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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满脸的震惊,顿时寂静无声。悫鹉琻晓
壮汉头头皱着眉看了几眼,“这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用?你别废话了,赶紧把银子还回来,一天不还,剁一个手指,两天不还,剁两根,直到头剁了为止。”
苏有银吓得不行,浑身一个激灵,“怎么没用?把她卖到青楼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她模样生的好,准能卖上好价钱!”
“苏有银,你以为你欠的是十两二十两?是整整一百两!一个丫头片子能值多少钱?”壮汉偷偷冷笑,朝两旁吼道,“你们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抓起来!”
周氏的脑子哄地一声,整个人的血液倒流,身子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脑子许久才慢慢清明,她一把拿起扫帚,直接往他身上打,“你给我滚,自己输钱了,凭什么拿我孩子去抵债!快放开绣绣,想带走她,除非我死了!旄”
苏有银是典型欺软怕硬的主儿,这会儿看到周氏如此,一把拿住她的扫帚,狠狠一推,“没得规矩!”
狗蛋仿佛也感染这气氛,跑上前,胖乎乎的小手不停地捶打苏有银,“坏,坏,欺负娘和阿姐!”
苏锦绣从中了解了不少,这苏有银怕是因为上次吃火锅染上了瘾,所以四处借钱去吃,火锅店被封了,就去买真正的大麻吸食,因此才借了高利贷,还不起了只能四处逃窜。真是开眼界了,还真是什么锅子配什么铲子,自个儿输了银子还有理了,怎么不拿自己的孩子抵债巅?
苏有银对狗蛋很不耐烦,猛力一推,狗蛋没什么力气,倒退几步直接倒在地上,花了大力气,甚至听得到砰的一声。狗蛋被撞得很疼,手因为去撑地,被磨破了,小孩子没什么忍耐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周氏气得浑身发抖,以前不觉得,当铁了心要断时才发现,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的,她扶起狗蛋,拍拍他身上的浮尘,摊开他的手掌心,破了好大一块皮,心疼的倒吸一口气,帮他敷伤口吧,可这会儿绣绣还在他们身上。
苏锦绣眨了眨眼,问壮汉头子,“大叔,剁了他你的钱还是没有,还不如这样,拿他去抵债,大伯年轻力壮,力气大,随便去做个短工一天也有一百多文的收入,一天还不上两天,两天还不上三天,总是能还上,左右大叔是个有家底的,也不急着用钱,你看是不?”
壮汉头子对这个年仅九岁的小丫头产生很浓的兴趣,一般人被她亲戚说要卖到青楼早吓得魂不守舍了,哪还有思绪说出这样一段话来。他摸了摸自己下巴,若有所思道:“倒是个好法子。”
杨氏心疼的很,冲着苏锦绣吼道,“你存了什么心,想害我儿子白白给人做工,没门!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黑心肝的东西,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想害我们老苏家,啊呸,你死了这条心吧!”
苏锦绣翻了个白眼,她也是随口说说,左右是让他去做个短工,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拿她去抵债反而一声不吭,这家人真是自私透顶了。
“你还有脸骂别人?拿这丫头抵债你就同意了,我要是同意,她这一辈子都毁了!”壮汉头子冷笑,他呵斥一声,“把他抓起来!”
不顾苏有银逃跑挣扎,几个壮汉一下子就抓住苏有银,捆了起来,壮汉头子朝众人笑了笑,“我也不是什么无情之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给你们三天期限,如果三天之后还没银子,我每天给你送一份礼!”
说完,也不顾杨氏的阻拦哭嚎,带着一干人押着苏有银走了。
人走完了,杨氏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头发凌乱,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念叨,“我的儿,我的儿……”
苏锦绣在一旁撇撇嘴,真是慈母多败儿,出了这等事竟然不怪罪自己儿子,还为他开脱,难怪成了现在这状况。
杨氏全身被抽了力气,陈氏一直摊在地上,没得力气起身,倒是慧娘主动去扶她起来,“娘,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凑银子。”
对,凑银子!杨氏又来了力气,一咕噜地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眼众人,对苏有铜说:“你去把老三叫过来,没得规矩,大过年的都不过来,不就是有了身子,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娇贵人,还得有人照顾?一看这一胎也是个闺女,养不出什么儿子来,老三迟早得被她拖累,丧门星!”
