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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顺赶回皇宫,第一时间便安排禁军将景熙帝的寝殿看守起来,寿康宫一并加派禁军看守。
追鹰见状急忙折回东宫。
“太子殿下,好像出大事了。”
祁泽韫垂眸看折子的眼,抬了一下,“能有什么大事?”
追鹰道:“卑职刚才见德顺公公,带着一众禁军将陛下的寝殿严密看守起来,不得让任何人进入。”
“什么?”
祁泽韫连忙站起来,“快跟本宫去瞧瞧。”
这时,一东宫宫人疾步走了进来,“太子殿下,德顺公公来了。”
来得正好,“快请。”
片刻后,宫人便领着德顺进了东宫祁泽韫的书房。
德顺恭敬道:“太子殿下,奴家奉太后口谕,前来告知殿下,陛下身子抱恙,太后让您这两日亲自主持朝会。”
祁泽韫闻言顿感不妙,“德顺公公,父皇今日早朝时还精神十足,怎么会突然身子抱恙?”
德顺道:“殿下,奴家只是奉太后口谕来东宫走一趟,陛下具体情况奴家不知,时辰不早了,太后还等着奴家回去交差,奴家这就告退了。”
德顺离开后,追鹰道:“殿下,卑职这就去查探一二。”
祁泽韫沉吟片刻道:“不必了,这两日好好盯着唐家父子二人。”
祁泽韫直觉景熙帝身子抱恙过于蹊跷,大概率跟唐家父子有关。
难道他们已经知晓了他们是前朝钰太子的血脉?
若真如此,那他岂不是一点机会没有,就直接输了?
祁泽韫看了看案上没批阅的折子,摸着自己的心口,良久后,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批阅折子这苦活,还是留给正主吧。
祁泽韫抬脚就往寝殿走,片刻后又折了回来,继续埋头苦干……
次日,巳时。
景熙帝睁开眼,便看见穆太后微蹙着眉,端坐在软榻前紫檀木太师椅上。
“母后。”
穆太后见景熙帝醒来,淡淡开口道:“醒了,就起来用膳吧。”
穆太后起身由容嬷嬷扶着坐在茶案前。
景熙帝扭头望过去,只见茶案上放着一餐盘还冒热气的吃食。
景熙帝的注意力很快被搁置在不远处那卷明黄色的帛布所吸引。
昨夜内心那一丝不甘心,在他吐血晕倒前见到穆太后关切他的面容时,彻底消失殆尽,此刻内心充斥着愧疚的情绪。
“誉儿,饭菜快要凉了,还不快来用膳?”
“母后,儿臣这就来。”
景熙帝在王公公的搀扶下坐到了茶案前,看着面前的清淡可口饭菜,都是他爱吃的。鼻头一酸,幸好他控制力强,没有被穆太后发现。
穆太后何等敏锐,景熙帝的情绪自然逃不过穆太后的慧眼,可她不能对他有任何好脸色,老大老三的苦难都是他造成,他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不是认错了就能得到原谅。
“还等什么?想让母后再说第二遍?”
景熙帝急忙拿起筷子,“多谢母后关心,儿臣这就吃。”
一刻钟后,穆太后见景熙帝吃好,开门见山道:
“你火烧太子府,毒害逍遥王,这些你可认罪?”
景熙帝点点头,“母后,儿臣认罪。”
穆太后将金黄色帛布递到景熙帝面前,“母后不想多说,大盛江山本不属于你,你已经霸占了大盛江山三十余年,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景熙帝道:“母后,儿臣做错了,对不起大哥,对不起三弟,我不配做他的弟弟和兄长,儿臣想亲自为大哥正名,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穆太后摇摇头,“誉儿,他们失去的是三十余年的幸福人生,岂能是你亲自为你大哥正名能弥补得了的?”
景熙帝闻言无言以对,拿起御笔在帛布上写下了退位诏书,并传位给唐晋元(祁晋元)。
“母后,请过目。”
穆太后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掏出凤印盖了上去。
“母后还差玉玺。”
穆太后道:“母后自会拿去御书房,亲自盖印。”
这时,隽钰,宝月儿,逍遥王从屏风后走了进来。
“钰儿,退位诏书已写好,明日母后亲自在文武百官面前为你们正名,新帝登基大典,母后今日回宫便让礼部的人着手安排起来。”
隽钰恭敬道:“多谢母后,让母后费心了。”
穆太后走过去握着隽钰的胳膊,甚是自责道:“这都是母后该做的,若不是母后失责,你们也不会遭受如此大的苦难。”
隽钰安抚道:“母后,一切苦难都过去了,如今我们一家人能团聚比任何事都重要。”
穆太后看了一眼景熙帝,“隽钰,誉儿做的事,母后不会偏袒,他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你要如何处置他?母后不会过问,一切都按你的意思来。”
“时辰不早了,母后要赶紧回宫安排明日正名之事。”
逍遥王没有跟着隽钰、宝月儿夫妻二人去送穆太后,神情复杂的看着坐在茶案前景熙帝落寞的背影。
“二哥,你可知你犯的是死罪?”
景熙帝缓缓开口道:“你放心,我不会逃避,我愿意我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代价。”
逍遥王道:“好,你可别那么容易就死了,要活着受罪才行。”
景熙帝笑了笑,“你放心,我的身子没那么弱,不会那么轻易就死掉。”
“哼,最好是这样,要不然我天天拿谁出气?不过,你具体怎么个死法,还是要看大哥跟嫂子的意思。”
“三弟,我们回来了。”
逍遥王急忙道:“大哥,你想如何处置他?”
隽钰看向宝月儿,“月儿,你说呢?”
王公公闻言内心忐忑不安,景熙帝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抵偿他们所受的苦,他也逃不出被处置的命运,不过他不会像朱旭那般卖主求荣。
“陛下,您不要害怕,是生是死老奴都愿意跟着您。”
宝月儿讥诮道:“好一个主仆情深,看来要好好成全你们。”
宝月儿故意停顿片刻,“不过,二弟你不用担心,你不会死,你也要尝一尝被监禁不得自由的滋味。”
宝月儿看向隽钰,“隽钰,你给他们找个地方吧?”
逍遥王急忙道:“大哥,嫂子这惩罚太轻了,怎么也得毁了他的脸,给他下毒让他突发心疾,再监禁他。”
隽钰见景熙帝脸上毫无波澜,没有丝毫恐慌的迹象。
“三弟,这些招呼在他身上,他很容易就死了,他必须活着为他所做所为忏悔才行。”
逍遥王抿了抿唇,“大哥,那就把他送去皇恩寺监禁起来,就让他苦修忏悔吧。”
“好,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