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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他们太爱我了怎么办
作者:四季之夏
第三十九章
眼罩被拿开,刺眼的光线落在花雾脸上,他闭了闭眼,等适应了光线后马上睁开眼。
穿着短袖的瘦高少年站在他面前,笑意满满地看着他,平日里厚重的刘海梳了上去,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在眼睛下方有一条粗长的疤痕,那狰狞而又恐怖的疤痕一直蜿蜒到耳朵后面。
花雾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瘦高少年蹲下来,把玩着手里的刀子,刚才若不是有这把刀子抵着花雾,想必也不会轻易让他得手。
一边提防着瘦高少年,花雾不动色声地打量这个地方。
这是一座废弃工厂,角落里堆积着老旧残破的器械,地上有零碎的玻璃渣,垃圾,啤酒瓶,吃完没扔的外卖盒几乎能堆成一座小山,蚂蚁,蟑螂,各种肉眼可见的虫子顺着垃圾山往上爬,既恶心又肮脏。
屋梁上悬挂着两盏灯,有风从左上方的窗户吹进来,两盏灯会吱呀吱呀作响,白炽的灯光晃来晃去让人极不舒服。
花雾就坐在工厂中间仅有的一把椅子上,灰尘在空气中飘扬,极为呛人。在他右手边方向有一道沉重的铁门,离他的位置不远,铁门堪堪关上而已,并没有落上锁。
仔细记下每一个细节,花雾垂下眼。
瘦高少年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花雾,你看看我,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他的笑容因为脸上的疤痕而显得非常扭曲,明明有一张俊朗的脸,却被那道疤痕给硬生生磨灭了帅气,多了几分阴沉。
花雾抬眼盯着他,整整盯了一分钟,他摇摇头,“我不认识你。”。
话音刚落,瘦高少年的眼底瞬间席卷着巨大的疯狂漩涡,他又凑近花雾,近到几乎要贴上去了,“你再仔细看看,是我呀,是我呀!”。
花雾忍着强烈的不适,拧着眉,目光一寸一寸从他的眼睛和疤痕往下看,最后把整张脸给看了个清清楚楚。
花雾的人际关系很单薄,从小到大认识的人用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他仔细回想了好几遍,确定对面前这个古怪的少年毫无印象。
为了避免引起对方的激烈情绪,花雾调整一下心态,尽量平静地看着他,声音清脆:“你叫什么名字?”。
他扫了眼瘦高少年身上穿着的短袖校服,又问道:“你和我一个学校的?”。
瘦高少年突然平静下来,又露出灿烂却扭曲的笑容:“对,我和你一个学校,我就在你隔壁班,我一直在看着你。”。
果然是他……
花雾攥紧拳,有灰尘落在他白嫩的脸上,看起来有点狼狈,“你是白默?”。
“对对对。”,瘦高少年兴高采烈地点着头,挥舞着手里的刀子,连声说:“你终于记起我啦!”。
老实说,白默在学校的样子和现在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谁能想到在他厚重的刘海底下有这么一道可怖的疤痕?况且他平时总是弯腰驼背,谁也看不清他的长相。
白默见花雾没吭声,视线下移,阴凉的眼神落在他脚腕上,那抹红绳衬着白嫩嫩的肤色更显鲜艳,挂在上面的银铃小巧又精美,一看就是珍视他的人给他戴上的。
越看越不顺眼,白默面露阴郁,一把割下那抹红绳,随手扔地老远,如玉石撞击的悦耳铃声渐渐离去,最后归于沉寂。
花雾朝银铃的方向远远看了一眼,绷紧脸,肚子很饿,让他想起二哥做的饭菜。他垂着睫毛,咬了咬舌尖保持清醒,不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外泄。
不知道哥哥们是不是在找他……
夜色渐浓。
白默的具体调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周日将手机搁在桌面上,按了扬声器,手机那头的人条理清晰地说着报告。
白默,17岁,家住城南,父母离异。小学时候因为父亲有暴力倾向,他经常遭到殴打,身上时常带着伤,导致他从小孤僻寡言,甚至有些阴郁。直到他上小学二年级,父亲吸-毒,神志恍惚不请,拿刀砍伤他,除了其他几处轻微伤口,他脸上和胸口都有一道严重的疤痕。
经过惊险的抢救,白默终于被救活,也因此,他隐忍已久的母亲终于受不了了,提出离婚。离婚后,他父亲又因持刀抢劫和贩-毒进了监狱,从此他跟着母亲生活。
白默成绩很好,一路靠着努力得来的奖学金升上高中,进了城南重点3中。高中二年级时,他凭借着优秀的成绩成为市中心贵族学校的特招生。
也就是说,在花雾刚转学不久,这个人便立马跟着转了过去。
一个人从小笼罩在家庭不幸的阴影下,或多或少会有点心理扭曲,像白默这种从小被殴打到大的人,心理情况肯定不容乐观。
听着白默短短的人生轨迹,苏东季一颗心都被提了起来,他咬紧牙,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同桌会遭到怎样的对待。
在一片沉默凝重的气氛中,手机里的人还在继续说着。
“白默还有一个兄弟……”。
白默听到花雾肚子饿的声音,特意去买了一份饭和一袋水,他想喂花雾吃饭。
花雾扭开头,坚持要自己吃。
这样僵持了几分钟,白默妥协了,解开他手上的绳子,在他腰间抵着刀,眼也不眨地看着他吃饭。
花雾慢吞吞地吃着不怎么好吃的盒饭,余光瞥见白默站在自己身后,他不着痕迹地把双脚收了一下。
吃了一半,花雾觉得有点口渴,问道:“你能给我拿瓶水吗?”。
袋子就在白默脚底下不远的地方,他只要往后弯下腰就能拿到。花雾睁着清亮的眼,巴巴地看他,又重复一次:“我好渴,你能给我拿瓶水吗?”。
白默掂量了一下,笑着同意了。
就在他往后弯腰拿水的时候,花雾飞快地抬起双脚,尽量不让身体有丝毫颤抖地从贴着鞋的脚后跟抽出两片东西,塞进袖子里。
白默拿了水,递了过来,抵在花雾腰间的刀贴地很紧,如果刚才他有一点颤动的痕迹,白默会立刻有所察觉。
竭尽全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花雾喝着水压压惊,默默在心里感谢了师傅一百八十遍。
吃完饭,白默又绑上他的手。
花雾定定地注视他绑绳子的过程,抿紧嘴角:“你把我绑在这里干什么?”。
结结实实打了个结,白默抬起头,咧嘴笑开:“先等一等,还有一个人没来。”。
不过一分钟,沉重的铁门被人打开,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花雾扭头望去,顿时震惊地睁大眼。
白默收起刀子,走过去与那人站在一起。
微微摇晃的灯光下,站在花雾面前的两个人。
……赫然是一对双胞胎。
“花雾,你真的不记得我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