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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子一直靠在窗棱上的锦瑟发现了站在院子里的簇苹,连忙朝着她站的方向喊去:“你来了啊,怎么不进来?“
脆生生的声音把想着心事的簇苹拉了回来,她收回停在翠竹生前住过房间的目光,转向喊她的锦瑟,笑吟吟的说道:“就来,就来。“
说着簇苹便提着点心盒走了进来,此时的锦瑟早早的就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准备迎她。
看到她提着的食盒,忙接过去,也不等簇苹说话,就直接打开,边打开边问她:“还是老夫人想的周到,日日遣了你送来各式各样的甜点,昨日你送的那个菠萝软糖吃的不得了,把香巧还吃撑了呢,呵呵,今日你又送了什么来?”
也不等簇苹开口,她就打开了食盒,看见是两碟样式好看的甜品,顿时欢喜起来。
其实打锦瑟喊簇苹的时候,正在后院修剪花枝的香巧闻声也早就跑了进来,看到锦瑟打开食盒,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就美美的在那里等着锦瑟说出送来的是什么甜点。
看出锦瑟的窘态,站在一旁的簇苹连忙说道:“是牛乳蜜饯菠萝和椰子盏。“
一听是椰子盏,香巧顿时流出了口水,被锦瑟看到笑着说她是馋猫。
由于她也不能确定哪一个是椰子盏,所以就只好把两碟点心都端出来放在圆桌上。
锦瑟笑着叮嘱香巧道:“快吃吧,可别像上次那样小心噎着。“
说完便嗤嗤地笑起来,簇苹也跟着笑起来。
只有香巧一边把椰子盏塞在嘴里,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香巧喜欢吃甜的,就是噎着也不怕。“
说完她自己也嘿嘿的笑了起来。
三人正在说笑间,就听见站在院落里的沈总管喊道:“香巧你在哪呢?交代你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吗?又偷懒。“
香巧听到后,朝着锦瑟和簇苹吐了吐舌头,又拿起碟子里的一块椰子盏快速的跑出门去,嘴巴里还喊道:“就来,就来,谁偷懒啦,是二少奶奶找我有事呢。“
锦瑟和簇苹听她这样说,皆是掩着嘴角笑了笑。
其实这几日锦瑟能够觉察出,簇苹处处是在帮她,她每次拿来的甜点都会在只有她们两人的时候让她一边品尝一边细心的讲解这些做这些甜点的名称以及做法。
虽然她每次都是做的滴水不漏,可是锦瑟还是依旧隐隐的觉得这个簇苹好像知道些什么,每次在外人面前,她虽然总是回答的很及时,尽量不让她出丑,但是因为是太及时,所以不得不让她有所怀疑。
只是看着簇苹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她也乐得听她给她补充这些知识。
按理说这些甜点她是应该都知晓的,但是谁让她的身份和地位是那么的尴尬呢,别说这些东西没吃过,就是见也没见过,光是这些甜点,就够让她眼花缭乱的了。
不过也好在现下她嫁进了章府,虽然初晓堂的小厨房做的那些点心还不能跟老夫人厨房里做的相媲美,但也还是让锦瑟每次吃的都是津津有味。
有时候她也会让香巧她们端上来的菜,让息墨一一的报菜名,她听着那些好听的名字,以及装点好看的菜肴,每次都是食指大动,碰上实在是好吃的,也不让她们把菜撤下去,就直接赏给香巧她们吃。
为此初晓堂的丫鬟和小厮们皆是对她的善心所感动,不管如何锦瑟总是没把她们当下人看,而且还对她们时时都有照拂。
有的时候谁的衣服破了,当事人没注意,心细的锦瑟看见了都会特意让绣娘给她们缝上。
俗话说人心都是肉长的,锦瑟的心这么善良府里几乎所有的人也都对她另眼相看,并不把她当作是个妾室,无论是谁只要在府里远远的看见她都会主动走上前去给她行礼问好,俨然把她当成了“大少奶奶”。
也好在她的性子温和,无论上官晨月怎么羞辱,始终都是笑脸相迎,这让下人们更是打心眼里喜欢她。
这几日随着簇苹频繁的看望,锦瑟的心里也明快了些,不再沉溺在从前的种种回忆里,变得更爱说笑了些,也对簇苹有了更深的好感。
