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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力也看了看后视镜，“你说的是后面那辆白色的面包车吗？”
“对，好像是从市国土局出来，那辆车就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江嘉有些担忧。
“没事儿，我们来试探一下，高旭，我们直行，到了路口右转，再左转，如果它还跟着我们，就基本能确定就是在跟踪了。”
果不其然，高旭如此开车，那辆面包车依然跟在他们的车后面。
“什么人会跟踪我们呢？”
“现在还不能确定，肯定和我们调查的土地有关系。”
“刘队，我们还去区国土局吗？”
“不去了，直接回经侦队。回去以后，你们再把房微叫上，我们开一个小会。”
“好，明白了。”
市警局，经侦支队办公室。
“房微，你们这两天的行踪有没有可能泄露出去？”
“没有啊，我和袁明都是分开打车，到调查地点汇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刘力又看了看江嘉和高旭。
“那是我们的行踪泄露出去了？小嘉，高旭你们来分析一下，我们的行踪是从哪一个环节泄露出去的呢？”
江嘉垂下了长长的睫毛，凝神思索。
“刘队，我们第一次去，村民都非常配合。阿泽说，我们去了一次以后，郭强就去了落英村。
而之后我们第二次去，他们就都不配合了。很明显是有人威胁他们了，这个人会不会就是郭强呢？
下午，我们回到市里，又有人跟踪我们。这就说明，有人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她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松开，眼里有闪闪的亮光，看了一眼高旭。
“高旭，郭强可是你女朋友苏洁的老板，不论是第一次去落英村之后，还是今天，你都跟苏洁通过电话，而且都说了你在哪里，干了什么。
我有理由怀疑，是她通过你打听到我们的行踪，再泄露给了郭强。”
“不能吧？她是给我打电话了，我也没说具体做什么啊？再说，她就是个小秘书。也没那么大能耐啊？”
高旭有些不服气。
“这就对了，我们刚找到的线索，汇科房地产公司就是用复垦资金注册的。”刘力的语气低沉而又笃定。
“不会的，刘队，她应该不会做这种事的。”
房微有些激动，“我一开始就觉得，她回来找你，一定动机不纯。”
“马后炮，你当初也没提醒我，说她是来潜伏的啊？”
“你自己中了美人计，还怪别人啊？”
“行啦，现在不是你们吵架的时候。高旭，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在调查没有结束之前，不要再和这个苏洁联系了。”
刘力的声音里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
“好了，高旭先去冷静一下。小嘉，你和房微留一下。”
高旭有些沮丧，走出了办公室。
“房微，汇科工商登记的情况怎么样？”
“工商登记的股东就是郭强和高原两个人。郭强是法人代表，占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高原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别的还没发现什么问题。”
“那既然是这样，他们想掩盖什么呢？一切都天衣无缝啊？为什么要跟踪我们，怕我们调查什么呢？”
刘力黝黑的脸庞带着疑惑的神色。
“会不会又是郭强派人跟踪和阻止调查呢？”
江嘉眨了眨黑色的大眼睛。
“我们都是猜测，没有证据，不能随便下结论。”
刘力摆了摆手，若有所思。
市中心咖啡厅。
高旭双眉紧锁，坐在苏洁的对面。
“怎么了，高旭，有什么事情不开心啊？”
“我问你，你每天都对我工作问得那么详细。是不是有人雇你打探我的行踪？”
“没有。”苏洁斩钉截铁，拉住了他的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我身边也没有人对你的工作感兴趣啊？”
“那为什么你每次打电话都问我在哪？”
“哎呀，人家想你嘛，你是不是接我电话被领导批评了？”
高旭叹了一口气，“我们的工作是保密的，苏洁，近期你就不要给打电话了。”
“为什么啊？”
苏洁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哦，谈恋爱你们领导也管啊？”
高旭耐心安慰她，“至少这个案子调查结束以前，你都不要再和我联系了。有时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苏洁不依不饶，“不行，我就要给你打电话。这是我的自由，你们领导管不着。”
“苏洁，我们是有纪律的，避避嫌。过了这段时间，我再联系你。”高旭的语气十分笃定。
“那好吧，有空了，你打给我。”苏洁觉得再闹下去，不太好收场，只能退而求其次。
“好，我打给你。”
高旭无奈地点了点头。
市中心，一个隐蔽的茶室。
韩林一双不大的眼睛刻意眯着，流露出一股冷峻的气息。
“他们既然已经查到了同盛，很可能会查到汇科。在法律上，汇科的老板是你和高原。现在，高原已经死了，该是你郭强顶上去的时候了。”
他拍了拍郭强的肩膀。
郭强浑身发抖，一副惶恐不安的表情，“怎么，怎么顶上去啊？”
韩林的脸像阴了的天，灰蒙蒙、黑沉沉的，眼神带着一丝捉摸不透，语气却异常平静。
“五千万的复垦资金，是你中标得来的。没有行贿受贿，是合法的。你们实际上只用了一千万去搞复垦项目，拿着剩下的四千万注册了汇科公司。算挪用也好，算偷窃也好，罪不至死。
只要你一口咬定，是和高原商量干的。判了以后，你的家人我会照顾的。监狱里也不会让你受罪。出来以后，后半生衣食无忧。
但如果你要是乱说，把我和小林都牵扯进去，那就没人能保你了。大家一起同归于尽。明白吗？”
郭强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胡乱抹了一把汗，嘴唇翕动着。
“我明白的。”
建设集团的林总在一旁也有些忐忑不安。
“哥，汇科那边由郭强来顶上，那复垦土地的事情该怎么办啊？经侦今天已经去国土局了，会不会已经发现了，复垦土地没有原始地籍图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