这话刚落,就听到门外的声音传来,“娘,你说的是什么话,即使是闺女,我也高兴!”
苏有铁跟许氏走了过来,本来是不想来,只是刚刚事情闹得这么大,有好事者来跟他们说了,结果还没到门口就听到这样的话。许氏气的脸都歪了,苏锦绣见不对,赶紧让她深吸气,吐气,平息心情,可别这样动了胎气。
许氏在苏锦绣的帮助下,慢慢地平复了心情,她讽刺道,“养闺女花不了多少,等许了人家,还能拿回来钱,生闺女也比欠了一百多两银子的儿子强!”
这可把杨氏气得,指着苏有铁就骂,“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花了那么多银子帮你娶了媳妇,结果就是这样被人骂?早知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生出来,也好过现在被人骂成这样,老天爷,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苏有铁夹在中间很是为难,一边是自己娘,一边是自己媳妇,怎么整也不好,干脆一直不说话。
杨氏骂了一阵子没人搭腔就自个儿停了下来,朝众人看了眼儿,缓缓说道,“现在人齐了,我就把事情说一说。老大借了一百二十两银子,虽说是个不争气的,但怎么说也是你们大哥,骨头还连着筋呢,这样吧,大伙儿平摊下,一家出二十两,老四家的你们去了镇上,赚的银子也多,你们也出二十两吧。你们看,这样如何?”
苏锦绣不住冷笑,这得多么厚脸皮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陈氏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李氏很不愿意,他们几年省吃俭用的银钱,自是不愿意拿出来,可别人都没说什么,她这时候说定会被人说闲话,只能咬着牙答应了。
苏有铁反对道,“四弟妹怎么还要出?这不合规矩,我们都是男人,怎么还好意思让一个女人出钱,我看一家分三十两这样比较好。”
李氏一听又得拿出十两,怎么肯愿意,忙说道,“三叔,话不能这样说,小叔家里有多少口人,拿这些出来自然是可以的。我听四弟妹现在挣的可是大钱,钱多的很呢,怎么说也是一家人,自然得出一份力。”
许氏嗤笑道,“到镇上干活就得出钱?我怎么记得二伯经常去镇上呢,是不是也得再出个二十两?四弟妹挣得是辛苦钱,每天起早贪黑的,能有多少银子?”
李氏顿时噤了声,只能狠狠地瞪着许氏,三叔可不是好脾气的人,比自家软趴趴的男人有用多了。
眼前乱糟糟的,杨氏立即喝止道,“吵什么吵,像什么样子,也不怕别人看了笑话!老四家的,你说说你该不该出二十两银子!”
周氏垂着眼睑,缓缓说,“娘,在镇上开支不小,可怜我绣绣八岁就得跟着在铺子里做活,狗蛋正是长身体,什么都得花钱。即使这样,一个月也扣除吃穿用度,也省不下什么银钱。娘,您是生了四个儿子,还是五个,怎么地得分五份?”
杨氏语塞,本来周氏是最能忍气吞声的,最听话的,她以为这样说她会接受,没想到竟然敢反对了,一时间还找不出什么来接话。
苏锦绣对周氏的反应很是满意,刚还真怕她会同意下来,要真同意下来,以后可有的闹了,她们也会认为自己在镇上赚了大钱,时不时来闹一场。那有多少钱也不够花啊。
陈氏阴阳怪气道,“怎地这么铁石心肠,这点钱也不肯出,难怪小叔不喜欢。”
苏锦绣听了心里不喜,看了眼门外的人,“大伯娘,不是我们不肯出,实在是没什么银钱剩下,刚刚大伯拿我去抵债,可怜别人看不上,要是能抵上这一百多两,我也很愿意这样做,大伯娘,您说是不是?”
有几个在门口围观的人,窃窃私语,“有银家也太不厚道了,自己欠了银子,还拿侄女去抵债,怎么不拿自己儿子女儿去抵债。哦,对了,女儿已经被卖了,还剩个儿子了。以后投胎得看准点,千万别投到这样的人家,可怜啊……”
“呸,真看不出来,脸皮真厚,把周嫂子跟绣绣狗蛋逼出佳禾村,去镇上干活讨生计,可怜我周嫂子天天起早贪黑,这会儿想让周嫂子出钱,老苏家真会给咱们村子丢脸,以后少跟他们来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