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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栖风院。
廊下都掌上了灯,屋子里里外外都挂上了红绸,窗沿上床帐上贴着大红喜字。
还有两日,便是四月初一,栖风院大婚夜的布置,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宋弗坐在椅子上,看着窗沿上的大红喜字,微微愣神。
流苏过来,轻声道:“娘娘,若不喜欢不看就是。”
宋弗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只是有些感慨。”
在这件事情上,她是羡慕宋雨薇的。
无论如何,宋雨薇是为心爱的人穿嫁衣,但她没有这样的机会。
不知道这算不算遗憾,但是看着这四目皆红,心中有些空落落。
前世,她嫁人的时候心中记挂着齐王,齐王却只为利用她。
这一世,她不再期待任何人,只是有些感慨。
没有心上人,也没有嫁衣,更没有期待。
外间,玉珠在点蜡烛换灯芯,低着头不敢发出声响。
她一直以为,太子和太子妃圆房是好事,在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她还为太子妃欢喜,终于得偿所愿。
但这几日下来,她发现太子妃似乎并没有高兴。
而且对这件事也不上心。
她突然发现,太子妃从未说起过太子。似乎,太子妃其实对太子无意。
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发现这一点的心情,只是觉得太子妃如此,实在让人心疼,
那么好的太子妃,合该有美满的姻缘才是。
她不敢乱说话,更不敢自作主张,只谨遵太子妃的话,老老实实的做好所有的吩咐。
换了灯芯,屋子里亮堂了一些,玉珠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
流苏过来禀报这几日妙华阁的情况。
宋弗听完,笑了笑。
“生意越来越好了,真不错。”
生意好,说明卖得多,卖得越多,影响越大。
到时候她再煽些风点些火,这一次,必定要李元齐摔一个大跟头。
她很期待那一日的到来。
流苏又道:“饰品生意太好,今日价格足足翻了一倍。”
“哦?一倍。”
宋弗脸上笑意更甚。
等到时候东窗事发,齐王府名声受损。
买了饰品的人肯定要来退货。
生意那么好,到时候,退货的人必定络绎不绝。
现在热闹,到时候,只会更热闹。
“他们卖的饰品,可开了收据?”
流苏:“一开始收了订金的,是开了的,后面生意太好,实在忙不过来,便即买即走了。”
宋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没有收据,若要退货,众人会咬死自己是按最高价买的。
那么妙华阁也必须按照最高的价格赔。
现在他卖得越多,到时候赔得也越多。
这种饰品,京城只此一家,李元齐只能吃哑巴亏。
流苏:“娘娘,我们可要推波助澜一番。”
宋弗:“不必,这件事齐王的场子已经大了,他自己会趁热打铁去做。
我们若做了什么,被发现,反而打草惊蛇。这件事小不了的。
而且,说不好,他已经有打其他城州的主意了。”
若李元齐真这么做了,宋弗便要把他所有的财路,都斩得干干净净。
没有钱,李元齐往后的路可不好走。
想到这里,宋弗心情好了许多。
“这件事,注意关注着就好,不用多做别的。”
“是。”
宋弗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摆设:“侧房收出来了吗?”
