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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曼恩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嫁入豪门,成为一个壕太太。做一个壕太太有什么好处呢?至少家务活是不用干的。比如你哪怕中午十二点钟起床,也有人热着饭等你。地不用扫,桌子不用擦,房间不用收拾,就连自己的衣服都不用动手洗。这种日子过得跟猪似的,舒服是舒服了,但太清闲了。
这天,舒曼恩跟往常一样睡到八点钟起床,洗漱过后下楼。到楼下刚想去餐厅吃早餐,从门口进来的绍叔却叫住了她。
“有事吗绍叔?”这个严肃的老人平时寡言少语,很少叫她,除非有事。
绍叔将手中的一张卡递了过去,毕恭毕敬地说:“这是先生交待我交给你的。”
舒曼恩接过一看,是张□□。她有些不明白,“这卡为什么要给我?”
“先生说这是他的银行副卡,你想买什么东西,有什么需要的话都可以刷他这张卡。”
怎么无缘无故给她一张银行副卡?不是说好了婚后经济aa制的么?当然这话自然不能问绍叔。舒曼恩只得先将卡收下,等晚上的时候再还给顾云天。
这时,周妈过来叫她去吃早餐。
坐在餐厅内,舒曼恩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望着外面的景致发愣。今天天气比较凉爽,天阴阴的,这在夏天实数难道。她想,不如乘这样的好天气出去走走。
打定主意,她快速地将手中的包面吃完。要出门前,想了想,问了周妈一件事。
“周妈,家里有自行车吗?”
周妈当时正在洗碗,听了舒曼恩问的事,凝思了一下,说:“自行车啊,好像是有的,在仓库里放着吧。”
别墅左侧最里头靠围墙的方向建着一间平房,房子外的墙壁上爬满了郁郁葱葱的爬山虎,看样子这房子应该有些年头了。房子的门上有一把锁,就是那种很老旧的锁。
舒曼恩拿钥匙开了锁,推开房子的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响响的喷嚏。她按亮灯,昏黄的光线下,可以望见里面的东西堆地杂而乱,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都有。
她望了一圈,在一扇窗子下,发现有一样东西被油布蒙着,那形状很像是自行车。她走过去,掀开那油布,果然如她所猜测的那样。
车子一共有两辆,一辆男士的,一辆女士的。壳子还有七成新,但样式却很老旧了,是七八十年代比较风靡的凤凰牌。
这车子曾经是谁骑过的呢?不可能是顾云天,那会儿他还没出生呢。难道是他的父母亲?这个可能性很大。
舒曼恩想着,并将女士骑的车子推了出来。过道有些挤,她只得将车子拎起,打算一路拎过去。在她转身的时候,车尾一扫,“哗啦”一声响,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她只得先将车子支好,然后走过去捡掉落到地上的东西。那是一本速写本,绿色封面,上面布满了灰尘。轻轻一吹,那灰尘并飞得到处都是。
舒曼恩好奇地打开速写本,第一页是空白的,白色的纸张有些泛黄。她随手又翻到第二页,那上面画着一个人,一个女人。只是简简单单的几笔,却将那个女人的神情和眉目勾勒地几近生动。在这副画的右下角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名字——许微云。
这个女人是谁?许微云是这画中人的名字,还是作画人的名字?这个速写本又怎么会被随意地丢弃在这里呢?不过这名字倒好听,微云。
舒曼恩从地上的角落里捡起一块布,将速写本上的灰尘擦去,然后放进车篮里。
她费劲力气将车拎出房子。出了房门之后,呼吸到清鲜的空气,着实让她松了口气。
车子虽然有油布蒙着,但还是有不少灰尘落到上面。舒曼恩打算先将车子清洗干净再骑出去。
她望着车篮里的速写本,静默了一会,然后拿过跑到楼上放进了自己梳妆台的抽屉里。
别墅门口旁边的空地上有水龙头,舒曼恩接了管子,开始冲洗自行车。她洗得极认真,洗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狗冲出来朝她吠了好几声。她心一惊,拿水管子的手一抖,那“哗哗”的水喷了她一脸一头。她只得伸出手去抹水,哪知一不小心踩到水管子,脚被一绊,屁股着地,撞得她生疼。
“嘟嘟……”一阵哨子声传来,狗叫声没了。
舒曼恩忍着痛朝发声源望去,只见两只狗蹲在离她不远的地上,正吐着粉红色的舌头,乌溜溜的眼睛望着她一眨不眨。弱语站在两只狗的中间,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红色的哨子。
她没有过去帮助舒曼恩,只是那样定定地站着,一副淡然的表情。舒曼恩被她的神情弄得有些莫明其妙。她觉得这个女孩子奇奇怪怪的,看她的眼神总是不对劲。
“哎呀,曼恩,你怎么了?”周妈端着晒鱼干的筛子从屋里走出来,见到舒曼恩狼狈地坐到地上,不由惊呼出声。
周妈放下筛子就朝舒曼恩跑过去,“你没事吧,没摔着吧?”之后又朝弱语的方向望了一眼,颇为不满地说,“弱语,快来帮忙呀。”
弱语眼睛眨了一下,带着两只狗走了。
周妈嘀咕了一句,“怎么回事啊,这孩子,态度怎么这么冷淡?”
