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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浩东，浩东，松开松开！”锦城这才看明白，这就是陈铭那个便宜哥哥，陈思卓。
秦浩东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蹙眉看着陈思卓。“别以为自己是个疯子，就能有恃无恐。”
陈思卓后退了一步，依旧笑的无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请问，余叔叔家的房子，现在是被银行拍卖给你了吗？”
“对。”秦浩东脸色不好，皱着眉头痞气十足的看着陈思卓。
那表情似乎在告诉陈思卓，你疯你的，我揍的起你。
陈思卓脸上的笑容凝固，站在原地沉默。
锦城不敢说话了，看了看秦浩东，又看了看陈思卓。
他很确定，秦浩东这幅痞子气十足的时候，只要对方嘚瑟，他一定会动手。
“你可以高价卖给我。”陈思卓十分淡然的开口。
秦浩东被气笑了。“哈？”
锦城连忙伸手拉住秦浩东。“别打别打，你看他病恹恹那样，不经打。”
打坏了，陈铭不得和秦浩东拼命。
要说陈铭，可宝贝他这个疯子一样的哥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觉得他哥疯了都是余笙的错。
陈思卓看着秦浩东的情绪变化，只觉得好笑。“不卖？不卖就算了，不要这么激动，看起来……不像少爷，倒像是街边的地痞，很……掉价。”
秦浩东倒吸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这混蛋故意激怒他，被揍有什么好处？
锦城赶紧挡在两人中间。“莫生气，莫生气，不能和疯子动手，莫生气。”
陈思卓没有理会秦浩东和锦城，在他眼里，这两人都是比他小了七八岁的小屁孩。
根本成不了威胁。
走到老院的小秋千下，陈思卓眼眸黯淡了些许。
这么多年了，物是人非。
“我好像回来的有点晚了，但是……没有关系。”陈思卓在自言自语。
锦城惊恐的看着秦浩东，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疯子，这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原来疯子会和空气对话啊？挺吓人的。
“秦浩东，你知道余笙的过去吗？你知道她小时候什么样子吗？你还太小，只是年轻，也只剩年轻而已。”陈思卓坐在秋千上，晃了晃。“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老街跑来跑去，在院子里玩儿泥巴，吃过一只雪糕，穿过一条裙子，睡过一张床。”
秦浩东一直皱着眉头，倒是忍着没有动手。
陈思卓自顾自的说着，像是在回忆。“我从小就认定，她是我的，是我个人的所有物，谁也别想把她从我身边抢走。”
他好想永远停留在小时候……
那个时候的余笙只会护着他一个，受了委屈也只会找他一个人倾诉。
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多。
为什么……人就开始不再珍惜过去？
“你有病。”秦浩东骂了一句，让锦城给陈铭打了电话，赶紧来把这疯子送走，这辈子也别回国。
“我有病……”陈思卓侧目看着秦浩东，视线透着诡异的灼热。“因为你们没有人，比我更爱她。她是我的命，我可以为了她，做一切……”
“是吗？那请你为了她，滚回你的精神病院，她并不想看见你。”秦浩东双手揣在裤兜里，一脚踢开脚下的石头。
石头准确无误的踢在了陈思卓的小腿上，看力道应该很疼。
陈思卓坐在秋千上，就好像没有痛觉，眼皮连动都不动一下。
秦浩东蹙了蹙眉，莫名……有些烦躁。
“秦浩东……你不该招惹余笙。”陈思卓沉默了许久，深意的说了一句。
那个表情……在微微有些昏暗的光线下，有些诡异。
秦浩东不屑的笑了笑，威胁他？
还真就不是吓大的。
……
陈铭赶来的时候，就感觉院落的气压很不对劲。
他哥哥就坐在秋千上，秦浩东靠在门口的墙壁上。
“哥！跟我回家。”陈铭有些慌，跑到陈思卓身前，牵住他的手腕。“我们回家。”
陈思卓倒是乖乖起身，跟陈铭走。
走到秦浩东身边，陈思卓抬头。“你不该碰我的东西。”
秦浩东呼了口气，扯住陈思卓的衣领推到墙上。“我tm再跟你说一次，别以为精神病这个名号能保护你一辈子，再招惹余笙，我饶不了你！”
“秦浩东！”陈铭红着眼，将秦浩东推开，怒意浓郁。“别动我哥！”
“你哥就是个神经病！”秦浩东有些失控。
“嘭！”陈铭呼吸急促的给了秦浩东一拳。
“陈铭！”锦城上来护着秦浩东，有些急。“你们这是干什么啊！都是兄弟不会好好说吗？”
“他还是我兄弟吗？他明知道我哥喜欢余笙，还来招惹她！还为了那个女人动我哥！我哥是有病，你为了余笙那种货色，你也有病。”陈铭同样失控，声音都在颤抖。
秦浩东擦了擦嘴角的血，眸子越发暗沉。
反手还了陈铭一拳，秦浩东一字一句的警告。“余笙是我的女人，诋毁她，就是看不起我。”
陈铭震惊的看着秦浩东。
他们是过命的交情……可秦浩东居然为了余笙，这么对他！
他哥为了余笙，一次次自残自杀，非闹着要回来看看……
秦浩东就为了余笙动手打他。
这个余笙他妈是个妖精吗？
……
陈铭拉着陈思卓走了。
全程，陈思卓都安静的吓人。
车上，陈思卓一直看着窗外，皙白又好看的手指缓缓抬起，似乎想要触碰车窗外的灯光。
海城，他又回来了。
笙笙……对不起。
“哥……我们回f国吧，我陪着你，我们不会来了，行吗？”陈铭声音沙哑。
陈思卓本就苍白，常年不见阳光的那种白。
眼眶红了一下，陈思卓只是笑，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以后，不许那么说笙笙……哥哥会生气的。”
陈铭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了……”
陈思卓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你看，手指感应不到光。”
陈铭咬了咬牙，什么都没说。
“秦浩东说的也没错，我就是有病，以后……也不要因为这种话就打人。”陈思卓扬起的手腕上，密密麻麻全是横切的疤痕，触目惊心。
“铭铭，我回来晚了，我努力了这么久才攒够了那笔钱，还是没有……买下笙笙想要的回忆。”被秦浩东，抢走了。
“他不能，抢我的东西。”
“他不该，碰我的东西……”
……
出租屋。
余笙很早就回家了，下午睡了一觉，睡得并不踏实，醒来以后一直迷迷瞪瞪，很不舒服。
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了，秦浩东还没回来。
坐在沙发上，余笙拿起手机想打个电话问问。
深吸了口气，又放了回去。
她得习惯，更得清晰的记住一个人生活是什么滋味。
什么人，都不应该成为影响她情绪、工作、生活的负面因素。
“咔。”房门打开，秦浩东回来了。
戴着口罩，还提了几只冰棍？
这马上就要入冬了，大冬天吃什么雪糕啊。
“姐姐，我要和你吃一只雪糕！”秦浩东拿了一只雪糕，剩下的放在冰箱里，转身走到余笙身边。
沉默了许久，秦浩东再次开口。“我还要和你去院子里玩儿泥巴，睡在同一张床上……”
余笙敏锐的察觉到秦浩东情绪不对，伸手去摘他脸上的口罩。
秦浩东趁机将余笙压在了沙发上，咬了一口雪糕，吻住余笙……
余笙视线一凝，微微蹙眉。
打架了？
嘴角都红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