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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抹茶饼味道如何？”
宝月儿道：“确实比铺子里的抹茶饼要好吃，不过茶叶果真是从西域天国来的吗？”
宝月儿觉得这不可能，这是隽钰自己琢磨出来的，外邦怎么可能会有？
唐满儿闻言就知道眼前之人是知道卧龙踏雪的，这就不能实话实说了，让皇上知道了就麻烦了。
“夫人，这确实是我托人从西域天国带来的。”
宝月儿又拿起一小块抹茶饼尝了尝，这的确是卧龙踏雪的味道，穆少夫人为何要撒谎？
“你们姑嫂二人别干坐着了，快来一起吃。”
“好。”
唐满儿、陆芸卿二人便饮一口奶茶，吃一口抹茶饼同宝月儿吃起下午茶来。
宝月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二人，尤其是唐满儿，她越看越觉得亲切，眉眼不经意间流露出慈祥温和的笑容。
“穆少夫人，不知你那里还有没有这款茶叶，我对茶叶颇有研究，很想观瞻一下这款茶叶。”
唐满儿抬眼看过去，看着她那半张笑颜，不知怎么的就不想骗她，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说实话。
“夫人，我托人从西域天国就带来一块，为了答谢您为我姑嫂二人抚琴，便用所剩不多的这款茶叶做成奶茶、抹茶饼来聊表心意。”
唐满儿见其眼里闪过一抹失望，急忙道：“夫人，既然您想喝这款茶叶，今日我回府便托人去西域天国走一趟，给夫人捎来几块。”
宝月儿见唐满儿如此说，不像是假话，难道外邦也能培育出卧龙踏雪？毕竟三十多年过去了，这还真说不准。
“穆少夫人，既然如此就不必麻烦了，咱大盛也有很多好茶。”
这时院墙外一头长颈鹿探出头来，想要吃松园里桃树的树枝，奈何够不着。
“唐满儿，你快看，不明生物体果真是长颈鹿。”
唐满儿回头看过去，便瞧见几头长颈鹿栖息在长鹿园里。
“夫人，没想到这小二楼还是绝佳赏景之地。”
宝月儿站起身微笑道：“它们这是在提醒我，要给你们姑嫂二人抚琴了，现在我便抚琴一曲。”
陆芸卿道：“那就有劳夫人了。”
宝月儿坐到古琴后面，戴上护甲拨弄了几下琴弦，“穆少夫人，唐少夫人，我这就开始了。”
话落，一曲柔美舒缓的琴音在小高楼响起，由近及远飘向整个松园及对面的长鹿园。
原本趴在墙头要啃咬树枝的长颈鹿放弃了执念，伸长脖子眺望小高楼，与趴在扶栏上的舒舒四目相对。
舒舒：你是谁？
长颈鹿：你又是谁？
唐满儿看着对面宝月儿弹琴的样子，瞬间想起了她祖母被烧毁了那一半的古琴，还有她祖母那副画像。
“你祖母最爱弹得曲子便是凤求凰。”
隽钰的这句话此刻在她脑海里回荡着，‘凤求凰’这首曲子那日在玄武北街口房顶上她就听到过。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唐满儿心中油然而生。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可是她刚才对卧龙踏雪很好奇。
唐满儿看了一眼坐在她右手边的陆芸卿，见她轻抚着肚子沉浸在琴音中，便没有打扰她。
唐满儿缓缓站起身越过陆芸卿，坐在宝月儿左斜侧方位。
这个位置正好是画中祖母抬眸看过来的方向，等一曲结束后她要唤唤她。
但愿她的想法只是个想法。
似乎这曲柔美的琴音很漫长，唐满儿无心听琴便觉得很难熬。
不知过了多久，这首曲子到了尾声。
唐满儿在宝月儿最后一根手指移开琴弦的刹那间，唤道：“夫人。”
宝月儿应声抬眸望过去，眉眼噙着笑，“穆少夫人，你何时坐到那里去了？”
宝月儿虽然只露半张脸，此刻的神态与画中的祖母有七八分相似，让唐满儿心惊不已，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穆少夫人。”
“满儿妹妹。”
唐满儿回过神，急忙道：“没想到夫人竟能弹出如此柔美轻缓的曲子，竟让我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宝月儿笑道：“穆少夫人，你人不仅生的俏丽可爱，说的话竟如此动听。”
唐满儿微笑道：“夫人，我这是实话实话，您的曲子很悦耳，未来三月我们姑嫂二人每日来此听上一曲，我们肚子里的娃将来一定聪明伶俐，嫂子你说是不是？”
陆芸卿道：“夫人，满儿妹妹说的没错。”
宝月儿心情不错，“既然如此，那明日我便在此处恭候你们姑嫂二人前来。”
唐满儿道：“夫人，我们说好的，每日要为您复查一下。”
“好。”
宝月儿便坐到茶几前伸出手腕，“穆少夫人，开始吧。”
唐满儿伸出两指轻轻放在宝月儿的手腕上，片刻后道：“夫人，您肺上的旧疾有些顽固。”
“穆少夫人，你的意思是？”
“夫人，您肺上的旧疾当年是不是吸入过浓烟造成的？”
上次福茗轩唐满儿没有询问过病因，这次是有意而问之。
宝月儿颔首道：“是的，你不是说那方子能帮我彻底治愈陈年旧疾的吗？”
唐满儿点头道：“夫人您莫急，您肺上的旧疾虽然很顽固，只需要多服用三日的药量方可彻底治愈。”
宝月儿道：“好，我会多服用三日。”
唐满儿临走前多看了几眼宝月儿，看着她脸上的梨涡，还有与她有些相似的眉眼。
想着今日她对卧龙踏雪的追问，还有刚才她坐在古琴后抬眸看她的神态，以及她的肺部旧疾又是因吸过浓烟造成的，种种迹象表明，眼前之人可能是她的祖母。
“夫人，今日我和嫂子便先行离开了。”
宝月儿今日心情莫名其妙的好，“难得与你们姑嫂二人投缘，我送送你们。”
唐满儿走过去挽上了宝月儿的胳膊，亲昵的说道：“夫人，我扶您下楼。”
宝月儿莞尔一笑，“好。”
一行人行至松园府门口，唐满儿依依不舍的松开宝月儿的胳膊，“夫人，就送到这吧。”
宝月儿这些年在荷园养成了少言少语的性子，今日看着二人就要离府，忍不住想要多说几句。“明日你们姑嫂二人若是方便的话，可以早些过来。”
唐满儿嘴角上扬，“好的夫人，若是方便我们姑嫂二人便早些过来，毕竟这里还能欣赏长颈鹿。”
宝月儿目送马车远去后才收回视线，“伊凡，今日的晚膳，准备得简单一些。”
“好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