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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之中听见拖沓的脚步声响起,冰凉的瓷器紧贴秋锦瑟干裂的嘴唇。
清凉的水顺着两片薄薄嘴唇间的缝隙滴落在口中,她尝到甜头,便张开大口呼呼的喝了起来,双眸缓缓睁开,正要感谢这及时水,却发现端着瓷碗的竟然是“余晖”。
此时的左云飞左腿半跪,右手端着瓷碗,见她的眼睛缓缓睁开,碗里的水也被她喝了大半,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怎么是你?”秋锦瑟沙哑的声音脱口而出,这两日来的第一句话没想到竟然是对着他说的。
对于眼下所处的环境,秋锦瑟的心里明白的很,那晚被皇后大张旗鼓的从章府带到牢房。
秋锦瑟一路上就做好了被审问的准备,谁知她被无端扔掉牢房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问过她的事情。
原本她还以为自己被遗弃了,却没想到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人竟然会是他。
难道他跟皇后是一丘之貉?只所以喂自己水,不过是想从她口中套取有用的线索。
心里所想,身子也跟着动了动,朝后面退去,这一退才发现自己早已紧靠在墙壁上了,已经没有往后退的空间。
左云飞看出了秋锦瑟的异样,将瓷碗放在地上,目光灼灼的望着她那松散的发髻以及狼狈的衣衫,忍不住抬起手来想抚上她的脸颊。
她清瘦了,见到她一副想躲的样子,左云飞忍不住自责,倘若那晚他不是有事缠身,她今日也不会如此落魄。
都怪他没有好好的照顾她,才害的她身陷囹圄。
秋锦瑟见他抬手,连忙扭头避开,自己已经是这副模样,难道他还想趁机羞辱她不成,彼时环顾了四周,并未见第三人在场,倘若她要是呼喊的话,只怕也无人肯救他。
想到这里她只得双臂环顾在胸前,暗自搂紧双臂,紧紧的咬住下嘴唇,倘若他真的欺辱了她,她只有一死来保全自己的清白。
左云飞见她如此,更是心疼的紧,千百种滋味涌上心头,他不管了,若是被她知道了那些事情又如何?他才不要一直做什么侍卫,他只要她,只要能一直守护着她,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伸出双臂紧紧的圈住瑟瑟发抖的秋锦瑟,怀中的人儿挣脱了几下,见他没了下面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他怜爱的抚上她的发丝,帮她把头发掠到她的耳后,抬起衣袖帮她拂去她脸上的灰尘。
所有的动作都是那样的轻柔,秋锦瑟的心随着左云飞手指所触碰的地方微微颤抖。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轻微颤抖,左云飞加大了双臂的力道,更加紧紧的搂住她。
秋锦瑟虽说被左云飞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坏了,但见他只是搂着她,并无恶意,不由得放松了警惕的神经,试图融入他温暖的怀抱中。
一股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秋锦瑟的身子为之一颤,难道他并不是余晖,而是左云飞。
慌乱的推开搂着她的左云飞,秋锦瑟脸颊绯红,说道:“你是左云飞对不对?”
见他不说话,秋锦瑟不免确信,是了,他就是左云飞,可是倘若他是左云飞,为何章季轩要告诉她,他是“余晖”。
想到章季轩,秋锦瑟微微垂下嘴角,他明明知道他就是左云飞,为何要骗她,难道他不相信她和左云飞是清白的吗?
左云飞见秋锦瑟神情低落,心彻底的被她给搅乱了,他张了张口说道:“他一会便来救你。”
说完这句话,左云飞起身扭过身去,只是脚步略显迟疑,回头看向坐在那里的秋锦瑟,狠狠心离开了牢房。
倘若章季轩能够带给她幸福,也好,他愿意放心的把她交到他的手里,她若安好,便是晴天。
秋锦瑟无力的把头埋在双臂之中,嘤嘤的哭起来,她原以为他是喜欢她的,所以才会对她格外的优渥,却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他对她并不是真心的喜欢。
倘若是真的喜欢,又怎么会不信任她。
不知哭了多久,秋锦瑟慢慢睡去,恍惚中像是被人拦腰抱起,她躺在温暖的怀抱里,攀上那人的脖颈,享受着难得的轻松和畅快。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乔雅玢也是时常这样抱着她。
章季轩来到牢房,见到失魂落魄的秋锦瑟,心一软,眼泪忍不住要掉下来。
他脱下身上的衣衫为秋锦瑟披在身上,他长长的淡青色衣衫裹住她那玲珑剔透的娇小身躯,更显衬的她是如此的嬴弱,惹人无限怜爱。
一路上,章季轩就那样紧紧的搂着秋锦瑟,生怕她在被别人夺去,若不是那晚他有事不在府里,又岂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陷害而丝毫没有办法。
“锦瑟,我们到家了,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委屈。”
这便是章季轩把她放在初晓堂的床榻上说出的第一句话。
章季轩见秋锦瑟缓缓的睁开眼,这才放心,见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欣喜,一切都仿佛已经知晓的样子,颇感奇怪。
“你该饿了吧,饭菜做好了,吃点再休息,适才太医来过了,说你是身子虚,将养几日便好了,你放宽心,不碍事的,有我在呢。”
几句宽慰的话说出口,秋锦瑟听了只是牵动着嘴角勉强笑了笑,然后点点头,摆着手让身边的那些下人出去。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章季轩柔情似水的眼眸落在秋锦瑟泛黄的小脸上,心疼的想搂着她,却不料被秋锦瑟给推来。
秋锦瑟说:“你明知道余晖就是左云飞,你为什么非但不告诉我,还欺骗我?”
章季轩没料到秋锦瑟竟然会这样问他,望着她寒气逼人的眼神,他说话也没了底气。
他很想告诉她,是他骗了她,余晖是左云飞不假,只是这事并不能告诉她,因为他曾经答应过左云飞的。
“你可能看错了,我说过他只不过和左云飞长的相似而已,你是认错人了。况且左云飞在陈州任职的事情你是知晓的,那人又怎么会是左云飞呢。”
秋锦瑟仍然心有不甘,只是说话的语气却不如刚才那般强硬,“他既然不是左云飞,那为何我问他的时候他不答话呢?”
“他本来性子就冷淡,极少开口说话,宫里的人私底下都喊他是“冰人”呢,他不回答你,也有他的道理。”
听了章季轩这样说,秋锦瑟的心才放平缓,她还有很多的话要问他,她很想知道他是如何把她救出来的,那个“余晖”为何又要帮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