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南非开拍

桃阿酿A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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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斯卡颁奖礼结束后的派对修月并未参加,《第九区》开拍在即,她有很多工作要做。

    这部影射种族歧视的影片拍摄地定在南非,那里有他们需要的场景:破败的贫民窟、落后的环境,以及相对低廉的拍摄成本。

    摄影师、布景师、灯光、造型师、艺术指导;财务管理、后勤管理;好莱坞一线演员、在南非当地请来的群众演员...《第九区》作为一个科幻片有着庞大的剧组,首次单独执导影片就得管理好这么大的剧组,对于修月是个很大的考验。

    好在之前在两个剧组的学习和工作给了她很多经验,斯皮尔伯格也无私地给她各种有用的忠告,在3月2日这天,《第九区》在南非展开了拍摄。

    南非是个神奇的地方:它曾经是非洲大陆上唯一的发达国家,也是世界上唯二从发达国家倒退回发展中国家的地方(另一个是阿根廷);它是唯一一个有三个首都的国家,行政首都茨瓦内、司法首都布隆方丹和立法首都开普敦;而它最大的城市却是约翰内斯堡。

    约翰内斯堡是座财富之都,但也是世界上犯罪率最高的恐怖之都,这让整个剧组都有些紧张,尤其是当他们的拍摄工作大部分在贫民窟进行时。

    然而没有人怀疑这里适不适合拍摄:《第九区》最适合的拍摄地大概就是约翰内斯堡了。

    剧本关乎种族歧视,没有比南非更适合这个故事的地方了——那些贫民窟的混乱和压抑,是搭建不出来的。

    也许在霓虹灯闪耀的街道后面就隐藏着肮脏混乱的贫民窟,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

    这并非修月第一次来南非,实际上在《第九区》初版剧本创作时她就来此采过风,但在一座城市采风和在一座城市住下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剧组下榻的地方是约翰内斯堡市内有名的酒店,这里相对安全并且环境不错,但酒店完全不建议住客在附近街道散步,所以主创人员们几乎被憋在这里,每天从片场回来后只能看看电视打打游戏。

    距离这个酒店两条街区远的地方就是贫民窟,之前收工走那条路的时候贫民窟的孩子们甚至上来敲车窗乞讨。

    让修月感到吃惊的是:南非的贫民窟,住的很多都是白人。

    他们穿着破旧的衣服,神色委顿,他们的孩子看上去营养不良,目光呆滞。

    在查了很多资料并且询问了不少当地人之后修月才知道:当年南非废除种族隔离制度之后,走上了另外一个极端。黑人比白人更容易找到工作,哪怕前者只是初中毕业,而后者拥有本科学位。渐渐地,被歧视这件事从黑人身上转移到白人身上,白人失业,有点本事的白人都选择离开南非。于是现在的南非,准确地来说,并未告别种族歧视这件事——只是如今被歧视的是白人。

    这无疑是个冲击性的事实。

    修月决定临时增加一个结局——尽管她之前还未定下《第九区》真正的结局,她写了五六个版本,都会拍摄成为素材,在剪辑时再决定最终结局,抑或干脆在不同的场合公映不同版本的结局。

    《第九区》的主要演员都是男性,包括扮演外星人的威廉·达福(他不得不在现场戴着各种感应器拍摄,以便事后进行特效制作,把他“变”成一只长得像大虾的外星人),女性角色戏份并不重,除了安排的mnu工作人员和男主角怀可.范.德.梅里的亲戚好友们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然而这部电影的导演是位女性。

    这样就更显得怪异——老实说,女导演现在已经不算罕见,可拍摄科幻大片的女导演?没有。

    男人和女人思维的差异导致了如今的局面,女性导演更偏向温暖、治愈或者哪怕是致郁也都会在小细节处透出点温柔的意思;而需要磅礴想象力、成品是各种“大场面”的科幻片显少见到女性导演的名字。

    老实说马特.达蒙一开始对《第九区》抱有不小的疑问,他并非性别歧视,然而女性导演在科幻片这一分类里不见身影。

    更何况是让斯皮尔伯格觉得好的剧本,让派拉蒙愿意投资数千万给一个菜鸟导演的剧本。

    然而看完剧本后不得不说,他心动了。

    老实说,在《心灵捕手》《天才霍普利》和《谍影重重》系列之外,尽管他依旧凭借在其他影片中的表现多次入围各种奖项,但能让他心动的角色却实在不多。

    《第九区》是。

    他有直觉,他的好友本也同意这个直觉:种族歧视、贫富差距、人与人的关系变异、变形记...还有颠覆以往好莱坞科幻片的外星人和人类的不对等身份!加上特效!《第九区》是部野心之作,它想讲述的内容太多,如果讲得好,那么这部片子不仅会成为票房大片,还会赢得颁奖礼评委们的青睐。

    然而如果讲得不好,太杂太乱,那就狗屎都不是。

    对方得到了斯皮尔伯格的认可,目前来说马特.达蒙倾向于修月会做得好。

    在南非的拍摄工作有些枯燥乏味,无论是演员们还是工作人员都被要求拍片时间以外乖乖待在酒店,不过好处是整个剧组很快互相熟悉起来。

    修月原本和马特.达蒙只维持在公事公办的交流程度上,但开工没多久他们就发现彼此很聊得来:马特.达蒙出生于波士顿,麻省理工和哈佛所在的剑桥镇,而且他还是哈佛大学的学生,关于剑桥镇,他们有很多共同话题。

    “那我们可算是对手了。”马特.达蒙得知修月是mit的毕业生后开了个小玩笑。

    修月给了个小小的反击:“嘿威尔,你曾经可是mit的清洁工(注1)!”

    两人相视一笑。

    当主演、也是整个剧组最大牌的马特.达蒙表现出了自己对于修月的尊重,原本剧组里一些不和谐的现象也逐渐消失——这么大的剧组管理起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她没有资历还是个年轻的亚裔女孩儿,总有些人觉得她做不好,对她阳奉阴违、表面一套背里一套。

    剧组的问题解决了,然而电影本身的拍摄工作却进行得并不顺利。

    拍摄进行到后半期的时候,马特.达蒙不在状态,前期还好,到了发现自己变形后的部分,他的表演算不上不好,可总是差点什么,修月说不准那是什么,只是直觉感到不对劲,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喊卡。

    八千万美元的投资有两千万都是马特.达蒙的片酬,她能支配的部分并不算多,然而这一遍又一遍的拍摄仍然烧掉了大量胶片。

    更糟糕的还不是这个,在变形后马特.达蒙需要化妆,开始时只是手臂,到后面是半个身体,尽管后期会做得更加逼真,可现场拍摄时他也要进行特效化妆,而这会让演员很不舒服。

    于是拍摄暂停一天,整个剧组都待在酒店里,但没人敢说一句“导演让我们去安全区玩一玩”之类的屁话——人们都看到了这些天在片场的气氛,压抑紧张,导演只知道喊卡却并不说问题在哪里,马特.达蒙尽管脾气很好也不免有些不服,一次次来只会一次比一次更糟糕。

    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在不到两个月的拍摄时间里,那个原本在他们眼中“娇小、温和、没有威严、看上去更像是个演员”的女导演,在剧组里已经成为一个王,她的情绪能影响整个剧组的情绪。

    不得不说,修月其实很适合做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