流苏:“是,娘娘以后住在旁边厢房,连着沐浴室,点灯歇息都不会惹人怀疑,中间奴婢悄悄开了一道暗门,也不会被人发现。”
宋弗看向流苏,点了点头。
流苏十分能干,在她身边帮了她好多的忙,是个非常得力的帮手。
她很感谢陆凉川。
想到这里,宋弗忽然想到上一回见面,陆凉川说的话:你说了好多个谢字。
她收回目光:
“明日让宋雨薇过来吧。”
“是。”
次日,是三月的最后一日。
宋弗一夜睡得很好,挨着辰时才醒。
太子府没有老人,她作为太子妃,便是太子府身份最高的女主人。
不必去婆母面前晨昏定省,宫中她也没有要去好好维护关系的意思。
府中其她的侧妃妾室,也一律不要她们前来请安。
她不在意这些虚礼,自己能睡个好觉最重要。
实话实说,这一回,宋弗这个太子妃做得,可比前世轻松多了。
前世,虽然她不必晨昏定省的请安,但是依旧天微微亮就起床。
做好太子妃的职责。
维护府中妾室的关系,照顾自己的夫君,努力扮演好一个贤妻的角色,很累,身体累,心也累。
现在丢了许多包袱,一身轻松。
除开还有太子这个丈夫来说,宋弗觉得现在的日子实在太过美好。
所幸眼下还能忽悠住太子,这点不适,便可以忽略不计。
洗漱好,宋弗用了早膳。才让人把宋雨薇请了过来。
宋雨薇很快就来了。
一进门,还没有抬头看宋弗,便先对宋弗跪下磕头行礼。
态度恭敬:“薇儿见过姐姐。”
宋弗略微抬了眼皮,见着跪在她面前的宋雨薇,一眼就看到了她发髻上插着的琉璃发簪。
看来妙华阁的生意做的是真大,连太子府的侧妃,都丝毫不嫌弃它价格便宜。
“起来吧。”
“多谢姐姐。”
宋雨薇起身,这才看向宋弗。
见着宋弗的美貌和这一身气度,心中不自觉便涌起一股嫉妒之意。
她飞快地垂下眼眸,不让人发现自己的小心思。
眼下,四月初一的同房才是最紧要的,可不能在这个时间出任何乱子,她还需要宋弗。
宋弗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丫鬟还有罗嬷嬷。
与她所料不错,罗嬷嬷现在已经成了宋雨薇面前的红人。
宋雨薇有时并不听朱嬷嬷的话,但是罗嬷嬷说的,她必定上心。
宋弗示意她坐下,看向这周围的布置,开口道:
“明日便是四月初一,是我和太子圆房的日子。但现在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不求你以后感恩,好歹别给我找麻烦,也算是全了姐妹之情。”
宋雨薇看向宋弗,面露感激。
“姐姐大恩大德,薇儿没齿难忘,一定会记得姐姐的恩情。
更不会给姐姐找麻烦,若是有麻烦,薇儿也一定替姐姐解决。”
宋弗:“那就好。”
“我只能给你提供机会,但明日能不能成事,还是要看你自己,新婚夜的那些事,你还得自己解决。”
宋雨薇连忙点头:“是是是,都已经安排好了,绝不会让太子殿下发现端倪。”
宋弗:“那就好,成事后,后日一早,挨着天亮的时候,你便要离开。
若是被发现,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宋雨薇点头:“是是是,薇儿知道轻重,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出岔子。”
宋弗:“行了,出去吧,流苏会告诉你具体该如何做,你按照她说的去做就行。”
宋雨薇忍住心中的激动,又扑通一声对着宋弗跪下磕了个头:
“薇儿必定记得姐姐的大恩,多谢姐姐。”
齐王府。
一片贺声。
妙华阁一次一次来传好消息,让整个齐王府都笼罩在一片艳阳中。
这一批首饰,让齐王大赚特赚。
李元齐心情舒畅。
这一日,他特地在府中摆了个小小的庆功宴。
都是底下的幕僚和名下铺子的掌柜。
众人推杯换盏,喝得开怀。
“王爷此次大赚一笔,可谓可喜可贺啊。”
“是啊,是啊,京城供不应求,哪怕涨了一倍,顾客亦是络绎不绝。”
“若生意开到周边城州,相信用不了多久,王爷便能有源源不断的银钱可用,以后再也不用掣肘于缺少银钱的困扰。”
“对,而且还可以趁机拉拢一些商户。
我们做首饰生意,但中途的运输,还有仓库都需要专门的人,若是能和一些大商户有生意往来,那以后在某些行事上,也能得到许多方便。”
“还好当初当机立断把那些商户的生意转让了过来,要不然白白失了这一次的好机会。”
“谁说不是呢,这件事,孙掌柜得记一功。”
孙掌柜连忙否认:“不不不,是王爷英明。”
众人对李元齐敬酒:
“王爷,眼下局势一边倒的向我们倾斜,实在是天助我也。”
“是是,晋王的事大获全胜,眼下的生意又红红火火,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便能扫清一切障碍,功成名就。”
说到晋王的案子,原本热闹的气氛安静了两分。
刚刚说话的幕僚原本是想要拍马屁,没想到一下拍到了马蹄子上。
李元齐微微皱了皱眉。
晋王案确实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但是晋王本人在最近这段时间,居然毫无动静。
他不觉得李元晋是坐以待毙的人,想到这里,眉头皱得更深,一时气氛不由得有些压抑。
今日已经是三月的最后一日,但是晋王案后,李元晋没有任何动作。
这几日,他处处关注着李元晋的动向,不敢放松。
发现他真的没有做什么。
而是拜别老师同窗朋友,一副月末即将离开的状况。
但越是平静,李元齐就越是觉得其中有猫腻。
幕僚问:“王爷,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还是,依旧继续等?”
