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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到底是理亏的那一方,不仅还没来得及道谢,又把人家的爱宠给整成那副样子。
镇国将军面上点头应下,心底却也暗暗想着,回府了他再差人照顾去,他家婉婉娇娇软软的,切莫让那匹狼伤了才是。
“祈年暂且还有他事,便先告辞了。”
得到镇国将军的应允,司祈年从容的转身离开,一双微翘的桃花眼中有几分暗色流转。
拐到一个暗处,他方才停下脚步,幽暗中,他那张冷白的面庞若隐若现。
如今,即便他小小年纪,却也能看出他骨相极美,皮囊也一样好看得动人心魄。
假以时日,也不知该多令人惊艳难言。
司祈年确定身边没什么多余的人后,方才出声,“从川。”
一抹黑影乍然出现在眼前,恭敬有礼道:“主子,属下是否飞鸽传书知会一下那…”
话说一半,便被司祈年抬手打断,“不用,他肯定也知道的,而最后的那一个已经被那头白眼狼咬死了,镇国将军他们查不出什么的。”
“况且,那些人此次过来,定然是做足了准备,不会自己留下什么痕迹,倒也方便了我们。”
“是。”从川点了下头。
他这个主子虽是年纪小,可心思却令人不敢小觑。
不过,主子不是为那匹黑狼起名追风麽?怎么这几日一直都喊它白眼狼?
果然,主子心,海底针。
正想着,耳边传来司祈年略显低沉的语调,“这几日你便暗中去镇国将军府盯着那小团子,倘若她有和白眼狼说什么,你都一一记下。”
从川微微呆滞,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个三岁小孩不懂事和狼说话有什么好留意的?
恍然,又想到了更重要的事,赶忙肃声提醒,“可是主子,你身边不能没人。”
见着他这般模样,司祈年眉心微拢,“镇国将军府不是等闲之辈可以靠近的,所以必须得你去。”
“你暂且不用守着我,那些人刚对我出手,未来的一段时间应该都忙着验证他们那个猜想,倒也没空对我动手。”他眼中蕴着一缕暗色,“所以我目前安全得很。”
从川将唇瓣抿成直线,也没再说什么,行了一个礼后,便往暗处退去。
司祈年盯着眼前的明启侯府,眼中闪过些许微不可察的厌恶。
他没走正门,直接翻墙而入,下一瞬,便出现在一处不易察觉的屋檐上。
正巧看见一名约莫七八岁的丫鬟,猛然跪在院落中,身体抖得像筛糠一般,“侯爷饶命…奴婢不是故意打烂那个酒壶的…侯爷饶了奴婢吧…”
“……”
司祈年桃花眼轻睨,但见明启侯缓步走了出来,一脸漠然的看着跪在跟前不断求饶的小丫鬟,仿佛在看一只挣扎的蝼蚁。
丫鬟看到明启侯出来,宛如看到救命稻草似的,直接就扑了过去。
“侯爷饶了奴婢吧…”
“侯爷,奴婢家里还有一个病重的母亲和三岁的弟弟…求求侯爷饶命…”她急急的说着,显然被吓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明启侯嫌恶的往后退开半步,云淡风轻的宣布了她的命运,“拖下去砍了双手,喂狗。”
说罢,便径直离开,无视丫鬟凄切的哭喊声。
司祈年眸色深黯,缓缓眨着眼帘,淡淡的看着底下那个小丫鬟被侍卫拖走。
一个丫鬟,失去了双手,便等同于丢了性命,可她却只是因为打碎了一个酒壶。
他轻哼了一声,不由得暗自感慨,他这个爹可真是“大仁大义”“慈悲心肠”得很。
院落里已然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可司祈年心底却有些烦躁,他挥动了下手指,隐在府内的暗卫当即会意,遁着那丫鬟被拖走的方向而去。
司祈年扯了扯前襟,索性整个人躺在了屋檐上。
双手撑着后脑勺,看着湛蓝的天发呆,也不知那个小团子又在做甚?
这几日的镇国将军府接二连三的鸡飞狗跳……
本来镇国将军打算回府后,便让项遇这个臭小子将解药交出来,而后再派人照顾那匹黑狼几日,好将它尽快还回明启侯府。
结果,那匹狼除了肯吃他家婉婉手里的东西外,其他人竟是连靠近半步都没有办法。
项天歌双手托着小肥脸,坐在后花园里的石凳上晃悠着短腿,垂眸打量着在她跟前打滚的黑狼,眼底闪过丝丝无奈。
嗐,要不是她跑到她家爹面前去求,硬生生磨了他一下午,这直脑筋的呆瓜狼估计得饿死,要么就是身体还没恢复好,便直接被她家爹丢回去。
黑狼猛地爬起来,甩了甩身上乌黑的皮毛,狗腿似的朝项天歌跑去,“团子,我要吃大鸡腿!你还欠我大鸡腿!”
项天歌:“……”
要吃鸡腿就吃,叫她团子是什么鬼?
此刻院子里只有清水在,更何况她现在还小,她也没顾忌什么,便噔的一下站起来。
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黑狼,奶呼呼的说着:“不许这么叫我!”
见此,清水微怔了下,极快又恢复正常,并未说什么。
小孩子嘛,总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黑狼蹲在地上,像狗一样歪了歪脑袋,“为什么?”
项天歌盯着跟前比她还要高的黑狼,顿时有点气不打一处来,“吭哧吭哧”的爬到石凳上站着。
这会心里才平衡了点,紧接着,摆出一副说教的样子,“你要么叫我婉婉,要么叫我小姐姐,要么叫我漂亮姐姐,要么叫我……”
瞧着项天歌正掰着手指头教黑狼怎么叫她,清水眼底满是宠溺,小姐也太可爱了叭,真想把她抱怀里吸一口。
黑狼瞅着跟前认真教它的小团子,仍是一脸无辜,“可是主子叫你小团子啊,我就不能叫你团子吗?”
项天歌蓦然一脸呆滞,“啊?哈?”
下一秒,她嫩白的小肥脸微微泛着红晕,连带着整个莹白的耳朵,都染上了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