锦瑟听着簇苹温和的声音缓缓的钻进耳朵和心里,心里暖暖的,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她躺在娘亲的怀里,听她给她讲那些神话故事。
这段日子,在得知锦瑟怀孕后,上官晨月只要每次看见她一副娇柔讨人喜欢的样子,更是觉得她无比恶心,可是只要一想到她有炫耀的资本,她就变得落落寡欢起来。
这几日她向老夫人推脱说她病了,身子不爽快。老夫人知道她心里有气,也只好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免了她的请安。
其实这几日锦瑟也打算去看望晨月,但是老夫人跟她说,她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不便去她那里,让她等她好些了再去问候也不迟。
这样一来锦瑟也不好再说什么,这几日也只能是请过安后,就回到初晓堂坐着,偶尔也会去园子里逛逛。
章季轩自从那日得知她怀孕后,也不去看望她,即使两人在园子里偶然遇见了,他也是一副能躲就躲的样子,每当这个时候她的心里都会一阵一阵的犹如抽丝剥茧般的疼痛。
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更加让锦瑟坚定了她的想法,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东风的到来。
其实锦瑟并不知道,这样日日纠结的并不止她一个人,章季轩这几日为了这件事情更是经常拉着罗晋和他一起在酒楼借酒浇愁。
这日晨月回了娘家,她一踏进家门便扑在她母亲邓氏的怀里是一个劲的哭,看到她哭的是梨花带雨那样的伤心,这让一向对她是疼爱有加的哥哥上官瑞谦看来,这简直是在要了他的命。
他站在哭泣的晨月面前是不住的安慰她,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晨月却是一直的哭也不说话。
这让上官瑞谦着急的是抓耳挠腮。
等到晨月哭声渐渐的小了,她才抽噎着说出了原因,一听是这个原因,邓氏的心里也是一阵的难过,而上官瑞谦则是怒不可遏的握紧拳头,微颤着鼻翼,掐着腰来回的踱步。
邓氏则宽慰晨月说道:“你也真是,她怀孕你有什么好生气的,不管她生的是男是女,那都是喊你”嫡母“,她不过是个妾室,按照我们大齐的律法庶出的孩子归正妻所有。”
听到邓氏这么说,晨月方止住了哭泣,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向那个来回渡步的瑞谦,哽咽的说道:“哥,娘亲说的是不是真的?”
瑞谦点点头,还是把埋在心里很久的一个疑问说了出来。
“月儿,你老实跟我说,你的孩子是怎么没的?我总是觉得这事有蹊跷。”
被提起伤心事,晨月刚止住的眼泪又重新掉了下来。
“那日香菊一早就跑到我房间里告诉我说,我栽培的那株”十八学士“海棠开了,我一听欢喜的不得了,因为我喜海棠,况且这株海棠还是季轩特意从南方移植过来的。”
说着她嘴角勾起一个凄美的微笑,而刚刚勾起的嘴角也下弯,凄凉的继续说了下去。
“那日雨刚停不久,我急着去看,所以才不慎滑了一跤差点跌倒,而惊的香菊也连忙去扶,可是地上特别的湿滑,即便香菊去扶了,可我还是由于着急站起来,一个重心不稳便撞上了那株海棠。”
“可是我并知道自己已有一个月的身孕啊,若是知道又怎么会去看什么劳什子海棠。”
说着晨月复又伏在邓氏的怀里嘤嘤的哭起来。
后来的事情瑞谦也知道,章季轩知道后,就立刻把香菊杖杀了,可是晨月却再也不能生孕了。”
见晨月也没有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结合最近这些日子他从江涛那打探的消息得知关于晨月的这件事也只能说是凑巧,就觉得也没有再继续查下去的必要了,于是便让江涛停下调查这件事情。
看到晨月哭的这么伤心,瑞谦心里也酸酸的,其实他心里也有点想埋怨晨月的意思,但是一想到晨月现在的处境,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宽慰了她几句就离开了王府出去办事去了。
上官晨月听她的母亲邓氏这么说,想了想也是便收拾好心情又回到了章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