李元齐想到宋立衡的话,开口:
“等,继续等。”
不等他也做不了什么了。
幕僚:“不知这晋王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看起来是要离开去封地的样子,难道他真的准备去封地吗?”
李安齐:“现在再想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也不用去猜测他想做什么,我们只需知道自己的目的,是想要让他去封地。”
说完,李元齐揉了揉眉心,眼皮微跳。
李元晋不可能无动于衷,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但是现在还没有动静,要么是他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要么是他憋了个大招。
无论哪一个,对于自己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但现在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看对方怎么做了。
此时。
晋王府。
前厅,已经大箱小箱的都收拾妥当。
李元晋坐在书房里,身后的架子上已经空空如也。
全部都已经装箱,笔墨纸砚,字画,书帖,看起来倒真像不日就要离开的样子。
在他下首,坐着的正是薛察。
管家进来禀报:
“王爷,一应都已经准备好。全部都收拾好了,明儿只要装车就行。”
李元晋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管家一出门,薛察便开口道:
“王爷,今儿已经是三月的最后一日。”
李元晋:“外祖父放心吧,宫中都已经准备好了,本王走不了的。”
薛察:“是,王爷做事,微臣自然放心。”
他顿了顿又道:
“眼下这齐王的铺子妙华阁,因为卖了一款新的琉璃首饰,据说生意火爆,日进斗金。”
李元晋不以为意的冷哼了一声。
“这件事本王也听说了,本王想听听外祖父的看法。”
薛察:“他这生意,做得是招摇,但是却并无任何违规之处,钱赚得盆满钵满,这运气确实是不错。
之前为了做实王爷你的罪名,拉下王爷身边的人,怕是把他的银子都花的差不多了,如今有了这一回的赚头,接下来一定又会起别的事。
他既然对王爷出手了,怕是不会停止。”
李元晋看向薛察:“外祖父以为,他这钱赚得稳吗?”
薛家一惊:“王爷的意思是……”
李元晋:“妙华阁生意好,本王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还查出了一些东西。
这生意,原来是他强抢了其他商户的。
不过做得干净,签了字,盖了章,撇清了关系。
但是,他却是做了本王的印章,假借了本王的名义。”
李元晋把李元齐为了不让人发现是他用王府的名义压了这些商户,伪造了他的印章,来强迫那些商户同意的事情,都给说了一遍。
薛察听完之后,脸上震惊。
李元晋又道:“当初李元齐怕是也没想到这批货能这么火爆。
印章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如此一来,便给了本王机会。
他假借本王的名义压迫百姓,本王要讨个公道,不过分吧。”
薛察:“自然。”
那要等宫中事了吗?”
李元晋:“是,因为本王要走,母妃担忧而生了重病,做儿子的自然是要留下来侍奉。
虽然母亲的病总会好,但是留一日就有一日的转机,留一日便有一日的机会。
母妃病上一个月,印章的事再耗上一两个月,后面再找机会就是,反正要让本王去封地,绝对不可能。”
薛察:“王爷思虑周全,只是微臣以为,齐王会从中作梗。”
李元晋闻言,笑了笑:
“他有所动作才好,本王还怕他什么都不做。
他若是不做点什么,本王还找不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