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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洲行扯着沈长年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舒洲行忽然停住脚步,看向林止。
“射第三箭的时候,我用的那把弓的手感不对劲,我要去医院,没空去查,你帮我去检查一下。”舒洲行道。
“你让我去我就去?”林止抬了抬下巴,随即眼睛又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他怀里的小团子,舔唇,“你让我去你家看玥玥,我就帮你看。”
“你……”
一句脏话在舒洲行的喉咙眼处即将骂出来。
我妹妹又不是你妹妹。
你不是有妹妹吗?
又被舒洲行硬生生咽了回去,“行吧,过几天你到我家来,但是只能看,多余的事别想做。”
“没问题!”
林止爽快的答应。
舒洲行最后又望了一眼射击场的方向,心中怀疑生起。
究竟是真有人想害他,暗中对弓做了手脚。
还是他想多了?
舒家的司机送他们去医院。
沈长年的伤口需要缝线。
舒洲行抱着舒玥在外面等他。
等待的间隙,舒洲行也从舒玥的心声中得知了沈长年跟他们家的关系。
居然这么复杂。
以他爸的处事风格,居然没有斩草除根,还资助了他。
没一会,沈长年从急诊室出来了。
“医药费多少,我会还给你的。”沈长年道。
“你现在的学费都是我们家资助的,你有钱还我?”舒洲行直接问。
沈长年身体僵在了那。
睫毛深深的垂下。
舒洲行也觉得这话说的有点太直白,摆了摆手,“没多少钱,你要是实在想还,就打个欠条,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再还我就行。”
“嗯。”沈长年点头。
他跟护士借了张纸,又接了个笔,写了个欠条递给舒洲行。
舒洲行都懒得接,主要这几个钱,他真不放在眼里。
他垂眸扫了眼那张纸条。
别说,字写得真挺好看。
苍劲有力的,笔锋透过纸张。
舒洲行随手接过,揣进兜里。
迈步就想离开。
【三哥,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你这样走了前面的好感值不是白刷了吗?】
那还要他怎样?
总不能一直负责到他痊愈吧?
别说他没那么耐心,更别说他根本就没有耐心。
【三哥啊,沈长年可是一个超级大学霸,你不想让他帮你辅导一下学习吗?有这样的学霸在身边,不用岂不太浪费了!】
舒洲行:不用,谢谢。
让他学习?还不如直接让他去死。
舒洲行二话不说直接往外走。
【其实,我三哥在学习方面根本没天赋,一百分的试卷,他就能得过五分的卷面整洁分,我三哥在运动方面那才是真叫有天赋,学什么会什么,别人费劲学好几年,我三哥一上手就能会,天赋好得不得了。】
【唉,就是可惜啊,我哥的学习能力太差了,如果不是书面得分太少,不然我哥是有希望成为严司大师的徒弟的,只可惜,以五十分之差,输给了沈万烈。】
舒洲行迈向外面的脚硬生生停住。
严司,顶级的射击高手,世界冠军。
他的偶像。
他差一点成为严司的徒弟?
因为书面得分输给了沈万烈?
还偏偏输给了沈万烈。
舒洲行刚才迈向外面的步伐有多坚定,现在往回走的步伐就有多坚定。
几步就迈到了沈长年面前。
沈长年正想离开。
看到去而复返的舒洲行,眉心不易察觉的皱了下,心想这小少爷又搞什么?难道反悔了,想让他现在还钱?
舒洲行倨傲的扬起下巴,“我给你个还钱的机会。”
沈长年:?
舒洲行:“辅导我学习,价格我按照市面上的给,当是你还欠我的钱了。”
沈长年抿唇。
舒洲行的成绩是出了名的差,因为太差,还被人怀疑过智商有问题,是不是个弱智儿。
辅导这样的人,他还没学会,自己可能就会被气死了。
但他有的选择吗?
“好。”沈长年沉默半晌,还是点头答应。
“你手机号多少?等我定好了时间,就打电话通知你。”舒洲行打了个响指,心情很愉悦。
“我没有手机。”沈长年道。
舒洲行张大了嘴巴,这年头还有人没有手机的?
但想到沈长年家里的情况,舒洲行又觉得很正常。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他的备用手机,扔给沈长年。
“先用我的,你没手机我怎么联系你?万一我有事不能让你来呢,又或者我有需求要你多加几堂课呢?难不成还要我满大街的去找你?”
沈长年本想拒绝。
听到这话,又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等定下时间,我再联系你。”
舒洲行挥了挥手,大摇大摆的离开医院。
沈长年出了医院。
坐公交车,转了好几个站,在一处菜市场的闹市处下车。
穿过一条长长的小巷。
小区年久失修,很多设备已经破旧了,楼道里的灯忽亮忽暗的,空气里还能闻到烂菜叶子的气味。
沈长年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屋里一股常年没开窗户的发霉味,屋内简陋。
他把药放进屋里,又走进另一间卧室。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病恹恹的,因为常年吃药和受病痛的折磨,身上没多少活气。
“我买了饭回来,起来吃点东西吧。”
沈长年把饭放到桌上。
一边打开塑料袋的包装,一边道:“明天开始我会晚点回来,晚饭你自己解决吧,我要去帮一个人辅导。”
床上的女人没说话,沈长年已经习惯了。
沈长年打开塑料袋,停顿了下,还是没说是舒家。
“你去看过你爸没有?”
床上女人声音沙哑的问。
“嗯。”沈长年点头。
“那天警察告诉我,他只能活三个月,你爸、你爸还好吗?他就只能活三个月了,舒家……舒家为什么不能放过他?”沈母期期艾艾的哭起来。
沈长年垂下眼,面色冷淡,“是他先害的舒家。”
女人身体一僵。
片刻后,她什么都没说的又躺下了。
“你是不是收了舒家给的钱?”
过了一会。
沈母突然问沈长年。
沈长年沉默了一会没说话,“没那笔钱我活不下去,你的医药费,我的学费,我们的生活费,你难道指望我一直兼职养活我们家吗?还是我辍学,打工去养我们俩?我还没那么大的能耐。”
“对不起。”沈母咬唇流泪,“我没有想怪你的意思,我就把觉得是我太没用了,如果我身体不这么差,如果我中用一点,你也不会吃这些苦。”
沈长年拍拍沈母的肩膀。
“小年,你会不会很后悔成为我们的儿子?”沈母问。