说。

    管事们一一应是。

    本来这个二少奶奶,柔柔弱弱的,看上去又没什么家世,老宅这些势利眼的管事们,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哪怕是宁祯,娘家那样厉害,稍微不顺,管事们都要为难她三分。

    不过,如今的宁祯,威望很重,她的话管事们不敢不听。

    故而戴云兮进府好几日,佣人们客气又恭敬。

    她请盛长宽带着她出门,又见了暗处的人。

    戴云兮有点为难:“我的计划,没有一步成功的。盛家老宅与阿宽口中描述,不太一样。”

    “慢慢来。”

    “可从一开始就步步错了,现在怎么办?”戴云兮急了,“我的目标,不是应该盯着宁祯吗?”

    来人告诉她,先不要慌神。

    “开局才这么点小挫折,不妨事。”来人说,“我会帮衬你的。”

    戴云兮逐渐心安。

    盛长宽夫妻俩住进来,对老宅影响不大。

    佣人们一开始还想欺负二少奶奶,先压住她。但宁祯出来坐镇,佣人怕宁祯尤胜过怕老夫人,一个个偃旗息鼓了。

    宁祯和小姑子还说起盛长宽。

    “我昨天送了点果子和点心去福元居,和二哥聊了聊。小时候我们俩感情挺好的,他对我很亲厚。现在有点陌生。”小姑子说。

    又说起戴云兮,“二嫂没怎么说话,她看着很文静、懂事。她一直在看我。”

    先观察、再开口,这是盛长殷所认为的礼仪。

    不要一见面就夸夸其谈。

    “那挺好。你即将也要留洋,可以跟你二哥请教。”宁祯说。

    盛长殷点点头,又道:“我不知道他为何要回来。换做是我,大概永远不会回来。”

    宁祯:“你没问他?”

    “不好直接问,他都回来了。”盛长殷说。

    宁祯笑起来。

    戴云兮想要出门,询问马车房,去哪里叫黄包车。

    马车房的人告诉她:“二少奶奶出门的话,吩咐一声就行,家里有汽车。您与二少的汽车,已经在安排了,下个月进府。”

    戴云兮:“不用如此麻烦。”

    “夫人已经吩咐过了。”马车房的管事说。

    戴云兮:“……”

    接下来五日,戴云兮在府里行走。她到处都要看看、问问,提出她的要求。

    不成想,没一个管事反驳她,能确定的当场告诉了她;不能确定的,叫她稍等,去告诉总管事一声。

    “阿宽说大帅府的管事与佣人,非常势利眼,冯妈也如此讲。可我五日逛下来,没受半分歧视。之前分明不同意我进府的。”戴云兮握住了手指。

    没有时间了。

    她这一步,已经没办法达成了。

    她又火急火燎找接头的人。

    接头的人告诉她:“咱们预估错了,这个方法不太行。停止吧,咱们换条路走。”

    戴云兮:“……”

    九月初,江郴的夫人带着她的女儿江澜,来了盛家老宅,拜见老夫人和宁祯。

    老夫人听到佣人通禀,很是吃惊:“江家的姑娘终于敢见人了?”

    又道,“去把夫人叫过来,再把客人领进来。”

    管事道是。

    宁祯在家里衣着素雅,只带简单的几样首饰,不施脂粉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我前几日听人说,江家要给江小姐过生日,宴请宾客。这个消息传了有段时间了。”宁祯道。

    金暖告诉她这个秘密,距今快十天。

    江家从十天前就造势,如今肯定要把江小姐展露人前。

    老夫人:“怎么着,督军终于松了口,要娶二房了?”

    又看宁祯,“他跟你说了吗?”

    “姆妈,江小姐比我早,她对督军更重要。督军是绝不会在我跟前提江小姐的。”宁祯说。

    老夫人:“这话也不错。”

    娶宁祯之前,老夫人就知道江澜。那时候盛长裕很宠她,把她藏在深闺。

    老夫人是不愿意江澜做督军夫人的,因为江家乃盛长裕嫡系,铁板一块,老夫人的手伸不进去。

    ——早知道宁祯这么滑头,当初还不如直接娶了江澜。

    她们婆媳简单交谈,佣人就领了江家的太太和小姐进门。

    宁祯和老夫人都见过江太太的。她穿了件玫瑰紫的旗袍,耳朵戴紫宝石的耳坠子,头发浓密乌黑绾成发髻。白净,看上去年轻,颇有风韵。

    江太太是很漂亮的,快五十岁的人,瞧着只有三十多,保养得很精致。

    一旁站着的女郎,老夫人头一回见。

    女郎穿淡色旗袍,素面无点缀。她与江太太长得很相似,眉目精致如画。杏仁眼、樱桃唇,娇俏可人。

    比老夫人想象中还要漂亮。

    站在宁祯身边,几乎不逊色宁祯。

    “你就是江澜?”老夫人问。

    女郎低声道是。

    江太太笑道:“一直想带她拜见您的。只是算命的说她二十岁不宜多出门,要安安静静养着。”

    “现在身体好些了?”老夫人问。

    江太太:“已经好了。是我们太宝贵她了,小心翼翼呵护着。做父母都有这份痴心,老夫人您是最疼孩子的,您懂我们的心。”

    老夫人点点头:“的确,做父母的都是‘宁可信其有’。”

    江太太又拉了江澜:“你见过夫人。”

    江澜道是。

    宁祯:“不必虚礼。”

    她倒不是头一回见江澜。

    上次在街上,宁祯遇到闻蔚年与一年轻女子说话。粗略一瞥,只觉得那姑娘非常美丽。

    她就是江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