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亲自为督军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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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祯对花,都挺无感。

    “……我其实喜欢芙蓉。”宁祯说。

    盛长裕:“眼光好。芙蓉天下第一媚。”

    宁祯:?

    这个评价有点耳熟,好像是她说过的。

    “红玫瑰太庸俗了。”盛长裕说,“呆板开花,死气沉沉。”

    宁祯没反驳他。

    他能给面子来老宅祭祖,他说黑是白的,宁祯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天空层云散了大半,阳光比早上明媚很多,从五彩玻璃窗照进来,正好落在宁祯的身后。

    她的头发浸润了半室阳光,有淡淡光泽,蓬松如云。

    盛长裕:“我的香烟在楼下。”

    宁祯:“我去拿。”

    她立马起身下楼。

    拿了香烟,又端了小厨房准备好的点心,宁祯复又上楼。

    她给他倒茶。

    盛长裕没抽烟,只是和她一起品茶。

    “今晚要不要跟我走?我送你回娘家,明日能好好过个生日。”盛长裕突然说。

    宁祯骇然:“好多事……”

    “一屋子管事,还需要你亲自盯着?那我认为你魄力有限、驭下无能。”盛长裕道。

    宁祯:“……”

    ——不生气,他嘴毒也不是一两日了,他连亲妈都怼。

    “怎样?”他喝了口茶,催促道。

    宁祯:“好!”

    她答应后,看着盛长裕,莫名想笑。笑容藏不住,很快溢满了面颊。

    盛长裕说她:“傻乐。”

    他们俩似乎也没聊什么,就时不时喝茶、吃些点心,时间过了一个钟,曹妈说准备好了午饭。

    午饭是盛长裕和宁祯单独吃的。

    宁祯不忌口,桌子上鸡鸭鱼肉都有,荤素相当。

    她肌肤健康莹润,估计是因为她不挑食,吃好睡好的缘故。

    “没有红烧牛肉?”盛长裕问。

    宁祯:“今天没做这道菜。您爱吃吗?爱吃的话,等会儿年夜饭有。”

    “我以为你爱吃。”

    “也不能顿顿吃。”宁祯说。

    说罢,有点后悔,此话说得不太妥当。

    盛长裕却没生气,而是进一步问她:“你还爱吃什么?”

    宁祯福至心灵:“我喜欢红烧类的肉,大部分都喜欢。督军您呢?您爱吃什么菜?”

    他问了宁祯,宁祯也问他,有来有往。

    没有程柏升,他们俩聊天便是如此费劲。

    盛长裕:“你上次答应给我的蛋糕,一直没送。我爱吃那个。”

    宁祯:“……”

    她想要认真和他算一算账。

    提到有葡萄干的蛋糕,是因为给他送腊八粥。而后,他就去了外地,在孰阳搞了个“将官哭坟”的闹剧,收拢了一块地盘。

    等他回来,又有繁繁闹事在后。

    接着就是过年,宁祯一直忙,到今天都没空喘口气。

    “……今天除夕,白俄人的蛋糕房关门了。”宁祯说。

    “白俄人也过除夕?”

    “入乡随俗。”宁祯道,“要到正月初六左右,蛋糕房才开门。”

    盛长裕表情淡漠。

    “您能等到正月初六吗?”宁祯问。

    盛长裕抬眸,意味深长看一眼她。

    意思不言而喻。

    上峰想吃!

    很想吃,恨不能现在就吃到。

    宁祯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今天不拿个蛋糕给他,就是她失职。

    似考试交了白卷,宁祯忍不了。

    她狠了狠心:“督军,我也会做蛋糕,您吃吗?”

    盛长裕:“可以。”

    距离下午祭祀还早,宁祯知道盛家大厨房有个烤炉,平时会烤些饼之类的点心。

    烤炉的道理相通,宁祯豁出去了。

    鸡蛋、面粉、糖、油和葡萄干,多大点事!

    “您稍坐,我拿本书给您看。下午三点之前,一定叫您吃上蛋糕。”宁祯说。

    盛长裕:“麻烦就算了。”

    “不麻烦。”宁祯道。

    “辛苦。”盛长裕淡淡说。

    宁祯吃了午饭,立马去大厨房。

    厨房是她第一个接手的部门,上上下下都是她亲信,宁祯要做蛋糕,厨娘们都帮衬想办法。

    一个力壮的厨娘,帮衬宁祯搅拌鸡蛋清和糖。

    “……你儿子身体好些了吗?”宁祯和洪嫂聊天。

    洪嫂:“比之前好了不少,能下地走路,也能吃得下饭。”

    “您好人有好福。”宁祯说。

    洪嫂道谢。

    当着众人,洪嫂没提宁祯给的人参。曹妈千万叮嘱她,叫她别声张。

    “……夫人,我男人管祠堂。中午我给他送饭,他跟我提了一件事。”搅拌糖和蛋清的粗壮厨娘,突然插话。

    宁祯一听到“祠堂”二字,心中一紧。

    “怎么了?”

    “祠堂里面的打扫,是不让女佣沾手的,都是男人们伺候着。今日早晨,我男人开门时,瞧见一个身形瘦小的家丁进了祠堂,像个女人似的。

    他瞧见了,就喝令他站住,那家丁反而跑了。我男人怕有事,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

    只有准备的绢帛,他不敢动,这个是管事们抬进来的,祭祀的时候老爷们烧。我男人说,总不会有人在绢帛里动手脚吧?”厨娘说。

    宁祯听着,脸色逐渐紧凝。

    她嫁过来才半年,接手管事更没多长时间,很多的地方她伸不进手。

    洪嫂:“你男人太小心了些。”

    “他就是这样,有时候琐碎得烦人。”厨娘笑道。

    众人说笑。

    宁祯面上笑着,心里打鼓。

    蛋糕准备好了,送进烤炉,需要等一个钟。

    宁祯立马从厨房出来。

    她没回去叫人,而是直接去了总管事房。

    总管事房内,有十几名管事闲坐喝茶,瞧见她进来,立马都站起身。

    “现在随我去,把祠堂前前后后都翻一遍,进出都保密,不能传出任何风声。”宁祯说。

    总管事诧异:“夫人,祠堂这几日天天有人当值。”

    “督军亲自来祭祀。有个闪失,你当得起?”宁祯问。

    总管事在老宅的地位,仅次于老夫人,年轻的少爷小姐都不敢这样跟他说话,何况宁祯只是“媳妇”。

    他沉了脸:“夫人这话严重了,在老宅谁敢害督军?”

    “去查,别多问。”宁祯说。

    总管事被她的强势气到了,憋着一口气:“我亲自去。”

    “那好,如果走漏消息,就是总管事您的过失了。”宁祯说。

    总管事:“……”

    宁祯复又回到厨房。

    蛋糕快要做好的时候,有个清瘦男人,到厨房找他的女人。

    他把事情,悄悄说给他女人听。

    力壮厨娘附在宁祯耳边,悄声告诉了她。

    “……过完年,你们两口子都有赏。”宁祯笑了笑,“你们立了大功。”

    她捧着新鲜出炉的蛋糕,回摘玉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