“没事没事,周妈。”舒曼恩就着周妈的手慢慢站起来。
“能走吗?”周妈问。
舒曼恩吸了一口气,说:“能走。”她这是走了什么霉运啊,居然被两只狗给吓着了。
到了二楼房间,周妈先扶她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又赶忙跑到楼下去拿药油。
“我看看。”周妈小心翼翼地去撩舒曼恩的裤子,“哎呀,红了一大片呢。”
舒曼恩转过去头去看,果然自己左侧腰际再下去连着屁/股的地方,全是红红的,用手一压还有些疼。这一摔还真摔得不轻,好在没骨折之类的,否则就麻烦了。怪不得老人常有言,吞不好就一口,摔不好就一下。她果然是悲催的那一个。
抹了药油之后,舒曼恩觉着舒服多了。
“就怕等一下会肿。”周妈连出门前丢下这么一句。
果不其然到了下午肿了起来,舒曼恩坐着难受,只能趴着躺。躺着无聊,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
等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有人在推她。那声音温温和和的,听着很舒服。那人好像还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手有些凉,摸到额头上也很舒服。
“曼恩,醒醒。”
舒曼恩彻底地睁开眼,眼前的人影变得清晰起来。
“你没事吧?”顾云天有些担忧地望着她,“我听周妈说你摔着了,摔哪里了?”
“哈?”舒曼恩嘴角抽抽,她摔着的地方可不想跟他讲。“没事,就蹭了一下,抹了药油好多了。”
“可周妈说叫我再帮你抹点药油。”舒曼恩就感觉顾云天像是变戏法似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瓶药油。
“不……不用吧。”
“你快起来,别跟只懒狗似的老躺着了。”顾云天去拉她的胳膊,“是胳膊吗?”看了半响,也没发现有什么红肿的地方。“快点,到底哪里?”
“真不用。”舒曼恩抽回手。“你把药油搁床上吧,等一下我自己抹。”
“你怎么那么别扭呢?”顾云天沉眸,故意打趣道:“难道是摔了不该摔的地方?”
“哪……哪有……”舒曼恩将脸埋到手臂里,被人说中心事,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顾云天却倏得哈哈大笑起来,“你居然脸红咧,看来我说对了。到底是哪里,这里……”顾云天戳曼恩的背部,“这里……”他又戳曼恩的腰部,“还是这里?”最后一戳就戳到了曼恩的臀/部上。
“呀!”舒曼恩一声大叫。
顾云天了悟,“果然摔了不该摔的地方,我看看屁/股摔成两瓣了没有。”
“滚,人的屁/股原本就是两瓣的,难道还一瓣吗?”
顾云天逗她,“那我看看摔成三瓣了没有?”
“谁要你看。”舒曼恩回头瞪了眼他,伸手掀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实。真是丢死人了。
望着裹得跟个棕子似的舒曼恩,顾云天心里却溢出无限的幸福来。跟这个女人结婚确实挺好的,至少不会觉着人生太无趣。无人相陪的日子实在是太寂寞了,好在这个女人就这样傻愣愣地闯了进来,闯进他的生活,也闯进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