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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好友的离去让赵母伤心卧病一场,不得不感叹:人生短短数十载,到头来也只赚得亲人泪两行。
或许是天阴沉的缘故,即便是午后最温暖的时间,还是让人沉闷的喘不上气来。
“娘,该吃药了。”
“亦安,娘不想吃。”
“不吃药肯定是不行的,要不然你哪有精神再去给我张罗定亲的事啊?”亦安故意玩笑道。
“定亲?哼,你去街上打听打听,哪家的大家闺秀愿意嫁你。在大家眼里你就是个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浪荡公子。”
“真的吗,娘?功夫不负有心人啊,我说最近怎么尾巴少了。看来我得继续努力,说不定他们看我就烂人一个,压根不值得监视。”亦安听此反而更加开心的说道。
“就是这样才没有人愿意嫁你呢!好不容易有个梓昕不嫌弃你,你还推三阻四的。你气死我得了。”
“娘,我这都是为了大家好。现在这个情况我是不会成亲的!我不想让无辜的人因我受困于此。”亦安真心说道。
“你现在臭名昭着,估计那里的人早就不把你放在眼里了。这梓昕虽是徐家的庶出,但也是书香门第、知书达理。她从小就喜欢你,你怎么就…唉!”
“娘,你这就糊涂了。再是庶出她也是徐府的千金!你和梓昕母亲交好能同意这门婚事,可她那父亲呢?他有多么势力、多么会见风使舵,你不会不知道吧!自从父亲走后,我们家就败落了,我敢肯定他不会同意的!”亦安解释道。
“如果梓昕父亲同意呢?”
“那我把玉佩给你找回来。”亦安接着说道。
“那不行,玉佩丢了我认了,如果徐家同意你们的婚事,我要你和梓昕尽快成婚,赌不赌?”
“…….不赌!不对啊娘,你不是说这玉佩是传家的宝贝吗,这么丢了就放弃了?”亦安质疑道。
“你都不成亲要这玉佩又有何用,将来也没有人可以传了!哼,刚才还言之凿凿的说徐父不会同意,现在连赌都不敢打,一点胆量都没有。”
“激将法对我没用的,娘。我不赌是不想你再为此费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厌倦了这里的生活,如果可以,我早就带着娘离开了,去一个自由自在的地方…算了,这就是我的命吧!来,赶紧把药吃了,娘”
“不吃,把药拿走,气死我算了”
…….
梓昕母亲去世后,只有自己和春香守丧。父亲整日忙于政务对此并未用一丝一毫的真心对待。大夫人向来对其母女就厌恶至极,更是不用说。
梓昕明白即便不是有事在身,父亲也不会重视她们母女的。或许对于父亲来说酒后乱性是他莫大的污点吧!
母亲的后事一切从简,甚至都没有普通人家的隆重。平时的一切梓昕都不在乎,他们对母亲的死居然可以如此冷漠,梓昕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不在乎的。
近几日梓昕都吃不进去什么东西,晚膳原本是不想去的,碍于父亲的缘故还是和他们坐到一张桌子上吃饭。
看着他们一家人脸上丝毫没有悲伤,似乎还有少许的愉悦,梓昕简单的吃了两口要走。
“梓昕,再吃点吧!知道你难过,但也不能不吃饭啊。”大夫人向来在父亲面前装作贤惠大度:“看你那小脸瘦的,你娘看到了得心疼了。”
大夫人假惺惺扶梓昕坐下。
看到大夫人那副恶心的嘴脸,梓昕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梓昕长大了,人不但出挑,也更懂事了。话说这女大不中留,你放心,以后你的终身大事我会替你好好考虑的。”大夫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就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吗?”梓昕没想到大夫人居然如此心急的把自己赶出去。
“娘,你还是别瞎操心了,你看她这样怕是巴不得你少管她才好呢!再说了,人家现在可是名花有主了,说不定….”
“嘉乐”大夫人假意呵住嘉乐不让她说下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嘉乐”徐父忙问道。
眼看爹爹追问,嘉乐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爹,您平时比较忙不知道。这二姐的娘还在世的时候已经和赵夫人说好了,要把二姐嫁给赵亦安呢!说是这事就差告诉您就成了。”
“胡闹!”梓昕没想到嘉乐连这些都知道的那般清楚,更没想到父亲会如此愤怒。
他这一拍桌子,吓得一屋子的人大气不敢喘一下:“这赵亦安是什么人,他什么德行满大街随便拉出来一个人都知道,你娘是病糊涂了吧!”
“爹,女儿从小就认识赵亦安,他的品行女儿了解。如今我娘刚走,女儿没有心思想这些。我吃好了,回去陪我娘了。”梓昕反驳道。
“你最好别想,这赵家是绝对不能嫁的!”徐父勃然大怒。
饭后也许是良心不安,徐父看到梓昕那孤单瘦弱的背影还是走了过去,给她披上自己的披风。
“你知道他的父亲怎么死的吗?”
梓昕愕然不知爹说的是谁。
“当年赵亦安的父亲赵将军和当今圣上一同打天下,同甘共苦,可以说是如果没有他父亲就没有这天下。他们的关系也是十分要好,自然也就结拜成了兄弟。后来天下初定,原本以为赵将军会荣登大宝,可他却不喜功名不愿当这个皇帝,顺其自然当今圣上也就登基了。大家虽然都不说,实则很多老臣更愿意追随赵将军,部下更是只服从他。后来边塞有几处作乱,他再次亲自出战,不久便传回战死的消息,尸骨无存,回来的只有他的贴身衣物。”
“那他真的是战死的吗?”梓昕问道。
“当年很多人都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更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老臣当面质疑是皇后背后所为,结果那些人都被处死了。”
“那爹是怎么想的?”梓昕接着问道。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做人重要的是一定要识时务。自此后皇后一族对赵家一直打压,如果你嫁给他,皇后会怎么想,到时候倒霉的恐怕不是你一个人,还有我们整个徐府。”
呵呵,原来他心里在乎的并不是他这个女儿,是他的徐府。
“爹虽然平时比较忙,但是对你的事还是很上心的。皇后的那个弟弟打小就喜欢你,这你也是知道的。以后别在对人家不理不睬的,你也不小了,该懂事了。”
“原来爹就是这样关心我的!那皇后的弟弟胖的跟…,而且脑子也不灵光,爹真的忍心把您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吗?”梓昕痛心的眼角再次流泪。
“他那是富态!梓昕啊,那可是皇后的亲弟弟!你要是嫁给他锦衣玉食、身份地位什么都有了,这可是别人求不来的。”
“女儿没有这样的好福气,你还是留给三妹吧!”
“别任性,仔细想想我说的话,只有识时务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梓昕替娘觉得不值。他不仅没有一丝安慰,还想利用自己攀上皇后这棵大树!
怪不得娘临死也要将自己的亲事定下,看来娘是早把他们徐家看透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竟是如此结果。既然徐家待我如此无情,那就休怪我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